17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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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二十五分,距離尹璃走出這個房間,已經過了整整兩個小時,皇甫出去找她,也已經找了一小時有餘。那個“少爺”究竟把她帶到哪裡去了?為什麼杳無音信?就平時來說,一個小時算不了什麼,但此時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一點鐘的時候,知非給皇甫打過一次電話,其實他也知道打這個電話是沒有意義的,因為假如有任何情況,皇甫都會立刻給他迴音。理所當然地,得到的消息是沒有消息。他開始到惶恐,假如尹璃遭遇什麼不測…他不敢繼續往下想,他不喜歡做沒有據的猜測,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歐陽明珺此刻正愁容滿面地坐在自己身邊,她自從回到包廂之後,就選擇了這個位置。對於自己沒有看好尹璃致使她至今仍下落不明這件事,她到內疚:“沈總,實在對不起,我不該明明知道她喝醉了還把她帶下去…”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表示歉意。如果不是她,尹璃不會出這檔事,儘管理智告訴他,這不能怪她,但他仍無法釋懷。其實他更怪自己沒有在尹璃面前收斂幾分,他高估了她的承受能力,要不是不夠清醒,她定然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很好。輕輕地用指腹摩挲著酒杯,竭力調整情緒的知非淡淡地說:“珺總別這麼說,這不關你的事,無需自責。”許是尹璃畢竟是重逢不久的校友,知非的話並不能真正安到歐陽明珺,之前的高昂興致此刻被焦慮不安所代替,她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靜坐在一旁悶悶地喝酒。
這再明顯不過的情緒反差究竟存有幾分真心,知非不想探究,現在,他只求尹璃平安無事。
“中天”來的幾個年輕人都很愛玩,大概他們並不覺得一個成年人不見蹤影個個把小時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直玩得興起,還不停地翻新花樣,再加上一群“少爺小姐”的配合,看樣子是想折騰到天亮。
他不想繼續枯等下去,就在他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親自下樓去看看的時候,歐陽珞辰問他:“尹小姐還沒有回來,是不是需要幫忙?”知非對他的善解人意有些動容,商海沉浮這些年,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即便生意不成,這個朋友也一定要。
“多謝辰少的好意,我想,暫時還不需要麻煩到各位。”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也差不多要走了,不能再繼續耽誤沈總的時間了,二姐你說呢?”這句話其實他早就想說了,之所以沒說,是因為這些人畢竟不是他的直系下屬,歐陽明珺沒開口,若由他出面直接指揮,恐怕姐弟倆的嫌隙還會再多幾分。可他察覺到了不對勁,於是果斷開了口。
歐陽明珺卻不肯走:“我想留下來等消息,尹璃還沒找到,我放心不下。”
“你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讓沈總儘早脫身自行處理吧。”說完起身,趁著那幾個唱得正高興的年輕人還沒開始唱下一首的時候,上前乾脆地關掉了音響,淡淡發話,“差不多了,該走了。”一干人等見辰少以不容說個“不”字的眼神看著他們,自然不便繼續逗留下去,立刻乖乖放下話筒,一個個輪番跟知非和sam告別之後,匆匆離去。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謝謝rainbow的款待。有事隨時可以跟我聯繫,我一定竭盡所能。至於代理權一事會盡快給沈總消息,請耐心等候。”歐陽珞辰說完,跟知非禮節地握手之後,再不看歐陽明珺一眼,自行離開了包廂。
“sam,替我送送客人。”客人走了,“少爺小姐”們也就跟著散了。
底下的人隨著歐陽珞辰的一聲令下走了個一乾二淨,歐陽明珺仍坐著不動,知非無奈,只能說得明白一點:“珺總,很抱歉我現在要去跟皇甫會合,帶著你恐怕多有不便,等我們找到尹璃之後,會盡快給你消息,還請回去吧。”話說到這份上,歐陽明珺也就不再堅持,起身朝他出一個安質的微笑:“那好吧,既然如此,那麼我也走了。沈總,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尹璃她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但願能承珺總吉言。”他起身相送。
走到門口,她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頭望著他:“沈總,下次再見的時候,明珺希望能多看到一些你的笑容,你笑起來很好看呢。”都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情顧得上這個?這算什麼?暗示嗎?還是某種意義上的易?他無心理會,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個字:“請。”直到看不見歐陽明珺,知非整個人才放鬆了下來,回頭卻看到那一襲水綠連衣裙的姑娘還端坐在沙發上喝酒。
“你怎麼還沒走?”他不習慣在人前卸下防備,這一點,尹璃跟他極其相似。
“你沒說接下來還需不需要我,我不能走。”喲呵,還有職業守。
“不用了,你走吧。”他從皮夾裡掏出一疊厚厚的人民幣放在茶几上。
她看了一眼,推了回去:“我沒做什麼事,不用額外給我。”他點點頭,乾脆地收了回去:“那就這樣吧,我還有事,先走了。”出手大方,但不會無節制地大方,是他的優點之一。
拿起尹璃落下的手機和外套,走到門口,聽到她在後面說:“記住我剛剛給你的忠告!”他的身形頓了頓,但沒有任何表示,隨即大踏步向前,消失在了門後。
手機鈴聲響起,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凌波仙子”瞬間變臉,笑得那叫一個賊:“任大神探,怎麼?知道自己錯了?來認錯?
…
不是?那我掛了啊,拜拜。…‘聽風西樓’。…玩兒一個遊戲,叫做‘假扮小姐’。…誰跟你玩兒賭氣這種無聊把戲?你覺得以我的智商會吃虧嗎?
…
我不光扮演小姐,還扮演一個算命的神仙呢!我給了我的‘客人’一個忠告,像他這樣把什麼事都藏在心裡…喂!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在聽我說話啊?不會又在吃巧克力吧?
…
我說你這像是來求我原諒你的態度嗎?誠意!誠意知道嗎?
…
怎麼我覺就我在這兒說話,你的語速能不能稍微快點兒?
…
得得得,怕了你了,這就來。”每個人都會遇到自己命裡的剋星,她尤佳也不例外。掛了電話,她抓起拎包,雖然不甘心,但還是乖乖地奔向她的任大神探。
尹璃和林硯被幾個紋著誇張紋身的人推推搡搡地上了一輛黑的商務車,之後不但雙手被繩子結結實實地反綁了起來,一左一右還都有人虎視眈眈地盯著,完全沒有逃走的可能。其餘人等則紛紛上了另外幾輛車,接二連三地發動後,呼嘯著絕塵而去。
兜兜轉轉了一圈,幾輛車開到了某個建築工地旁,緊鎖的大鐵門被從其中一輛車上下來的兩個人強行打開之後,車隊又晃晃悠悠地繼續往裡前進。一輪冷月高高掛在天空,場地很空曠,蓋了一半的幾幢高樓在夜中靜靜地矗立著,顯得有幾分陰森詭異。
尹璃回頭望著再次被徐徐關上的門,一顆心就這麼直直地沉了下去,看來今天已是凶多吉少,想要安然逃脫的可能趨向於零。她的手心裡全是汗,活了二十幾年,曾幾何時遭遇過這樣的場面?說一點不怕當然是假的,可害怕對解決問題沒有任何幫助,反而不利。可見酒這玩意兒,只會讓人大腦遲鈍淨幹蠢事,全無半分好處。她告誡自己要鎮靜,必須集中全副心神,抓住任何一個稍縱即逝的機會,才有可能扭轉局面。
兩個人被半拖半拉著下了車,尹璃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林硯本能地想伸手去扶一把,卻被身旁的一個大漢暴地橫加阻攔了。
怎麼就淪落到了如此戲劇化的境地,尹璃到此刻仍鬧不明白,她覺得自己很無辜,雖然事情說起來是因她而起,但這能怪她嗎?還不是那魯莽的小子惹的禍,做事如此不計後果,還想英雄救美,現在反而成了狗熊!手機沒帶出來,沒法聯繫上知非他們,找不到她,他會擔心嗎?要不是眼下有切實的危險存在,她還希望能讓他著急一回的。
被推著跌跌撞撞地走了好一段路之後,兩人被帶到了其中一幢樓的底層。被打傷的胖子看來是他們的頭兒,大概這正是此事難以收場的原因,假如傷的是個蝦兵蟹將,很可能就不用遭這麼大的罪了。
“你要怎麼樣才肯放我們走?”林硯忍不住開口問。
對方像是聽到了這輩子最好笑的一個笑話,哈哈大笑了半晌之後才上前拍拍他的臉:“小子,怎麼?現在強悍不起來了?剛剛是誰這麼囂張,還把老子打成這樣?!放你們走?這可得讓我好好想想…”說完,胖子還真來回踱步做思考狀,想了會兒後一拍大腿道:“不如就在你面前讓我們大家夥兒輪把你的妞兒給上了,讓你好好欣賞一下彩紛呈的限制級場面,然後再讓你們走,你說好不好?”其餘人聽了這話一個個摩拳擦掌,眼睛像是雷達一般在尹璃身上掃,紛紛/笑著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