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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龍爭虎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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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仲華卻不信道:“哪有這種事?”華樹仁冷笑道:“我若是對方的主持人,也一定會這麼做的,劉總鏢頭如果不信,可以先看看名單!”劉金泰伸頭向紙上看去,果然上面已寫下兩個名字,白福、白順,不暗暗佩服華樹仁的先見之明。

白長庚淡淡地道:“是我的兩個跟隨。”劉金泰臉一變道:“白先生這是什麼意思?”白長庚笑了一聲道:“貴方監場人華老英雄已經明白兄弟的意思了,何必要說出來呢?”劉金泰怔住了,不知要如何處理這個局面。

聶仲華見對方派遣兩個從人上來與自己對手,大屈辱,正想開口責問,華樹仁已冷冷地說道:“聶老師,此刻下臺是最聰明的事,一定要問原因的話,恐怕你的鏢行要開不下去了。”聶仲華怒叫道:“在下寧可從此退出江湖,也得清楚!”華樹仁笑笑道:“好!我就告訴你,因為你剛才回身一擊勝得太漂亮了。”聶仲華先是怔了一怔,繼而臉通紅,一聲不響,丟下了手中的梅花奪,跳下臺去快步走了。

劉金泰愕然片刻,接著一聲輕唷道:“華老!幸虧您及時發覺,否則整個京師的鏢行都只好閉門歇業了。”華樹仁一聲冷笑道:“長劍派這次率師東下,目的似乎不僅是以武會友,是想把中原武林道擠得無地立足呢。”白長庚微微一笑道:“華老言重了,敝派雖然遠處關外,卻仍自念身為武林一派,從沒有在人背後出招動手的。”

“那位聶總鏢頭能具有這種身手,敝派上下都沒在背後長眼睛的,何足言敵,只好乖乖地認輸,送上一分了。”這番話綿裡藏針,說得劉金泰滿臉通紅,無言可答!華樹仁冷冷地道:“白先生,聶仲華不過是生暴躁一點,並沒有存心想在背後出招,他從臺下翻起來,本沒看見貴方的羅護法背過身去,何況他已經負愧而去,你這些話說得太沒意思了。”白長庚還要說話,邱廣超已經攔住了。

他先前對聶仲華不告而去,心中很納悶,不明白是為了什麼,現在聽華樹仁解釋後,才知道原故,聶仲華是無心之失,自然不能責之過深。

因此他忙道:“白老先生,比武才開始,原是以武會友,萬不可因言語衝突而傷了和氣,那就…”白長庚道:“羅護法是本派很得力的一名代表,除非遇上了頂尖高手,否則至少也能為敝派爭下一分勝點,就此落敗了,敝人如何甘心?”劉金泰忍不住道:“白先生,不必為這一點斤斤計較,剛才那一場可以不算。”白長庚笑道:“真的不算?”劉金泰沉聲道:“自然不算,貴方的羅護法繼續具有比武資格,敝方的聶老弟雖然沒有取消資格,他也不好意思再出場了,這樣子貴方總不吃虧了吧?”白長庚笑笑道:“劉老師這樣大方,兄弟自然沒話說了,那麼敝派仍由羅老弟為代表討教了。”說完向臺下又招招手,將羅北通叫了上來。

白長庚又笑道:“羅老弟,剛才我叫你下去,是為了本派的風度與榮譽,長劍派雖然不是名門大派,卻不能做出那種江湖無賴的行徑,你應該會諒解的。”羅北通一拱手道:“屬下明白。”白長庚又道:“京師舉國首邑,能在京師開鏢行的都是武林中頂尖人物,你可不能再那樣心大意了。”羅北通點點頭。

這邊的劉金泰沉著臉,遞了一張名條給邱廣超,由他宣佈道:“京方代表系廣武鏢局總鏢頭胡天南老師。”胡天南是八卦門中高手,以一趟八卦刀享譽武林,人很年輕,還不到四十,開設鏢局卻有十年的歷史了。

八卦門的弟子在南邊勢力很大,他的鏢行多半也接了南邊生意。因為沿途都有自己人,聲氣相通,從沒有出過問題。

所以大家只知道胡天南的名氣很大,卻不知道他真功夫究竟如何。

他個子不大,黑臉膛,卻顯得一臉悍。

哈回回在底下笑道:“劉金泰很有心計,這著棋子下得很對!”張自新不解道:“那個姓羅的劍法很高明,胡師父準能贏他嗎?”哈回回笑道:“能贏最好,不能贏也給長劍派這個馬蜂窩掏了。”哈回回道:“八卦門的弟子遍佈浙閩粵三省,胡天南是八卦門中傑出人物,如果他今天在臺上吃了敗仗,長劍派在那三個地區內將寸步難行。”張自新還是沒清楚,一臉的疑惑。

哈回回道:“他們快動手了,你還是多看看吧,八卦刀是一門難得的絕技,刀法變化很奇,能偷學兩手,對你大有好處!”臺上兩個人代了幾句場面話,開始對上了。

胡天南一手八卦刀果然出盡威風,開始就是攻多守少,將羅北通得步步後退,贏得臺下瘋狂叫好!大約對了四十多個回合,羅北通才有機會反攻,斜裡一劍反搶,剛好在刀光的空間中遞了進去。

胡天南一個不小心,被劍鋒劃過臂上,可是他的刀法也不等閒,偏過來,同時拍在羅北通執劍的手背上,將他的兵器拍落下來。

白長庚立刻道:“胡老師刀法絕,敝派認輸!”胡天南懷坦蕩,收刀抱拳笑道:“哪裡,哪裡!兄弟的手臂也中了一劍,大家剛好扯平。”可是白長庚堅持說羅北通的武器墜地,應該算輸。

身為仲裁人的邱廣超也是如此宣佈,可是胡天南也不好意思再在臺上,帶著一點象徵的勝利跟羅北通同時下了臺。

哈回回這才對張自新說道:“你看見了沒有?”張自新道:“看見了,八卦刀法是了不起。”哈回回一嘆道:“你真傻,八卦刀雖然不錯,可是這姓胡的還沒有練到家,羅北通可以贏他的。”張自新詫然道:“難道是故意輸給他的?”哈回回道:“不錯!這證明長劍派確有東圖中原武林霸業的野心,卻因為胡天南是八卦門中的人,勢力太大,才給他留點面子。”張自新道:“既然故意落敗,為什麼又要劃破胡天南的手臂呢?”哈回回道:“長劍派自己也要留面子,如果連敗三場,外人還以為他們是真正輸給胡天南了,所以只敗一場,卻叫胡天南也不好意思再在臺上,這樣兩面都顧全了,白長庚的心計還真不簡單呢!”兩場比武都沒有一方完全得勝,長劍派又調出一名劍手代表,叫做藍風,身份也是個護法。

哈回回道:“別的人可沒有胡天南那麼硬的後臺,恐怕這一場不太好過呢!”結果確如所料,藍風在劍上連敗兩家鏢局的主持人,鬥拳又勝過了京華鏢局的鏢頭八臂哪吒賀世雄。

劍派得了一分勝點,白長庚身邊上一面錦旗,京師這邊連捧場的人也到十分洩氣。

藍風得勝下臺後,長劍派出場了第三位代表。

這傢伙一上臺就令人不舒服,身子上寬下窄,臉也是上寬下窄,一對三角眼,兩道掃帚眉,穿了一身白衣服,活像是城隍廟裡的勾命無常。

他的名字也絕,居然姓賽,就叫賽無常,職分也是護法。

華樹仁在他上臺後,就問道:“貴派到底有幾位護法?”白長庚笑道:“兄弟不理門戶後,惟恐犬子無能接掌門戶,所以將舊的八位弟兄如數留在門戶中擔任護法之職,統由總護法督導司事。”華樹仁道:“老朽見過令郎的技業,似乎比這幾位護法還差上一截呢!”白長庚笑笑道:“長劍派的技業是循序而進的,非至四十歲後不能登堂人室,犬子的火候還沒有到,自然會差上一點。”華樹仁道:“令郎是火候未夠,為什麼不遲幾年再接掌門戶呢?”白長庚道:“年輕人多歷練一下總是好的,好在有這些老弟兄們支持他,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華樹仁哼了一聲道:“你這些老弟兄肯聽他指揮嗎?”白長庚道:“看在兄弟老面子上,他們倒是很捧場,再說兄弟只叫他管管幫內事務,真正有了問題,還是由兄弟替他解決。”華樹仁道:“那你為什麼不直接處理事務,非要把個年輕人來頂上虛名呢?”白長庚道:“這話說了也沒關係,兄弟為了要上長白山頂,研練一套新的雪花劍法,無暇分身,才令犬子暫攝幫務。”華樹仁哦了一聲道:“刻下這套劍技練成了嗎?”白長庚笑道:“半年前就練成了,因為犬子將劍派管理得還不錯,兄弟樂得偷偷懶,就叫他一直管下去了。”華樹仁道:“閣下這套雪花劍法一定相當彩。”白長庚微笑道:“彩是說不上,不過比敝派原有的劍法微一點而已。”華樹仁道:“什麼時候讓老朽開開眼界呢?”白長庚道:“賽老弟就是跟兄弟一起練劍的,只要華老能派遣個適當的對手,他就可以施展出來,請華老指點一下。”華樹仁道:“怎麼才是適當的對手?”白長庚一笑道:“所謂適當的對手,就是能高於本派原來的劍法者,如果本派以往的劍法就可以對付了,又何必動用到雪花劍法呢?”他的話中充滿了傲意,本沒把濟濟群雄看在眼裡。

華樹仁怒形於道:“劉總鏢頭,如果你調不出一個高手來殺殺他的威風,我老頭子就只好下場了。”劉金泰早已在肚子裡算計很久了,京師幾家鏢局的同道他都很清楚,大家手底下全差不多,藍風已經連敗三人,這個賽無常看來還更辣手一點,叫別人上去也是丟人,惟有自己下場一拼了。

他剛剛站起,楊公久抱劍立起道:“大哥,讓小弟先試一場。”劉金泰知道楊公久比自己更靠得住一點,但對方只是幾個手下出場了,他不能拒絕,只得皺眉說:“兄弟,還靠你挑大樑呢!你何必這麼早就出來。”楊公久沉著地道:“今天的大梁不是你我能挑的,我還是做馬前卒,打個頭陣吧。”說著徑直走了上臺,向仲裁人處報了名。

白長庚道:“汝州俠親自接教,這是賽老弟的殊榮,賽老弟,你可得虛心求教。”賽無常沒有開口,把間佩劍出,拱拱手道:“楊大俠請!”楊公久為人十分謙虛,雙手抱拳作了個守勢道:“請…”賽無常冷冷地道:“還是楊大俠先請。”裘世海怒道:“賽無常,楊大俠名滿中州,系以名家的身份蒞場指教,你怎可如此無禮,你不是太…”賽無常道:“啟稟總護法,屬下為了求教,才請楊大俠先出手,如果由我先出手,就無法領教高招了。”裘世海道:“胡說,你有多大本事,敢出這種狂言!”白長庚道:“裘兄,這倒不能怪他,因為他的招式向來有攻無守,一出手後,就沒有對方回手的機會了。”裘世海道:“如此說來,他這是天下無敵了。”白長庚笑道:“這倒不是,因為他子急,出手後,著著求進,如果不能克敵,就為對方所殺…”裘世海笑道:“真有此事?”白長庚道:“兄弟的話絕無虛假,且看他與楊大俠手後就明白了。”裘世海不再說話了。白長庚又對楊公久道:“就請楊大俠出手教訓他一下吧。”楊公久涵養再好,也忍不住道:“楊某雖不才,倒也不怕這種招式,還是貴方先出手指教好了,楊某死了,絕對認命。”白長庚微微一揚眉道:“賽老弟,楊大俠既然如此說,你就先出手吧,汝州俠名滿中州,為中原劍道名家,你想殺死他是萬不可能的事。”邱廣超在座上也意識到此戰的兇危,不擔憂地道:“白先生,武林中較技固然不計生死,可是兄弟向官方備案主持這場比武時,已經保證過不發生人命案件。”賽無常冷冷地道:“刀劍無眼,這是很難控制的。”邱廣超微不悅地道:“賽老師,兄弟以為各位都是武術名家,手底下應該能把持住分寸的。”白長庚哈哈大笑道:“侯爺放心好了,賽老弟的手底下或許難以控制,但是他的技藝與楊大俠相去甚遠,只要楊大俠能提出保證,就不會有血之事發生了,楊大俠意下如何?”楊公久知道從開始都是對方的計謀,甚至於裘世海出面干涉都是有計劃的,他與白長庚言語衝突,以及對賽無常表示不滿,都是誘自己入窠,闖了一生的江湖,經歷了多少的風險,結果還是上了人家的當,還有什麼話說呢?他只有硬著頭皮道:“不錯,楊某在中原武林道上,多少也薄有微名,說了話就得算數,楊某若被殺了,那是學藝不,如果失手殺及貴方,也是火候欠缺,一切都認命了,請賽老師出招示教吧。”賽無常陰惻惻地一笑道:“楊大俠,聽起來似乎是沾了點光,但是對賽某而言,卻並沒有什麼好處。如果說賽某不幸在楊大俠劍下超生了,縱然楊大俠肯屈尊為賽某抵命,賽某仍然是得不償失了,武林人最寶貴的是名聲,其次才是生命,賽某既然丟了命,又未能成名,想想實在不值得。”裘世海怕他說得太多,惹人反,忙喝道:“賽護法,楊大俠殺了你這無名小卒,還要給你抵命,有什麼好處,你佔了這等大便宜還要說嘴。”賽無常笑道:“至少成全了他一諾千金的英名,比我上算多了。”邱廣超見他們談話太多,臺下觀眾聽得見的不明內情,聽不見的卻都在鼓譟不耐,忙道:“二位快開始吧。”賽無常把劍一橫道:“遵命,楊大俠得罪了。”話剛離口,身隨劍進,果然快速如風,凌厲異常。

楊公久是蓄勢待敵,自然早有了防備,可是接了幾招後,才發現自己上了大當,有苦難言。

賽無常的劍勢雖然凌厲,倒不是沒有缺點,可是他出的空門卻都是致命之處,一劍刺上非死即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