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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胡二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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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也合該胡二得彩。那田二寡婦正火熱火燎得渾身冒青煙,跑到附近小鎮上尋覓那出火的渠道。

剛一進小鎮就看見小鎮南頭的一座廢棄拱橋上下驢市興旺,人頭攢動。那驢販子們有人仰天笑,有人低頭樂;有人指著頭賭惡咒,有人跺著地皮告祖宗。

無非是漫天地要價,就地的還錢,一派熱鬧景象。田二寡婦看不見這些。世上千般變,她只念一本經。一經那驢市便發現橋頭上站著一頭大叫驢。那兒便是個順,兒就是個亮。

蹄腿就是個端,五官就是個正。更可喜的是那一條驢鞭足有三尺長,後邊紮了個穩跟結,前頭綻開個葵花掌,一身陽氣撲人面,十面威風驚鬼神。田二寡婦正看得發呆,猛地裡只聽見“啪”地一聲悶響,差一點將她那肝肺腸肚震出體外。打眼看時,不由熱血溢腦門,冷氣,兩眼泛亮,四肢冷汗湧。只見那大叫驢將那葵花頂兒神鞭,掄圓了在肚膛下面摜了兩摜,兩隻前蹄在石子地上刨了兩刨“咴”地嘶叫了一聲,就站著不動了,兩隻大眼睛只是看著田二寡婦發呆。那田二寡婦此時早成了個紙糊的刀劍,哪裡能經得起這麼一看。四隻眼睛兩道白光剛剛一碰,她就像電擊了一般渾身酥了,順著橋欄杆要往下出溜。

多虧胡二正在不遠處,一個箭步闖了上去道:“這婆娘今天夢見球了,大天白就給品麻開了。”說話間就將兩手順著她的肋骨了下去,雙臂輕輕一提,肚皮重重一頂,將那田二寡婦的身子抱在懷裡,正想再說點什麼,不料田二寡婦竟先開了口:“他二叔喲,你把我再抱緊些,我可是不行了。”胡二一愣:“這狗的還是個逢人就上,真正是貨到街頭死。我先將你這身騷賣了去,換倆油錢來。”田二寡婦這時早已麻得打熬不住了,用手輕輕地擰了胡二一把,低聲道:“死人喲,還不快找個避靜地方。胡囔些什麼話,老孃我硬是不行了。”胡二這才明白自己運氣來了,動得渾身一熱,肚皮一顫,褲襠裡就瀝瀝拉拉竄了一缽子神漿。狗拍股一般僱了輛摩托三輪車兒,一古腦將自己和田二寡婦了進去,一路巔簸回來。

待到進了那七棵白楊的院子時,那三輪車已被震了個七零八落,開三輪的只是叫苦連天,拉著哭腔說,摩托車上的化油器也震碎了。

田二寡婦哪裡還顧這些,伸手一把卸了門楣上的紅燈籠。便和胡二搶進屋去,騰開了。氣得那開三輪的紫脹了脖子只是罵:“他娘,車有車路,馬有馬道。

我這三輪車怎就成了你們的合歡了呢?”田二寡婦和胡二也不消停,在屋裡也只是個沒口子亂罵。一個罵:“你快給老孃來一個打井隊。”一個罵:“你就給老子備上一臺水機。”開三輪的正想衝進去回罵幾句出氣,猛不防屋裡兩個狗男女一齊歌謠開了:“天老子喲,你這一下可把我的命要了…”開三輪的這才知道兩個活寶又忘了天地萬物,沉入那無底去了。這才悻悻地推了三輪轉回小鎮去了。一路走,一路咄吶著:“龜孫子,龜孫子!”就是在這天晚上,兩人便談妥了結婚、開店等諸般事宜。只是不肯給村裡人說罷了。這就叫,網撐一纜,石支一點,難者不會,會者不難。亂了別人,美了自己。時運順了神作揖,吉字飛了鬼敲門。一村花兒全開敗,七棵白楊長神。

田二寡婦打從和驢販子胡二結婚之後,那格也來了一個徹底的大轉變。一下子由一輛“公共汽車”變成了一輛上鎖的獨輪馬車了。她看見那胡二笑了也是個美,惱了也是個美;走起來也是個美,躺倒了也是個美。

若是胡二整天磨在她的面前,偎在她的懷裡還倒罷了,假若一時一刻不在面前,她便心慌得格閃閃,意亂得格呼呼,那股蛋子上竟像澆了熱油一般,硬是坐不到椅子來。

心裡頭一陣酸來,一陣甜,一陣麻來,一陣粘。青天白頭地就恍惚看見那胡二和村裡的其它婆娘又搞上了,把自己白白地閃在三岔口上了。俗話說,狗埋的糖瓜狗知道。田二寡婦只所以如此小心謹慎,針眼裡逮賊,全不是沒有原因的。

大夥想,偌大一個村子,上千口人兒,男的一條,女的一盆火,平時一到熄燈時分,黎明前後,就只聽見肚皮拍得爆響,棉被翻得瑟縮。

那養娃娃的動作作得像廣播體一般齊整熱鬧。要知道,天地本為一統,陰陽互相割。清氣上升為陽,為,為浮雲,濁氣下沉為陰,為月,為霧靄;天地而萬物生,陰陽割則山川壯。

男人們無骨筋,仗著是一身豪熱;女人們無鑿骨盆陷,等著的是滿體松酥。男女不,一神昏,二意亂,三過後一個個都像那吹脹了的汽球,拉長了的皮筋,將出殼的岩漿,餓極了的龜首。

真正是盤馬彎弓,含苞待發,馬蹄突突待馳聘,雛燕嗷嗷盼米糧。說不定在什麼時候就會“銀瓶乍破水漿進,鐵騎突出刀槍鳴。”田二寡婦怎能不驚呢。那胡二本來就是個三犟筋挑著一顆幹頭,兩條細腿架著個骷髏的爛熊男人。

平時總是嘴上橫刀立馬,身上天塌地陷;說起來雄兵百萬,幹起來也不蛋的爛松漢子。雖經田二寡婦細心調逗,著實鍛鍊,子有了二分剛正,小腹處添了三分騷熱,但終久不是那白馬寺裡的僧道,咸陽宮裡的繆毒。

幾個月天氣下來,就被田二寡婦整得七魂出竊,八魄升飛。見了天光叩頭,了暮淚,躲避女人如逃難一般了。

有事沒事,便夥了幾個男子在小店裡賭棋,不圖那玩樂取鬧,但圖個一刻平安,不大丑罷了。誰知這麼一來,田二寡婦的心便更虛得沒樣樣了。總以為那胡二在外邊有了別人,厭煩自己的身子。

於是便一面搽脂抹粉,畫點眼,做出那無限“瘴遮”給胡二看。一面卻骨碌起眼睛,死盯著胡二不放鬆,生怕有一個閃失,得罪了自己的燙熱身子。

某一,田二寡婦正在炕上午睡,悠悠盪盪覺得自己又不對勁了。正想喚胡二進來出火解渴。一推門便發現那翠花兒正抱著孩子在店裡買方便麵呢,不由得一驚,就倚門細細看了起來。

只見那翠花兒一臉白淨,通身苗條,笑起來滿臉風搖綠柳,嗔起來兩個酒窩飛紅暈;脖項似一頸花瓶無瑕疵,前如兩個鼓峰一對天。一眼掃下去就只覺得那女人身上的各個部位,就是個勻稱,活生生畫中人,渾脫脫被裡奇。

一時看得急了,就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將那盞提在手裡的紅燈籠震得“的溜溜”轉了起來。那翠花兒開先還沒有注意,只管勾著頭看那方便麵上的圖畫呢,待那紅燈一轉,她的心裡便“格登”一聲脆響,一團熱不濟濟的舒坦氣兒便從尾巴骨尖上生起,忽出出地順著脊樑了上來,腦門上就先沁出一層細細的汗粒來了。心中正在納悶,這才發現田二寡婦正用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她,手裡的小小燈籠格晃晃顫了個不停。

便笑道:“二嬸子喲,你怎把紅燈籠卸下了。就不怕…?”田二寡婦的腦子正想得翻翻的,沒聽清這話,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說:“喲,原來是翠花兒來了,快進屋裡坐。”翠花正愁著無事消遣,便引風火地向前邁了一步,道:“我倒是常想來二嬸子家裡坐坐,只害怕你們生意忙,誤了你的進斗金。”田二寡婦一下子笑了,道:“喲,你看這翠花兒多會說話,硬是死了的能說活來,走了的能說回來。我一個幹皮老婆子能有什麼生意,哪裡像你這麼花格朵朵一般的人人兒,一指甲就能掐出水來的主。

要這麼說,你的生意該越發紅火到十分了麼。”說著便將翠花兒讓進門來,慌亂中竟然忘了手中的小小燈籠,竟順手提了進來。這一下可壞了。原來這燈籠是不能進門的,一進門就充陽充陰,撒騷撒狂。

田二寡婦靠了這一著硬是粘住了驢販子胡二,月長了倒不覺得奇特有效。那翠花兒本來就是個草上飛,再加上幾年沒有痛快過一回,一經提醒,那身子一下子燙熱起來。

只覺得骨縫裡生怪癢,孔裡泛奇熱,鼻翼呼呼扇,喉節突突跳。眨眼工夫就把那舊的歡情,男女間的高樂一起喚上心頭來了。只聽見“大大”一聲就仰身倒了下去,手和腳亂翻翻地搐成一團了,嚇得那懷裡的孩子亮格哇哇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