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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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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之前你不是已經躺下了?天亮還早呢,現在就起來了?”

“做了個夢,睡不著了。我給你盛粥,加糖嗎?”

“周然回來了。他正在找你。”

“嗯。”

“你一個勁地避他也不是個辦法呀。”

“嗯。”

“你倆真是…我不管了。”乙乙喝完粥後回自己房間“你早點睡,唸書時從不見你這麼用功。”乙乙在房間裡長吁短嘆。她喜歡林曉維又欣賞周然,向來認為他倆外表相襯,個相近又互補,是難得的佳偶。他倆走到這一步,作為近距離的旁觀者,她實在不樂見,看得直窩火。

凌晨十二點半,沈沉的短信準時發過來:“該睡了。”這是沈沉每晚給她的睡眠提醒,像鬧鐘一樣準時。他不贊成乙乙熬夜,又做不到時時監視,只能用這一招,雖然乙乙不見得聽他的話。沈沉作息時間規律,這時間他早該沉入深眠之中了。

乙乙啪啪地給沈沉發短信:“起來,陪我聊聊天。”對方沒反應。

乙乙又啪啪地給沈沉發短信:“睡姿不對,起來重睡。”對方仍沒反應。

乙乙就這樣無聊至極地給沈沉發了一條又一條,一直髮到凌晨三點。她的最後一條短信只有一個字:“豬!”次乙乙又睡到上三竿,沈沉只給她一條回覆:“我猜你是想念我了。我也很想你。”

“想你x個頭。”乙乙回覆道。

“不許說髒話。”半小時後,乙乙的手機上又多了這麼一句。

曉維晚上睡不好,白天就有些神不濟。李鶴諒她的處境,在她拿了幾份材料找他簽字時,指指其中一份說:“這些不太緊急的事情,你可以往後拖一拖。”

“老闆,你待人這麼寬厚仁義,應該去開慈善機構。”李鶴說:“你自從當了我屬下,口才越來越好。說話內容是褒揚,遣詞造句卻像貶損。”

“李總也一樣,內容是在損我,用詞卻像在誇我。”曉維笑了一下。

李鶴笑道:“哎,你今天總算笑了。我沒說錯吧,你現在簡直伶牙俐齒的,我還記得當初你在我這兒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呢。”曉維知道周然昨天要回來,所以早算準了時間寄快遞給他,又實在不想見他,所以寄宿在乙乙家。結果這個白天周然也一直沒來電話,不知是他太忙還是他本不屑。曉維心說,這樣更好,這樣最好。

她沒接到周然的電話卻接到自己親生父親的電話,劈頭先把她數落一通,怪她手機不開,怪她工作了這麼久也不告訴他。

雖然曉維自己定期向親生父母問候,可她實在很怕接到他們主動打來的電話,因為通常不會有什麼好事,又通常都是找周然,比如讓他幫忙安排工作,讓他幫忙去疏通什麼關係,而且是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關係轉了幾道彎的人。林爸雖然自己沒做出過什麼大成就,倒是非常喜歡幫著別人瞎倒騰。比如這回,他要周然幫忙的是他朋友的朋友的親戚的親戚。

曉維自然是努力地替周然拒絕。周然那種冷情的個,即使她與周然沒僵持到現在這樣的時候,她也很排斥這些事情,何況現在。

林爸說:“每回周然自己都沒說什麼,偏你得好像我要跟你借錢似的。我知道你護著你男人,可我也把你養到二十幾年是不是?若要論道理,肯定是你欠我,不是我欠你!”曉維氣得說不出話來,半天才擠出一句:“我欠你,可他不欠你。”她的情緒久久沒平復,當又一個似乎悉但又不是太的號碼打來電話時,她一時不查接了起來,竟忘了這號碼就是周然不公開的那個。

周然說:“下班了吧?我在你們樓下等你。”曉維一看,竟到下班的時間了,她完全沒察覺。她愣了愣,一時想不起要和周然說什麼,一言不發地把電話掛了。

曉維承認自己確實輸給周然太多。她的落荒而逃,她的故作鎮靜,都被周然剛才那句話的從容不迫映襯成了一個笑話。也許並非周然多厲害,而是她自己太沒出息。

她想了種種逃脫之法,比如在同事們的掩護下揚長而去,比如換上奇裝異服矇混出去,結果都不外乎丟自己的臉。最後她在辦公室裡多待了一小時,瀏覽著網絡上的奇聞異事,一分鐘一分鐘地磨著時間。像這種公司密集人員眾多的寫字間,周然這種有頭有臉有體面的人一定不會冒著被奚落冷遇的風險衝上來;耐有限的他也不大可能犧牲寶貴的時間來等她一小時。所以,他應該知難而退了。

但曉維低估了周然的耐。當她放棄了去地下車庫取車,而臨時想改成坐出租車回家時,她一出大門就被一輛戛然停在面前的車嚴嚴實實地堵住了去路,進退不能。車窗滑下,周然說:“先上車吧。”曉維無論如何沒想明白,這座大廈的出口有好幾個,他為何能判斷得這樣準。

曉維抿把目光瞥向一邊,站在那兒與他僵持著。但因為周然很沒道德地擋住了其他車輛的必經之路,還沒僵上幾秒,氣氛就被後面猛按喇叭的車給破壞了。曉維恨恨地咬了一下,拉開後門坐進去:“開車。”

“你想去哪?”周然地把車駛上快車道,客氣地問。風度又重新回到他身上。

曉維起先的躲避之意被他的自以為是成功地挑撥成了怒氣:“我想去北冰洋,你去得了嗎?”最後他們去了海邊。昨裡一場大雨使氣溫驟降,海水裡泥沙渾濁,海風也冷得很,海邊幾乎沒有遊客,冷冷清清。曉維徑自走上棧橋,不理會周然。今天她不同以往地披著頭髮,又穿了一條裙襬寬闊的長裙,隨風在身後狂亂地舞動,好似隨時都能飛走一般。周然走在她身後,不時地被她的頭髮與裙襬拂過。

曉維突然轉身:“既然我來這裡,現在又為什麼不說話?”

“你有事可以直接對我說,何必借律師的口?”曉維看著他。先前在她身後飄舞的頭髮被風吹得更亂,擋住她的眼睛,令周然看不清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