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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八章最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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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摩代歐斯?”

“格拉茲特?”他們相互惡意地呼喊著對方的名字,覺著對方本能的反擊撕裂軀體乃至靈魂的疼痛以及同時產生的清晰殺意,他們這樣做也有很多年了,在噬了那麼多的惡魔,魔鬼,深淵生物後,他們的意志也逐漸開始駁雜不清,這有阿里曼得的影響,也有那些不甘的死者的詛咒,如果他們也喪失了自我意識,那麼下一刻,也許,不,必定就要榮幸地成為混沌的一部分了。

他們注視著阿里曼化身而成的灰將整個深淵同化,他們所站的地方已經是深淵最後的淨土了,他們的腳下是堆積如山的屍骸,還有迄今為止可以算得上僅次於他們的惡魔,魔鬼,在灰逐步近的時候,這些幾乎可以說是命中註定要成為敵人的生物發出了響亮的吼叫聲,沒有誰能夠比他們更清楚,被噬,就是真正的死亡。

“我們可以相信他嗎?”格拉茲特問。

“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阿斯摩代歐斯答道。

在幸運的沃夫的七世孫也擁有了自己的兒子後,主物質位面的不幸未來已經不再是個秘密,至少在許多人眼裡,都不再是個秘密。

在灰的混沌之前,是那些被混沌噬了家園而不得不逃亡平靜之地的生物們從極北之地的熊、狼群、巨人與野蠻人族群開始,到呼嘯平原上的獸人們,他們的屍骨幾乎能夠與雷霆堡的鋼鐵城牆齊平,這已經不是人類能夠予以抗爭的,殘餘的獸人們在一百多年後再一次踏上了人類的領地,但與上一次的傲慢狂妄不同,這一次的獸人眼中飽含著絕望的淚水,他們瘋狂而混沌地活著,只是活著,哪怕多一小格的時間也好,他們不再有任何紀律或是思想,似乎這個種族終於捨棄了後一個字,完全地成為了沒有智慧的野獸。

相對的,高地諾曼的人也開始了不擇手段,近乎於歇斯底里的抗爭,這已經不再是有關於榮譽或是權力的爭鬥,而是出於最原始的求生畢竟,雷霆堡的倖存者也已經親眼目睹了灰的來到那些緊緊跟隨在獸人腳跟後的洪,他們不是敗於獸人,而是恐懼於這連鋼鐵與石塊都能融合的不知名物。

辛格靈們也不得不放棄了他們的家園,銀冠林,他們甚至為它捨棄了迴歸安格瑞斯神國的機會,但他們的心中並不懊悔或是沮喪,在灰的洪來到之前,樹木已經枯萎,幸而在這之前,靈們已經摺下了新鮮的銀冠木樹枝,以及其他植物的枝條或是樹枝,而生命之水的源頭,與衍生的萬維林,也已經被轉移到了靈們最先的居所,翡翠林島,就連那些動物們,尤其是已經繁衍成一個大家族的水獺們,也乘搭著靈們的飛翼船,在翡翠林島定居下來。

受到灰壓迫的並不僅僅只有極北之地與呼嘯平原,固執的矮人們堅持與他們的龍脊山脈共存亡,紅龍格瑞第曾經為之驕傲不已的格瑞納達已經消失,這個曾經被權勢、黃金與魔法充斥的罪惡之地什麼也沒留下,除了那些倉皇逃出的龍裔與法師,一直密切關注著那裡的克瑞瑪爾立刻派出了自己的龍牙騎兵。

克瑞瑪爾的龍牙騎兵們飛向了四面八方,他們帶著黑髮龍裔的信使,將施法者們探知的不幸消息傳達至各處。

人類的壽命是短暫的,那些被克瑞瑪爾記得的人都已經前往哀悼荒原,而他們的子孫,或是悉,或是陌生,但他們至少都聽聞過那個由施法者締造的城市,他們曾認為這座城市遲早會因為各種原因毀滅,但沒有,它屹立在那裡,猶如海邊岩石那樣堅固而又沉默,這是第一次,這位領主的使者出現在他們面前,一些統治者毫不猶豫地聽從了他的警告,最起碼的,他們會派出法師去查看,在確定了消息後,以村莊和城市為單位的大遷徙行動開始了,但也有一些人,認為那只是施法者在故玄虛,竟然置之不理,直到格瑞納達的軍隊和法師,或是連對方都無法抵禦的敵人在一夕之間降臨他的城下。

克瑞瑪爾在地圖上按上一枚釘子,現在,灰還殃及不到天空,所以鷹首獅身獸以及其他飛行魔獸還能起到一點作用。他之前還向可知的強大施法者發出過邀請,為了共同抵禦與研究這些可怕的灰,但就像是巫妖提醒過他的那樣,這些法師,術士,不是出於本身的傲慢,自私,或是戒備,又或是因為對於國家與家族的責任,又或是隻是對於克瑞瑪爾的可疑身份的質疑,都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塔或是領地。

只是從地圖上來看,留給他們的地方與時間都不多了,尤其是,在解決灰之前,他們還要面對更多的敵人不知道是否是一種諷刺,以碧岬堤堡為中心,灰留給他們的空白是最多的,一如外來者的世界,一全球洋麵上升,僅留下一塊島嶼的話,即便知道這塊島嶼也終將沉沒,無論這塊島嶼原先屬於誰,只要能夠,無論誰也一定會不惜一切在上面佔據一席之地。

如果只是人類,或許還不是那麼可怕,但除了人類,這個位面還有更多的智慧生命地、豺狼人、侏儒、怪物與形形的魔法生物…在灰到來之前,他們從不知道它們的數量竟然能夠遮天蔽,覆蓋大地。

其中最可怕的,莫過於自從巨龍之神艾歐失蹤後就失去了控制的巨龍們,它們不曾擁有曾經巨龍們的智慧與理智,只是一群野獸,甚至可以說,很多地方,在灰到來之前,就已經被這些可怕的生命徹底覆滅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它們成為了倖存者們最為棘手的敵人,因為它們是不能夠用任何言語或是手段說服的,除了比它們更為恐怖的東西。

“還有什麼值得爭取的力量嗎?”亞戴爾疲倦地問道,晨光之神賜予他的生命與活力似乎也在這短短几年裡比消耗殆盡了,他倚靠著椅子的扶手,四肢鬆弛,聲音沙啞。

凱瑞本搖搖頭。

克瑞瑪爾沉默了一會:“有啊,”他說:“七十七群島。”亞戴爾與凱瑞本一起盯著他,亞戴爾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呻:“告訴我這只是一個玩笑。”

“不是玩笑。”如果是這裡的本地居民,即便知道這是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法,也未免會躊躇不決,畢竟不死者與生者之間的溝壑本無法弭平,同樣的,不死者們也不會受到生者法律或是道德的制約,誰都不知道伴隨著這份助力而來的會不會是另一場浩劫,但就另一個世界的訪客來說,它仍然是個唯物主義者,對它來說,能夠抓住老鼠的,法師貓和巫妖貓沒有什麼區別,要說巫妖造成的危害怎麼樣也不會比灰帶來的末來得可怕前者至少還有息的機會。

“如果,”凱瑞本理智地問道:“哪怕只有一個,想要試試用獻祭的方法來換取自己的生存,怎麼辦?”克瑞瑪爾領地上的人口已經密集到了一個值得敬畏的地步了。

“試過了,”克瑞瑪爾平靜地說:“自從出現了灰,他們就已經試過了,不止一次。”如果是別的什麼,七十七群島上的巫妖們或許還會跟著看看笑話,但七十七群島的瞬間覆滅讓這些早就死去的傢伙也不由得不寒而慄,他們之所以放棄生者的榮耀和享受就是為了獲得永恆長久的生命,而不是為了給一個大型的灰史萊姆提供養料,對於克瑞瑪爾的提議,他們接受了,不過一個女巫妖還是上前,在諸多巫妖微妙的注視下撫摸了黑髮龍裔的頭:“我們曾經以為你更傾向於人類。”

“我統治他們。”克瑞瑪爾輕聲回答,或許他已經成長為一個僅次於瘋癲的半神巫妖埃戴爾那的施法者,但在這裡的幾乎都是他的“長輩”七十七群島上充滿了危險與陰謀,但他必須承認,在能夠走出導師的法師塔後,他承受了不少巫妖的寬容與恩惠。

“可敬的艾維茵。”女巫妖輕輕顫抖著下顎骨,這幾乎就是一個微笑:“你永遠那麼討人喜歡,克瑞瑪爾,”她說,一邊收回指骨,她已經確定了克瑞瑪爾的軀體並非虛影,法術或是魔法用具,可謂誠意十足,或許這個孩子也有著一點自己的想法。但時間緊迫正如克瑞瑪爾所說,他們已經嘗試過各種方法,對於灰,即便只是探測一二,結果也讓他們一個個的就連骨頭都變得暗淡了些和其他施法者們所測得的結果一樣,那只是一張空的,沒有智慧,沒有記憶也沒有理智的大口,所有的東西進入裡面就會被同化,就連大地也會遭到侵蝕,而且它噬的與其說是生命倒不如說是能量,這下子,就連最傲慢的不死者也不敢宣稱自己對此毫不畏懼。他們在注視著它的時候,無不恐懼到發抖,等到他們嘗試著去遏制或是消弭,更是能夠覺到一陣心悸彷彿有什麼被他們怒了。

事實上,在克瑞瑪爾到來之前,巫妖們已經決定放棄七十七群島,若說以往被眾神注視與統治的陸地還有值得他們畏懼的地方,那麼現在呢?誰都知道,尤其是這些即便在施法者中也稱得上狂暴無忌的存在,他們的心中沒有仁慈與寬容,卻相當會籌劃與計算他們固然可以從人類這裡奪取領地,但站在人類,或者說生者這裡的,還有數量眾多的強大的施法者們,是和他們相互征伐,兩敗俱傷,然後再去面對海一般的野獸與魔怪,還是先與前者合作,之後…就像克瑞瑪爾所說,之後怎麼樣,誰知道呢?

巫妖在黑夜中到來,施法者們施放法術,讓濃厚的大霧籠罩海岸,但他們首先見到的,並非是衣著襤褸,只餘骨架,眼眶中跳躍著靈魂之火的不死者們,而是無盡無窮的骨骼從細小的魚蝦,螃蟹,到鯊、海豚、鯨魚,再到人們只在傳說中聽聞過的海怪…魚蝦的骨骼猶如白沙,鯨鯊的骨骼猶如石子磚塊,而海怪的骨骼簡直就如同堡壘與山巒,幸而自從灰的災禍降臨,海堤附近已經不再有凡人居住,不然可能就要來一場難以想象的大混亂了。

新克瑞法的守衛者們沒有想到的是,比巫妖們更快到來的是巨龍。

這些巨龍彷彿被什麼驅趕著,它們沒有智慧,卻有著野獸的直覺,它們在雲層之中飛行,向著僅存的大陸俯衝,不知是否是命運惡意的玩笑,它們竟然與巫妖的隊伍遭遇在白海堤前,戰爭就此猝不及防的爆發。

伴隨著一聲驚恐的,來自於人類法師的呼喊,一個巫妖身邊環繞的艾恩石爆發出一陣刺眼的亮光,他控制不住地從半空中跌落了一小段距離,但在距離地面還有一百多尺的時候,他身上的傳送法術就發動了,緊接著,他就撞擊在了一道透明的牆壁上,一隻白龍從同的雲霧裡俯衝出來,一口就咬斷了他的脛骨如果他還有著人類的身軀,一定會被接著下去,但骨頭架子的好處就在這裡,他沒有去顧惜自己的腿骨,反而將之作為施法材料,爆發出一個強大的攻擊法術白龍的嘴頓時鮮血淋漓,而巫妖則得以繼續掉落下去。

他的同伴也立即揮動手臂,用防護法術包裹住自己,幾個法師也投出了法術,他們還是不敢接近巫妖,但用法術延緩一下他的跌落勢頭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