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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悄然間強敵臨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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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騎赤駒,電掣般飛騰在大道上!

馬是萬萬中選一的寶馬,是目下遼東無出其右的神駒,它是屬於“老印記”主人印天藍所有。馬上人一襲素衫,鞍旁倚劍,正是公孫啟。

原來多前,他突然接到了“印天藍”的請柬,柬是專人送到,發柬的地點是亂石嶺第一大站。這是印天藍揹著曉梅所作的安排,她是好心,不但專函催行,並囑去人備她存於錦州的寶馬“紅雲”供公孫啟代步!其上寫得簡單,但字字驚心,是——按柬已代備妥代步,請即駕臨“小白山”印記場,切切!

公孫啟接到達封請柬,劍眉緊鎖久久難展!柬文太簡單,簡單到使公孫啟越看越覺驚心!

曾問來人,來人一問三不知,只說奉印場主面諭而行!這沒有頭尾的請柬,可是代表著曉梅遭遇了危厄?若不,印天藍何必來柬相邀,若是她怎不寫明!最後,公孫啟幾經思索,認定是曉梅出了變故,印天藍不便寫明,或許更不能寫明,所以才…

想到這裡,公孫啟一顆心再也安定不下了!他怕的不是印天藍會對曉梅如何,而是那個有點神秘的範鳳陽!夜探范家莊的奇特結局,使公孫啟不安者久久,如今奇柬突降,他無法沉靜,於是在慮下,赴約而行。

問明路徑,帶妥一切該帶的東西,悄悄見到“神婆”他給“神婆”留了封錦囊,嚴諭“神婆”在一個月後啟見!更再囑咐,這件事千萬不可叫燕南樓和黃天爵知道,但他卻告訴了馬千里,並有妥善的分派。

“紅雲”奔馳快似飛,這寶駒,果有“行千里不見月,夜馳八百天不明”的腳程,公孫啟到了亂石嶺站!在這一中途站上,公孫啟得到了較為安心的消息,站中傭工大半來自山東,他問出了印天藍和曉梅那夜的經過!

這經過,證明印天藍面諭專人相邀時,曉梅並未遭遇危厄,不過公孫啟對範鳳陽獨住木屋,黎明即去的事,深有所懼!他只在中途地上歇了一個時辰,這還是為了坐騎,他以“跌坐調元”恢復神,然後催馬登程。當曉梅和印天藍,形兄妹和常裴慶等人見面時,公孫啟卻因為一個偶然的事故,進入“神兵”!

公孫啟並沒有從“神兵”正進去,因為他本不知道有這麼一座府,再加上這不是必經之路。可是天下奇遇,皆由巧合。

“紅雲”飛馳中,正經曉梅和印天藍脫困出口的對山山路,公孫啟偶一瞥目,發現了奇景!

是初更,半月,山徑時明時暗,馬行得快,驀地,遠遠的半山上,寒霞一閃一閃,公孫啟不由停騎留心!是劍氣,正縱橫飛舞般盤旋不已!公孫啟是當代無出其右的劍術家,立即看出這練劍的人,懷具不凡身手,而所使劍招,更為奇奧!

念頭一轉!公孫啟立刻繞行過去。他停馬遠處,緊栓馬韁,悄然探行而近。劍氣未消,只見飛丸跳躍,光芒時逾丈二,時化一豆,尤妙者,劍氣當處的藤棘松枝,竟無寸傷!公孫啟暗自頻首,深服此人的功力和襟!以此人真力所布透傳青鋒之上的劍罡來說,雖金鐵當之,無不立摧,今藤枝無損,非只證明已能由心展技,更是心懷仁厚德及草木!似此高士,公孫啟豈肯臂失之!興動念生,頓忘所以,不由舉步而前!豈料舞劍之人,突然一聲怒叱,人劍旋飛而到,劍化“一輪明月照九州”挾風雷威壓下!

公孫啟能夠解化這一招,化此險那就和誓言相背了,但若不動時,也許會傷在這人凌厲無倫的奇招下!不過公孫啟久經大敵,雖泰山崩於前臉不改,他心神一靜,面含摯誠的微笑,峙立如同山嶽,一動不動!

劍峰停於頭間,面前多了個黑衣黑鞋以黑巾蒙面的人物!此人曾救曉梅和印天藍,當時若沒有他,她們早就喪命崖火攻之中了!

不過,他卻沒有名姓,雖然曉梅曾認定他就是印天藍失蹤的青梅知友,但他並不承認。所以我們只好暫時稱他“黑衣怪人”吧!

黑衣怪人從他只口眼鼻的蒙面巾上,注視著公孫啟。

公孫啟仍是微笑相待,不言不動。黑衣怪人注視良久目光停在公孫啟的雙手之上,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潛進偷窺?”公孫啟坦然問道:“閣下這話就欠通了!”黑衣怪人怒聲喝問:“哪點欠通!”公孫啟溫和地說道:“在下夜行,偶見閣下練劍,只因近方始靜觀,若閣下練劍不願人知,就該閉室而行,既然光明正大…”黑衣怪人接口此道:“住口,算你有理,現在你應該去了!”公孫啟一笑道:“閣下劍法超絕,真力傳透鋒刃,劍罡可斷金石,但對身畔草木不忍斬傷,似此仁厚君子,不該如此待人!”黑衣怪人聞言微微一楞,道:“你很懂劍嘛!”公孫啟謙虛道:“不敢,略識皮耳!”黑衣怪人突又恢復了剛強,道:“哼,你說我該怎樣待你才對?”公孫啟正道:“至少不該報我於千里之外!”黑衣怪人嘿嘿聲道:“哪點不該?”公孫啟道:“閣下留情於草木,何獨非薄於人…”黑衣怪人道:“草木供我息止,有恩無怨!”公孫啟哦了一聲道:“君我今初相會,有怨乎?”黑衣怪人搖頭道:“現在沒有,將來難說!”公孫啟肅道:“在下可以誓言,君我縱輕一生!也非敵者!”黑衣怪人哼了聲道:“就算這樣,我也不想和人往!”公孫肩哈哈一笑道:“原來君是傷心人…”黑衣怪人叱道:“是又怎樣?告訴你,我一生幸福,箇中歲月,已悄然葬送人手,豈肯再冒天下奇險和那些人面獸心的東西為友!”公孫啟嘆息一聲道:“一人之惡,怎能報諸天下人的身上?”黑衣怪人嘿嘿獰笑道:“天下人也都是人!”公孫啟道:“誠然,君亦在天下人中!”黑衣怪人語,半晌之後,方始沉聲說道:“我不和你多說,你走不走?”公孫啟反問道:“走如何!不走又如何?”黑衣怪人道:“走是便宜,否則我要對你不客氣了!”公孫啟哈哈兩聲道:“敢問君憑什麼逞兇?”黑衣怪人一揚手中劍道:“三尺龍泉!”公孫啟心頭驀地掠過一個念頭,立刻道:“準能有效嗎?”黑衣怪人沒有答話.身形倏轉,掌中劍突然對丈二以外一塊大石凌虛輕輕中劃,大石霍然一分為二,如遭鬼斧所斬!公孫啟讚歎出聲道:“好劍法,好功力,劃石自然已足,對我只怕不夠!”黑衣怪人哦了一聲,公孫啟又接著說道:“君若不信,可以一試!”黑衣怪人驀地揚劍而起,道:“試就試,你接我一劍!”話聲中,劍起未落,公孫啟突然接口道:“且慢!”黑衣怪人停劍不發,道:“怕了?”公孫啟搖頭含笑道:“在下何怕之有,是想起了個不傷彼此和氣的試法,願意說將出來,請閣下聽一聽能否可行!”黑衣怪人冷冷地說道:“那就快講!”公孫啟道:“我們以十招而分勝負…”黑衣怪人好急的子,接口道:“不必,三招已足!”公孫啟擺手說道:“閣下請先聽在下說完,三招太少,以五指來分輸贏吧,不過我們用不著真刀真劍,‘說搏’已足!”黑衣怪人冷笑出聲道:“你的怪主意倒不少!”公孫啟一笑道:“在下若非是對仇敵,印證功力向來如此!”黑衣怪人嗯了一聲道:“這樣也可以,只可惜難知彼此的真力!”公孫啟正道:“劍為百兵之德,以德意劍,鮮有逞真力之短長者,閣下以為然否?”黑衣怪人點點頭道:“這話我有同!”他話鋒一頓,突然聲調變為冷酷又道:“何時‘說’搏?”公孫啟道:“任憑於君!”黑衣怪人一聲嘿嘿道:“好!一、出東海!”公孫啟接話快捷,道:“一、月隱西天!”

“二、萬叢千株楓葉紅!”

“二、七情六慾萬般空!”

“三、…三、…”

“四、風起雲湧江河變!”

“四、阿彌陀佛一句經!”

“五、心香一縷寰宇靜!”黑衣怪人唔的一聲將寶劍歸鞘,一言不發轉身就走。公孫啟追將上去,攔住去路道:“朋友留步!”黑衣怪人冷冷地道:“怎麼,你還有事?”公孫啟微笑著說道:“有,要和朋友找個地方好好談談!”黑衣怪人頭一搖道:“抱歉,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談的!”公孫啟正道:“這可不一定!”黑衣怪人雙眉一挑,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公孫啟上下打量著黑衣怪人道:“在下對朋友你,有些疑問!”黑衣怪人怒哼一聲道:“你聽著,不要認為剛才研討劍法,我輸你一籌,你就自覺必勝出言狂妄,惱了我,仍能叫你好看!”公孫啟不理黑衣怪人:“知道在下是因何至此嗎?”黑衣怪人冷冷地說道:“我沒有必要知道!”公孫啟哼了一聲道:“我在找一個鉅大惡,一個隱身暗處,慘殺了數千個無辜傭奴的兇手,夜行至此,巧見朋友你…”黑衣怪人沉聲接口道:“你當我就是那個兇徒?”公孫啟淡然道:“並不,所以才想和朋友你談談…”黑衣怪人道:“若我仍然不願意呢?”公孫啟笑道:“除非你能拔劍斬殺一個不想動手的人,否則你到東,我去東,你向西,我走西,直到你答應一談為止!”黑衣怪人傻了,半晌之後,突然怒聲道:“你好無賴!”公孫啟頭一搖道:“恰恰相反,無賴的該是朋友你!”黑衣怪人厲聲道:“你敢再說一句試試!”公孫啟開朗地一笑,道:“別說一句,十句八句我都敢說,你論劍敗了,竟想轉身就走,朋友,天下可有如此便當的事?”黑衣怪人道:“那你要如何?”公孫啟道:“不如何,談談!”黑衣怪人道:“有什麼好談的?”公孫啟正道:“多得很,譬如你這種‘飛龍劍法’,由何處習得?你一個人,何以隱身荒山何故?還有,你究竟是誰?”黑衣怪人雙眉跳動不已,久久之後,道:“你說我施展的劍法,是‘飛龍劍法’?”公孫啟頷首道:“這沒有錯,是數十年前,‘牧野飛龍’龍介子龍大俠的獨門劍法,龍大俠一生,肝膽義氣,只惜…”說到這裡,公孫啟突有所悟,話鋒一頓又道:“奇怪。莫非朋友你自己不知道這劍法的由來!”黑衣怪人苦笑一聲道:“我若是說不知道,你能信嗎?”公孫啟正道:“任何人平生所說的話,未必都是真的,更未必人人能信,只要自己求得這話的誠實,不必去問別人信否。”黑衣怪人哦了一聲道:“領教了,我的確不知這劍法的來由。”公孫啟沉思剎那之後,道:“令師是哪一位?”黑衣怪人再次苦笑一聲道:“恕難奉告,不過我可以坦白地告訴兩件事,一是我授業恩師早已仙逝,二是飛龍劍法為無心中所得。”公孫啟聞言沒有絲毫驚異,反而一笑道:“沒出我的所料。”話鋒微一停頓,又問黑衣怪人道:“朋友的名姓不願人知?”黑衣怪人點點頭,公孫啟又微然一笑道:“那麼對‘牧野飛龍’龍大俠一生事蹟,你也不想知道了?”黑衣怪人這次接話極快,道:“正相反,我希望知道。”公孫啟嗯了一聲道:“我知道的不多,你願意聽,我就告訴你,不過這樣一來,你就非和我好好談談不可,並且可能成朋友了。”黑衣怪人沉思著,雙目不停地在公孫啟身上掃來去,最後,黑衣怪人有了決定,手指前面道:“請隨我來。”公孫啟頷首代應,牽過馬匹,雙雙走下。

此處是一間奇特的石室,石室內擺設簡單。室為長方形,長約三丈,寬有兩丈,十分敞大。室門恰好建於長的一端,所以推門進入後,正對著另一端的尺半雲臺,雲臺上,可臥可坐,有幾張長而軟的獸皮。

除外,是一張古形去臺書桌,桌上只有三足銅鼎。雲臺下,兩側除各有一隻石凳外,再沒有其他東西了。

現在,有兩個人,坐於雲臺上面,古書桌上,放著兩盞業已沒有熱氣的香茗,他倆因話投機,忘記了飲用。這兩個人,正是公孫啟和那黑衣怪人。只聽到黑衣怪人一聲嘆息道:“原來如此,這樣說來,此處十有八九,是龍大俠突然失蹤後隱居的地方被我無心中發現。”公孫啟頷首道:“以吾兄奇遇推斷,大概不會錯了。”黑衣怪人慨然道:“自從我巧得龍大俠墨寶遺冊,始知往昔所謂武技,僅為皮,因此我心中早就將龍大俠當作恩師。現在聽公孫兄明當年之事,我有了個想法,應該找出那個以歹毒手段暗算了龍大俠的元兇來!”公孫啟讚道:“大丈夫當如是!”黑衣怪人謙虛地一笑,公孫啟卻攀著又道:“目下遼東,就有件大事,須要吾兄這種豪俠義氣的朋友來作!”黑衣怪人哦一聲,但並沒有追問下文。公孫啟卻不管這些,聲調一低,侃侃談及失蹤傭奴之事。黑衣怪人,不是情種子,只緣傷心人別有懷抱,此生對情業已心細淡水,當然對其他事情,更懶得聞問。

也許他和公孫啟,已生出英雄惺惜之意,也許他是還有其他看法,尤其對公孫啟所說,曾夜探範鳳陽錦州巨宅事,十分注意。等聽清一切後,不由恨聲道:“天下竟有這等喪心病狂之輩?”公孫啟喟嘆一聲道:“天下事無奇不有,天下人嘛…唉!”一聲“唉!”有說不完的慨。這聲“唉”更深烙入黑衣人的肺腑,他頭一低,沉痛地悲澀地,接上一聲嘆息,道:“不錯,天下事唯情最堅,但那海盟、那山誓,卻抵不住短暫時的分隔,又何必還其他呢?”話聲一頓,他似是也發現自己此時此地的這一句話,並不合時合適,於是聲調一變,又問道:“公孫兄可曾有了線索?”公孫啟頭一搖道:“沒有,不過我始終有個想法,病必然是出在老印記、範鳳陽農礦場、杜丹家這三個地方,所以…”黑衣怪人接口道:“這何以見得?”公孫啟道:“以期滿傭工來說,十之八九是山東人民.來遼東三後即去礦山,自無與他人結仇成怨的可能…”黑衣怪人嗯了一聲。再次接口道:“這也不能證明什麼呀?”公孫啟道:“不錯,再研討下去,他們期滿之,除礦山有關方面外,別人難細知,領取全部存銀事,亦然。如此這三家礦場…”黑衣怪人猛一拍手道:“有道理,就算公孫兄所料仍有偏差,但離事實也不太遠了,好,我反正也閒著沒事,就陪公孫兄一趟!”公孫啟大喜道:“吾兄大德。深信將為世人仰敬。”黑衣怪人頭一搖道:“慚愧,今朝若非得遇公孫兄,說不定我會喪神失志自怨自苦以終,此後若有小成,也是公孫兄的德愛!”公孫啟一笑道:“好了,咱們不說虛套話了,就走如何?”黑衣怪人頷首道:“可以,只是我卻苦無代步!”公孫啟道:“這不是問題,我這匹馬,是老印記主人賜借為用的龍駒,兩個人暫時共騎前行,有機會另外購得一匹應用的!”黑衣怪人雙目陡寒光,道:“老印記場主賜借…”公孫啟錯會了意,接口道:“不是那位老場主了,老場主死已多年,現在當家主事,是老場主的獨生女兒,叫印天藍!”黑衣怪人哦了一聲道:“這位女場主是公孫兄的好友?”公孫啟搖頭道:“不,是舍弟的朋友,前幾天,舍第被邀進長白山印記。”黑衣怪人沉思剎那之後,問道:“聽說印場主好像已出嫁…”公孫啟接口道:“不錯,她嫁給了範鳳陽。”黑衣怪人似乎不解地說道:“那怎會和令弟…”公孫啟一笑,接口道:“箇中事不是三言五語能說得清楚的,等我們見到印場主和舍弟之後,相信吾兄冷眼一看,就會了然了!”黑衣怪人雙眉一皺道:“公孫兄,此事在我聽來,已覺深然不解,以公孫兄而料斷令弟,亦必為人中之龍,卻怎會和印場主…”公孫啟這次更笑得厲害,哈哈連聲!黑衣怪人不悅地瞪看公孫啟道:“有這般好笑?”公孫啟嗯了一聲道:“正是正是,相信有朝一,吾兄明白了內情之後,也會由不得哈哈大笑出聲來,不信可以作賭!”黑衣怪人傻了,楞楞地直搖頭!最後還是公孫啟結束了對答,道:“反正不久吾兄就能見到舍弟和印場主了,這啞謎兒,至時也必然分曉,現在還是動身走吧!”於是一黑一白,離開了山區,奔向前程!

印天藍醒來了,但她道被制,挪動不得,出聲不能,只急得星眸噴火!那金衣蒙面人,卻冷哼一聲,伸手輕拍三掌!接著,一條條黑影,從四面八方集中過來,肅立一旁。金衣人掃了這些黑影一眼,揮手道:“速積枯柴碎木應用!”黑影們躬身為應,四下散開,剎那,已經收集了數堆柴枝,捧抱回來,金衣人一指曉梅進入的枯樹道:“快些放入中!”印天藍雖不能挪動,更無法開口,卻看得分明,知道這一群惡徒,要獵狐的辦法,來用煙火生生燻死曉梅。印天藍此時怒恨自己到了家,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大意有的結果,否則此時能將石塊投入樹中,何致睜著眼看曉梅慘死!

耳聽金衣人吩咐黑衣人眾,將枯枝斷木投進樹,心中不由又生出一線希望,枯枝雖怪,斷木雖短,但落於樹時…

就在這個時候,金衣人身旁的那個老頭兒,突然揮手道:“先將地下六處通道封死!”於是有一名黑衣人,飛身而去,移時而歸道:“屬下辦好了。”老者嗯了一聲道:“來呀,先將枯枝點燃,然後投入內!”

“完了!”印天藍閉上了星眸,點點瑩珠,滾下來!她的這一線希望,幻滅了,可恨老賊太以刁猾陰毒,首先封閉了其他可能出入的通道,繼之投火入,那…

枯枝點燃了,沒火卻都是煙,這因為地上積雪,雖系枯枝,已被雪溼,一時是不容易燃燒起來的。可是金衣人卻有辦法,抖手打出一粒奇亮火彈,進了樹,帶煙的枯樹繼之投入,瞬即發出熊熊烈火!接著,黑衣人們一個接一個地將枯柴投入,剎那,濃煙騰飛雲空,間有之絲絲火蛇,竄出外!

好厲害的一場大火!這株半空數圍的古木,並未枯死,所以按時仍然茂密,自火由樹腹起後,只見那枝兒垂蕩,葉兒黃落,像殘花敗絮之經狂飆!再片刻,劈聲頻傳,在一聲乾柴極烈爆響下,這株古木,由中一拆為二,狂焰噴出,直衝九天!

這是一片密松及柏木相雜的樹林,大火不止,必將引起野燒,野燒災成,恐怕這整個的半山環,勢將化為火海!此時別說曉梅一個皮骨筋的身子,就算是鐵打羅漢,鋼澆金剛,也勢必化作一灘銅鐵原汁,滲入地下!

那老者,目光灼灼注視著已成火口的樹,哈哈狂聲笑著,剎時,他認為下的曉梅,已成焦骨,遂沉聲喝道:“爾等聽令!”眾黑衣人,齊聲相應,老者又道:“各展功力,以地上雪泥,投諸火口,直到火熄為止,不得擅停,不得偷懶,立即給老夫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