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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真相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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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波瀾起伏後,阿寶媳婦從內屋的臥室走了出來:“找到了,東西都在這個包裹裡。”阮明雪抬眼看去,竟見阿寶媳婦手裡拿著一個淺灰棉布覆蓋嚴實的小包裹,這種藏東西的方式大概也只有穆嬸那樣的鄉下婦人才會使用,她想也不想地接了過來,把包裹打開,裡面是一份頗有年歲的老舊檔案袋和一雙工藝美的兔手套。

阿寶媳婦看見了之後,絮絮地說著:“找了好半天才找著的,沒想到被我婆婆放在了枕裡,看樣子應該是比較重要的東西。”阮明雪知道那雙兔手套就是陸稟今之前在電話裡提到的那雙,心裡突然一緊,她到了這個男人的用心,如果他對她的情僅僅只是算計,他是不必這般細緻體貼的,然而這不代表,他就可以什麼都不說地自己一個人行動。

檔案袋裡的是什麼,阮明雪隱隱有了預,可是真的一頁頁翻開來看的時候,她又忽然難受的窒悶起來,回想起第一次見到陸稟今的情形,他的冷漠清高,他的憂鬱寡言,此刻似乎都有了答案。

然而,這個答案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曲折和沉重。

這是一份十數年前的老舊卷宗,卷宗裡所涉及的商業案件毀了許多個家庭,當然首當其衝遭受重創的便是這個此時不知身在何處的男人。

至此之後,一個繁華崛起的商業世家無聲落寞,一個本來家境殷實,父嚴母慈的少年不得不背景離鄉,帶著一腔的疑惑和抑鬱遠赴他國。

她不知道那個少年在當年那樣的情形下,是如何一個人在異國的城市中獨自生活,並打拼到如今的身家的,她也不知道,當面對著有可能在自己家破人亡的道路上發揮巨大作用的盤手的一刻,他又是如何保持著那種近乎冷漠的沉靜和自制的。

總之,她現在無法再埋怨那個男人,無法埋怨他對自己的情是否純粹而毫無算計,無法埋怨他所作的部署和安排從無對自己洩半分的謹慎和隱瞞。

阮明雪覺得她現在應該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甚至是比穆嬸和阿寶哥還要親密無間的人。

“阿寶媳婦,謝謝你,這些東西我可以先拿回去嗎?”深深呼出一口氣,她的思緒已經和緩平靜,她知道下一步,她應該怎麼做。

阿寶媳婦是個機靈人,也沒有半分的猶豫,當下點頭道:“阮小姐,你拿走吧,雖然我婆婆不知道,但是這本來就是陸少爺給你的東西,我想你現在拿走和以後拿走也沒什麼區別,說不定裡面的東西還能幫上什麼忙呢。”阮明雪會心地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了,等穆嬸回來的時候,你就說我會一直呆在他們少爺身邊的,讓她放心。”

“這樣再好不過了,我婆婆那天經過村裡小賣部的時候看了報紙,還怕你會和那個什麼sk的薄二公子好上,現在她可以不用瞎想了。”看著婦人淳樸天真的模樣,阮明雪嘴角的笑意不經意間變深了幾許,臨出門的時候,她淡淡地說了最後一句話“阿寶媳婦,如果我和他有緣分走到那麼一天,穆嬸一定會是我們的證婚人。”聲音不輕不重,剛好傳入了婦人的耳中,阿寶媳婦說:“阮小姐,還有一句話我忘記告訴你了,陸少爺走的時候說,如果你來了,就不要再去老別墅了,你去的時候,他肯定已經不在那了。”穆嬸家的那排民宅越來越遠,阮明雪徒步走到前方來時的高速上,這裡的出租車並不多,一連攔了幾輛都沒有攔著,最後她還是壯著膽子攔了一輛回城銷貨的麵包車,在一陣濃重的汽油味和一路的顛簸中回到了主城區。

手裡握著那份資料,她在心裡快速盤算著,陸稟今既然得到了這塵封了十數年的承載著大部分真相的卷宗資料,那麼一定動用了不少關係,他的這些動作,難道會逃過薄家的眼皮子?

考慮了一番之後,她決定先去見一個人。

氣派高聳的sk大廈,再次映入眼簾,阮明雪只冷冷地嘲笑著它的繁華。

前臺靚麗高挑的女秘書見到了她,竟然沒有攔住她詢問來意,反倒是很客套地把她引進了薄辛的辦公室。

看來,薄辛一直在等著她的到來。

總經理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的那一刻,阮明雪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煙氣,皺著眉走進去後,秘書識趣地關上了門。

男人修長結實的身軀正半仰在沙發上雪茄,旁邊是一個正在整理著他西服外套的年輕女人,女人妝容緻,身材窈窕,看見阮明雪走進來,眼神裡出一絲意外。

“看來,我好像打擾了薄總的好事?”阮明雪站在男人不遠處,有點居高臨下的意思,她忍住嘴角的譏誚,冷冷哼了一聲。

數天前還在說對自己認真的男人,現在…

然而她的那抹冷笑還沒有收回去,薄辛已經訕訕地開口:“這裡沒有你的事了,你可以出去了。”當然這話是在對那個幫他整理西服外套的年輕女人說。

女人聽了他的話,很順從地退了出去。

辦公室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薄辛起身坐了起來,並伸出一隻手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坐?”對這個男人,阮明雪從來都沒有客氣過,於是不緊不慢地在離他最遠的那張沙發上坐了下去。

“怎麼?你好像很不高興?”薄辛看她從進門就一直冷著臉,不戲謔地笑道“是不是以為我和剛剛的那個女人…”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阮明雪便不耐煩地打斷:“薄總想多了,你和哪個女人幹什麼,這本來就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你明明就很不高興。”

“薄總,似乎你總是喜歡這樣自以為是。”

“那個女人是來幫我做推拿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子。”儘管阮明雪表現出一副對這事漠不關心的態度,薄辛還是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似在解釋,又似在訴苦“你不知道,最近我有多頭疼,老大蟄伏了這麼多年,終於回來和我面對面較量了,而杜氏又狠狠地在背後踩著我不放,害我真是費了好大一番勁周旋呢。”

“薄辛,你說的這些我不關心,你明明一直都在等我來,幹嘛現在又故意避開重點?”阮明雪此刻全然沒有心情聽他東拉西扯,也不管男人對她的態度是好是壞,冷著臉開門見山。

薄辛的眼睛裡有什麼東西在簇動,似乎是對她的明暗中稱讚,又似乎是不滿意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刻意冷漠,於是輕輕扯了扯嘴角“阮明雪,我真的有些惋惜,為什麼我對你這麼上心,你的喜怒哀樂卻總不是為了我?”

“既然我已經說了不想聽你說這些,那麼我就直接說明我的來意好了,”阮明雪把手中的資料推了過去,一直推到了薄辛面前“薄總那麼神通廣大,不如猜猜這裡面是什麼東西?”薄辛淡淡地在她的纖纖細指和暗黃陳舊的資料袋上瞥了一眼,忽而眯著眼笑了起來“我沒聽錯吧,你居然在說我好話,神通廣大?嘖嘖,這個詞我愛聽。”

“薄辛!”見薄辛一副避重就輕的閒閒姿態,阮明雪不知哪裡冒出了一團火,燒得她再也無法保持淡然“你不要在我面前裝糊塗,這裡面的東西,你只怕早就看過了,說不定現在手中就有同樣的一份,是不是?”

“是嗎?”薄辛聳了聳肩,還是很無辜地樣子“我倒是很想知道這裡面究竟是什麼,值得你對我這樣大呼小叫?”

“陸稟今在哪裡?”阮明雪問。

薄辛笑:“你都不知道他在哪,我又怎麼會知道,難道我比你多長一雙眼睛不成?”

“你明明什麼都知道,為什麼要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笑話,阮明雪,你把我薄辛當成什麼人?我桌上的文件和合同都快堆成山了,難道還有時間和力去管自己情敵的死活?”

“可是你應該早就知道他和你們薄家的關係!”

“你這麼認為?”

“以我對你的瞭解。”

“好,你倒是說說看,陸稟今那個傢伙和我們薄家是什麼關係?”

“當年,陸會山集整個陸氏的資金為你們薄家生產的那一大批建材為什麼會出問題?”

“這恐怕應該去問問陸會山本人吧,哦,不,陸會山已經死了,你應該問問你的枕邊人,我想陸稟今一定會知無不言。”

“薄董事長在裡面做了手腳對不對,他想打垮一個潛在的對手,便設計了這樣一個局,然而這個局牽連了很多人,因而一度驚動到了還在任職期間的吳老那裡,薄董事長萬事做全,就等著陸會山往火坑裡跳,又怎麼會輕易讓他翻身?”聽著阮明雪近乎冷靜的陳述,薄辛緩緩從雪茄盒裡出一支點燃“你的故事很彩,只是,我不關心。”

“你當然不關心,因為你們薄氏今天擁有的一切,都是踩著別人的名譽和幸福而來的。”

“這麼說,你想替陸稟今討回公道?事情過去那麼多年,所有的證據都銷聲匿跡了,只怕陸稟今只找到了真相,卻也無法找到翻身的機會了。”

“所以,薄總也和您的父親薄董事長一樣想故伎重演?”

“故伎重演?”薄辛吐出一口煙霧,用食指抖了抖菸灰“阮明雪,我今天才知道,在你的心目中,我薄辛竟然連陸稟今那個傢伙的一手指頭都比不上,哼,你心裡應該很清楚,沒有我薄辛的話,你只怕本就不會引起他的注意,tina張和杜美茵那樣的才貌身家都沒有打動他的冷心腸,你以為你真的就那麼特殊?”阮明雪垂下眼瞼,讓人看不出表情:“我當然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薄總心裡既然清楚,那是最好不過。”看到女人沒有了先前的理直氣壯,薄辛卻沒有想象中的高興,甚至生出一絲莫名的懊惱,他一直想挫挫這個女人的傲氣,讓她在自己面前順從溫柔一些,可是他忘記了,他對她興趣,對她念念不忘,不正是因為她的清高理智,不正是因為她的愛憎分明嗎?

於是聲音不覺緩了下來:“阮明雪,陸稟今從一開始接近你,目的就不簡單,我不敢說他對你沒有一絲真心,但是若論起真心來,他一定比不上我。”

“薄總,我來不是聽你說這些的。”聽著男人再一次的告白,阮明雪已經無力去動容,忽然間她真的覺得很疲乏,甚至聞著空氣裡濃濃的雪茄煙味,也覺得身體沉沉的“我有些不舒服,先告辭了。”

“不舒服?哪裡不舒服?”薄辛見她情緒低落,臉紅,忍不住站起身來將手往她的額頭上探。

然而被阮明雪巧妙地避開了,男人悻悻地縮回手去“我讓張秘書送你。”

“不,不用了。”在她轉身想走的一刻,濃重的男氣息裹挾著一股菸草的味道鑽進了鼻間,薄辛竟然一把將她擁入懷中:“阮明雪,如果你不愛陸稟今了,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阮明雪有些虛弱地悶在男人的懷裡,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停留了幾秒鐘後,她緩緩把他推開:“薄總,謝謝的你的好意,只是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情談這些。”薄辛見她沒有像從前一樣烈反抗,頓時心中又是一陣憐惜:“你太累了,應該回去休息,你放心,老大從美國回來了,他一向很有主見,既然知道陸稟今的來歷了,定然不會和老頭子同合汙,另外,儘管我不待見那個傢伙,可是為了你,我也不會坐視不管。”這句話,不知道有幾分真,幾分假,這些商場上的男人,阮明雪已經無法全然信任了,可是薄辛一向隨心所,直來直往,只怕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十分稀罕了,於是勉強笑著謝道:“陸稟今能不能全身而退,那是他自己的事,薄總既然能保證不落井下石,我自然會銘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