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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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頭:天明，我喜歡你，喜歡極了，說這話你大概又要罵我神經病了吧，希望你的女朋友不要吃醋才好。

天漸漸黑了，回家的路上空無一人。街兩旁點星的燈光還不及天上的星星亮，一輪明月在雲層中穿梭來穿梭去，悠閒的樣子。甚至有些陰森，這沒有人氣的空氣中，悲傷被一種空蕩蕩的愉悅代替。

我從網吧回來，先是和媽吵了一架，或許沒有那麼烈，我總不喜歡烈的對抗，只是心中的失望一點點地開始噬我的身體，於是想要見到他，只想要見到他。吵架也是因他而起，我卻厚臉皮的想著他，人家早把我趕出了他的世界，我還執不悟著，可悲極了。在樓下卻見著天明和亮。我收起我的傷，這已成了習慣。

聽說我電腦出問題了，天明立馬跑過來。也不知道是關切我還是關切我的電腦。但見到他我依然出笑臉。上樓的時候，他開我玩笑，說你減肥成功了，什麼時候教教我妹妹。他笑著，於是我故作嗔怒地推他罵道去你的。記得從前，我總說他是我的青梅竹馬，他也不反駁，只是微微的笑，偶爾罵我神經病，我也不否認，只說沒關係反正我是你姐姐，意思是把他也扯進來，然後他:“叫姐姐！”他卻來一句妹妹。在我所認識的男孩中，天明確是和我同窗最久的，很小的時候我們還曾一起玩過，陰差陽錯後來又聚到一起，我從沒把他當異看來著。只是去年聽到他女朋友，我一驚，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悲傷了。他女朋友來到他家，我沒見著，終是無緣。

一年多不見，這次回來，我們反而親密了許多，有些竊喜。一進到我房間，天明眼裡便只有電腦了，彷彿和他往多年的不是我而是我的電腦。他問了電腦的一些狀況，像所有男孩一樣利索的把機箱移出來，看著他輕而易舉的做這些，我心裡想著，果然是異阿。乾脆直接，一如小偉一如陳君哥哥。我開始像個學生一樣虛心向他請教主機裡的各個零件，以及功用。天明耐心回答，我們靠得很近，沒有一絲的拘束與不自然，然而真正靠得近的是心，這是所謂的友誼嗎？我無法說清。

天明比起從前來，話多了許多，也愛開玩笑了。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總是不和女孩說話的，有的女孩三年竟沒和他說過一句話，我曾觀察過他，見到他上課可以一動不動，甚至眼睛都不眨，讓我佩服之至，心生欽慕。高中的時候，我便開始對他“糾纏不清”了，有事沒事便跑到他那，坐到他旁邊，他問:“幹嗎？”我回:“不幹嘛，想來就來了。怎麼，你有意見啊？”他笑著:“沒有。”我們總是這樣一問一答，也說些其他話，甚至沒話找話，後來的時候我就對他說我喜歡他了，他罵我神經病，我笑著，我們從來不會產生誤會。

已是九點多鐘，天明和亮還打算去三十家，邀上我。雖很晚，但三年不見的三石，我想念他。因為我們唯一的一次見面卻是我上車走，他看見了，騎自行車在後面追了很長一段路。於是我答應。亮開摩托，天明坐後面，我坐中間。我輕輕的攥著亮的衣角，天明手扶著後座。夜晚的天空無限晴朗，周圍是黑的，天上反而是亮的，我們行跡於天空與大地之間，像風一樣，路兩邊的田野也暗暗著，遠處的地方村舍時不時發出一點點光，提醒著還有人沒睡呢。我不斷地偏轉過頭和天明說話，肌膚接觸著，沒有誰羞澀。亮說話極少，小學時他喜歡過我，從那以後我四年沒和他說過話，莫名反。時間抹去稜角，我們本沒有什麼仇恨與矛盾，於是高中同班時，便成了好朋友，大家明白彼此都不會再提情。況且小時候的事已經年代久遠。我們在路上來回了幾次，這兩個瘋子，三十家在哪他們都不知道，還敢帶我出來。打電話叫三十來接，也沒見個人影。我們決定，亮騎車去更遠點的地方找，我和天明步行往另一個方向。

單獨在一起了，我們開始說著一些話，我走左邊，突然天明讓我走右邊，我問為什麼？他說走左邊有車呢，小心碰著。我暗暗發現，天明長大了，不再是從前那個羞澀衝動，和學校門衛打架的男孩了。我憶起那次事故發生在高考前夕，怕他出事，我跑到他家裡和他說了很久的話，他媽媽在一邊附和著。那時的他低著頭，像個沒事人一樣，還給我端茶端水果。又許是有了女朋友，知道怎樣照顧女孩了，無論怎樣，我都到很開心。他這細微的動作讓我心暖融融的，只有在這時候，我們才覺到他是男孩我是女孩。雖說比我還小几個月，但此時的他以儼然是小哥哥了。總算找到了三十的家，在我模糊的記憶下，哎，關鍵時刻，還是姐姐我出來解決難題。他們竟然沒有一絲的崇拜，害我失落了一番。

見到三十已是十點多鐘，他們兄弟先是熱情的寒暄，把我丟在一邊，在黑暗中，三石突然發現了我，他叫著:“鄢璐！”真是好眼力，這樣的環境都能辨認出我來。但明顯我們有點不自然，我發現當許多同學朋友聚在一起時，難免這兩個人好或是那兩個人親密，總不能很好的協調。我努力想一視同仁，還是會不經意間忽略誰。寒假的時候同學聚會，一個同學直接說出了他的不滿，他說:“鄢璐，你怎麼只和趙亭說話啊，還有我這哥哥在旁邊呢。”莫名我又多了一個哥哥，我笑著辯解:“哪有！”其實有時候倒希望別人把我忽略，不要那麼多人在意我，因為我是微不足道的，這樣說未免太自私，所以只有寫在記中，但願他們看不到。

我和三十是玩得好的，但他們兄弟間的情誼卻讓我吃醋，悔恨自己不是一男孩，不然該不用顧忌那麼多了。漸漸的我們說起高中，說起好多事，情的糾葛開始放在一邊，我們談著一些理想，以及現實，大家都在很認真的生活，這就是我的朋友們。

動開始從眼睛灌注到全身，有機會想和三十單獨在一起，身為女生的好處就是男孩都會無意間顧及你，有一種被寵的覺，回去的時候十一點了，有一點點遺憾，就是三十說看不懂我的文章，有點羞愧，好像自己在無病呻。陳說我與其他人太不同，這是好還是壞呢？如果說這樣他們會不會就不要我，把我排斥在他們之外呢？他們會不會不再喜愛我，不再理我，將我拋棄呢？我像一個小孩一樣，害怕大家把我孤立，三十，我的這種害怕你能知道嗎？我多麼希望你知道，因為我是珍惜你的，你憂鬱的眼神卻又堅強的意志讓我在很多人當中獨想靠近你，告訴你我的事，哪怕我們沉默的散步對我來說都是一種永恆。我們可以毫不理會別人的眼光、猜疑，然後在別人的羨慕中笑語盈盈，我們之間就是有一種相同的氣質與力量，反叛與皈依，你沒改變對嗎？不要說聽不懂我的話，因為我們是朋友啊，一輩子的好朋友！

天明，亮，三十，祝你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