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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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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如果能下要掛心這個,就不會氣了。”他忍不住也提高音量。

“我不掛心?我如果不掛心你,你豈不像煖兒一樣,除了亂七八糟的生活,什麼也沒有!我事事替你打算,無處不為你著想!否則你以為你今天的一切是怎麼得來的?”若非當年她處心積慮,總算幫自己爭得“側福晉”的位子,也讓兩個兒子在府裡的階級提高,今或許全都不一樣了!

“當年要讓你瑾姨娘成了側福晉,你當你們兄弟倆還能像今天這樣好過嗎?從小要沒我時時刻刻盯著你,迫你和慶炤爭高下,讓你懂得努力上進,你哪來那麼好的條件進宮裡任職!你也不想想--”

“空憑我庶出的身分,往上爬的機會是多麼有限,若能攀個高親,就不怕阿瑪百年後,王府讓大哥接收,您會無依無靠。還有嗎?娘。”慶焰開口幫著接續了這從小到大,他聽母親重複無數次的對白。

如珍怔靜了一會兒,才悻悻然地說:“你清楚就好!”她又攏攏髮髻,“尤其是這婚事,我絕不允許你錯過。你瑾姨娘已經要替你五弟說親了,聽說對方還是家大業大的揚州首富,小姐呢,不過十歲而已。我幫你選的子,就要更勝麗瑾為慶烽所選的!你懂嗎?”她與如夫人麗瑾素來不合,原因出在兩人的出身家世。如珍本是青樓花魁,而麗瑾乃知府千金;麗瑾看不起她,更受不了她霸佔側福晉的位置,自己只能屈居如夫人的地位。

麗瑾甚至不許自己的兒子和慶焰、慶煖這兩個“女之子”來往!母親間的針鋒相對,拖累了兒子們。

慶焰不敢置信地望著母親,眼裡盡是受傷的疼痛,啞聲低問:“娘,難道兒子姻緣的幸福,比不過您和瑾姨娘之間的紛爭嗎?您們是藉著我們的婚事進行鬥爭嗎?”如珍瞥了兒子一眼,“怎麼,想要兒子比別人好,哪裡不對了?我就要她知道,我靖王側福晉合該就是比她這如夫人高一截!闢家千金又如何?自己兒子不成材,想靠媳婦爭光,我如珍偏要娶個格格媳婦趕過!她又如何?”想到屆時麗瑾敗陣會是如何的嘴臉,她就不仰頭掩嘴而笑。

“娘,我這樣難道還不夠嗎?”慶焰氣忍怒,緊緊握拳的關節泛白,“我已經擁有宗室爵位,在萬歲爺前任職,還不夠嗎?”多年來,他從不是為了自己爭得這些,而是依照母親的催促,滿足母親的期望。不論多厭、多倦,他仍盡力取得這並非他心願的地位、頭銜。

可笑的是,這些看來頗為輝赫的名頭,除了徒具虛名、錦上添花外,本連要幫個小奴婢都使不上力!

“當然不夠!”如珍決斷的回答。

“你娶德媛格格,將來郡王殯天,你就能承襲他的爵位。到時即使不是郡王,至少也有個多羅貝勒的爵位給你!那可是大清宗爵裡前三等的位階,比起你這什麼鎮國將軍要好上太多了!”不夠,不夠,不夠…一聲一聲迴旋在耳邊,慶焰緊閉雙眼。

她繼續說:“當年你和納蘭家的婚事,我只樂在見你可以娶個官家千金而已。那麗瑾竟敢嫌棄我生的是『娼種』?我就要偏讓我兒子娶個跟她一樣的官家女!納蘭家出事那時,她可開心了…不過是該開心,如果他們不出事,你今天就沒機會娶郡王女兒…”她還真是愈想愈開心。

“夠了!”慶焰再也忍受不了,爆發了瘋狂的怒吼!

看著他用力把桌上的東西掃落,掀掉了書桌,無以復加的怒氣席捲整間書房,如珍被嚇得愕愣住,也噤了聲。

他的眼神似受傷野獸般幽冷而敵恨;母親說出口的話語,比任何人說出的都更加羞辱!一句句如尖銳的鑿子,用力撥開了光鮮的表像,讓他驚覺其下是如何血饃糊、不堪入目!

二十三年來付出努力,不外乎是同大哥慶炤爭輸贏,藉以為母親博取案親的目光、為自己庶出的名爭一口氣;現在竟還成了母親和姨娘之間吵斗的一顆棋!到底有什麼意義?

所做的,全是不值!這一刻,他想拋開全部,丟卸他不想要的贅名…他不願再頂撞母親,只能帶著滿身冰焰,跨開大步,息著快速離開滿地零亂的書房,和這充滿詭譎爭鬥的王府。

第五章天還未亮,金蝶兒就起身,抱著幾件縫好繡畢的衣裳,悄悄從後門出了郡王府,趕到八大胡同去件。

雖然子比較累,但她甘之如飴。

夢中和善的小扮哥回來了--不,是變成大哥哥了!夢裡見到他,也不再是噩夢,而成了令她甜喜的美夢。

每每觸及與衚衕酒樓有關的東西時,她都會想起慶焰;因為她在酒樓遇見他、認識他,尤其憶及德媛閣庭院一談,她就能忘了累。

那次的情景,也成了她讓格格戲侃、珊瑚嬉整的話題,是屬於三人間的快樂小秘密。她變回往愛笑的金蝶兒,還特別注意笑容夠不夠甜美,冀望著下回再見到慶焰時,能送上最完美甜燦的笑靨!

金蝶兒直往千芳樓而行。一直以來,芸姬都是她的大主顧,最照顧她,給價也最是闊綽。

從側門進了千芳樓,她將繡得紛彩華美的衣裳給芸姬的丫鬟後,拿著銀錢和新的絹,立刻離開。

走過寂靜的穿堂時,她無意絆到一個東西,登時跌了個狗吃屎!

讓她踢了一腳的“東西”動了起來,還喃喃抱怨:“哎唷…哪個王八走路不看路啊…”

“對…對不住啊!”她爬起撫撫摔疼的手肘、膝頭,趕忙把絹撿起拍揮想要快點離開,生伯這看似醉客的人會忽然興起,找她麻煩。

倒臥在穿堂廊上的人惺忪的睡眼,有些驚喜地喊:“咦,你不是爺差我送信給你的姑娘嗎?”金蝶兒有些怔仲地看了看那人,果真是遞信給她的小廝,慶焰的貼身隨從。

“你怎麼在這兒,沒去好好伺候將軍呢?”她想,大概是這隨從蹺班出來遊玩。

“啥?我正伺候著呢!”小栗子抗議。又想起主子一直很關心這姑娘,或許他們間有些情,不跟她提一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