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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抄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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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仨正說得熱鬧,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響,崔太監急忙住了口,不多時屋門吱呀一響,門外探進半個身子,當頭就喝了一聲:“安公公讓你們備十桶熱水,皇后娘娘要用的,快著點啊,別磨磨蹭蹭的,等上頭用起來,你們不出熱水,就把你們仨放爐子裡烤了。。しw0。”說話的人堵在門口,一腳門裡,一腳門外,半個身子斜著,單手扶著門框,瞧那意思他沒想進來,嫌廚房裡髒,可卻偏偏頤指氣使,還想擺出一份使喚人的派頭來。

就見那圓臉太監滿臉不耐煩,眼睛都不看人,鼻子眼朝天,連鼻樑骨都要橫過來似的。

崔太監連忙站起身來,在鞋底上磕了磕了菸袋,一迭聲應道:“是,是,知道了。”那太監身穿青服飾,比崔太監還低了一級,因為他跟的師傅在皇后面前得臉,他才狗仗人勢,敢在麗坤宮裡放肆,像崔太監這樣專管雜役的,他哪放在眼裡,哼了一聲,轉頭出了屋子。

人走遠了,崔太監才敢呸了一聲:“十桶熱水,沐浴還是鳧水?什麼皇后要用,皇后要用自有混堂司服侍,哪用得著我們?還不是你們這些王八烏龜要洗,才讓我們燒出十桶熱水來。呸!每頭層主子伺候不清,又添了二層主子要伺候,這子幾時是個頭兒…”阮雲卿和周俊也不敢搭話,只跟在崔太監身後,架柴燒火,出去提水進來,整整燒了十桶熱水,一直忙活到天全黑了才忙完。

是頭一天,崔太監也沒安排阮雲卿他們當值,活幹完了,就打發他倆回屋歇著。

阮雲卿和周俊不盡,崔太監雖然沒什麼本事,人也軟弱可欺,但對他倆是真好。

好容易能歇著,真覺得骨頭都要散了,阮雲卿和周俊謝過崔太監,一同回自己住的屋子。

周俊累得直哎喲,一路走一路喊:“要斷了,後背也疼。哎,小二,你不累啊?”阮雲卿點了點頭,“累。”這是阮雲卿今天說的頭一句話。可週俊卻連笑的力氣都沒了,只哎喲了兩聲,推了阮雲卿一把。說了一天的話,總算得到一句回應,真算沒有白費了。

他們住的屋子一共四個人,另外兩個小太監今也不當值,全都早早地回來了,兩人坐在自己的鋪上,各自擺著自己的東西,見他倆進來,誰也沒有說話的意思,冷冷看了一眼,又都轉過頭去。

周俊皺了皺眉,他們可和阮雲卿不一樣,阮雲卿只是不愛說話,這兩個卻明顯帶著幾分敵意,一雙眼睛冷冰冰的,直刺人的骨頭。

人家不搭理,自己也犯不著上趕著,周俊拉著阮雲卿回到他倆住的鋪前,簡單洗了洗,上睡覺。

剛坐下就覺得不對勁,早上來去匆匆,崔太監急著抓人手,他倆把包袱擱在鋪板上,就急急忙忙的幹活去了。周俊記得清清楚楚,他把包袱放在頭,怎麼這會兒回來,包袱就丟在角里了,而且也不是早上打得好好的樣子,整個散了開來,包袱皮也沒系,鬆鬆的散著,裡面的衣裳全都在外面,雜七雜八的東西更是掉了一地。

周俊當時就急了,轉頭瞪著屋裡另外兩個小太監,張嘴就要罵人。

阮雲卿一把拉住,輕輕搖了搖頭,讓周俊不要聲張。周俊哪裡忍得,掙了幾掙,被阮雲卿死死拉著,才沒衝上去質問,為什麼翻他們的東西。

阮雲卿勸住周俊,回頭整理自己的包袱。他入宮時一窮二白,什麼都沒帶,連身上的衣裳都是阮寶生給買的,沒想到進宮三個月,他也能攢下一個包袱,如今想想,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其實包袱裡也沒什麼東西,除了宮裡給的一套太監服飾,就是一件換洗衣裳,那還是雲秀拿自己的衣裳改的,說那布料是上好的棉布,姐姐給的,棉軟汗,穿著舒服。阮雲卿一直當寶貝似的,穿了一回,就收起來放著,怕穿壞了。再有就是幾件小玩意,都是連醉和趙青他們給的。

翻了一遍,什麼也沒丟,不過就這樣隨隨便便被人抄檢,心裡還是不痛快。阮雲卿此時才覺得僥倖,幸虧當初沒有收顧元武的金子,不然這會兒,他就直接被人拉出去打死了。誰問你金子是從哪來的,冤枉死也就冤枉了。

冷汗出了一頭,阮雲卿暗自思量,到底是誰幹的,是同屋住的小太監,還是另有其人,這難道是宮裡的規矩,人人進了新地方,都要被抄檢一通?

越想越頭痛,反正也想不出,索就不管了,阮雲卿把包袱隨便整了整,堆在邊,重新收拾了榻,躺在上。

合上雙眼,卻怎麼也睡不著,心裡惦記著連醉他們,也不知他們那邊的情形怎樣,趙青的脾氣剛烈,眼裡不沙子,雲秀又太心軟,連醉大大咧咧,倒是不用太擔心,馬誠那裡有顧元武託人照管,別的都不用心,只是怕他的身子受不住。

如此種種,翻來覆去,一直折騰到二更天,阮雲卿才朦朧睡去。

接下來一連幾,都是幹活吃飯,週而復始,一成不變,阮雲卿暗中留意著麗坤宮裡的人和事,每都有哪些人來,又發生了什麼事,一件一件都仔細記在心裡。

皇后深居簡出,每除了去太子宮裡走走,其餘時候都守在麗坤宮裡,閉門不出。

來了幾個月,阮雲卿只見過皇后兩面,都是遠遠的,看著皇后身穿錦衣華服,出門去看太子。

麗坤宮裡每都很熱鬧,一大早就有各宮嬪妃來這裡向皇后請安,宮中沒有太后,皇后就是後宮中份位最高的,來問安的人絡繹不絕,眾位皇子們也時常過來看看母后。

在這些人中,阮雲卿記得舒貴妃和大皇子來得最勤,其次是孫婕妤和趙淑容,德妃來得也勤,不過她每次來,都要鬧得眾人不歡而散,最近一次,甚至惹得趙淑容掀了茶桌。只是時隔不久,就有人在御花園的碧玉池裡,發現了趙淑容的屍體,皇后派人查驗,回說是趙淑容失足落水,不慎淹死,把跟的奴才仗斃了幾個,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阮雲卿越發沉默,每月顧元武都會派一個黑衣人來送解藥,那人來去匆匆,神出鬼沒,也十分準時,幾乎都在毒發的前一刻,把解藥送到阮雲卿手裡。

就這樣過了幾個月,夏去秋來,轉眼到了中秋。

中秋是大節,往年都要舉辦宮宴,約朝臣進宮飲宴,共賀佳節。今年太子還在病中,趙淑容又剛剛歿了,誰也沒有辦宮宴的興致,宏佑帝宋晉就說皇后宮裡的桂花開得正好,在麗坤宮裡辦個家宴應景也就是了。

皇帝下了令,立刻就有人著手去辦,麗坤宮裡又是一場人仰馬翻。阮雲卿來了幾個月,也摸清了哪些活兒該他幹,哪些儘可以推了,這幾個月倒也安安穩穩的過來了。

阮寶生也在麗坤宮中當差,他混得不錯,如今是專管皇后出行的執事太監。

兩人見過幾回,也沒多做談。阮雲卿見了阮寶生就不自在,一見他就想起自己入宮時的情形,這事不怪他,就算沒有他,爹孃還是會把自己送進宮來,可心裡就是彆扭,能不見他,也就躲著不見了。阮寶生對阮雲卿也沒多親熱,見面時冷冷淡淡,有時點點頭也就過去了。因此阮雲卿來了這麼久,這宮裡竟沒一個人知道,他和阮寶生是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