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白夜的顫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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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個叫針生的傢伙呀,你覺得這個人可以信任嗎,老大?”
“你覺得呢?”
“那傢伙本不把自己以外的人、當成是對等的人類看待呀!”
“唉,或許吧。”話雖如此,他卻沒有在道德上譴責針生的意思。對冠木而言,只要針生能夠守住身為顧客的節度,就算他是個殘忍無道的幼童拐騙者、愛穿女裝的同戀者都無所謂,因為一切都不關他的事。
只是,對於針生的不信任,一直在他的本能中動著。
和針生之間的談話,冠木都用你錄音機秘密地錄了音。雖說是為了後打算,只可惜這件事最終以失敗收場。因為室內似乎散發著某種磁力,而導致錄音帶完全失效。這絕對不是偶然,針生的小伎倆顯然勝過了冠木的小伎倆。
冠木把整個身體轉向窗戶。巨大的飛行船終於劃破白夜,出現在安克拉治的天空中。在冠木從本向安克拉治發出的假炸彈情報的牽引之下,雖說毫不知情,卻還是悲哀地一步步朝著死地前進而來。
諷刺的是,冠木並不知道飛行船內部也發現了被放置炸彈的恐嚇信。
這艘飛行船並未裝載炸彈一事,將會獲得阿拉斯加州警之證實。冠木等人上去裝置炸彈則是在那之後的事情。不過是極為基本的障眼法罷了,本不值得驕傲。
只是,計劃的巧妙並不等於執行的巧妙。這次絕對需要高度的臨機應變措施,因為不在當下便無法預料的變數實在太多。接下來,如果冠木等人成功的話,情況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光是針對機組人員和乘客的賠償金額,應該就高達一千億圓了吧?縱使以有本的財力而言,這個金額想必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不過話說回來,假如有本和飛行船一起在空中爆炸的話,他就不必負起賠償的責任了。
在那之後,有本財團將會失去強勢的專制君主,揹負起鉅額的賠償金,並進而在空中瓦解吧。
本的財經界肯定多少會產生變動,然而到高興的人應該會佔大多數吧。舉杯慶祝,或是動落淚的人想必也存在呢。
“不管怎麼說,對於被牽連的人都是場災難呀。唉,惟有是當成命運看開一點了…”對於九百條人命將終結在自己手上,冠木並不覺得有什麼罪惡。
在等待的時間裡,幾項報告被送了過來。主要是通過竊聽系統從安克拉治國際機場的管制中心截取到的珍貴資料。
其中有二項令冠木皺起了眉頭。一是飛行船上有位叫志水的乘客死亡。另一項則是飛行船上發現了警告爆炸的恐嚇信。
志水已經死了?與其說是計算錯誤,倒不如稱之為不應該發生的事件。這讓冠木不由得困惑了起來。針生那種“照做就好,不必知道是為什麼”的態度,在此時此刻尤其令人到不悅。
“既然那個叫志水的傢伙已經死了,我們的工作是否也到此結束了呢,老大?”屬下之一問道。冠木稍微思考了片刻之後搖頭。針生所提出的工作重點是不讓志水的身體引起注意。如果志水的屍體遭到解剖檢驗的話,不但事情會變得極為棘手,只怕針生連一塊錢的酬勞也不會願意付吧。
冠木連忙思索對策。明明是他發出飛行船上被裝置爆裂物的假情報,而成功地讓飛行船降落在安克拉治。但是他在飛行船的內部並沒有幫手呀。
“總覺得有好幾條思緒糾纏在一起打了結似的。”最令冠木在意的就是,志水選擇以飛行船為逃往手段的這件事情。
避開警備森嚴,而且通關費時的成田機場,這點他能夠理解。但是,只要知道飛行船“飛鳥”的目的地是加拿大的溫哥華,搭乘普通飛機就可以悠閒地搶先抵達在那邊等候了呀。眼前的冠木一行就比志水遲了很久才從本出發,然後像現在這樣在安克拉治等待時機。
既然如此,或許志水一開始就沒打算去溫哥華。他打算改變飛行船的航程路線,在某個其他的場所降落,以進行逃亡計劃。讓等在溫哥華的追捕者撲了個空,然後悠哉悠哉地逃之夭夭。絕對是這樣沒錯。
“呵,外行人也有外行人的伎倆呢。炸彈恐嚇信大概就是志水本人乾的好事呢。不過,那傢伙有可能一個人做出那些事情嗎?”冠木放下摩撫著下巴的手,視線往屬下之一看去。
“你有什麼想法?”
“搞不好,志水的共犯就在安克拉治呢!”
“就是這樣!”冠木淺淺地一笑。當飛行船的內部發生問題而必須緊急降落的時候,地點除了安克拉治以外別無其他。
“這個可能,似乎頗有孤注一擲的價值呢。”Ⅱ對於安克拉治國際機場而言,這天晚上實在是個奇妙的夜晚。光是平常的業務就已經夠繁忙了,還得應付飛行船asuka停靠的騷動。加上又有爆炸恐嚇的事情等等,所有人東奔西走,混亂得連在事後都記不清楚自己當時究竟在做些什麼。
在那期間當中,擴音器裡傳出了以下的廣播。
“前來接旅客志水先生的訪客請洽a七號櫃檯,這裡有您的留言。”廣播重複了二次。二次就足夠了。有個戴著一副不相稱的太陽眼鏡、身材中等的本人,以非常不自然的態度一面留意周遭一面向櫃檯靠近。
焦躁地左右張望之後,低聲向櫃檯人員詢問。就在此時,幾個像是本人的男人,幾乎沒發出腳步聲地迅速靠近,從左右包夾住那名戴著太陽眼鏡的男子將他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