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老光棍的心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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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給我解決的鋪面是屬於鎮供銷社的,那時候的供銷社已經風光不在了,和前幾年的門廳若市相比,現在是慘淡無比了。改革開放以後,生產關係發生了變化,極大的刺了生產力,所以供需關係也發生了變化,由賣方經濟向買方經濟轉變。
私營企業的出現,極大的衝擊了市場,供銷社這樣的集體單位,因為機構臃腫,市場反映不夠靈,已經逐漸的被市場淘汰。人們更多的選擇了私營經濟,因為私營經濟能提供更多的產品和服務,且價格也遠遠低於供銷社。人們在私營經濟那裡得到了更多的選擇,同時也得到了足夠的尊重,那象以前去供銷社買東西,你多問幾句就要挨售貨員的白眼。在私營經濟那裡,人們終於知道自己原來是有選擇的權利的,同時他們也有了顧客是上帝的覺。
供銷社基本已經被淘汰出了市場,只留很小的一塊農機配件在自己經營,其他的門面或是承包給單位職工,或者乾脆租賃給其他做買賣的個體戶。
我們那的供銷社主任是個聰明人,腦筋還比較靈活。他看供銷社的鋪面都很大,個體戶一般都用不了那麼大的鋪面,就把供銷社用來出租的鋪面都隔斷了,分成無數個大小的鋪面,也算是順應了市場的需求。
我的鋪面在供銷社的最西頭,靠近政府,是整條街的最西端了,相對於做買賣來說位置應該不算很好。但我開的是小賣店,主要的是要買的就是菸酒等食雜,靠近政府,也算是有個大客戶了,生意反到不錯。
老王好象變了,他真的沒有拿那個錢出去賭博,全都投到了我的小賣店上了。開業那天中午,老王邀請了幾個人,在街上的飯店熱鬧了一番,村長和幾個屯中與老王相處比較好的都來了,竟然還有他的兩個長期賭友也來捧場。
老王那天很是興奮,滿臉都是幸福的光芒,看他牛b叉叉的接待眾人的樣子,儼然是把自己當成我爹了。我雖然還是當著眾人叫他老王,但我發現他那張醜臉竟然很可愛,讓我覺很親切,我心底甚至湧動了一股想摩撫它的衝動。
老王喝了不少酒,然後就當著眾人向我咆哮:“羊羔子,我告訴你,現在你大小也是老闆了,以後你要給我拿出點派來,見人不要總是點頭哈的,你是個男人,要象個爺們兒樣!”老王對我在外邊的行為很是不恥,他覺得我太孫子,沒有脾氣,和人不爭不嚷,除了耍貧嘴外,簡直就是個小無賴。尤其對我為了一塊糖,就向別人下跪磕頭的行為甚是氣憤,為此不知道罵了我多少回。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大了的我雖然還是生滑稽,沒皮沒臉的,但言語詼諧幽默,應變能力很強。現在我是不會輕易給別人下跪磕頭,或者沒事就叫他們爹的,那要看他們付出的代價我認為值得不!
為了讓老王高興,我大聲的回答:“聽見了,老王,以後我脖子揚的要多高有多高,肚子腆的要多遠有多遠,以後我就是看見村長,我也不主動和他打招呼,等他向我問好,是不是這樣…”說完我還跑到村長面前把動作做了一遍,大夥都被我逗笑了。
老王很高興,言語就開始口:“對了,羊羔子,就該這樣,他媽的,從今兒起,你誰也不要怕,都是人,倆雞巴熬湯,都一個鳥味…劉富,你別以為你當個小村長就了不起了,牛b哄哄的,我們羊羔子以後肯定比你強。”說完還覺得不過癮“劉富,你別裝大雞巴,你主動和羊羔子打個招呼…”大夥一聽就起鬨,讓村長劉富站起來和我打招呼,劉富不好駁大夥的面子,只好放下酒杯,站起身來說:“楊大老闆,您忙著呢!”他本來就沒有我高,說話的時候又有點躬身,還真有點低三下氣的樣。
想著這些年我不知道對他鞠了多少的躬,叫了多少的爹,我就生出了報復心理。於是我保持著揚脖腆肚的姿勢,用眼睛睨視著他,以不冷不淡的口氣說:“你是劉富吧!你小子可不咋呀!都說你最近幹了不少壞事。什麼剜絕戶墳,踹寡婦門的,前村的蘭花是不是被你糟蹋了…”這時候我就看見村長的眼睛裡開始冒火,連忙換了個比較謙恭的姿態,嬉皮笑臉說:“劉爹,我開玩笑呢,您老別生氣,就當我剛說的是放,是放…”老王他們可開心了,哈哈大笑,老王興奮的說:“羊羔子,你小子給我聽著,你要是不能混個媳婦,你就不要再回屯子了,我丟不起那個人,你也別說我認識你!”我貌似不屑的說:“,老王,你也太瞧不起我了,不就個媳婦嗎,到時候我給你一堆,完了就讓她們伺候咱倆,給咱做飯,我們還要天天洗腳,讓她們天天給咱燒熱水,要是她們也能給咱洗腳,那可真是個美事呀…”說到最後我都有點開始憧憬了。
村長劉富立刻就笑罵道:“你個傻小子,老王讓你找媳婦可不是為了做飯,洗腳,他是讓你趕緊生個兒子,最好還能姓王…我說的對不,老王?”老王一聽,眼神中掠過一絲的憂鬱,言不由衷的說:“劉富,你別胡咧咧,我可沒那想法,我就是可憐羊羔子,四歲就沒了爹孃…對了,你們這幫狗東西,不都讓羊羔子管你們叫過爹嗎,咱說好了,這個爹可不能白叫,等羊羔子結婚的時候,你們最少也要隨五十塊的禮錢,誰少拿一分,我撅他祖宗…”大夥連忙表示沒有問題,他們繼續喝酒。我就開始心湧動了,是呀,老王實實在在的養了我十多年了,一沒讓我改姓,二沒有強迫我叫他爹,我忽然覺得很對不起老王。我暗下決心,我一定要生個兒子,而且還要他姓王,讓他管老王叫爺爺。
他們足足喝了兩個小時,最後都喝多了,他們才一個個的離倒歪斜的走出了飯店,我沒敢讓老王回屯子,他喝的太多了,已經開始胡說八道了,見誰罵誰,從他們連隊的老班長一直到眼前的村長,他沒有放過一個,我連忙把他扶到了小賣店的後屋休息,要不村長都快被他罵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