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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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宇聯公司了。伊如蘭說道。

除非有人在別的星球上試著複製沙鮭一沙蟲循環。艾德荷說道。他探詢地看著伊如蘭，這句話讓阿麗亞頗受震動。是在薩魯撒康達斯行星上嗎？

我在那兒的線人很可靠，伊如蘭說道，不是薩魯撒。

那麼我剛才的話仍然有效，阿麗亞盯著艾德荷，就利用我們手頭的資源。

那我的行動怎麼辦？艾德荷想著。他說道:既然你自己就能想出辦法，你為什麼中斷了我的重要行動？

別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阿麗亞厲聲說道。

艾德荷的眼睛瞪大了。這一刻，他又看到了那個異化的阿麗亞，令他惴惴不安。他轉臉看著伊如蘭，但她好像沒有覺出阿麗亞的異常或是裝著沒發覺。

我不需要小學教育。阿麗亞說道，語氣中仍帶著異化的跡象。

艾德荷擠出一個後悔的笑容，但他的口疼得厲害。

跟權力打道時不可避免地會接觸財富，以及財富的種種外在表現形式。伊如蘭懶洋洋地說道，保羅是個造成社會突變的因素，我們別忘了，是他改變了財富過去一直保持的平衡。

這種突變是可以被還原的。阿麗亞說道，轉身背對著他們，彷彿剛才並沒有顯示出那種可怕的異化跡象，帝國範圍內，財富在什麼地方，董事們清楚得很。

他們也知道，伊如蘭說道，有三個人可以使這個突變永遠保存下來:那對雙胞胎，還有她指了指阿麗亞。

她們瘋了嗎，這兩個人？艾德荷疑惑著。

他們會盡力暗殺我！阿麗亞以刺耳的聲音說道。

艾德荷吃了一驚，陷入了沉默，他的門塔特心智在飛速運轉。暗殺阿麗亞？為什麼？他們完全可以使阿麗亞名譽掃地。易如反掌。他們可以切斷她和弗瑞曼人的聯繫，最終幹掉她。但是那對雙胞胎他知道，他沒有進入門塔特狀態來評估這個問題，但是他必須盡力試試，而且必須做到儘可能準確。但他也知道，確的思考包含著絕對。而大自然是非確的。在他這個量級上，宇宙是非確的。它混亂而且模糊，充滿了不確定和變化。必須將整個人類視同一個自然現象，在計算之中加入這個因素。確分析僅代表了不斷髮展的宇宙的一個切片。他必須進入那個，看著它運動。

將注意力放在宇聯公司和立法會上，我們這種做法是正確的。伊如蘭懶洋洋地說道，鄧肯的建議很有價值，給我們指明瞭入手處金錢是力量的一種外在表現形式，不能把它與它所代表的力量分開。阿麗亞說道，這一點我們都知道。但是我們必須回答三個明確的問題:何時？何地？使用何種武器？

雙胞胎雙胞胎，艾德荷想著，陷入危險的是他們，而不是阿麗亞。

還有誰和如何呢？你不興趣？伊如蘭問道。

如果柯瑞諾家族，或宇聯公司，或其他任何組織在這顆行星上安了他們的人手，阿麗亞說道，我們有超過百分之六十的機會能在他們行動前找到他們。如果知道他們在何時何地展開行動，我們的優勢還會更大。至於如何，這和使用什麼武器是一個問題。

為什麼她們看不到我所看到的東西？艾德荷思考著。

那麼，伊如蘭說道，何時？

當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其他人身上時。阿麗亞說道。

在歡大會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你母親身上，伊如蘭說道，但沒有人對你採取什麼行動。

因為地點不對。阿麗亞說道。

她在幹什麼？艾德荷思考著。

那麼，會在哪兒？伊如蘭問道。

就在皇宮內，阿麗亞說道，這是我覺得最安全，也是最不注意防護的地方。

什麼武器？伊如蘭問道。

傳統武器任何弗瑞曼人都可能隨身攜帶的那種:浸了毒的嘯刃刀、彈槍還有尋獵鏢呢？他們已經很長時間沒用過尋獵鏢了。伊如蘭說道。

在人群中沒有用，阿麗亞說道，而他們會在人群中下手。

生物武器？伊如蘭問道。

你是說使用一種傳染媒介？阿麗亞試探著問道。她沒有掩飾自己難以置信的神情:伊如蘭怎麼會不知道傳染媒介無法戰勝保護著亞崔迪家族的免疫系統呢？

我想的是某種動物，伊如蘭說道，例如，一隻小昆蟲被訓練成只咬某個特定的人，並同時釋放毒物。

護宅貂會防止類似的事發生。

如果就是用護宅貂下手呢？伊如蘭問道。

那也不行。護宅貂排斥任何入侵者並殺死它。這你也知道。

我只是研究一些可能，希望我會警告我的侍衛。阿麗亞說道。

在阿麗亞提及侍衛時，艾德荷用一隻手矇住了特雷亞拉克斯眼睛，抵擋湧向眼前的。這是開悟，是生命所展現出的永恆。每個門塔特內心意識中都有這種潛能。它將他的意識如同一張漁網般撒向宇宙，並且判斷出網內物品的形狀。他看到那對雙胞胎在黑暗中爬行，掠過他們頭頂上方的是巨大的利爪。

不。他低聲說道。

什麼？阿麗亞看著他，彷彿對他還在這兒到有些奇怪。

柯瑞諾家族送的那些衣服，他問道，已經被送到雙胞胎那兒了嗎？

當然，伊如蘭說道，它們沒有任何問題。

沒人會在泰布地暗算那對雙胞胎，阿麗亞說道，不會有人想去對付史帝加訓練出來的衛兵。

艾德荷盯著她。他並沒有數據來加強他通過門塔特計算得出的結論，但他知道。就是知道。他剛剛經歷的這種覺與保羅預見未來的能力很相像。但無論是伊如蘭還是阿麗亞都不相信他具有這種能力。

我想提醒港務局，注意任何形式的動物進口。他說道。

看來你不相信伊如蘭的話。阿麗亞不贊同地說。

但為什麼要冒險呢？他問道。

提醒港務局有什麼用，你忘了還有走私販了？阿麗亞說道，但我還是要把寶壓在護宅雪貂上。

艾德荷搖了搖頭。家族的雪貂怎能對抗他知到的利爪？但阿麗亞是對的。只要賄賂對了地方，再加上認識個把宇航公會領航員，任何一個空曠的地方都能成為著陸場。宇航公會可能會拒絕出面反對亞崔迪家族，但如果給的價錢足夠高反正宇航公會總能找到藉口，說自己只是個運輸機構，怎麼可能知道某個持定的貨物會派什麼用場呢？

阿麗亞以一個純粹的弗瑞曼姿勢打破了沉寂。她舉起一隻拳頭，大拇指與地保持平行。伴隨著這個手勢，她還說了句傳統的咒語，意思是我是颱風的中心。顯然她把自己當成了惟一符合邏輯的暗殺對象，而手勢則是表示對這個充滿威脅的宇宙的反抗。她的意思是，對於任何膽敢攻擊她的人，她都將用狂風置他們於死地。

艾德荷到任何形式的抗爭都毫無意義。他看出了她不再懷疑他。他將要前往泰布地，她期望能看到一次針對傑西卡夫人的完美綁架。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憤怒使他的腎上腺素增。他想:要是目標是阿麗亞該有多好啊！要是她能被暗殺就好了！一瞬間，他把手放在了刀把上。但是他並不想殺了她，儘管對她來說，成為一個殉教的烈士，遠遠好於失去眾人的信任，以後恥辱地長眠於泥沙墓地中。

對，阿麗亞道，她誤將他的表情當成了關心，你最好趕快回泰布地去。她接著想:我真是太蠢了，竟然會懷疑鄧肯！他是我的，不是傑西卡的！剛才的懷疑，肯定是因為部落的要求使她的心情變得太糟。她向空中揮了揮手，算是和艾德荷告別。

艾德荷無助地離開了大廳。阿麗亞不僅僅被魔附體矇蔽了雙眼，更有甚者，每次危機都能使她的瘋狂加深一層。她已經越過了危險地帶，註定走向滅亡。但他對於那對雙胞胎能做些什麼呢？他能說服誰？史帝加？但是史帝加除了常的檢查巡邏工作外，還能做些什麼？

傑西卡夫人？

是的，他研究過這種可能，但是她確實可能懷揣著姐妹會的陰謀。他對於這位亞崔迪‮婦情‬還沒怎麼看透。她可能會服從比吉斯特的任何命令甚至是對付自己孫兒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