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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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孩兒陪您進去坐會兒吧。”南宮牧挽著皇后娘娘的手臂往屋裡走去，這次卻沒有人呵斥大膽不拘禮節之類的了。

先是讓香草回去上葯，讓丹桂上茶，完完全全的反客為主，南宮牧以為這是他自個兒的寢宮了。

皇后依然笑著，臉卻不是那麼好看了，她望著南宮牧訥訥的說:“牧兒，怎麼是你？”

“不然呢，母后，您以為是誰？”南宮牧笑著說，還無辜的眨著眼睛。

“你父皇不是有旨意不準任何人到宸苑來嗎？”

“是呀，母后，那你怎麼來了？”一句話，南宮牧就堵得皇后閉了嘴。半晌，皇后才訥訥的說:“本宮聽聞柔妃有失儀德，本宮身為六宮表率，自然要過來看看了。那牧兒呢，你到這冷宮來所為何事？”

“母后，剛剛父皇考查了兒臣的功課，誇獎兒臣進步很多還賜了兒臣不少的禮物。兒臣心想，這都是母妃的功勞，沒有母妃的輔導兒臣功課又怎能進步？兒臣受到父皇的誇獎當然應該來看母妃了，不巧兒子肚子不舒服剛剛出恭去了。所以，沒能恭母后的到來還望母后恕罪。母后，你不會真的怪我吧？”南宮牧的一番話說得似假還真，卻讓人抓不到把柄，他搖著皇后娘娘的手耍嬌，卻沒有脈脈溫情的覺。

我突然想起了宮裡關於皇后和太子的傳言，太子是由皇后撫養長大的，可是，他們之間的情並不好。

皇后不動聲的掩飾住異樣的眼神，笑道:“母妃？孩兒的母妃不是早就去世了嗎？這些年…”聰明人是不用將話全部講完的。

果然。南宮牧馬上接口道:“兒臣不該忘卻母后這些年地教誨。兒臣生下來地時候母妃就去世了。這些年多虧母后地照顧。含辛茹苦將兒臣養大。兒臣不敢忘卻母后地恩情。娘娘永遠是兒臣地母后。”南宮牧一副乖孩子模樣。我看著還怪不習慣地。只是在一邊看著他跟皇后母子深情地戲碼。

“那你這是打算做什麼？本宮記得。皇上早就請了給你請了西席先生。莫非先生水平不夠牧兒到這冷宮中來請教學問？”皇后輕哼一聲。眼角泛起一道冷光。看了我一眼視線又轉回南宮牧身上。

南宮牧站在皇后身前。恭敬拘謹地模樣。說話地語氣卻是不卑不亢地:“母后教訓地是。不過聖人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人無完人師傅也有不足道地地方。他曾對兒臣說留心處處皆學問。兒臣想要學習更加高深全面地學問。而母妃地學問父皇都曾誇讚過。仍是宮中有名地才女。兒臣跟她學習一些學問之道。有何不可？”皇后還沒說什麼。她身邊某隻張牙舞爪地所謂燕嬤嬤是也已經跳出來兇巴巴地叫嚷著:“殿下。這個賤人已經被打入冷宮了。您還叫她母妃？”

“放肆。本宮與母后說話豈容你等小人嘴？就算柔妃已經被父皇打入冷宮她是南安國皇帝陛下親封地柔妃娘娘這卻是不變地事實。怎麼不是我地母妃？父皇以仁治天下母后雍容大度。宮裡一向是一派安詳。剛剛本宮卻依稀瞧見有人在行兇甚至鬧事。鼓動母后發火。好像要搜查什麼野男人。柔妃地溫婉賢良也是大家都共知地。豈容你等小人詆譭？野男人？是嗎。母妃屋裡是有男人。本宮就是那個野男人！”南宮牧慢慢地說著。緩緩地走到燕嬤嬤面前。狠狠地瞪著她。

南宮牧小小年紀，臉上兇狠的臉卻不是一個八歲孩兒可比的，他突然伸手啪啪給了燕嬤嬤兩個耳光。

雖然小南宮年紀不大力氣卻不小，畢竟是練過功夫的人，燕嬤嬤臉上已經出現兩個鮮紅的五指印了。我都忍不住蹦掌了，好傢伙，真不愧皇帝的兒子，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的氣魄。

我衝香草擠眉眼，小樣，幫你解氣了，香草臉上卻是擔憂的神情。

皇后娘娘身邊的人自然會看人臉，燕嬤嬤趕緊對著南宮牧點頭哈“殿下，老奴知錯了，老奴不知道是殿下，請殿下恕罪。”說著，還裝模作樣的拿手心輕拍自己的臉蛋以示懲戒。

那力道，一隻蚊子都打不死，哪有剛才打香草的強力女金剛的氣勢。

南宮牧沒理燕嬤嬤，轉過身面對皇后的時候，又是一臉天真的笑容“母后，是不是你聽了小人的讒言，誤會什麼了？兒臣一直都很仰慕柔妃娘娘的文采出眾，剛好宸苑又在兒臣寢宮的隔壁，兒臣就經常過來請柔妃娘娘指點一下功課。怎麼剛剛兒臣聽到母后說什麼野男人？是在說兒臣嗎？”很無辜的衝皇后娘娘眨眼睛。

皇后笑了一下，有點勉強的樣子“牧兒，你胡說什麼呢，前段時間你剛好不在宮裡發生了一些事情你不明白。柔妹妹惹你父皇不高興了，你父皇讓她在宸苑閉門思過，下旨任何人不能探視的。”這會兒賤人又變成了柔妹妹，皇后娘娘變臉的速度還真讓我稱奇，就算南宮牧是太子，可是也比她堂堂的皇后矮了一截。很是好奇，為什麼皇后要謙讓太子？

“是嗎？父皇倒沒有這麼跟兒臣說過，今天在御書房父皇考問了兒臣的功課之後認為兒臣進步很多。兒臣據實以告，父皇笑而不語，也沒有不準兒臣以後再來宸苑。兒臣以為，以為父皇是准許的。”偷偷的瞧了皇后一眼，南宮牧形狀似小心翼翼的說著，不能不說，這個小孩的演技也很不錯。

當然了，後宮之主更是個中高手“這樣甚好，牧兒，以後你有空就多來看看柔妹妹吧。你父皇還在氣頭上，她一個人的子也不好過。”很明顯，她心裡不是這麼想的，剛剛聽到南宮牧說皇上好像不反對他來看我，皇后娘娘臉都綠了。雙手絞著帕子，恨不得碎屍萬段的樣子。

皇后娘娘盯著南宮牧的小臉瞧了半天，太子始終是一副乖寶寶模樣。然後，她又將視線移到我的臉上，燕嬤嬤卻探頭探腦的想往內堂望去。

“母后，孩兒突然想起來，如果父皇知道了這件事…”說到這裡，南宮牧就打住了，卻似笑非笑的看了燕嬤嬤一眼。

皇后是一個聰明人，馬上就帶著她的一幫隨從離開宸苑了，走到門口時那個燕嬤嬤還回頭狠狠的瞪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