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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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妥不妥,還是把她留給你吧,時間還早,你可以來點樂子,據說享受女人你也是個中好手…”話未說完,鐵舟的一記拳頭就打中對方有粉味的下巴,那人咆哮,和鐵舟扭打在地上。
開車的那個黃胖漢子急著扯開兩人“住手,老六,別壞了事,咱們還得用他。”那個叫老六的被拽起來,抹著嘴角的血債,氣呼呼地踢了鐵舟一腳。
“打從我家祖宅落入姓鐵的手裡,我六次郎就看這小子不順眼,虧我那沒用的四哥還甘心留在鐵家做牛做馬,這回總算我可以…”
“別說了,老六,咱們還得去搞工具,走吧走吧!”不片刻,那黃胖漢子去而復返,丟進來一隻袋子。
“吃的喝的都在裡頭,另外還有些葯品,把傷口包紮了吧!咱們不想你就死在這兒。”一扇木門重重地封上,還聽見鏗鏘的鐵鎖聲。
“鐵先生…”雪關哽咽地喊。這屋子連個窗都沒有,黑漆漆的,要逃也沒有出口。她爬到鐵舟身邊,碰了碰他的身子。
“你沒怎樣吧?”他躺在黴溼的地上息。雪關回身去把那個黃胖漢子留下的袋子勾過來,藉著門縫隙的一點光搜出葯水、繃帶。他的襯衫染了血,傷口在褲頭下,雪關解他褲頭,一雙手抖瑟地在他腹肌上摸索、找尋…
他突地出手扣住她,力道還頗大的。
“丫頭,”他睜開一隻眼觀她,嘎地說:“男人的褲頭不是可以隨便動的…”黑暗中,她臉熱了。鐵舟翻身坐起來,扯掉襯衫,解開褲頭,將雪關手上的葯水搶過去。這男人決定做自己的醫生,一古腦兒地把整瓶葯水往身上澆,然後慘叫起來。
“殺千刀的…”鐵舟大聲詛咒“出這些會咬人的消毒水來!”這話肯定是在遷怒化學家。
他把褲頭又褪下一點,出他優美的,但浸在葯水裡的與那一帶的線條。儘管雪關很想了解他的傷勢,但她坐在那兒,眼睛只敢往地下望。
等這位醫護專家暴地用繃帶捆好自己後,他累得歪靠到牆面去,讓雪關為他開了一瓶歹徒提供的礦泉水。
“我們在什麼地方?”雪關志思地問。這破屋,屋子愀隘的氣味,以及外面的一片死寂,都讓人受到整個環境的孤僻荒涼。
“三澤大宅後山的黑森林。”鐵舟答道,仰頭灌那瓶水。
“三澤大宅後山…”雪關驚詫。
“為什麼把我們帶到這裡?那兩個是什麼人?”
“一個是三澤梅的麼弟,六次郎,一個叫阿木,是三澤的表親;兩個沒腦筋的呆子,想發財想瘋了。”兩個傢伙不知窺伺了多久,昨晚溜到小桃居,想必是在他的酒水裡動了手腳,趁他昏沉無力之際,將他架了走。今天早上,兩人挾持他趕到京都車站,曉得要追的人是雪關時,鐵舟才真正緊張起來,然而,雪關還是不幸地被牽連進來了。
一切就為了那條白絲巾!
從一開始,鐵舟扣住了就不還她,現在又冒出來兩個男人大費周章地搶奪它,雪關簡直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只不過是一條絲巾,為什麼到這種地步?”她不要問。
鐵舟把後腦勺往牆上靠,疲憊似的閉上眼睛。
“因為,那條白絲巾被當成是一張藏寶圖。”在那極緻的古絲料上,一筆一劃勾繪的山形、水澗、古道,便是寶藏的途徑與地點。
雪關聽了,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我小時候只聽說它是從一襲古和服上裁下來的,沒聽過上面還有什麼藏寶路線!”鐵舟也沒聽過,這樣的風聲是怎麼傳開來的,他也摸不著頭緒。有一點倒是沒錯,那條絲巾確實從一襲古和服裁下來的還是當年良子動的剪刀、繡的邊。
具有百年曆史的三澤大宅易主之時,還鎖著好一些古破、幽寂的房間,房裡被人遺忘了的箱箱櫃櫃蒙著塵灰,也許撬開箱櫃還可以找到傳聞裡的一些古物…
那襲古和服便是其中的一件,是鐵舟有一次無意之間翻找出來的。他曉得三澤家有這麼一則舊傳說…
百多年前,一場京都人的暴動,三澤家曾救回一位入庵修行的天皇女兒,無奈公主傷重,羅衣上血如花,死前將一批庵裡的財寶託給了武士家…
尼庵的財寶,不過是個故事罷了,鐵舟找到了一件破爛得要死的老和服,也不至於便把它幻想成公主的血衣,這件老和服頂多是還有些完整處,並點染著引人遐思的花…
破衣攤在桌上,要丟不丟,鐵舟正發愁著,當時寄居在鐵家的良子,夜來為他送點心,頸部在清寒的空氣中,鐵舟見了心一動,當下說:“良子,拿剪刀來。”就這樣裁下一領長巾,為良子暖了脖子。良子多年珍藏它,由本帶到臺灣,連由臺灣返回家鄉探親時,依然款款地繫著它。
風聲就是那時候傳出來的三澤家有一批遺落的古財寶藏在後山的某個巖裡,而藏寶路線就繪在那條白絲巾上。良子返鄉那一年,還因此遭遇驚險,被人跟蹤、被人威脅…
這幾年,儘管滿心狐疑,鐵舟一直沒有證據抓到是什麼人造謠、什麼人生事的,但他知道白絲巾一旦臉,一定又會生出風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