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兩個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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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一眼瞧到江青嵐等三人,臉更是一變,江青嵐也陡的臉現怒容,炯炯雙目,出冷電般寒光!大覺大師緩緩回頭,徐聲說道:“大慧師弟,三位施主不是外人,你有話但說無妨。”大慧和尚躬身合十,答道:“小弟奉命搜查寺內各地,連樹梢牆角,各殿柱樑之上,俱已搜遍,並未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輪值大雄殿弟子死亡八人,藏經合兩人,均系內腑重創致死,最嚴重的是…是本寺石室隧道,出口石門,被人震毀!那…那四十年幽囚的樓一怪,他…”大智禪師沒等他說完,突然臉劇變,急急問道:“師弟,你說錮之室,也發生了變故?”大慧和尚目光向江青嵐等三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點頭道:“師兄說得不錯!室鐵閂被人砍斷,樓一怪想已脫困而出!”大智禪師聽得全身一震,神情緊張,霍地站起身來,說道:“大師兄,這…這…”大覺大師依然十分鎮定,輕輕嘆息一聲,道:“此事我已知悉,少林寺的禍福,今後只有我佛慈悲!”江青嵐因一時意氣,削斷錮之室的鐵閂,放出長髮怪人,心中已內疚,此時聽他們把樓一怪出困,說得如此嚴重,更覺不安,這就起身說道:“樓一怪究系何人?大師能否明示,小生因一時誤會,斬斷鐵閂,致鑄此錯,不想對寶剎關係如此重大,小生實愧疚。”大智禪師雙目圓睜,駭然的道:“江施主,樓一怪是你把他放出來的?”大覺大師搖手道:“凡事均有天意,江施主毋用為難,這也許是先師假手於江施主而已。”他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又道:“說起樓一怪的事蹟,兩位師弟,恐們也不十分詳盡,五十年前,樓一怪和遲老殘齊名,江湖上曾有“南怪北殘”之稱,不但兩人武功,確是當代武林極其罕見的高手,尤其樓一怪的‘劈天掌’,威力之強,可說無人能抗,大家因此又叫他‘一掌開天’,一掌可以開天,這是何等功力?那時老衲還只有二十幾歲。”這時江青嵐等三人,全聽得十分出神,就是大智、大慧,也都靜心聆聽,不作一聲。大覺大師繼續說道:“有一天,樓一怪突然尋上寺來,說要試試師祖留傳下來的‘易筋經’神功,是否擋得住他一掌。
那時先師正在閉關參禪,師叔他老人家主持七寶寺,遠在五臺,寺中無人能敵,樓一怪卻也並沒為難,只是大笑而去。”大智禪師口道:“大師兄,這事小弟還記得,那天他臨走之時,遙遙推出一掌,就把殿前一座木造鐘樓,震坍下來,後來才改建為石造的。”大覺大師點頭道:“不錯,咱們寺中的鐘樓,就是那時候改為石造的。
此後樓一怪就沒有來過,但他卻因此更加兇暴起來,認為少林寺尚且不是他的對手,那是三年之後,先師啟關大典,正好師叔他老人家也從五臺趕來。樓一怪不知從那裡得到的消息,聽說先師啟關,又再次找上寺來。”大慧和尚口道:“那是小弟皈依佛門的那一天!”大覺大師頷首道:“這就是四十年前的事,樓一怪的主要對象,當然是先師,他耿耿不忘祖師留傳下來的‘易筋經’神功,能否和他的‘劈天掌’相匹敵?當時和他動手的,卻是師叔他老人家。”紅綃眨著大眼睛,問道:“啊!原來師傅和他先動手!”大覺大師微微一笑,道:“當時樓一怪還不肯和師叔較量,他說先師也許擋得住他一掌,如果是師叔,恐怕連半掌也擋不住,他不願多耗時間。師叔問他,別說一掌,如果擋住他三掌,他如何說法?樓一怪聽得哈哈大笑,說只要師叔擋得住他一掌,他從此隱姓埋名,退出江湖,接得住他三掌,生死悉聽尊便。哈哈!這場賭賽,就註定了他四十年幽囚!”紅綃張大眼睛喜道:“啊!原來師傅他老人家贏了樓一怪!”大覺大師這會並沒回答,只是繼續說道:“其實樓一怪卻估計錯誤,當年先師因師祖(曇宗大師)圓寂之時,年事尚輕,就主持本寺,事務繁重,對武功一道,難免時有荒廢。
雖然後來勤修苦練,三年閉關,但當時對‘易筋經’功夫,遠不如師叔他老人家來得純。樓一怪和師叔連對三掌,竟然銖兩悉稱,難分軒輊。這在樓一怪來說,已是輸定,他卻自始至終,認為先師功力,還要勝遇師叔,這樣他就自動走入石室。
先師在外面加上鋼鐵閂,曾說只要‘鐵閂自落,石門自開’,便是他出困之,此後為友為敵,就憑他自決。”紅綃啊了一聲,回頭笑道:“崔郎,難怪他口中唸唸有詞,說著這兩句話,原來還是師伯告訴他的。”大覺大師又道:“其實當時樓一怪故示大方,自動走入石室,在他想來,區區石室,又焉能困得住他?這無非是輸給了師叔,應個景罷了,何時要走,還不是來去自如。他那知少室峰下的石室,半出天然,全是花崗石,就是普通江湖上的寶刀寶刃,也休想砍得動他,何況鐵閂又是鋼特製,任他劈天掌再是凌厲,也難以推動分毫,這就被閉了四十年。
但據老衲推斷,就是沒有江施主斬斷鐵閂,五年之內,他也足可破關而出,先師當年雖說他出困之後,為友為敵,就憑他自決,不過老衲認為他四十年幽居,也許火消磨,善復生,對少林寺並無仇恨可言,雖然禍福難料,但以他四十年前的個,也還不致於非把少林寺毀滅不可!老衲耽心的,卻是另外一人!”大慧和尚瞧了紅綃一眼,問道:“大師兄說的,可是那紅衣女子?”大覺大師長嘆一聲,微微搖頭。
大慧急道:“大師兄,難道還有比樓一怪更厲害的人物?”大覺大師神沮喪的道:“兩月之前,蒙崑崙老神仙差人送還本寺祖師手著‘易筋經’,就是此人取去,咳!料想不到,真會是他!”說到這裡,忽又喟然嘆道:“果真是他,普天之下,除了崑崙老神仙,誰也無法取回失寶,就是連師叔老人家在內。”大智禪師聽得滿腹狐疑的:“大師兄,他究竟是誰?連師叔老人家都不是他對手?”大覺大師低聲說道:“千里孤行客!”
“千里孤行客?”大智大慧聽得渾身一震,同聲驚道:“是他?大師兄和他對了面?”大覺大師道:“說來也真險,那時兩位師弟走後,我尚逗留祖師殿,忽見一條紅影,奇快無比的向殿上掠來,等我飛身上殿之際,正好江施主也同時趕到,那知屋脊上出現一位瘦長人影,舉掌遙揮,這時另有一條人影,卻搶在江施主前面,硬接了對方一掌,那一陣掌風餘勁,罡力之強,實為生乎所未見,居然還把江施主和我兩人,下殿來,那發掌之人,口中所,正是‘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那兩句,除了千里孤行客,還有誰來?
那硬接他一掌的,就是幽囚四十年的一掌開天樓一怪,當時我就覺得事出離奇,但此時想來,樓一怪分明為了報答江施主斷閂脫困之德,才突然現身,硬接對方一掌。”江青嵐聽得恍然大悟,連忙問道:“小生孤陋寡聞,不知大師說的千里孤行客,又是何等人物?”大覺大師道:“這也是數十年以前之事,老衲還是聽先師提起過,此人出身來歷,江湖上誰也不清楚,就是身形面貌,也無一人見過,不知何年何月,隱居九華山一處幽谷之中,那處幽谷,他自名為長恨谷,極為險峭難行,據說他因為遭受一件傷心之事,才遁世隱居,不與人見。
後來忽然有人傳說,那谷中住的,竟是一位武林中絕世奇人,武功高不可測,於是就有冒險犯難,想從他學藝,也有許多身懷武功之士,慕名求見,但無論你是武功多高,也不裡是白天晚上,只要入長恨谷,就糊里糊塗的失去抵抗,被人扔出谷外,不僅還手無力,本連人影都沒看到,只有耳中依稀可以聽清‘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那兩句話。
久而久之,自然把他越說越神秘,更因為不知他姓名,而他自己又以‘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兩句,常不離口,這兩句話的意義,是任何東西,都難有圓滿之時,人合還離,月圓還缺,這當然是傷心人的話,於是江湖上就替他取了一個外號,叫做千里孤行客。”江青嵐聽完大覺大師這一番話,覺得千里孤行客定有一段纏綿悱惻的傷心之事,不由同情之心,油然而生,方想開口,卻聽大智禪師問道:“大師兄,江湖傳言,說他誓不出谷,而且入谷尋他之人,除了被扔出谷外,受點輕傷之外,也從不傷人,怎會突然尋上本寺,盜經傷人起來?”大覺大師沉道:“此人情怪僻,平如何,也人言言殊,善惡難分。
就是憑他方才輕描淡寫遙遙一掌,威力之強,武林中委實已不多見,何況那兩句口頭禪,除了他,江湖上也並無第二個人。”他說到這裡,忽然瞧了江青嵐和崔文蔚夫婦一眼,續道:“三位施主不是外人,老衲忝主少林,說來慚愧,三天之前,本寺忽然來了一位女施主,身穿紅衣,揹負長劍,聲言要見老衲。
寺中知客,因她帶著武器上山,顯然來意不善,當時婉言老衲不見外客。那知那位女施主一聲冷笑,左掌輕揚,對準左邊一尊四大天王揮去,佛像立被震成粉碎。
一面冷冷的道:‘你們方丈見不見外客,都無關重要,姑娘三天之後,來取“易筋真經”要他自己估量著就是。’說完往外就走。
等大智大慧兩位師弟,聞聲趕出,她已揚長而去。要知本寺山門前四尊四大天王塑像,全高一十五丈,即使江湖上一高手,要想一掌把它震坍,實非易事,就是以老衲來說,自問也無此功力。
那紅衣女子居然能在玉掌輕拂之下,一舉把它震坍下來,這份功夫,已非常驚人,她說三天之後,來取祖師遺留的‘易筋真經’,自非虛語。
老衲這就通令各處子弟,三之內,趕返少林寺護法,那知三位施主,正好也在三天之後的今,突然蒞臨,以致引起這場誤會。”江青嵐崔文蔚同時回頭瞧了紅綃一眼,心中不由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把她當作紅衣女子。
只聽大覺大師又道:“目前承崑崙老神仙送還本寺祖師遺留的鎮山至寶‘易筋真經’,一朝失去,老衲萬死難贖其咎,經我仔細考慮,本寺暫由兩位師弟,協力主持,我須即親自下山一行。”大智禪師神一凜,諫道:“大師兄一派掌門,豈可輕出,還是由小弟下山探訪就是。”大覺大師搖頭道:“少林寺受祖師餘蔭,百十年來,名重武林,如今遭此大變,聲譽盡失,如不能追回失寶,少林寺三字,恐怕從此湮滅無聞,香火衣缽,行見難保。何況千里孤行客,武功神奇莫測,我想先上一趟五臺,謁見師叔,請示機宜,但願佛祖保佑,追回重寶,此事關係重大,兩位師弟,還是聽我安排為是。”江青嵐因“易筋真經”乃是黑衣摩勒和自己兩人,從十二紫羅大師石窟中取出,再由黑衣摩勒送還少林寺之物。
自己曾在石窟中,學會“紫羅十二式”算來和少林寺不無淵源。此時人家遭遇了重大困難,自己豈能置身事外?不由慨然說道:“此次貴寺遭人盜去的‘易筋真經’,實系兩月之前,由崑崙大俠和小生兩人,從石窟中取出,黑大俠專程送上貴寺。何況失盜之,小生又適逢其會,大師如有差遣,小生不才,願效綿薄。”大覺大師微微一楞,忽然若有所悟的道:“當黑大俠送經前來,曾說和一位小師弟同行,原來就是江施主?”江青嵐點了點頭,便把當情形,大概說了一遍。大覺大師低喧一聲佛號,道:“江施主原來還是崑崙老神仙門下,老衲失敬之至,祖師遺留之寶,蒙老神仙送還敝寺,少林弟子,已是深大德,怎敢再有煩勞,江施主俠義為懷,老衲只有心領。”江青嵐一楞之後,心知大覺大師身為少林方丈“易筋真經”由他手中被盜,追尋失寶之責,自然不願假手外人。但自己無意之中,放走錮四十年之久的樓一怪,對少林寺是禍是福,尚未可知。
“易筋真經”既被紅衣女子盜走,她是否是千里孤行客一黨,也真相未明。反正自己江南之行,九華原是順道,好歹也得探出一點眉目,才不負學會十二紫羅大師的“紫羅十二式”心中想著,也就不再言語。當晚由大慧和尚把三人安置在賓舍之中。第二天早晨,江青嵐等三人因人家寺中發生變故,尚須料理善後,自己不便久待,就向大覺大師告辭下山。
江南,這是長江以南的通稱,他們只知紅線姑娘去了江南,但恁大地方,漫無目的地要找一個人,又何異大海撈針?他們決定先到湖南,然後折向江西、浙江、安徽、江蘇,逐步尋訪。
三人由封登起程,沿著官道,經南陽、唐河,一路曉行夜宿,倒也並沒發生事故。這天已趕到湖北棗陽,入城之後,就在大街上一家規模較大的客店下了馬。
晚餐之後,江青嵐因崔文蔚夫婦馬不停蹄的跑了一天,急須休息,很早就回轉自己房中。
正當他運功完畢,方想登榻入寢,驀聽屋面上忽然掠起一陣極其輕微的衣帶飄風之聲。
江青嵐內功深,自然聽得出這是夜行人的聲音。心中一動,立即隨手佩上七星劍,輕輕推開窗門,閃身上屋。放眼望去,但見星河耿耿,那有什麼人跡?
隔房崔氏夫婦,卻鼾聲輕微,好夢正甜!不暗自奇怪,適才分明聽到有人飛掠的聲音,怎麼這一會工夫,就會不見去向?心中正在遲疑,忽聽七八丈外,傳來一聲冷哼!
從陰暗之處倏然飛起一條人影,疾首星,向北飛掠出去,眨眼之間,去得老遠。
江青嵐瞧他身法快得異乎尋常,心頭一驚,暗想此人是誰?怎麼輕身輕身功夫,如此了得?方才那聲冷哼,分明對自己而發!
他少年好勝,那肯輕易放過,一提真氣,立即發足追去!那知越遇幾條橫街,前面黑影,忽然不見。江青嵐陡然住足,正待運目打量,忽聽身旁又是一聲冷哼!
“哼!你以為了不起?”嬌音未落,一條紅影一晃,已從自己身邊掠過,竄出七八丈外,疾若矢,平掠而去。
江青嵐經她兩番戲,不由劍眉陡剔,雙足一點,使出極頂輕功,急起直追。這會當真如飛燕掠波,星橫空,快速無比。
但你快,人家也不慢,前面那條人影,毫不回頭,只是往前飛掠,輕身功夫,真也了得。
一前一後,兩條人影,簡直只剩兩點黑點。不!兩縷輕煙,晃眼而逝,瞬息工夫,便已追出效外。江青嵐玄關已通,輕功自非尋常,時間稍長,就顯出高低來。
前面那條紅影,業已被他越追越近,當下猛一口真氣,腳下加勁,嘶的一聲,凌空掠起,飛越過那人頭頂,落在她面前數丈,驀地轉過身子,抬目望去。那是一個身材婀娜的紅衣少女,背長劍,俏生生的站在八九尺外。
兩道秋水似的目光,怔怔凝望著自己,柳眉兒上挑,鳳眼圓睜,紅馥馥的臉上,滿是怒容。美,可以說美到極點,只是們眼盈盈處,帶著一股煞氣,兇霸霸的,敢情是被嬌縱慣了的妞兒!
她難道是少林寺盜止“易筋真經”紅衣女子?江青嵐因那晚並沒有瞧清她的臉目,心中正在沉思。驀聽紅衣少女打鼻孔裡冷哼一聲,叱道:“你幹麼擋住我的去路?”她其實那天也沒有瞧清他的面貌,這會里,四目投,不由心頭的小鹿,到一陣從未有過的猛跳,嬌軀不自覺往後連退。
江青嵐一面打量尋思,一面拱手道:“小生正要向姑娘請問,把小生引來此地,不知有何見教?”紅衣少女鼓著雙腮,氣道:“你…你有什麼了不起,幾次三番,都是你追我的,姑娘就是要和你好好見個高下。”她聲音嬌柔,身軀微微顫動。江青嵐見她說話之間,稚氣未脫,尤其說自己幾次三番追她,分明她就是盜經之人,心中一動,不由笑道:“如此說來,姑娘就是少林寺盜寶之人了?”紅衣少女嬌軀一,怒哼道:“是我,又怎麼樣?”江青嵐依然笑了一笑,道:“小生還有一事,想請問姑娘。”紅衣少女眼看江青嵐一味含笑,心頭又被他笑得跳了起來,粉臉一紅,一時倒有點不便發作,這就冷冷的道:“你說!”江青嵐道:“不知姑娘和千里孤行客如何稱呼?”紅衣少女臉微變,遲疑了一下,道:“他是我師兄,你問他幹麼?”江青嵐笑道:“我想知道盜經的是你還是他?”紅衣少女冷笑道:“原來你是替少林寺的和尚找場來的!哼!接姑娘一掌試試。”也不等江青嵐回答,玉掌揚起,呼的一聲,往江青嵐當面劈到。江青嵐在少林寺和她兩次對掌,深知對方掌風厲害,一時不願硬接,斜退半步,右掌一帶,使出“離合神功”接引之力,把紅衣少女撞而來的勁風往旁引開。
這一下大出紅衣少女意料之外,擊出掌風,吃江青嵐真力,牽向一旁引出,身子驟失平衡,腳下不由自主,往右衝出了半步!姑娘家嬌縱慣了,自認師門絕學,足可稱尊武林,普天之下,無人能擋,此時居然被對方一股無形潛力,突然引開。
不由氣得眼圈一紅,身形踉蹌之中,一個急旋,身法詭異,向江青嵐欺來,左掌挾著一陣勁風,直撲前。江青嵐微微一笑,上身向後一仰,避開了這招,不等對方掌風及身,已經竄出數丈之遠。紅衣少女知道追不上他,嬌喝一聲:“站住!”雙腳一點,倏然縱了過去,青蔥般纖手,對著江青嵐一指,說道:“姑娘還有話問你,你…是那一派門下?”江青嵐一楞停步,說道:“小生江青嵐,崆峒門下。”紅衣少女不屑的道:“崆峒弟子,原來如此膿包,連姑娘兩掌也接不下來,來,咱們在兵刃上較量!”掌風被人家引開了,居然還說接不下她兩掌?話聲才落,嗒的從間抖出一條軟鞭,那鞭身藍光閃閃,全是一片片鋼細鱗,鞭頭還有一個倒鉤,活像一條蛟龍。紅衣少女瞧了江青嵐一眼,忽然嬌滴滴的道:“喂!我這個叫做北海毒鱗鞭,這些鱗上,全是淬了劇毒,你要特別當心啊!”她聲若銀鈴,又是溫柔,又是親切!江青嵐聽她方才說自己膿包,不由起年輕人好勝之心,但經她後來這麼一說,又覺得她實在入世未深,稚氣未脫。
想來少林盜經傷人,純出她師兄千里孤行客所為,自己何苦與她動手,勝之不武,不勝為笑。心念轉動,只聽紅衣少女輕喝一聲:“你還不撤出兵器?”紅影閃處,毒鞭帶著一股勁風,往自己當頭罩來!江青嵐劍眉微皺,身形倏然後退,那知紅衣少女的輕功和他差不多,不等他退開,皓腕再翻,觸鼻腥風,又已捲到!
江青嵐只覺一陣腥羶之氣,中人慾嘔,心頭不由微生怒意。暗想千里孤行客,果非正派中人,只要看他師妹所使兵器,已可證明是魔一道了!
毒鱗鞭,鞭身有毒,自然不能用手去奪,他忽然想起離火真人替柳琪點時的身法,進退變化,如魚逆水,大可一試。心念轉動,身隨意轉,索把雙手往袖中一攏,的溜溜的東閃西避,紅衣少女鞭法雖快,那裡碰得上他半點衣角。
轉瞬之間,拆了二十來招,紅衣少女越打越氣,嬌聲喝道:“你一味躲閃,算什麼英雄?”江青嵐笑道:“要贏你,又何難之有?不過你輸了,就得說出少林寺‘易筋真經’究在何處?”紅衣少女見他說贏她如此容易,好像自己穩輸似的,心中一氣,憤憤應了聲:“好!”手上一緊,突然鞭影重重,有如狂風暴雨般擊出,江青嵐使的是離火真人點身法,身子游動,兩目凝視鞭影,看得真切,口中喝道:“撤鞭!”身子由鞭影中倒閃而入,左手使出“離合神功”接引真氣,貼著鞭身,往外一帶,右手反手一指,迅疾無比的往紅衣少女執鞭右腕的脈門上點去!紅衣少女萬想不到他出手會有如此快法,只覺毒鱗鞭在掌中一震,似乎有一股無形潛力,往外硬拉,對方指風也已同時向脈門點到。
如果再不撤鞭,自己就得立時受制,心中一驚,只得撤鞭後退。那知她立身之處,卻是一個兩丈來高的陡坡,一腳踏空,嬌軀就往下跌去!江青嵐身子一彎,抄住鞭柄,輕聲笑道:“崆峒弟子,可怎麼樣?這會總該說出少林寺‘易筋真經’的下落了罷!”紅衣少女身法好快,剛一下沉,立即又竄了上來。
饒是江青嵐身懷絕頂輕功,也不暗暗點頭,隨手就把毒鱗鞭遞過。
紅衣少女一張粉臉,脹紅得差點哭了出來,又氣又急的道:“這是你使的狡獪,算不得數,再比比暗器好了,哼!你當心,這是咱們的北極寒星…”江青嵐聽她氣鼓鼓地說著,沒見她轉身揚手,突然之間,眼前銀星閃動,寒氣大盛!心頭大吃一驚,百忙中猛一口真氣,腳不點,肩不晃,一條身形,颼的憑空拔起一丈來高。
只聽一陣細微的錚錚之聲,一大蓬銀星,從腳下而出,寒氣凜凜,洶湧而去!原來這種名叫‘北極寒星’的暗器,竟然裝在紅衣少女前,發之時,只要左手在自己旁機關上輕輕一按,一大蓬銀粒,就由彈簧中出去。本用不著先取準頭,當真使人防不勝防,狠毒已極!——逍遙谷掃描,君臨天下ocr,逍遙谷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