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水牢脫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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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自己沒有看錯,從在酒樓上看到他那天起,她就覺得這個年青人不同凡響。
那天在小巷邂逅,她就以言語相,想看看他的身手,沒想到這小子也很刁,竟以市井之徒打架的架式去對付那幾個爪牙。
沒想到,就在她們絕望之際。他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了水牢,成了她們一家的救命恩人。
他武功那麼高,但卻深藏不,這愈發使她有了好。
正思忖間,古山紫已把夏紫菊背到。
等他去後,孃兒倆動地抱在一起,不約而同下了眼淚。
不一會,丁羽也被救出來了。
可這並不算完,又怎麼把他們帶回城裡去呢?
古山紫想了想,乾脆救到郊外去為好。
他把意思說了,又一趟趟揹人向郊外去,把三人藏進了路邊的林子。
不等三人開口,他道:“三位暫在此棲身,在下去去就來。”
“來”字一完,人也沒了影。
丁羽讚道:“這位年青人功夫不凡,也不知是何來路。”夏紫菊道:“他會不會不管我們了?”謝瑩芳道:“不會,天都快亮了,他定會設法來接我們。”三人談談說說,慶幸撿回了一條命。
不久,天亮開,三人為不驚動道上行人,不再說話。頓飯功夫,古山紫來到。
他帶來了食物,還有一罐水。
三人甚是飢渴,食飽後神大振。
隨即運功調息,古山紫在一旁守著。
一個時辰後,三人先後醒來。
謝瑩芳站了起來,對著古山紫盈盈下拜。
夏紫菊、丁羽也跟著下跪。
慌得古紫山搶先跪下了,嘴裡道:“使不得使不得,豈不折煞了在下!”謝瑩芳道:“少俠救了我們母女和丁師弟三條命,受小女子一禮也屬應當,請少俠不可推辭!”
“請兩位前輩和小姐起身,江湖兒女,互相救助,就請免禮了吧,在下萬萬不能受禮!”無奈,謝瑩芳只好站起來:“既如此,只好依從少俠,但少俠大恩,我母女倆銘記在心,若有差遣,隨時聽候吩咐。”丁羽道:“小弟之恩,容圖後報,望示大名,沒齒不忘!”
“在下古山紫。”
“在下丁羽。”謝瑩芳也報了母女姓氏。
夏紫菊悄沒言語,只把一雙美目不時瞥向古山紫,但仍保持著矜持。
丁羽道:“席地而談,且請大家坐下。”謝瑩芳問:“古少俠,你何以知道我們被沐老賊拘押在水牢中?”古山紫:“這純屬偶然…”他把經過情形講了。
謝瑩芳道:“少俠你猜測得不錯,我母女倆正是沐老賊的親戚。”她也把沐老賊前前後後的作為講了。
古山紫聽得心火上升、血脈賁張,把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隨後,他也把自己的家仇敘說了一遍。
眾人聽得無不扼腕,對沐朝弼無比痛恨。
丁羽又問:“少俠身手之高,當屬名師調教,不知令師是誰?可否相告?”古山紫道:“家師曾囑咐,在江湖中不要隨便道出師門。但各位不是外人。又都是江湖知名的俠客,在下自可相告。家師法號淳心,在江湖上並無名氣。”丁羽沉思片刻,覺得這法號似曾聽過,但又想不起何時何地有這麼一位佛門高手。
他又問:“令師體貌能否詳說?”
“家師年高,身材瘦削,面呈紫…”剛說到此,丁羽失聲叫道:“紫面佛!”謝瑩芳一驚:“是這位高僧?”古山紫搖頭:“家師從不曾說過自家外號,也不知是不是他老人家!”丁羽道:“照少俠所說相貌,面呈紫,不是他老人家還能是誰!”謝瑩芳道:“若真是他老人家,古少俠你福緣澤厚,也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夏紫菊道:“丁師叔,娘,這位紫面佛是什麼人呀,你們說個明白才好。”丁羽道:“紫面佛淳心,五十年前就名動江湖,他老人家藝成後從不顯示,只是在除去一個大魔頭之後,方為江湖知曉。但他老人家不喜名利,生淡泊,喜遊名川大山,行蹤飄泊,使許多慕羨拜師的人,追蹤數年仍不可得。以後,人們也就漸漸忘了這位高僧。二十年後,江湖腥風血雨,又有許多自恃武功的派梟雄,掀起大。他老人家忽又現身江湖,誅除了首惡,驚散了群兇。於是,老人家的威名又開始傳開來。各大派掌門崇敬心切,也派人追蹤他老人家,意敦請到自家門派作客,一來求教,二來也使門派增光。更有那求師心切的武林俊彥,發狂般到處尋找紫面佛蹤跡,人人都想學到他老人家的絕技,紫星神功。一時間,紫面佛成為正兩道搜尋的人物,也因此鬧了不少笑話。一些面帶赤紅的和尚,也被人當作了他老人家而跪拜不起,使那些本不會武藝的和尚啼笑皆非。也有些武林敗類剃去了鬚髮,將面染得略紫,冒充起紫面佛來,到一些官紳人家去授藝,獲取高利。就這樣,世間不知出了多少個紫面佛。這一鬧,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也分不清了。整整十年後,冒充紫面佛的人才漸漸少了下來,以後就再也不聽說了。二十年來,他老人家從未過蹤跡,只有我們這輩的人,才記得起他老人家,可誰也沒見過老人家的面。想不到老人家還健在,當是百歲老壽星了!”謝瑩芳道:“不錯,紫面佛的大名,在我年青時,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連我們的師傅,也對他老人家十分崇敬。”夏紫菊道:“啊喲,若真是他老人家,這位古少俠豈不成了…”她忽然把話嚥了回去。
她想,照此說來,紫面佛的輩份高得嚇人,這古山紫不也成了與上兩代人平起平坐的老前輩了麼?看他年歲不大,自己豈不是大大吃了虧,該稱呼他什麼?稱“老前輩”麼?
古山紫以為她要說,成了絕世高手,忙說道:“興許家師不是紫面佛,家師不曾說過。”丁羽道:“少俠不必過謙,從形貌上說,當是紫面佛無疑。”古山紫又道:“可在下從未聽恩師提到過‘紫星神功’之說。”這一來,丁羽也有些動搖了“傳說紫面佛的絕技紫星神功,運功時,臉現紫氣,額頭有一閃爍的紫星,當然,並非就是一顆星狀,只能說有團閃爍的紫氣,人們稱為紫星而已。這紫星神功一運起,任他毒掌和內家掌力、指力、爪力,都休想穿得過這層紫氣。哦,忘了說,頭上現紫氣時,周身也略現一層淡淡的紫氣。而紫星神功可以隨意發出,以掌、拳、指、爪,都可以傷人…”夏紫菊不神往,失聲叫道:“喲,這麼厲害,那不成了天下無敵了麼?”
“不然,天下武功各有長處,當然也有與紫星神功堪匹敵的功夫,但僅鳳麟角,少之又少。此外,任何一種神功,還要看修煉者功基資質以及修煉的年月和進展,若是隻有小成,威力雖然不小,以別的內功也可抗衡,若對陣的人功高一籌,也還是功高者取勝。要是雙方功力相若,那麼神功就會高出半籌一籌。所以,任何神功都不能一概而論。”丁羽講解時,古山紫心裡不大大驚奇。
紫面佛授內功心法時,只告訴他,此功叫無心功。
對此稱謂,大師有個解釋,還講了個故事。當時,他似懂非懂。
當初,達摩祖師在少林寺面壁靜坐,有一恆心求道的神光和尚慕名而來。可達摩祖師並不加理睬,自顧面壁修持。神光以為祖師考較他的誠意,便在天寒地凍,大雪飄飄之際,靜靜侍在祖師身邊直到天明。他周圍的積雪已埋過膝,但依然恭立,不敢怠慢。
達摩問他:“爾雪地侍立,有何需求?”神光淚道:“惟求大師開示法門,以普度眾生。”達摩祖師斥道:“道之以成,須經歷無數大小劫難,忍受難行難忍的德行歷練,就憑你這點苦行、微末的智慧,就妄想得道了麼?只怕是白費心機了。”神光聽後,十分慚愧,毅然取出戒刀,一刀斷下左臂,右手捧斷臂送呈達摩祖師,以示求道之決心。
達摩祖師見其心誠,以後堪當重任,遂收弟子,更名慧可。
慧可曾問祖師:“心常不寧,求祖師授安心法門。”祖師道:“這倒容易,你把心找出來,我便授你安心之法。”慧可一愣,這“心”在哪裡?
祖師又道:“摒棄一切外緣,心如止水,無波無紋,有如牆相隔;內外不能出入,不能妄動,由此可以漸漸入道。”紫面佛只講了這麼一段故事,然後歸納道:“習功要做到四個字:心誠心靜,你若做不到,無心功便練不成。”他那時尚小,似懂非懂,但達摩祖師及其徒慧可大師的這段故事,印象卻深。
隨著年齡增大,他逐漸領會到了更深的含義,因而功力進展神速。
他和師傅遠在甘肅沙洲沙角山,極少下山與人接觸,得以潛心練功。只在功有小成後,才讓他出入於市井,與更多的人接觸,但不許顯武功。
無心功小成時,每當他運起功力,便覺眼前有淡淡的紫氣圍繞。後來,師傅又授了一些內功心訣,練著練著,紫氣似乎更濃了。
那麼,紫星神功不是與無心功相似麼?
下山時,師傅諄諄教導,不到萬不得已,他決不能提起八成功力。
這麼說,自然有其道理。
無心功提到八成,並沒有紫氣泛出。只有九成以上,才顯出紫氣。
師傅道:“提起八成功力,足可與惡人相鬥,因為為師已將你任督二脈打通。記住,切不可提九成以上功力,以免多傷人命!”那麼,照丁前輩所說,這無心功倒很像紫星神功了,不知到底是也不是,可不能亂說的。
他哪裡知道,紫面佛因“紫星神功”名頭太響,驚世駭俗,故更名無心功,以遮世人耳目。
丁羽講完,他道:“在下學的不是紫星神功,恩師與紫面佛恐不是一人。”夏紫菊籲口氣道:“這還差不多。”謝瑩芳、丁羽頗為奇怪,問她:“什麼意思?”夏紫菊道:“他要是紫面佛的徒弟,這武林輩份該怎麼算?稱他什麼?”謝、丁兩人一愣,對啊,這年青人不是可以當…”兩人在心裡略一推算,異口同聲叫道:“祖師叔!”瞧瞧面前這個二十掛零的年青人,不管怎麼說,無論如何也與這“祖”字掛不上鉤,不哈哈笑起來。
夏紫菊道:“娘要叫祖師叔,女兒不要叫他曾…”她猛地剎住,沒有叫出“曾祖叔”來,不然,這個虧就吃大了。
古山紫臉紅了,忙道:“二位前輩說笑了,在下哪裡敢…”丁羽笑道:“無妨無妨,說說不要緊的,武林輩份是武林輩份,畢竟不同。”謝瑩芳道:“走吧,我們體力已恢復,雖說功力只有五六成,走點路並不妨事。”丁羽道:“不可,沐朝弼發覺我們逃走,豈能置之腦後,現全城都佈滿爪牙,不抓到嫂夫人和賢侄女,豈肯罷休?”謝瑩芳道:“師弟言之有理,還不到與他動手的時候,請古少俠進城將我們衣物取來,暫在鄉下找個地方避一避吧。”商量已定,古山紫遂回城取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