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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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就像一場餅眼雲煙一樣,輕易地自她的手中溜走,而她甚至還來不及說出“愛”這個字!──》愛情真的可以與一切對抗?包括什麼?命運?親情?無上的權威?還是最終總會實現的終結?
在時間的考驗之下,愛情的耐力可以支持到什麼時候?
這是一個虛幻的世界,這裡所有的一切都無法以人類的標準來衡量。長年下來,她幾乎忘了自己也曾是個有血有的人類。
漫長的冥界生涯讓她永無止盡的思考著,有無止盡的活在陰暗、而且了無生趣的歲月之中。對她來說,這裡的歲月似乎是永遠都過不完的;這樣的死寂和毫無光彩!人間的人所期望的,她都早已擁有,卻再世不曾擁有最簡單的快樂。
爆殿裡聽不到那些陰魂的呻和謂嘆。有時候,她幾乎是羨慕那些陰魂們的幸福的;他們活過、苦過,所有的一切都會結束,也都會再度開始。錯的、對的都能夠有所終結,然後再來一次。在這裡,最嚴厲的處罰是可以思考,永無止盡的思考,卻什麼都不能做。飄湯在無限的時間裡,有時候覺得自己就和受那樣的懲罰的犯人沒有兩樣。
愛情仍存在著,可是她卻再也受不到千百年前的那種快樂;“神”難道也是試悽的另一種方式嗎?
她注視著坐在“遺忘椅”上的男人,輕輕地喚道:“皮裡梭奧斯。”幾千年前,這個男人懷著對她的深刻愛情來到陰間試圖帶走她,卻被它的丈夫騙上這張椅子,從此再也站不起來,一動也不動的遺忘了一切,腦筋裡一片空自。如今千百年早已過去。當年和他一起來的夥伴也早已作古,只有他仍一動不動地坐在這裡。
“皮裡梭奧斯,你來這裡做什麼?”
“來這裡做什麼?”椅子上的男人愣愣地看著她。
“做什麼?”
“對啊!你來這裡做什麼?”他沒有思考,因為他本記不得她所問的問題了;他仍似他那呆滯的眼光看著她。有時候他的眼中會有遙遠的靈光一閃而過,但他卻總是記不起來那是什麼,然後下一秒鐘他又將自己的疑問忘到九霄雲外去。
“你是誰?”
“我是誰?”他試圖努力,卻純屬枉然。他的目光並沒有恢復過去的靈活,相反的只是一味的呆滯。他唯一會說的話是重複對方所說的話,像是個只會回聲的山谷一樣。
那麼多年的時間過去了,她早已忘記當年她對他的行為是多麼的不以為然:對他的痴心妄想是覺得多麼的可笑,現在她只對這個被罰坐在遺忘椅上的男人懷有深深的同情。
他幾乎已經不算是一個人了,他只是一具會回聲的木偶;但木偶會動,而他卻連動都不會動。他什麼都忘了;一切的一切,但這對他來說,或許也算是一種難得的幸福。宇宙間要找像他這樣的人也不容易,至少他沒有煩惱;他本不會思考。
“泊瑟芬?”冥後泊瑟芬抬起頭來,她的丈夫站在她的面前。她微微一嘆,站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想都想得到。”他走到遺忘椅前面,看著椅子上的男人。
“我只是不明白,對一個不會回答你的人,你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話可說?”
“比起自言自語好一點不是嗎?”
“找難道不能聽你說話?”他輕輕地拉著子,凝視著她哀愁的眼。
“為什麼你寧可對著一個木偶說話,也不願意將你的心事告訴我?”她搖搖頭,說有什麼用呢?她的丈夫是統御冥界的王者,在這裡,他便是一切運行的中心,而她是他的子,一個不想當冥後的女人。
“我沒有什麼心事可以對你說。”
“你不快樂?為什麼?”他凝視著她,輕輕地抬起她的臉,注視著她的面容。
“我做錯了什麼?或是我該做什麼?你為什麼這麼不快樂?為什麼什麼都不說?我是你的丈夫!難道這對你來說不具任何意義?”她仍是搖搖頭。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普魯圖放開手,轉過身子。
“沒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奧非他們已經到了;你不是已經等他們很久了嗎?”
“奧非?”她愣了一下,隨即雙眼綻放出少見的光芒。
“那歐麓蒂凱呢?她一定早就到了對不對?她人在哪裡?”
“在奧克司(死神)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