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已經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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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栓柱將其拽進自已的炕頭時,潘婆婆哼了一聲,咣噹扣死了房門:“給她換條褲子,別再這麼跑出去瘋,讓人家笑話死了!”
“哎喲!”當栓柱剝下癲媳婦溼騷騷的褲子時。
立刻驚呆住了,媽媽動用家法時,癲媳婦的雙手只顧護著腦袋瓜了,大腿上、股上被雞撣子起條條紅的印痕,栓柱糙的手掌稍一觸碰,癲女嗷地尖叫起來:“咦呀,痛!”
“我的天啊,媽媽下手好重啊!”目睹癲媳婦的慘相,栓柱咧了咧嘴,又將癲媳婦的上衣扯了下來。
豁豁,傷痕比股上還要多,連鼓突突的子都沒逃過雞撣子的蹂躪,綻起縷縷血條,看得莊稼漢好不心痛。多好的一對子啊,雖然沒有過小寶,卻不知給栓柱帶來了多少幸福和快樂。
而今天卻被媽媽折磨成這般模樣。心痛之餘,為了減輕癲媳婦的痛苦,也是為了挽救癲媳婦白生生、膩膩的體,莊稼漢眼前油然一亮:“癲子,莫哭,我給你藥膏來,抹到上面去,保準藥到病除!”說完,栓柱扯過被子蓋在癲媳婦的身上,興沖沖時跑了出去。當莊稼漢再次返回屋內時,癲女充滿渴望地掃視著丈夫的手中,不知他來了什麼藥膏。癲女這一掃視不要緊,不住地大失所望了:“咦呀,醬…?”
“是呀!”只見莊稼漢雙手捧著潘婆婆釀製的黃豆醬,有成竹地走到土炕邊“就是大醬。我們屯子裡的人,一旦受到外傷,都用這玩意,療效特好!呵呵!”說著,栓柱欣然掀起醬罐子,一股濃烈的氣味很快在房間裡瀰漫開來,癲女皺著眉頭,表示深深的懷疑:“咦咦,呀呀!”
“親愛的,”栓柱儼然郎中般地掀開癲媳婦的被子“你就別咦呀了,開始看病嘍,看看效果如何!”栓柱一邊嘟噥著,一邊拽過癲媳婦的手臂,手指蘸起一抹黃醬,頗為嫻地塗抹在癲媳婦的血痕上,一股意外的冰涼令癲女打了一個寒戰。
栓柱見狀,信口雌黃道:“怎麼樣,有效果吧,黃醬是消炎去火的玩意,往傷痕上一抹,把傷痕裡面的火給拔出來,病就好嘍!”
“咦咦,呀呀!哇…”休論黃醬療效如何,癲女卻覺傷痕處產生絲絲涼意,方才灼熱的剌痛減輕了許多,不由地長嘆一聲,似乎在說,好涼啊,好舒服啊!
“怎麼樣?”撇見癲媳婦的臉上泛起笑容,栓柱也幸福地傻笑起來,同時,手指頭在癲媳婦的身上塗抹得更歡了,很快,半罐子黃醬都塗在了癲媳婦的體上。
滿身黃醬的癲女傻怔怔地躺在土炕上,一動也動彈不得,活脫脫一尊正待繼續處理的木乃伊。栓柱端過水盆一邊清洗手上的黃醬,一邊告誡癲媳婦道:“莫要亂動,忍著點,再癢癢也要忍著點,等我洗完了。
還要塗一層白的藥粉!然後麼,呵呵,病就徹底地好嘍!”洗淨了滿手的黃醬,擦乾了手掌,把癲媳婦扔在土炕上,栓柱又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午後的陽光格外的毒辣,透過玻璃窗直在癲女的塗滿黃醬的體上。
癲女光溜溜的身子彷彿裹上了一層黃橙橙的核皮,又緊又脹:“咦咦,呀呀!”
“莫動,我回來了!”當太陽漸漸西落時,癲女再也沒有耐心了,抬手正扒掉身上的幹黃醬,栓柱攥著一塊白的硬塊返回屋子裡。
“癲子,不要亂動!”栓柱將癲媳婦按倒在土炕上,用手中的白硬塊往癲女身上的黃醬上抹擦。癲女更加胡塗了:“咦咦,呀呀!這個,這個!”
“哦,這個啊。”栓柱一邊嘩嘩地擦磨著,一邊答道:“你想問這玩意是啥啊,我也不太清楚,是從豆腐匠那裡要來的,據說是做豆腐用的,反正沒有毒,屯子裡的老人們說,這玩意塗在身上,皮膚又光又滑,呵呵,果然如此!”說話間,癲女的身子又變成了另外一種顏,由深棕的木乃伊變成白粉美人了,栓柱見狀,心驟起,扔掉白硬塊,一頭撲向癲媳婦,手掌心貪婪地輕撫著癲媳婦光滑的身子。
“呵呵,果然是又光又滑,媳婦,過來,聽話,來。”栓柱哄小孩似地將癲女拽進被窩裡:“我要走了,進城燒鍋爐去了,臨走前,咱們好生樂合樂合吧!呵呵!”栓柱重重地壓迫著癲媳婦,一邊笨手笨腳地動作著,一邊不放心地告誡著:“癲子啊,我走以後,你要學乖些,多幹活,少走街,聽媽媽的話,就不會捱打了。
否則,你再惹禍,媽媽再打你,可沒人管嘍,懂麼?記住沒?”
“咦咦,呀呀!哎喲,哦唷!”第二天早晨,為了籌得賠款,栓柱果然進城打工去了,沒有了憨厚丈夫的庇護,癲女當真學乖了,早起之後,癲女便主動走到婆婆的面前,咦咦呀呀一番,似乎向婆婆問好。
餘怒未息的潘婆婆乜了癲媳婦一眼,沒好氣地踹了踹牆角的竹扁擔:“去屯口挑幾捆柴草來,好燒早飯。”於是,癲女乖乖地扛起扁擔,臨出門之際,婆婆依然不放心地叮囑道:“記住,一定要揀乾的,懂麼?笨蛋!”經過這場暴打,癲女似乎被婆婆的雞撣子得清醒了許多,彷彿一個不聽話的、難以調教的孩子,經歷一番暴風驟雨之後,一夜之間便長大了,成了,穩重了,再也不咦呀亂語,再也不東遊西逛了。
闖下了如此大禍,學校是再也不敢去了,否則,婆婆的家法可不是吃素的,不過,每當癲女扛著扁擔走到屯口時,聽見不遠處朗朗的讀書聲,總免不了停下腳步,踮著腳尖,充滿渴望地眺望著屯外的小學校:“咦咦,呀呀!兒,兒!”每當想起兒子,癲女便會犯傻氣,雙手叉在衣袖裡,怔怔地望著屯外的小學校,心中不著邊際地想象著,那個可惡的菜包子是否又捉我的寶貝兒子了?
癲女越想越痴,全然忘記了婆婆的囑託,呆頭呆腦地佇立在屯口,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也不管婆婆有否柴燒,直至小寶的身影出現在渾然的視野裡:“咦咦,呀呀!兒,兒!”只見癲媽媽滿是焦慮的臉上綻開幸福的笑容,著兒子跑了的過去,拉起小寶的手,重新挑起扁擔,母子雙雙回家去了。
癲媽媽前腳剛剛邁進家門,便遭至婆婆一番理所應當的責罵:“你呀,又死到哪去了?等你擔柴燒飯,全家人都得餓死!”去冬來,寒來暑往,幾番秋,幾番雨雪,小寶很快讀完了小學,到鎮上的中學報導去了。
嚴厲的婆婆也漸漸地蒼老了,手中的家法再也奈何不了瘋癲媳婦了,癲媽媽對小寶更加痛愛了,著天拎著飯盒,復一地從斜坡處爬上滾下,不辭勞苦地給寶貝兒子送午飯,鎮上的中學雖然有食堂,鎮上也有許多小飯館,婆婆也屢番勸阻癲媳婦:“就讓小寶在學校食堂吃午飯吧。”
“咦咦,呀呀!”癲女卻怎麼也不肯,聽罷婆婆的話,焦急萬分地筆劃著,那意思應該是,食堂的東西太費。
並且不好吃,做得很不乾淨,量也不足。反正我也是個閒人,給念大書的兒子送點午飯,完全是我當媽媽的份內之事啊!因為家庭清貧,小寶的午餐非常簡單,望著其它同學的飯盒,癲媽媽倍覺寒酸。
當癲女發現別的孩子用過午餐又掏出一枚蘋果時,股更坐不住椅子了,第二天,小寶用過午餐後,癲女收拾起飯盒,笑嘻嘻地從口袋裡地掏出一串暗紫的野果子,遞到兒子面前,小寶大喜:“山葡萄,媽媽,你是從哪裡來的啊?”
“咦咦,呀呀!”看見兒子滿面的喜,癲媽媽別提有多高興了,她咦咦呀呀地筆劃著,紅石砬子,媽媽是在紅石砬子上摘下來的。
“媽媽!”小寶一邊往嘴裡著山葡萄粒,一邊警告癲媽媽道:“媽媽,那紅石砬子很危險的,以後,可不要再往上爬了。”
“咦咦,呀呀!”癲媽媽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充滿自信地向兒子展示著自己的攀巖本領,不要緊的,媽媽能行!
從那天起,小寶的午餐便多了一份水果,並且是純綠的天然水果,除了山葡萄,還有山丁子、婆公英,等等。
每天放學後,當小寶揹著書包走到屯外的陡坡時,遠遠地便能看見癲媽媽孤單單地佇立在陡坡上。看見兒子漸漸走近,張開手臂,無比愛憐地挽住兒子的手臂。
“咦咦,呀呀!”癲媽媽似乎在嘀咕著,兒子啊,要小心,這坡太陡了,想當年,媽媽第一次來螞蟻屯,稍不小心,便從斜坡上滾了下去,遭至滿屯人的譏笑。
“媽媽!”小寶扭了扭手臂“我沒事的。以後,你不要天天守在這裡了,媽媽,我已經長大了,知道如何照顧自己了!”
“咦咦,呀呀!”癲媽媽搖頭不肯,雙手死死地挽住兒子的手臂,直至母子雙雙齊心協力地走下高坡,癲媽媽的臉上方才綻開得意的微笑。
突然有那麼一天,癲媽媽沒有如往常那樣來送午飯,當時,小寶並沒有往心裡去,花一元錢在學校食堂吃了兩張油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