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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誰人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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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周郎中搖了搖腦袋:“老太太,我有什麼本事救公子的命啊,若想活命,必須依靠神藥啊…”

“周先生。”婆婆不假思索地言道:“只要能救我兒一命,我什麼都捨得,只要能保住我兒的命子,多少銀子我都捨得!該用什麼藥,你儘管開出來,我照單悉數買來…”

“什麼,你去買?”周郎中白了老太太一眼,心中暗道,如果讓你去照單抓藥,我還賺什麼錢啊?

嘴巴頭上,周郎中說道:“老太太,你去買藥啊?可是,你懂得草藥麼?一旦讓人哄騙了,不但破費了錢財,還會誤了公子的命。”

“所以啊,老太太,本著為你、為病人負責的態度,只要你捨得花錢,這珍珠、冰片、牛黃、狗寶、朝腦、麝香,我的藥鋪中皆有,本人還要親自動手,給您兒子磨輕粉、研靈藥、切人參、蒸天麻…”好傢伙,一個道損傷,周郎中恨不能把世上的藥材全都用上一遍。

“謝謝。”周郎中這番話,把個無知的老太太聽得如墜五里霧中,老太太一句也沒聽懂,只能傻咧咧地應承著:“謝謝,有勞周先生了!”

“並且,為了讓你省幾兩銀子。”周郎中買好道:“所有煎藥、熬藥的器具你就不必買了。

我的藥鋪裡都有。只要老太太你快快的說一句話,到底能拿出多少銀子,你兒子的病,全包在我身上了!”

“先生!”老太太胡塗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我怎麼覺著,這看病好像是在自由市場做買賣啊?於是,老太太木訥地道:“多少銀子?我哪裡知道啊!”

“嗨,這樣吧,你先拿三拾兩銀子來。”周郎中再也按奈不住了。

終於放下君子、聖人的假面具,伸手向老太太索財,以平息縣吏之怒,至於老員外的棺材錢,過幾再說吧。

“好,好。”老太太想也沒想就利地應承道:“我去取,我這就去取!”豁,一個小小的道損傷,周郎中便如此大費周張,把個不識字的老太太哄騙得服服帖帖、唯唯喏喏,簡直奉若神仙,當做救世主來看待了。

神仙高高在上,血紅的獅子嘴大大的一咧,老太太絕對不敢慢怠,乖乖地打開炕櫃,解開一個包裹,將白花花的銀錠一枚接著一枚地往周郎中的手裡奉送。周郎中接銀在手,心中暗道。

這樣的好買賣,我怎麼草草收場呢,待完結了縣吏的事情,老員外的棺材錢,也要在酒鬼身上出。

所以這酒鬼的道,我斷不能讓他早早康復,老子要讓酒鬼永遠都是半死不活的,待掏盡老太太的銀子,再給他一副真藥,只要不把人醫死即可。

“老太太。”收起銀子,周郎中向老太太道別:“我這就回家給你兒子煎湯配藥去,你耐心等待,我去去就回!”周郎中揣著銀子,滿心歡喜地向家中跑去,剛剛跑到藥鋪對過的街路邊。

突然聽見自家的藥鋪一片嘈雜,周郎中定睛一看,不一口冷氣:“苦也!”也不知周郎中看見些什麼,且聽下回分解。

***店鋪門前屍體供,左鄰右舍來起鬨。女人哭喪男人罵,不給銀子便興訟。縣吏也要湊熱鬧,馬鞭揚起響重重。假藥爛草撒滿地,老婆小妾讓人用。

周郎中是早晨離開酒鬼家的,言說回自己家的鋪子裡給病人煎湯配藥去,自從周先生走後,酒鬼的媽媽便坐在院門前的大柳樹下,瞅啊、望啊、盼啊,盼望著周先生快快回來,把仙藥給兒子服下,一來減輕兒子的痛苦,二來保住繼接香火的命子。

老太太把太陽瞅到了樹梢上,依然不見周郎中的影子,又將太陽送到了西山頭,方才看見周郎中從西山腳下步履蹣跚而來。

老太太終於欠了欠坐麻的股,蹬了蹬酸腿,臉上堆著不由衷的笑容,遠遠地上前去:“周先生從半夜忙到天黑,可辛苦您嘍!”

“唉。”周郎中嘆了口氣,月光之下,老太太發覺周先生神態憔悴,面容沮喪,心中更覺難為情了,這位郎中果然敬業,為我兒的病,顛來跑去的,累得都沒神頭了。

周郎中只是嘆氣,並沒有說一句話,默默地走進屋內,將藥箱放在土炕上,掏出兩個紙包來:“呶,老太太,藥已經配好了,快給你兒子和媳婦煎上吧!”

“謝謝先生。”老太太雙手捧過紙包,正轉身走向廚房,突然想起什麼:“先生,您不是說,這煎湯熬藥,必須使用專門的器具麼,這些傢什,您鋪子裡不是都有麼,為沒有不在鋪子裡熬好了再拿來給我兒服下啊?”

“唉。”周郎中又嘆了口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不耐煩地說道:“當我趕回藥鋪時,老婆告訴我,一個朋友患了病,要借我熬藥的器具用用,我老婆便借給了他。

老太太,沒關係,我已經在藥裡添加了特殊材料,用普通的鐵鍋一樣能煎熬出合格的湯藥來!”

“那情好了。”老太太點了點頭,思忖片刻,又問郎中道:“怎麼,我兒媳婦也沒淌血什麼的,因何也要服藥啊!”

“你兒媳婦陰氣太盛,同房時尤其能納你兒子的陽氣,久而久之,你兒子被她血殆盡,命子便淌血了。

所以啊,我給你兒媳婦特別配了一副藥,以降散她身體內的陰氣,這副藥我不收錢,是免費的!”

“謝謝。”老太太又瞅了瞅兩個紙包:“先生,哪包藥是兒媳婦的啊?”

“這個…”周郎中扯著扎紙包的紅線繩道:“這用紅錢繩扎著的,便是你兒媳婦的藥,一定記住哦,千萬別搞錯了!好了,你熬藥去吧,我得休息一會,等藥熬妥了。

你也不要叫醒我,讓他們各自服下便可以了!待我醒來看看症狀如何!唉,好累啊…”話沒說完,周郎中身子一歪,咕咚一聲癱倒在老太太棲身的、與酒鬼一牆之隔的土炕上,一對老鼠眼透過門縫賊溜溜地盯著正在廚房裡幫助老太太熬藥的花妮。

乖乖,這酒鬼豔福不淺啊,娶來的小娘子著實不錯,楊柳細,白皮,慈眉善目,好招人喜愛哦!

周郎中盯著花妮正看得出神,突然,一股無法排遣的疲乏洶湧而來,周郎中扭了扭身子,眼睛。

儘管困得要死,雙眼直竄星花,可是,黑心郎中卻怎麼也睡不著,只要閉上眼睛,早晨發生在藥鋪裡的那一幕,便放電影般地浮現出來“啊…”周郎中驚叫一聲,一個鯉魚打坐起身來。

老太太正在廚房裡吩咐花妮生火熬藥,聽到這聲驚叫,慌忙跑了過來,關切地問道:“先生,您怎麼了?不舒服!”

“沒,沒關係。”周郎中覺到自己過份失態,吱吱唔地敷衍著:“沒什麼,我一累著就做噩夢,沒事,你忙去吧!唉。”支走了老太太,為了不再重溫噩夢,周郎中扯過老太太的棉被矇住了腦袋,可是,離離之中。朦朦朧朧之際。

恍恍惚惚之間,受到嚴重剌的周郎中心不由已地回到早晨的噩夢中去。且說周郎中懷揣著老太太的銀子興沖沖地返回藥鋪去,當走到藥鋪附近時,突然發現藥鋪門前一片嘈雜,並且圍攏著許多閒散之人。

周郎中好不愕然,凝目細望,好麼,藥鋪好端端的牌匾不知何時披上了大白布,在藥鋪門前,停放著一口大棺材,原來死者的家屬果然鬧喪來了。

周郎中頓時賅出一身冷汗,慌忙躲進一條小巷子裡,乾枯的身子緊緊地貼著牆壁,雙眼悄悄地向自家藥鋪撇視而去。

但見鬧喪的男女們均披麻戴孝,女人扶靈慟哭,男人在藥鋪門前或是破口大罵,或是極盡貶損周郎中,稱他是個庸醫,奉勸大家再也不要請看治病。

周郎中聽得好不煩惱,完了,這塊行醫多年的牌子今天算是徹底砸爛了,我的名聲從此一片狼籍,頂風也能臭出一百里了,看來此地再也混不到飯吃了。

“姓周的,你給我滾出來,別像個縮頭龜似的躲在被窩裡,男子漢要敢作敢當!”

“姓周的,你乖乖地拿出銀子,把我爹以最高的禮節發送完了,我們便饒了你,否則,官府大堂上相見。”

“…”這邊吵嚷的正歡,老天爺似乎還嫌不熱鬧。

只聽街上響起噠噠噠的馬蹄聲,周郎中循聲望去,我的乖乖,只見縣吏騎著高頭大馬,也到藥鋪門前湊熱鬧了。

“喂,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在這裡搞啥子呢?快快閃開,老子找那姓周的有很要緊的事情,滾,滾。”縣吏揮舞著馬鞭,將圍觀看熱鬧的人們驅散開來。

縣吏正策馬上前,望著眼前的大棺材,嘎然楞住了:“怎麼回事,難道那姓周的傢伙死了不成?”

“大爺。”鬧喪的男人們認得這是本縣的捕快,其職務就是揣著縣太爺簽發的逮捕證,奉命前去提拿犯罪嫌疑人的,此吏甚兇,誰人敢惹,大家只好拱手上前,簡單明瞭地述說了情況。

捕快嗯了一聲,手捻鬍鬚道:“如此說來,姓周的這個混蛋肯定躲起來了,他媽的。”縣吏縱身跳下馬來,罵罵咧咧地衝進藥鋪:“姓周的,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你以為躲起來就可以賴帳不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