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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真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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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老槐樹下的賈氏族人一呼百應,討伐薛鵬之聲震天憾地,有人起了揚場用的木板鍬。

有人解下了轆轤把。有人扛起了鐵鋤頭。有人揮起了收割用的鐮刀。有人拎起捆豬的麻繩。有人拽過了挑水的扁擔。人們手中握著五花八門的武器,活像是一群造反的破產農民,一路喊殺著,勢不可擋地湧向薛府。

薛鵬正蹲在地上給昏中的嬖妾掐人中呢,遠遠地聽見吶喊聲,怔怔地轉過頭來。

“我的天啊!”只見報信回來的僕人跑在前面,後面是黑壓壓的一群人,薛某暗暗叫苦,知道麻煩惹大了。

慌忙命僕人將依然昏未醒的嬖妾抬進倉房裡:“快把鳳哥藏起來,一旦讓鬧喪的賈氏族人發現了,不把她死,也得打成個半殘廢!”僕人前腳剛剛把鳳哥抬走,賈世鐸已經率領著族人衝進了薛府,賈世鐸抬頭一看,妹子賈秀林果然懸在門樑上。頓時湧出一串悔恨的澀淚來。

“妹子,是哥哥害了你,哥哥對不起你!”看見薛某人跪在地上一邊唸經般地解釋著,一邊可憐巴巴地求饒著,賈世鐸怒目圓瞪,哪還管他是同窗、學友、妹夫、舉人。

這一切已經成為不可挽回的過去,現如今,薛鵬是死親妹妹的仇人。大舅哥腳掌一抬,咚的一聲將薛某踹翻在地:“少囉嗦,如果你不納妾,哪裡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那個小賤貨在哪裡?快快出來。

老子跟她沒完,老子也要把她懸在門樑上,與妹妹一同到陰間去,給我的妹子當牛做馬!”就在賈世鐸蹋踹昔的學友時,七爺已經指揮族眾將賈小姐的屍體從門樑上解脫下來,又指揮著族眾抬起賈小姐的屍首,徑直走向薛府的正室,將賈小姐停放在大婚時的鋪上。

做完了這些,族眾又將薛某人拽到賈小姐的頭置前,令其跪倒在地,向正堂夫人磕頭請罪。事情鬧到如此境地,薛鵬哪敢不依,不得不放下舉人的大架子,活像一條無比乖順的哈巴狗,任賈氏族人擺,咚咚地給死去的夫人磕起頭來,耳畔則傾聽著賈氏族眾的謾罵聲。

薛鵬的額頭磕得又紅又腫,肚子裡那個後悔啊,甚至把腸子都悔青了,可是世界上沒有治後悔的藥,薛某人也只好將自己釀成的苦酒再全部由自己喝進肚子裡去了。

“哎喲媽啊,打人嘍!”薛鵬正後悔不迭地磕著響頭,府內突然騷亂起來,薛舉人用眼角悄悄地撇向門外。

只見賈氏族人揮起各式武器,正在追打著投於自己門下的僕人、家丁們,因師出有名,族眾們一邊打人,一邊大肆搶劫,拿不走的、搬不動的,也絕不給薛某人留下,全部砸個稀爛。

薛鵬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園傾刻之間一片狼籍,雖然痛得心在血,嘴上則不敢有一句怨言,薛某人還能說什麼啊,只能罵自己活該了!

“呶。”賈氏族眾把薛宅奴僕打得抱頭亂竄,又把薛府搶劫一空、砸得一塌糊塗,七爺依然不肯饒過新舉人,又命賈世鐸草擬了一份悔過書,大致內容不外乎承認納妾不對。冷落夫人有罪。對死去的夫人予以厚葬。賠償賈府鉅額的神損失費…條件之苛刻,絕不亞於一戰結束後的凡爾賽和約。

而薛某人哪一條也不敢違抗,只要能夠免於問官,便無條件的接受了!於是,賈世鐸揣著薛鵬的悔過書,帶著兩個獲得自由的丫環得勝回府了。

賈父接過文書大致瞅了幾眼,不滿地拋之一旁:“兒啊,絕不能就這樣便宜了那姓薛的小子!”賈世鐸不解地望著父親:“他已經徹底服軟了。

甚至給妹妹磕頭謝罪了,您老還要他怎麼樣呢?殺人不過頭點地啊,父親。”飽讀聖賢書的賈世鐸開導父親,道:“咱們還是寬已待人吧,得饒人處且饒人…”

“婦人之見!”賈父怒氣衝衝地打斷了兒子的話:“人都死了,再講這些何用,我要讓那小子身敗名裂,從此無顏見人,雖生不如死。”賈父用下頜指了指桌上的悔過書:“喏,到了官府的大堂上,這便是最好的證據…”

“對,好主意!”聽說賈老爺要打官司,兩個丫環立刻來了神:“老爺,跟他幹,肯定能把他踢翻在地!”聽說父親要跟薛鵬打官司,興訟詞,賈世鐸一臉的無奈。父親好固執啊。

如此一來,薛某人的賠償款不僅徹底泡湯了,自家還要掏錢興訟,屈指算來損失真乃不小,正所謂的一槍兩眼。

“父親,您老要冷靜一些,妹妹可是自己尋的短見,薛鵬亦答應了咱家提出的所有條件,不僅予以厚葬,還,還有鉅額賠款,父親。”

“少廢話,去!”父親不由分說地吩咐賈世鐸道:“筆墨伺候,我現在就寫訴狀!”

“是。”父命難違,賈世鐸乖乖地取來筆墨,但見賈父提起筆來,咬牙切齒地書寫起來,從父親的文字裡,賈世鐸終於明白父親的真正用意。

我的天啊,薑還是老的辣,父親這是借妹妹之死,大興訟詞,不僅要把薛鵬搞臭,還要廢掉他的舉人名份,如此說來,薛某人的麻煩的確惹大了,聽說賈父不肯私了。

一紙訴狀遞到了官府,薛某人也不含糊:“這有什麼了不起,老不死的,你儘管出招吧,本舉人願意奉陪。俗話說得好,天大的官司壓下來,俺用磨盤大的銀子頂上去。”說完,薛某人提筆寫了一份答辯狀,對賈府的指控針鋒相對的予以批駁,新舉子這邊派人將答辯狀送到官府,那邊又請來錢莊老闆,貸下鉅額的銀兩。

“哼,老東西,看誰能玩過誰!”於是,一場曠持久的官司由此拉開了帷幕,也不知薛某人磨盤大的銀子,能否頂得住賈父惡狠狠壓過來的官司。***《百婦譜》之殉婦***今生今世最愛酒,從早到晚不離手。

痛飲一樽豪情壯,連幹二碗神抖。推杯換盞行酒令,拳來腳去狂鬥毆。稀里嘩啦褲襠,翻江倒海噴出口。

花妮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嫁給一個嗜酒如命丈夫,十里八村的鄉鄰們都稱之為酒鬼。新婚的那一天,披紅戴花的新郎官陪客人飲酒,一桌酒席尚未陪完,客人尚未盡興,酒鬼丈夫自己則醉倒了。

被眾人四腳朝天地抬進房裡,咕咚一聲扔在熱滾滾的土炕上。花妮從紅蓋頭的下沿悄然望去。

只見新郎官一動不動、仰面朝天的躺在土炕上,周身酒氣升騰,很快便響起如雷的鼾聲,隨著酒宴的繼續進行,廚間的爐灶一刻不停地燃燒著,煙道與新房相連的土炕溫度越燒越高,漸漸地新娘子嗅聞到一股嗆人的腥騷聞。花妮大驚:“不好,夫君要烤糊嘍!”新娘子等不及新郎官來揭蓋頭,自己掀到一旁,慌忙爬到酒鬼丈夫的身旁,一把揪住酒鬼的身子,急促地搖晃起來:“快醒一醒,換個位置再睡,你的背脊都要烤焦了!”酒鬼依然一動不動,彷彿死了一般。

花妮只好用力推動著酒鬼,覺新郎官雖然身軀龐大,體重卻是極輕。這傢伙,年紀輕輕,而身子則讓烈給燒成一把柴炭了!花妮絕非危言聳聽,大凡常年酗酒之人,其結局無不面黃肌瘦,體輕如柴,若果不加節制地繼續酗酒,身體便慢慢地萎縮起來。

也就是通常所說的佝僂症。新娘子玉手稍一用力,便非常輕鬆地將酒鬼翻過身去,呼…登時,一股灼面的熱氣直撲花妮的面龐,新娘子顧不得因陌生而萌發的羞澀,立刻給酒鬼丈夫寬衣去褲。

燭光下,酒鬼丈夫的背脊因長時間受火炕的烤灼,呈著深沉沉的暗紅,如果不是花妮及早發現、及時改變體位,新婚之夜,爛醉的酒鬼新郎官沒有做成,卻被火炕烙成過了。

“這是怎麼回事?”花妮的手心突然觸到一片騷鹹鹹的溼,定睛一瞧,好麼,酒鬼丈夫好生有出息,居然喝得了褲襠。

“夫君啊!”新娘子手拎著酒鬼丈夫溼漉漉、騷哄哄的褲子,一種不祥之兆湧上心頭:“你再這樣不知深淺地喝下去,縱然不喝死,也得喝成癱子,待油枯燈盡之後,慢慢地死掉!”新娘子的推斷不是沒有依據的,花妮的表哥也是遠近聞名的大酒鬼,幾年前開始,今年三十歲方才出個小頭,已經癱瘓在了。身子漸枯萎,用舅母的話說,他啊,待這點心血耗光之後,便萬事大吉嘍!

“渴啊!”給酒鬼去光了衣褲,壓好被子了,花妮正待睡去,酒鬼突然嚷嚷起來:“渴啊,水,水啊,我要喝水啊!”

“來嘍,來嘍!”花妮急忙下炕,嘩地舀起一瓢涼水遞到酒鬼的面前,酒鬼瞪著紅通通的醉眼,雙手捧過大木瓢,咧開嘴巴,咕嚕咕嚕地、彷彿飲牛一般地狂灌起來“咳咳咳,咳咳咳!”也許是喝得太急了,也許是灌得太猛了,酒鬼突然劇烈地乾咳起來,旋即推開水瓢,撲地吐出一口粘痰來:“啊,渴死我了,渴得我嗓子好緊、好鹹啊!”

“哎呀。”望著地上的痰泡,花妮驚呼起來:“夫君,你已經喝出病了,痰中帶血啊!”

“沒關係。”新郎官抹了一把嘴上的水珠,不以為然地笑道:“沒什麼大不了的,老病了,酒喝多了就犯,把酒停下幾天就好了!”說畢,酒鬼丈夫衝新娘子會心地笑一番,一把將花妮攬進被窩裡。花妮咯咯一笑:“瞅你瘦得骨包骨頭,真沒想到,還蠻有些氣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