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秤千金與管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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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唉,官府的人不理,報到衙裡先二十大板,久了也沒有報案。官家拿的是權力幫的錢,也就是我們替權力幫熬的血汗,才不管我們的事哩。只有少數幾個官爺們,像何大爺、張大爺等,還敢為我們說幾句話,抓幾個人,別的就不用說了。”阿旺搖頭嘆息道。
“說來慚愧,我們也是受夠了壓力,抓到的,也只好抓幾個嘍羅而已;有次我抓了個金錢銀莊的小頭目,當天晚上就被三個人伏擊,上捱了一刀,從今之後我也是少惹這些麻煩了。”何昆也搖頭嘆息過。
左丘超然臉凝重,道:“你們可知主持這兒事務的金錢銀莊莊主姓什麼?樣子如何?”何昆想了一陣道:“誰能見過他?我家青天大老爺也只不過見他一二次,而且是黃金白銀送去好幾次,才得一見哩。至於姓什麼…好像是,哦,對了,好像是姓傅的…”蕭秋水、左丘超然較為見識廣博,互望一眼,失聲道:“鐵腕神魔傅天義?”鄧玉函、唐柔初闖江湖,傲慢不群,不知就裡,於是問:“傅天義是誰?”左丘超然向何昆問道:“在金錢銀莊內,傅天義的手下中,可有一位姓程的?”何昆“咦”聲道:“對呀。這人是掌管金錢銀莊的財務,據說向來只只賺不虧,故人人喚之‘秤千金’,什麼生意只要經過他一秤,錢財就會滾滾而來。”左丘超然道:“對。‘秤千金’的名字,另從早已忘了,但‘秤千金’卻是傅天義手下四名要將之一,另一人姓管…”何昆拍腿道:“傅天義在金錢銀莊的管理人就是姓‘管’的、人人都叫他做‘管八方’。”左丘超然道:“這‘秤千金,和‘管八方’都是傅天義手下兩大功臣,但更難應付的是其他兩人,一名叫‘兇手’,一名叫‘無形’,這兩人才是真厲害角。”——凡是幹博天義這種事業的,除了要有像“秤千金”那麼善於管財的人,以及像“管八方”那麼善於管理的人才外,當然還要有兩種人——殺手和走狗——殺手就是“兇手”什麼人不聽話,或者與之作對“兇手”的任務便是:殺!——走狗卻是“無形”的。他不會事先讓你看出他是走狗。可是他比“兇手”更陰險,更毒辣更防不勝防,因為走狗是“無形”的。當你發現他時,他已把你賣掉了——“秤千金”姓程“管八方”姓管,可是“兇手”和“無形”卻連知道他們的姓氏和名字的人也沒有——這才是真正可怕的敵人。
蕭秋水的臉沉了下來。
他不是怕難。
對手越強,他越喜歡與他對抗。
他對這些鄉民,只有敬愛和尊重,就算他們顯示那一下子武功,也是針對會武的何昆捕頭,而不是不會武功的民眾——正如知識也是一樣。就算是學識淵博,但應該用在濟世扶弱,就算要表現,也只是對那些有知識、自傲自炫的人面前炫耀,而不是拿來愚群眾自高身價——否則的話,有知識的人豈不是比沒有知識的人更卑下?——所以蕭秋水等很尊重阿旺、黑老漢等,他們也有權說話,有權划船,有權掉淚,如果他們的權力被剝奪,他們自會傾力替他們爭取——也許做這些事,看來很傻,不過他們是專做傻事的——包括以前替一位焦急的母親找回她遺失的孩子,他們翻山越嶺、披荊斬棘地找了整整七天七夜差點連自己也失掉——包括為了讀到一篇志節高昂、浩氣長存的好詩文,忍不住要在三大以內,遍訪好友,也要他們能在適時同賞——對於這件事,也是一樣。
只是,只是他們所面對的,卻是最大的困難。
對手是權力幫。
天下第一大幫。
無論是蕭秋水,鄧玉函,左丘超然,或唐柔,未出門之前,都被吩咐過類似的話。
“千萬不可惹上權力幫。”
“萬萬不能與權力幫為敵!”蕭秋水暗地裡咬了咬牙,他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那麼怕權力幫。
他心中在想,反正這一趟出門,吩咐的是媽媽,爸爸沒有說過,一切幹了再說。
因為如果是蕭西樓說的話,他說打斷你一腿雙,絕不會打斷一雙手臂的。
可是孫慧珊則不同了。
母親都是疼愛兒子的,有時候是近乎溺愛。
何昆畢竟是吃了幾十年公門飯的,看見他們都沉靜了下來,也看出他們的為難,當下安道:“權力幫有多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連少林、武當都要忌之三分的,諸位少俠武藝過人,但又何苦招惹他們?不如想個辦法託人去說個情,憑諸位的家世,權力幫也不致多生是非,說不定與諸位一筆勾銷,而且放過阿旺叔等,唉,這也是委曲求全之法吧?”蕭秋水沒有作聲,可是心裡面有一千個不願意,一萬個不願意。
他現在最樂意的事莫過於從這裡開步走,直走到“鐵腕人魔”的跟前,把他的雙手打斷——其他的結果,他才不管。
可是他又確有所顧忌。
就在這時,後面忽然傳來一聲女人的慘呼!阿旺的臉立時變了,他認得出這聲音。
他老婆的聲音。
唐柔平時文靜靜的,現在卻忽然動了。
一動如脫弦之矢,飛而出。
他快,鄧玉函更快。
他的人已和劍合成一體,衝出茅屋!
還有那懶懶散散的左丘超然,此刻變得何等悍矯捷,只聽一陣衣袂破空之聲,左丘超然已越頂而過,落在天井。
但是有一個人已先到了那裡。
正是蕭秋水。
他比誰都快捷,因為他最直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