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七章神功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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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忖道:“這是個殺星,昨夜他放過了臭道士,果真是看在二弟的顏面上,不然臭道士一再進,豈能全身以退?”想到鎮上滿地的屍首,他更加替青木道長擔心,唯恐這個老弟沒把這樁事處理好,引來武林浩劫。
就在他運功抗拒那寒冰似的殺氣時,突然發現周遭又恢復平靜,那股強大的氣勢,在瞬間便消失於無形。
這時,金玄白問了一句話:“老丈,依你之見,我和漱石子手,誰的勝算居多?”盛琦毫不考慮的道:“你們手的結果,很可能是兩敗俱傷,不過,你還是佔有優勢。
”他猶豫了一下,繼續道:“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你的年紀比他輕,九陽神功又有七重修為,武功復得五家之長,久戰之下,他必定落敗…”金玄白冷哼一聲,道:“我不會跟他久戰,兩百招之內,一定會斬下他的首級!”
“二百招之內?喝!未免太誇張了吧!”盛琦幾乎跳了起來,大聲道:“就算你練成了御劍之術,也不可能在二百招之內獲勝!
”他揮動了一下左手,好似這樣才能揮去一些什麼東西,道:“當年老夫和他切磋,也是戰到三百招之後,便中了他的星指。”
“星指?”金玄白眼中一亮,道:“這不是明教的武功嗎?漱石子是太清門主,怎麼也會明教的武功?”盛琦一愣,苦笑了一下,道:“老實跟你說,他在十年之前,便已把魔教留下的幾種武功練成了!”金玄白心頭微震,問道:“他從哪裡學來的魔教武功?是不是高天行傳授給他的?”盛琦嘴角一撇,道:“高天行雖是出身魔教,算是昔年的餘孽,但他天資不夠,再加上魔教的許多典籍秘笈都深藏在崑崙山下的魔宮裡,所以他本沒學全,當然比不過井老大。”金玄白訝道:“哦!有這種事?願聞其詳。”盛琦道:“這麼簡單的事,怎麼你還沒清楚?”他一邊飲酒,一邊解說當年之事,金玄白才知昔年以武當、少林二派為首,號召了近兩千名各大門派的高手,追剿魔教教徒,一直殺到了西北的魔宮之中。
結果就如李子龍留下的手札中記載,魔教幾乎全部覆滅,逃出去的還不滿百人。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些平時便極為收斂,隱姓埋名的教徒,沒有經歷這一場大屠殺。
斑天行的祖先,便是屬於這一部份教徒,完全沒有參與這場殺戮,這樣才存活下來。
魔宮被燒之後,武當和少林二派的長老,繼續在殘垣斷壁下搜索,而其他各派掌門則帶著派中死傷弟子們,陸續離去。
經過半個多月的搜尋,終於被少林長老找到深藏於地底的一座秘窟,開啟之後,發現了大量的魔教經典和歷代教主及令主們留下的練武心得手記以及武功秘笈。
當時,兩派掌門經過密商,本來決定要全數燒燬,讓魔教武功自此永遠消失於江湖,從此不再出現魔教這個組織。
可是,到了最後,不知為何,當時的少林掌門慧圓大師改變了主意,認為這些魔教歷代留下來的典籍秘笈,畢竟是歷史的一部份,不應該全數予以銷燬。
於是在他力爭之下,便把那批文件≈記、典籍、秘笈,全數保留了下來,裝箱運回少林,放置在藏經閣裡的秘室中。
這間秘室有兩座鐵門,開啟鐵門的鑰匙分由掌門和藏經閣主持二人持有,非經掌門同意,不得開啟。
金玄白聽到這裡,冷笑一聲,道:“什麼歷史的一部份,值得保留下去,完全是胡說八道。”他揮了下手中的銀箸,道:“當年,那慧圓大師完全抱的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心態,才把所有的秘笈留了下來,因為他知道明教當時雖已衰敗,但不可能就此滅亡,很可能有不少的漏網之魚,未來一定要面對這些人,所以…”說到這裡,他喝乾了杯中酒,道:“所以他才把那些典籍秘笈留下來,供作研究參考之用,老丈你說我這個推測對不對?”盛琦喝了口酒,點頭道:“賢侄,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這個推測對極了,只是當時武當掌門沒你這麼聰明,不然最少有一半的秘笈留在真武大殿了!”一陣晚風吹來,他竟然覺得有些涼意,想一想,似是由心底寒起來,搖搖頭,道:“不過,若非是慧圓那個老禿驢多事,這些魔教秘笈又怎會落入井老大手裡?老夫又怎會成了被害人?”金玄白見他皺著眉頭,道:“老丈,你怎麼會是被害人呢?”盛琦道:“我被井老大暗算,此刻體內仍留有五天魔刺,每隔三個月,就必須經由他運功一次,才能壓制刺上的巨毒。”
“哦!有這種事?”金玄白眼中神光一閃,道:“除了你之外,大概青木道長和空大師也是受害者吧?”盛琦苦笑了一下,點頭道:“除了我們三人之外,還有一個長白掌門馮通。”他把杯中殘酒一乾而盡,然後道:“這一次,我們在長白山上待了四個多月,目的便是把山裡的一株千年野參挖出來,用來替九千歲劉公公煉製丹葯,一路南下之際,才發現江湖上冒出了一個神槍霸王。”金玄白見他話鋒一轉,提起了劉瑾,於是趁機問道:“劉瑾怎麼啦,莫非他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嗯,還有一件事,請問漱石子又跟劉瑾有什麼關係,為何要千里迢迢的到長白山去找千年野參替他煉丹?”盛琦見他一口氣問了這些問題,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他凝聚心神,四下觀望了一下,沒有察覺有人潛伏於十丈之內,這才放下心來。
他吁了口大氣,道:“賢侄,你身為朝廷敕封的侯爺,怎麼會不知道半年前,劉公公得了個奇難雜症,經常心悸,無法安眠?”金玄白搖頭道:“我從沒進過京,也沒見過劉瑾此人,怎知道他得什麼奇難雜症?”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了邵元節帶領勞公秉等錦衣衛,在半年多以前,偷偷的到了陝西興平縣,找到劉瑾的祖墳,施以制法術,並且挖斷了龍脈的那件事。
他心中一陣凜然,暗忖道:“難道風水之學,真的那麼靈驗嗎?否則為何劉瑾會突然得病?並且還是什麼疑難雜症?”盛琦不解的望著他,不知道這個年輕的高手,本沒有到過北京,又怎會得到皇帝的青睞,敕封為武威侯爺?這件事未免太奇怪了!
再一想到金玄白所說的那個“內行廠右指揮使”這個頭銜,更加惑了,忖道:“只聽說朝廷有個東廠和西廠,何時又成立了一個內行廠?這樁事得要問問井老大才知道。”思索之際,聽到金玄白又問道:“老丈,劉瑾得病,難道沒有請醫生診治嗎?”盛琦道:“九千歲乃國之幹臣,是何等重要的人物!他有恙在身,自然驚動朝廷,不過一連三個月,經過十二位太醫會診,依然無法治癒,故此,井老大才會請來衡山老長老,親自替他診治,這才促成了我們的長白找尋野參之行。”金玄白問道:“老丈,你還沒說,為何漱石子如此關心劉瑾的病症?竟然為他如此賣力?”盛琦聽他提到了幾次劉瑾,這時才覺到有些刺耳,瞪大著眼睛,訝道:“劉公公權傾一時,滿朝文武百官都尊稱他為九千歲,你…你怎敢直呼其名?”金玄白傲然道:“我這麼說,自然有我的道理,至於為什麼這樣,你以後就知道了!”他凝目子著盛琦,沉聲道:“老丈,聽你這麼說,莫非你便是在西山秘密訓練衛龍神甲兵的四位教師之一?”盛琦臉一變,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金玄白道:“老丈,你別把我當成敵人,我們怎麼說都不應該成為敵人,對不對?
”盛琦臉上神變幻了幾次,終於不敢出手襲擊金玄白,苦笑道:“賢侄,老夫是身不由己,受到了井老大的控制,其實…”說到這裡,他長嘆一聲,再也說不下去,慢慢的倒了杯酒,仰首一乾而盡,道:“這酒是美酒,可惜越喝心越冷。”金玄白見他一臉頹然,彷彿在這短短的時間裡,老了好幾歲,笑了笑,道:“老丈,你想喝溫酒,也是件簡單的事。”他捧起了酒罈,運功把真火之力透入壇中,僅是瞬息光景,壇口熱氣騰昇,酒已煮沸,然後把兩隻空杯全都斟滿。
盛琦啊了一聲,重重的拍了下額頭,道:“我真是個老糊塗,竟然忘了你已經把九陽神功練到了第七重,看來老命有救了。”金玄白放下酒罈,見他一臉喜,連忙問道:“老丈,你這麼說,難道九陽神功可以剋制天魔刺嗎?”盛琦喜形於,端起酒杯,道:“金大俠,金侯爺,請讓老夫敬你一杯,先謝謝你的救命之恩。”說完,他把溫熱的美酒一口喝完,然後滿足的吁了口大氣,讚道:“這陳年花雕,就應該溫熱了才好喝!”金玄白聽他稱自己為“大俠”、“侯爺”整個神采都變了,不笑了笑,徐徐的喝了口酒,問道:“老丈,請問你,天魔刺既然深入你體內,我又如何能夠取出?”盛琦一邊脫衣,一邊道:“天魔刺是當年魔教水令令主的拿手功夫,有些類似玄陰教秘傳的寒冰掌,只不過寒冰掌力道分散,天魔刺力道集中。”金玄白聽他解釋之後,才知道這種天魔刺是一種指法,運功之際,可以指水成冰,若是擊中人體,可在瞬間凍結經脈中血的運行,置人於死地。
當年,漱石子練成了魔教幾種至高絕學,配上了魔教獨門煉製的一種毒,凝毒成刺,趁著盛琦不防之際,刺進他的脊椎骨縫隙中。
這種毒刺深入骨縫後,每隔三個月發作一次,毒若不加以抑制,則漸漸擴散,讓人痠痛難熬,慢慢導致癱瘓,最終則是毒發身亡。
金玄白聆聽盛琦說到此處,已把外袍和中衣全都脫去,出了赤的上身。
他有些錯愕道:“老丈,這種天魔刺既是一種毒功,在下手邊沒有解葯,光憑著九陽神功,又如何能解此巨毒?”盛琦道:“你自己也說過,九陽神功練到了第七重,可以陽極生陰,陰極生陽,天魔刺只是一種至寒之氣壓住巨毒,凝結成刺狀…”他的臉搐了一下,又道:“你既能以氣御劍,自然可以以氣攝物,只要你施出九陽神功透入老夫下刺之處,慢慢將熱力透入,包住那股已凝成刺狀之毒,然後發寒氣,再將神功轉陽為陰,裹住毒物出體外,便大功告成了。”金玄白聽他解說了好一會,這才對天魔刺有些瞭解,見到這個老人赤著上半身,出前肋骨,在跳躍的火光映照下,似乎不停的打著哆嗦。
他心中不忍,道:“老丈,你先喝幾口酒御禦寒,等在下詳細查視一回,再看看該怎麼辦。”盛琦凝目子著他,道:“你若是能幫老夫拔出這附骨之刺,你想要知道什麼,老夫只要知道的事,一定明確告知,絕不隱瞞。”金玄白點頭道:“好!一言為定。”盛琦見他答應,於是捧起酒罈,就著壇口灌了幾口酒,這才心滿意足的放下了酒罈,大笑道:“來吧!老夫已經準備好了。”金玄白走了過去,站在盛琦身後,一掌平貼他的背上,順著頸椎緩緩往下移去,一縷神識隨著手掌的移動,已透入對方體內。
以往,他神識外放,百丈之內的蟲鳴蟻走,都瞭若指掌,如今用神識進入人體,還是第一遭施為,故此抱著極為謹慎的態度。
他明白,只要能拔出盛琦身上之毒,以盛琦和自己的關係之密切,一定可以讓他完全傾向自己,把井無波和高天行的整個陰謀揭出來。
由於這件事又牽扯到了劉瑾,所以對於整個拔牙計劃,也一定會起一種特別的效應,故此可說在整個行動中也是一種關鍵。
隨著神識的運行,盛琦整條背脊骨霍然清楚的出現在眼前,彷彿他的肌膚血都已瞬間消失。
金玄白馬上看到脊椎骨節相連之空隙,有五個墨綠釘形的雜物,附著在上面。
他運起了九陽神功,緩緩的加高溫度,往那點異物攻去,隨著熱度漸漸提升,那附著在脊骨間的釘狀物也逐漸氣化,出裡面一魚刺似的東西。
金玄白按照盛琦方才所說的方法,以熾熱的真氣包住整團灰濛濛的毒氣,隨之緩緩了出來。
那毒刺被拔出骨節間縫,也跟著溶化,眼看就要擴散開去,九陽神功已在剎那間轉化為極陰,壓縮之際,終把那點化的巨毒凝成一比最小的繡花針還細的小針。
隨著真氣轉為“”字訣,那小針已從盛琦的孔穿透而出,落在金玄白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