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架在脖子上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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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殺的!”瑟尼納在想“我明白了。蒙古喬是為一個顧客乾的,即坐收漁利的某個第三者。”他瞄準了握刀的手。他保證能在這麼短的距離內中。但是他鬆開了扣著扳機的指頭,因為他幾乎可以斷定年輕姑娘會開口說話的,而且她要說的東西將是他最興趣的。
“我給你一分鐘。”蒙古喬繼續說“不會多一秒鐘。”他從背心上的小口袋裡掏出一隻大懷錶,一條腿跪在地上,開始計數:“五十秒…四十秒…”瑟尼納的額頭上掛滿了汗珠。蠢東西!她總不至於讓別人割脖子吧!她所掌握的秘密真的那麼了不起嗎?
“三十秒…二十秒…”瑟尼納到他太陽的血也在按秒數跳。
“她要動搖了…你,老太婆,千萬別動。你一動就會讓我偏了。”
“十…五…”蒙古喬俯下身去。
“聲音再大一點!”終於!她投降了!正是時候。瑟尼納放下他的手槍。他看到可憐的姑娘的嘴在動。可是儘管他伸長耳朵,也只能聽到含混不清的喃喃聲。真是太笨了。在他能夠得到實情的時候,實情卻離他而去。遊戲的主宰,可以隨心所地擺佈一切。
蒙古喬把大懷錶放回背心的小口袋裡,站起身來,說道:“你要撒謊可就錯啦…我會驗證的…不過,我想你是夠聰明的…把它稱作小藏身處,確實應該好好做個女人!”瑟尼納悄然無聲地溜到在他左側的長沙發的後面,此時,偵探正舉著燈,穿過房問。
“人是沒有主見的!”他繞過鋼琴,掀開鋼琴蓋,把手伸了進去。
“確實真的。”他喊道“其實我都有點不大相信。”他拿出一個厚厚的黃信封,就是常見的那一種,然後放到手裡掂了掂,好像要掂出它的重量似的。
“這個蠢傢伙到底是幹什麼的?”瑟尼納低聲咕噥著“攻擊兩個女人,還差一點犯下罪行,為了什麼?
…
為了拿到這個信封,我最多用十五秒鐘,無需動刀於,不用恐嚇,也不用看錶,只要簡單地在這間房裡轉一轉就行了!”蒙古喬把這個信封折成對摺,放進一隻口袋裡,然後心安理得地連看都不看他的俘虜一眼,從離躲在長沙發後面的瑟尼納兩米遠的地方走出了客廳。
王子猶豫了一下。他完全可以撲向蒙古喬,從他手裡奪回信封。或者乾脆去報警,救這兩個女人。就在附近什麼地方就有電話。但這將會暴他的在場,而他卻覺得自己最好還是呆在暗處。哈!這兩個俘虜肯定隨後會獲救的!重要的是要奪回信封,而且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去幹。人們之所以要劫持這位年輕姑娘,蒙古喬的兄弟之所以被殺害,完全是它所引起的。所以,第一步,信封。然後,再去考慮其他的!
…
他悄悄地溜到門口,到了黑漆漆的前廳才直起身子,然後抻了抻背心,校正一下領帶,在紐釦眼裡上一朵花。在到滿意之後,穿過花園,此時他聽到遠處有汽車發動的聲音。
“總是跑步前進,我的好人。我對你的窩瞭如指掌。一個小時之後,這些文件將要易手的。因為我只給你一個小時,讓你想一想你的兄弟應該在什麼地方,讓你能夠看一眼你搶來的這些文件,讓你平心靜氣地脫衣服和睡覺,假如你有良知的話。而我,我要呼一點新鮮空氣。我承認,我的理解並不是十分清晰的。
他從煙盒中取出一支雪茄,點燃,再看看時間,聳了聳肩。眼前的形勢是這樣的:一方面,金髮年輕姑娘擁有極重要的文件資料,另一方面,有兩類不同的對手:外國團伙和蒙古喬兄弟。可是偵探是私人偵探,他們不會是為自己乾的。那麼是誰躲在他們的背後呢?
還有一個人要揭出來。這個人在任何情況下都不退縮,他發佈兇殘的攻擊命令。像一些無所謂的瑣事一樣開始的這些行動,好像很有趣,但它已經漸漸演變成血腥的悲劇,演變成越來越神秘的人物之間的殊死決鬥,差不多不留一具屍體。這真刺,但又十分危險!
瑟尼納登上德-第戎車,不慌不忙地朝巴拉尼大街開去。蒙古喬的汽車就停靠在人行道邊。這是一輛一九o八年的雷諾車,車速至多可以達到每小時四十公里,車子顯出了主人們的寒酸。
樓上有了光亮。偵探應該在檢查他的獵物,瑟尼納又一次地看了看時問。
“關鍵是我所產生的靈,在從死了的蒙古喬手裡拿走這些名片時產生的。從那時起,直到人們證實出他的身份,假如人們發現了他,我總還有時間考慮應變辦法。但是千萬不要把繩子扯得太緊。快一點,你這還沒死的傢伙,我再給你二十分鐘!”他在繞著這一片房子轉圈,一圈、兩圈。寒氣變得十分刺骨。在繞第三圈時,燈光熄滅了。但還是不要太匆忙。
“行啦,再繞一圈,別跑,羅平,不要跑。別虛做假!”二十分鐘過去了。他以堅定步履走上前去,按響了門鈴。他有什麼好擔心的?蒙古喬兄弟應該是在夜間經常外出的,這是他們的職業所決定的。由於他們是兩個人,所以女看門人對他們的來來去去已經習以為常了。他現在就來扮演另一個蒙古喬吧。
門打開了。藉助於一枚五法郎硬幣,瑟尼納保證了他離去的方便。
“蒙古喬!”他從昏暗的門房前走過,直接上了二樓,手裡拿著死者的那串鑰匙。他以樑上君子的靈巧,溜進了前廳。一陣響亮的呼嚕聲從一個房間裡傳出來。畜牲!這絕不是良心受到譴責他才到窒息的。注意貓!
但是一切都是靜悄悄的。黑貓肯定已經睡到它主人的上去了。瑟尼納清晰地記得方位:書房在右手邊。瑟尼納可以處在蒙古喬的位子上,坐到桌子前研究這些文件了。然後,他會把信封藏到上面的屜裡,準備拿給他的兄弟看…然後,他就會採取嚴格的措施…可是不會再有然後了。如果文件沒在書房裡,那他就要想盡一切辦法把它找出來。
瑟尼納輕輕溜進書房,悄無聲息地把門關上。呼嚕聲足可以向他報告情況。他不受任何干擾,他有的是時問。他摸索著辨別方位,發現了桌子,他便認真地檢查起來。他用手抓住蠟燭臺。劃一火柴!糟糕,只剩兩火柴了!他坐在扶手椅裡。儘管火柴不多,但成功有望。猛地,他劃燃了第一火柴。火柴著了,他馬上把它湊近蠟燭。房間仍然是他離去前的那個樣子。唯一的不同是:曆本上的那一頁被扯了下去。
瑟尼納拉開屜後看到了信封,他呆住了。媽的!屜的打開發出了一個信號。有好一陣子,他覺得自己落入了陷阱。響聲停了下來,然後又一次響了起來。原來是電話。快!
瑟尼納是個善於決斷的麻利人。他用手指捏滅了蠟燭的燈捻,避免它熄滅後冒煙。同時用肚子推上屜。然後跨了三大步,他躲到了遮住窗戶的厚厚窗簾後面。電話鈴始終不停地響著。
“我完全有時間逃出去。”瑟尼納在想“這個不修邊幅的人瞌睡肯定很重。”他用力堅持著,縮成一團。房門終於打開了。蒙古喬面了,手裡還舉著一盞煤油燈。
“夠了,夠了。”他氣勢洶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