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義結金蘭望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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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兆龍心思繽密,默查蕭翎神,已料到他心中所思,不待表示,搶先說道:“大莊主身體不適,尚未完全康復,不能親來相請,特命兄弟向蕭兄致歉。”這一來,蕭翎倒覺著不好意思起來,急急說道:“周兄言重了。”周兆龍微微一笑,道:“大莊主自養痾望花樓以來,從未接見過賓客,獨獨對蕭兄這般看重,確實從未有過之事。”蕭翎道:“周兄,可知大莊主請在下為了什麼?”周兆龍道:“這個蕭兄見著大莊主後,自會明白。”談話之間,已到了望花樓。
昨夜的打鬥痕跡,早已收拾,幾個受傷的守門人,也換了新人。
周兆龍帶著蕭翎,直登上十三層樓。
沈木風早已在樓門口處,微笑相。
蕭翎一抱拳道:“承蒙寵召,不知有何見教?”沈木風笑道:“昨宵承蒙代退強敵,在下甚為。”蕭翎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目光轉動,覺出這樓上,和昨
有些不同。
原來,靠東面壁間,垂著一幅八尺寬的黃緩慢子。
沈木風產客人座後,說道:“週二弟昨宵談起蕭兄,對蕭兄的武功為人,敬佩的五體投地,言中之意,頗有高攀蕭兄的用心!”蕭翎茫然說道:“什麼事?”周兆龍接道:“大莊主亦覺著蕭兄才華絕世,為百代難見之才,有心結盟相,不知蕭兄意下如何?”蕭翎怔了一怔,道:“這個兄弟如何能高攀得上兩位,我不過是一個未學後進…”周兆龍接道,“昔有劉關張桃園結義,患難與共,留下千古美談,兄弟等不才,也不願古人專美於前。”蕭翎暗暗想道:這兩人突然對我這般器重,不知是何用心,難道當真是為了我的武功高強?
他雖身兼三位異人之長,但自己仍是不明白,自己武功究竟到了何等程度,在武林該列名第幾中人物。
周兆龍伸手拉開黃竣垂慢,只見一幅桃園三結義的畫像,掛在壁間,壁前的香案上,早已擺好四禮品,和一大碗好酒,兩隻高大的紅燭,分列畫像兩側。
看樣子是隻要蕭翎答應,立時就可以各敘年庚,結作兄弟。
周兆龍雙目凝注在蕭翎的臉上,緩緩說道:“蕭兄是否看得起我們兄弟,還望明言賜告。”蕭翎沉了一陣,道:“這個得讓兄弟考慮考慮,才能答覆。”沈木風臉
微變,道:“此等結盟相
的事,豈可強人所難,蕭兄如不願和咱們結作兄弟,也就算了。”這是個極為尷尬的場面,沈木風、周兆龍四道目光一齊盯注在蕭翎的身上,那周兆龍目光之中,更是
出無限的乞求之
,沈木風卻是神
如常,叫人無法看出他心中之意,蕭翎輕輕咳了一聲,站起身子,道:“兩位這般看重兄弟,兄弟如再推辭,那是不近情理了。”周兆龍喜道:“蕭兄答應了?”蕭翎點頭應道:“兄弟少不更事,以後還得要兩位兄長多多教誨。”他年輕面
,雖覺事出突然,卻是難以堅持,被兩人情面困擾,竟是答應了下來。
沈木風那毫無表情的臉上,綻開了一片笑容,道:“蕭兄弟但請放心,咱們今結盟之後,從此肝膽相照,生死與共,兄弟如有需用為兄等之處,自是水裡水中去,火裡火中行。”舉步行進畫像前香案上,合手輕擊兩掌。
但見壁間暗門啟動,走出來兩個素衣少女,點燃火燭後,悄然退下,沈木風當先拈起一住貢香,就高燒的紅燭之上點燃,在香案上的金爐之中,屈膝跪倒,合掌說道:“沈木風,現年五十八歲,今
和周兆龍。蕭翎,結盟訂
,從此患難相扶,生死與共,如有異心,不得善終,天神共鑑。”祝畢站起身來,取過桌上鋒利的匕首,刺破中指,一滴鮮血,滴入酒中。
周兆龍和蕭翎如法炮製,各在那劉關張畫像之前,立下誓言,滴血入酒。
沈木風調開血酒,三人各飲一杯,舉手一揮,兩個素衣少女急急行了過來,收了香案。畫像,撤下黃幔,退了下去。
沈木風心中似很歡樂,微微一笑,道:“三弟,從此之後,咱們是結盟的手足兄弟,彼此如有什麼為難之事,儘管說出來。”蕭翎突然想起嶽小釵來,說道:“小弟眼下就有一樁為難之事,不知如何著手。”沈木風道:“什麼事情?只要為兄力所能及,定當全力以赴。”蕭翎笑道:“也算不上什麼緊要之事,只不過是尋找兩個人。”周兆龍笑道:“什麼人?說出姓名來,好叫大哥為你做主。”此人巧言令,處處討人歡心。
蕭翎道:“我想找中州二賈。”他記憶之中,只有中州二賈,知道那嶽小釵的下落,他若要想找到嶽小釵,勢必得先要找著中州二賈不可。
沈木風沉了片刻,道:“五年之前,中州二賈突然隱沒江湖,匿跡不見,世人大都誤以為他們死去,或是已經積夠了金銀珠寶,避世不出,但他們卻逃不過為兄的慧眼,這兩人不但未死,而且也未避世不出,仍然和往常一般的在江湖之上走動,只不過憑仗著奇妙的易容物藥,改變了樣子而已。”周兆龍接道:“這中州二賈,乃數十年來出名的難纏人物,何以不肯以堂堂正正身份,在江湖上走動,卻隱名埋姓,混跡在江湖之上?”沈木風笑道:“這兩人貪得無厭,軟騙豪奪,積聚了世無倫比的財富,仍是樂此不疲,有道是江山易改,本
難移,這兩人只要活上一天,必然是不肯收手。他們隱名埋姓在江湖上走動,定然在尋訪什麼,或是吃了大虧,盡負數十年之名,不好再在江湖上行動,只好惜易容掩去本來面目,暗中在江湖之上行動,訪查敵蹤。”周兆龍道:“那中州二賈和咱百花山莊,可有來往嗎?”沈木風笑道:“昔年我們倒有過數面之緣,但道不同不相為謀,彼此井水不犯河水。”蕭翎接口道:“大哥可知道那中州二賈現在何處嗎?”沈木風輕輕嘆息一聲,道:“十年來,我一直養菏在望花樓上,從未離開過百花山莊一步,對中州二賈目下的行蹤,還難說出,但為兄的當盡我之力,絕不使兄弟失望。”蕭翎心中甚為
動,道:“多謝大哥…”沈木風搖手攔住蕭翎,不讓他再說下去,接道:“兄弟,你急於要找那中州二賈,為了何事?”蕭翎心中暗道:此事牽扯到我嶽姊姊和那“
宮之鑰”眼下還是不要說出的好,但他又不善說謊,沉
良久,仍是想不出適當的措詞。
沈木風微微一笑,道:“兄弟如有不便出口之處,那就不用說了,為兄的當盡我之能,為兄弟追查那中州二賈的下落,五之內,當可給你一點消息…”他微微一頓,又道:“你們下樓去吧!為兄的也已到了行功的時間。”周兆龍和蕭翎起身告辭,離開了望花樓,周兆龍一直送蕭翎到蘭花
舍,才告辭而去。
蕭翎和衣臥在榻上,越想越覺不對,心中暗暗自責,道:這藏龍臥虎的百花山莊,似是隱藏著無限的神秘,自己尚未認清那沈木風和周兆龍的為人,竟然和人結作兄弟,情勢已成,此後如若發現義兄都非好人,豈不是要自背誓言嗎…
但轉念又想到,這兩人相待的情意,在當時情景之下,如不答應,實在給人大過下不了臺…
這兩個矛盾的念頭,不停的在他心中盪衝突,他不願去想這件事,但又無法拋得開這盤旋在腦際的兩個衝突念頭。
玉蘭、金蘭二人,悄然站在室中一角,看他凝目沉思,若有無限心事,也不敢驚擾於他,悄然退出室外…
歸州城外酒樓上,八手神龍端木正行刺那周兆龍的一幕往事,又清晰的展現蕭翎腦際,面容冷肅,端莊的少女,臨去時眼神中現出的怨恨,和臉上的
憤之
,有如一顆隕星,落在了他的心上,揮之不去。
還有那跛俠常大海,這些人,似都非兇惡之輩,何以竟然和百花山莊結下了很深的仇恨。
這些疑問,在他心中構成了重要的疑雲。
正自忖思間,突聽室門呀然而開,唐三姑緩步走了進來。
蕭翎一躍而起,道:“臥室不便留客,咱們到外面廳中去談吧!”唐三姑搖頭笑道:“你哪來這樣多的酸禮,內室外室,不都一樣。”口中雖是反駁,但人卻退到了外室。
蕭翎隨後而出,肅容人座。
唐三姑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去了望花樓?”蕭翎道:“是呀!你怎麼知道,可是那金蘭、玉蘭告訴你的?”唐三姑搖頭說道:“她們不會說,也不敢說,是我親眼看到你上了望花樓,不知那沈大莊主找你去幹什麼?”蕭翎沉一陣,道:“他們在那望花樓上,擺好了香案,要和我結為兄弟。”唐三姑的臉上,泛起一種難以言喻的神
,不知她心中是喜是愁,半晌之後,才輕輕嘆息一聲,問道:“你答應了沒有?”蕭翎道:“他們殷殷相請,我自是不好拒人於千里之外。”唐三姑道:“那你是答應了?”蕭翎道:“答應了!”唐三姑道:“你可知道江湖上極為重視長幼之序,師徒之間有如父子,那是不用談了,結過盟的兄弟,亦都得終身受命於長兄,你既己和那沈大莊主,週二莊主結作兄弟之盟,此後,凡是兩人所諭,你必要全力以赴了。”蕭翎想起心中積存的重重疑雲,不
一聲長嘆,道:“如若他們要我做的事,非我所願,我自然要他們收回成命。”唐三姑目光
動,四下望了一眼,道:“如若他們要你去殺一個人,你去是不去?”靚道:“那要看那人是好還是壞,如是作惡多端的人,殺了他為世除害,有何不可?”唐三姑低聲說道:“如若是好人呢?”蕭翎呆了一呆,半晌答不出話,他心中想到此事,頓覺心中惶惶,不知如何措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