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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節:深宵聞亂終局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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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時還是宋徽宗當朝,童貫、蔡京等權,北方則是大金風雲初起,正將遼國打得七零八落。南宮笙是個機靈人物,料想江湖難以立足,便改名換姓,自稱南遠圖,要去朝廷中博取富貴。憑著那門奇術,他先後給汴京的幾位權貴治好了痼疾,終得以晉身御藥院,成了大宋御醫。

哪知多年之後靖康之變,宋徽宗父子全成了金人的階下囚。化名南遠圖的南宮笙卻因老謀深算,攜義子南復逃出汴京,落江南。及後趙構建都臨安,南遠圖父子便以南渡老臣的身份在臨安皇宮繼續當他的御醫。

其後宋金和談,有一回來宋朝的金使忽染重病,南遠圖奉命去給金使療傷,真氣一展,手到病除。不料金使中隨行的人內卻有“金國武聖”之稱的前輩高人完顏摩詰,此老正是“滄海龍騰”完顏亨的師尊。他研天衣真氣多載,一眼便看出南遠圖修習的正是自己參悟多年卻也難解其奧的天衣真氣,當下便直言相詢。

南遠圖大驚失,自然出言遮掩,堅不吐實情。完顏摩詰一代宗師,也就不再相強,只在離開臨安前,將此事跟奉命陪護金使的大宋武官趙祥鶴說起。回到金國不久,摩詰老人便因修習天衣真氣不當,走火入魔而亡。

其時趙祥鶴方當壯年,正是野心的年紀,仗著秦檜庇護,便向南遠圖索天衣真氣秘本,眼見久索不得,竟誣陷罪名,將南遠圖打入牢獄。南遠圖早已老邁,不復當年的豪氣,哪經得起如此折騰,數間已是奄奄一息。但他薑桂之,卻是老而彌辣,堅不吐秘本所在。他只有一個義子名叫南復。臨終之前,南遠圖在牢獄中跟南復說,他已將天衣真氣秘本埋在了臨安的大宋皇宮內,並待了那兩句怪詩,便即一命嗚呼。南復不能在大宋存身,跑到了大金極北之地的太陰山,投在了巫魔蕭抱珍門下。蕭抱珍久聞天衣真氣大名,其後又屢敗於滄海龍騰完顏亨之手,對這門天下第一奇功愈發垂涎,只因機緣不到,遲遲難以動手。直到近來,他得了金主完顏亮青睞,手掌重權,更得知了瑞蓮舟會上格天社大統領趙祥鶴與金國龍驤樓暗中勾結的機密,靈機一動,便遣三才妙使中最伶俐的韓嬌嬌來見趙祥鶴,軟硬兼施,讓趙祥鶴協力查找埋在皇宮內的天衣真氣秘本下落,說好事成後兩家共享。趙祥鶴也對天衣真氣的秘本渴盼多年,忽有如此好事從天而降,自是求之不得。只是他對巫魔及其門下弟子頗厭嫌,心內更打了不少鬼花活,便遣青龍七宿中人最機靈、又擅使毒的百毒太歲前來相助韓嬌嬌。這才有韓嬌嬌夜入宮之事。

這其中的許多周折變故,如南宮笙當年如何深入無極諸天陣、蕭抱珍如何此時才遣人來尋趙祥鶴等細微枝節,韓嬌嬌不是知之不詳,便是故意隱瞞。但卓南雁卻對南宮笙的行徑有所耳聞,稍加揣測,便猜出了個大概。

“天衣真氣?”常百草嘿嘿苦笑“咱也不知趙大人因何對這天衣真氣如此入魔!若是那功夫當真如此厲害,南遠圖父子怎地不練上一練,在天底下揚名臉?”韓嬌嬌道:“不是跟你說了嘛,那南宮笙是廢人一個,難以練武,他那乾兒子南復卻是個貪花好蕩哥兒,更不是什麼好貨。”

“貪花好也沒什麼不好,”常百草目光閃動,低笑道“我便是個貪花好蕩哥兒!”說話間探掌便向韓嬌嬌高聳的酥摸去。

“死鬼,”韓嬌嬌身子微側,**道“也不分個時候…”猛覺常百草掌上勁勢陡增。她身為太陰教三才妙使之首,應變果然奇快無比,倉猝間柳一彎,已將常百草的大半掌力卸開,玉指斜出,正是修羅陰風指的妙招數。

常百草料不到自己十拿九穩的突襲居然無功,倉促下身子疾退,卻仍被韓嬌嬌的纖指掃中肩頭,只覺半邊臂膀一陣痠麻。他惱怒之下,屈指疾彈,兩把喂毒的鐵蒺藜脫手飛出。

猛聽耳邊響起一聲脆笑,韓嬌嬌的身影已然不見,跟著他只覺肋下一寒,兩枚短刀已無聲無息地入了肋下。

“師父早說過,南人狡詐陰毒!”韓嬌嬌適才雖用上畢生之功化去常百草的鐵掌,但前終被小半掌力掃中,此時傷痛隱隱,卻不敢出形跡“呼呼”嬌道“哼哼,你探明瞭天衣真氣的緣由,便想殺人滅口嗎?”

“妙使…妙使饒命!”常百草只覺肋下麻癢一片,他研毒功,知道所中必是奇毒,慘聲道“這、這全是趙…不、不…全怪小人被豬油蒙了心,竟敢對妙使無禮。”

“姐姐怎捨得殺你!”韓嬌嬌將那兩把短刀自他肋下拔出,柔聲道“這宮裡的路徑姐姐還不稔,那魅斟峰更沒個影子,姐姐今後用你的地方多著呢。”常百草大喜,忙拼力作揖求饒。

韓嬌嬌給他抹了傷藥,又讓他了一枚藥丸,才笑道:“本門的毒藥有些麻煩,七之內還須再服解藥,連服七次,毒才解。這七七四十九內,你定要給我找到魅斟峰,不然說不定姐姐一不高興,停了解藥,你便會肌潰爛而死!”她的笑聲仍是說不出得柔媚動人,但說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常百草這時膽氣俱奪,唯有諾諾應承。

“什麼人?”韓嬌嬌驀地回眸,灼灼目光直向卓南雁藏身之處望來。原來適才兩人火拼,變起突兀,大出卓南雁意料,他心下震驚,身子不免稍稍探出。

“這婆娘好不了得!”卓南雁暗自一凜,緊緊貼住假山山岩,一動不動。忽覺頭臉一溼,卻是數點雨滴直砸到頭上。那場悶雨終於嘩嘩落下。

“哪裡有什麼人。”常百草的毒傷給雨水一澆,又疼又癢,息道“妙使,雨地裡容易留下蹤跡,咱們今晚便暫且避一避。”韓嬌嬌哼了一聲,笑道:“那便尋個地方避避。”口中這麼說著,驀地嬌軀斜閃,便向卓南雁藏身之處掠來。

忽然間天際躥過一道閃電,映得山岩下一片明亮。卓南雁和韓嬌嬌皆是頭面蒼白,在閃電中互相瞧個滿眼。兩人登時一驚,閃電掠過,天地間又是黝暗一片。卓南雁在那閃電才起之際,已縮身向旁躥去。陡聞“嗤嗤”勁響,兩把飛刀已在適才立足的山岩上,火花四迸之下,飛刀遠遠盪出。

韓嬌嬌一擊不中,還待進擊,但眼前乍明乍暗,雙目極不適應。忽聽遠處人聲雜沓,幾個侍衛大步趕來,七嘴八舌地喊道:“他孃的,又是雨!”

“快去廊子裡避避!”

“姑,”常百草心底慌亂,叫道“來了人啦,你且躲躲!”韓嬌嬌冷哼一聲,但覺腹間的傷處隱隱作痛,也不敢久留,只得悄然奔開。

那幾個侍衛片刻間奔到近前,亂糟糟地正待擁向長廊,忽有一人叫道:“咦,老張,你他孃的這是怎麼了?”卻是望到了那兩個先前被韓嬌嬌點了昏的侍衛。

正自嘈雜,常百草忙穩步踱出,喝道:“是我點暈他們的!趙大人早說了咱們要加意看護宮周全,更吩咐我要暗中試探爾等是否心。哪知這兩個小子昏頭昏腦,連我臉面都沒瞧清,便被我點倒在地…”眾侍衛心中驚疑,卻不敢再問,忙齊聲恭維常大人武功高妙。常百草喝道:“這一點雨有什麼,堂堂大內侍衛還經不起雨打風吹嗎?全到廊子外面站著去!”卓南雁見那幾個侍衛垂頭喪氣地立雨中,心下好笑,自知今夜形勢太亂,難以再去紫芝堂盜藥,只得乘亂悄然退走。

太平棋會決戰的第二局移到御花園中大池塘湖畔的凝香亭內舉行。亭外便是碧粼粼的池塘。湖中的白蓮紅荷本來早已開謝,再經一夜風雨蹂躪,更是香瓣零落,倒是隨風搖曳的荷葉愈發拔,繁密密地鋪滿了湖面。

凝香亭內觀棋的人中除了趙構父子、沈丹顏和湯思退之外,又多了一個妖嬈美婦。她一身粉紗宮裝上滿飾金玉,雲鬢高挽,容光照人,媚目盼間豔se誘人,正是趙構最寵愛的劉貴妃。對局之前,湯思退先讓卓南雁和路風給貴妃行禮。

饒是路風不諳世事,看到劉貴妃的絕豔風姿,也不腦中轟然一震。倒是卓南雁神絲毫不變,扯了下微微發愣的路風,給劉貴妃行下禮去。

“免了罷!”劉貴妃掩口嫣然一笑“難得兩大棋士一路橫掃棋壇,今番龍爭虎鬥,可定然彩得緊。”說著轉頭望向趙構“官家,這等難得一見的好局,官家怎地不想著臣妾?”雖是語帶嗔怪,嬌靨上仍是似笑非笑,說不出得柔媚萬狀。

趙構“呵呵”乾笑:“這等對局歷時長久,只怕愛妃不耐。好在他們昨戰平,今你正有熱鬧好瞧!”將手一擺,各人落座。劉貴妃瞥了一眼神沉靜的沈丹顏,妖妖嬈嬈地挨著趙構坐了。沈丹顏卻須在旁侍立。

這一局卓南雁執白。兩人已手兩次,可謂知己知彼。這三番棋戰的第二盤最是緊要,二人都各逞其能,棋局彩紛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