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去路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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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都頗著眼前的繁華似錦、美人如玉,誰又會在乎以後發生什麼事呢?
一場婚宴,直開到華燈初上,小木一直喝到筵散人去,乘著最後一批送賓客的車離開,自小生在廚師之家,長大沉緬酒,對於他,想賣醉也是奢望了,喝得越多,頭腦反而越清醒,平時想不起的舊事,反而會點點滴滴全衝進記憶裡,像決堤的洪一樣,本擋不住。
其實他一直壓抑著自己的衝動的,那種衝動,是衝上去向朝思暮想十幾年的班花表白的,可做這件事缺乏一個充要條件,當年被男生簇擁的班花,還不知道記不記得他這個壞小子,那時候很多人在追,包括遞小紙條、放學路上故意巧遇、包括跟蹤盯梢繼續巧遇,不少人樂此不彼。
此時想起來是多麼可笑的舊事了,偏偏新郎新娘敬酒時,代瓊詩卻提起來了,她驚訝地指著小木道著:“我記起他來了,初中你們班的帥哥…當年躲我家門口,等著給我送一束玫瑰花。”這話是挽著孫清華說的,孫清華喝得滿面紅光,很興奮地問著:“是不是?木少爺追過你…那後來呢?”
“後來被我爸攆走了。”代瓊詩笑道,一眾賓客也跟著哈哈大笑。
小木不知道是怎麼尷尬和兩人碰杯的,只聞到了代瓊詩身上的馨香以及如花身上濃重的酒味和體味,已經慣用和女人調侃遊戲的小木,像個害羞的小男生一樣訥言了,心思捷的代瓊詩像窺到了什麼,一飲而盡時,向小木抱之以一個溫婉的微笑。
像是歉意?像是尷尬?像是還帶著曾經少女時代的淺淺羞澀。
“艹他馬的,又想當子婊,又想立牌坊的話說得真好,怎麼人都是這個樣子呢,明明都特麼虛情假意,還非演成真心實意…我艹,法克…bull**…阿呸”小木下車,在小區東遊西逛了一會兒,一摸癟癟的口袋,還是放棄了找人尋歡作樂的想法,循著樓門回家去了。
經濟封鎖唯一的好處就是木少爺去娛樂場所的次數漸少了,實在囊中羞澀,總不能光宰樂子兄弟吧,於是只能減少次數了,就即便這樣,木少爺都欠了不少外債,這對於花錢如水,剛剛又體會過掙錢艱難的木少,不啻於滅頂之災啊。
那不,樓門口就貼著呢,物業費該了,沒的都掛著名呢。
小木沒理會,乘著電梯上樓,再待幾天,這裡萬惡的物業,就該掐水斷電了,看樣子,生活離絕境已經不遠了。
不過越是絕望,越是昂揚,小木哼哼著《我可以抱你嗎》,那首從傳銷窩點學來的歌,唱得淒涼而慷慨,走得是東倒又西歪,心情是惡劣又舒。
就是啊,個心,兵來將檔,水來土掩,欠了費我爸,怕個鳥。
出電梯的時候,冷不丁家門口站起個人來,嚇了小木一跳,愕然站住,還以為是物業堵門催費的,不過再定睛一看,讓他笑了。
削瘦、中分頭,面蒼白,帶著幾分病態的中年男,不笑顯得很陰騖,笑起來更陰騖,絕對不是堵門收費理直氣壯敢吼你的,而是那種準備冷不防拍你一黑磚殺人越貨的。
認識,小木笑著看著他,那位也笑臉相對,客氣地問:“看來我出現,並沒有讓你很驚訝啊,連我怎麼上來樓層都不驚訝?”
“警察的優越的都這麼強嗎?”小木不屑道,警察上這兒,太容易了,那些蛋物業,最怕的就是警察上門找麻煩。
“不不不,我很少使用到警察這個身份,甚至也很少用到警察的技能,即便來找你,也不是以警察的身份來的。”是申令辰,他笑著說道,如果瞭解再深上一點點,面前這位給他的震驚就足夠多了,醉態可掬成這樣,還眼明如鏡,不是一般人辦得到的。
“可是,我喝多了,有事改天吧,我實在沒心情。”小木掏著鑰匙,有點興味索然地道。
“五分鐘,要是五分鐘後,你還覺得沒什麼意思,我馬上就走,保證再不來煩你。”申令辰站在他身邊道,見小木看他,又保證了一句:“如果你實在不想請我進去,那我改天再來。”
“進來吧。”小木請著人,話說心情落寂之下,連發飈的力氣都沒了,他開著冰箱,長時間不回家,已經空了,找了幾塊冰,倒了杯水抿著,坐到沙發上,懶懶地道著:“我說這位阿sir,不會是又想騙我去做線人吧?我們你們就不能消停點,人家犯罪分子冒著被抓風險掙點錢多不容易,一個社會形態裡,最可惡的不是那一拔犯罪分子,而是那些既制訂規則,又無視甚至凌駕規則之上的群體,還有以非法手段,拿到既得利益的群體,其實你們底層警察和犯罪分子,都是一對窮苦哥們,有啥深仇大恨非咬個你死我活啊。”一杯水滋滋拉拉喝著,給冒出這麼一句來,聽得申令辰居然一下挑不出病來,沒錯,這傢伙受刺了,而且原本三觀就不正,又受資產階級自由化體制薰陶這麼多年,能成個什麼怪胎,還真不好定論。
申令辰坐下了,換著話題道:“不是來騙你的,而是來請教你…介紹一下,我是蘇杭市刑偵支隊,副政委申令辰。”有點效果,小木斜斜盯著他,申令辰明白了點,這個體制外的傢伙,恐怕不認識職務高低,他拿著dv和一臺手機,放在小木面前,很客氣地道:“幫我看個人,我知道,你是研究變態心理學的,這是個絕版的變態,你可能再找不到第二代這樣的實體。”
“呵呵,有點意思,誰呀,沒聽過濱海有什麼奇案啊。”小木笑道,興趣似乎一下子來了。
申令辰不動聲地摁著dv,介紹著:“他叫遊必勝,濱海從建國開始的十幾任局長,加起來都沒有他名氣大,老氓了,盜竊、強姦、傷害、聚眾滋事、組織賣、非法組織黑澀會、他的生活一半時間在犯罪,一半時間在服刑,就在服刑期間,還把兩名獄警拉下水了。”
“哈哈…是不是,我看看…對了,我記得這個人,我上學時候就聽過這個大名,那是我們當年一群叛逆少年的偶像啊,小痞子只要和遊大爺沾點關係,街上就能橫著走了…來,我瞧瞧,這才是真正的偶像派啊,哇,這麼有型?拍罪案片都不用化妝啊。”小木驚訝道,興趣來了,自然而然忘了五分鐘之約,他斜斜靠著沙發,看這個傳說中的老氓的待,那眼光炯炯有神的,還真是看到偶像派的動表情。
認真看著,暫停了數次,有些關鍵節點,他又返回去重看一遍,半個小時,小木一動未動,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直到最後,他興趣驟減,慢慢放下。
“好像沒有提起你更大興趣啊?”申令辰笑道。
“那當然,關在籠子裡的老虎,失去野就算不上虎了,而且,他在向你們乞憐啊。”小木道。
能看到凶神惡煞的背後這一層,就足夠讓申令辰驚訝了,最起碼要比他那兩個在現場的徒弟要強很多,不管是他厲內茬的兇相,還是貌似咬死不招的表像,其實都掩飾不住,他想求生的意思,否則也不會把不會把馬寡婦、喪撂出來了。
“他在待馬寡婦、喪兩個人的時候,你覺得他有說謊嗎?”申令辰故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