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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小蝶脫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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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為什麼?我就沒有聽到呢?”劉文長微微搖頭。

“程姑娘施用的是一種武功,叫作‘傳音入密’,能把聲音聚成一線,傳入特定之人的耳中!”郭寶元道:“這要相當的內功修養,我就沒有這個本領。”

“總捕頭太謙虛了!”程小蝶推門而入,接道:“我也是第一次施用,竟然沒有出馬腳。”程小蝶已經更換了一身淺綠彩裙,容光依然,嬌麗動人。

程硯堂喜道:“丫頭,你把爹爹嚇壞了。”郭寶元一抱拳道:“姑娘受委屈了。”

“沙府中潛藏了一批江湖高手。”程小蝶道:“女兒如非遇上高人搭救,只怕很難生出沙府了。”程硯堂道:“既然是真的窩藏有匪人,你為什麼不讓我們搜查呢?”

“他們是白蓮教的餘孽,不但武功高強,而且,通法術!”程小蝶道:“小小一座沙家宅院,不啻銅牆鐵壁一般,那點官兵、捕快,絕不是他們的敵手,真要拼起來,沒有人能夠生還。劉師爺就身受了他們暗算,但他們不願意惹出麻煩,又解了劉師爺的道。”劉師爺臉一紅,道:“不錯!不錯!我突然覺到一陣不適,差一點暈了過去,但一陣,又突然恢復了清醒。”

“白蓮教的餘孽,那是當下嚴令緝拿的要犯啊!為父這就通知將軍府,點動大軍,出動緝捕。”

“對!”劉文長道:“這可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功勞,大人建此殊勳,可是青雲有路,布政使的位置,指可待了。”

“不能急,就女兒所知,他們還有一段時間停留,不能離開。”

“為什麼呢?既是隱秘已洩,怎麼留戀下去?”程知府道:“小蝶!這可是有關國家安危大事,如果不能把他們繩之以法,後被查出內情,為父的這個四品皇堂的官位,恐是無法保得住了。”

“大法師常奇,正在練法,行將功德圓滿,是最緊要的關頭時刻,不能輕易移動!”程小蝶道:“這也就是他們今天百般容忍,不肯和你們鬧翻的原因。”

“練法?練什麼法?”劉文長道:“十年前白蓮教起事,為大軍剿壓。但卻傳出了白蓮教能施法術的傳說,都被王守仁以黑狗血破除術。這方面,咱們也得準備一下才行。”

“這一次,好像非常嚴重,女兒也不太明白詳情,聽說是種撒豆成兵的奇術,一旦術法成功,可抵十萬大軍!”程小蝶道:“動亂再起,那就不知道要傷害多少人的命,破壞了多少安樂的家園了。”

“這!該想個什麼辦法呢?”程知府道:“要不要為父的晉見布政使,以八百里快騎,申報入京,請皇上栽奪?”程小蝶搖搖頭,道:“那又太慢了,這一來一往,沒有一個月的時間,絕難完成。等到大軍趕到,他們早已遁走了。”

“先快調將軍府,出動人馬,把沙府圍起來…”劉文長道:“再等皇上大軍趕到,使賊人一網成擒。”

“這個辦法,雖然不錯,但時間恐怕還來不及!”程小蝶道:“如果他們練法在十之內功德圓滿,我們圍困沙府的廬州軍馬,正好是他們試法的對象。這一陣殺伐下來,能留下多少人,就很難說了,一旦兵敗,廬州城,就可能是他們起事地方了。”劉文長呆了一呆,道:“是是是!姑娘思慮周密,文長萬萬不及。”

“我不懂戰陣兵學,但卻受到了教我的高人指點。”

“小蝶!”程硯堂道:“那位高人有沒有指點你應付的辦法呢?”程小蝶道:“他說,練法未成之前,餘孽首腦常奇,絕對不會移動、離開。這次練法,是他重振白蓮教的希望所寄,練法功德不到圓滿之法就派不上用場。”郭寶元道:“那是說,在他們練法未成之前,是唯一攻他們的機會了?”

“對!”程小蝶道:“不過,那裡高手很多,又地處城內,大軍無法施展,三五天未必能攻下那座宅院,最好的辦法,就是先破壞他們的練法術,再予圍困,他們棄械投降。”

“說說容易,可是誰能去破壞他們的練法呢?”程知府道:“那個人要膽大心細、武功高強才行。”程小蝶目注郭寶元道:“我想郭總捕頭心中,早已有適當人選,找他出來,我願作他的助手,再借吳先生的指點,破壞練法的機會很大。”郭寶元道:“姑娘是指寒冰掌了?”

“對!沙宅之中的勇高手,以刀、劍、輪、毒十三太保為主,如無特殊的武功成就本就無法接近法壇,那裡布守,定然十分嚴密,偷入法壇的機會雖有,但如無拒擋強敵之能,破壞法壇的機會就不大了。”

“好!在下就去試試看!”郭寶元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程小蝶起身相送,一面低聲說道:“唐明的出身,玄秘莫測,總捕頭不要追問太多,保持敬而遠之的態度,只求借將,少談玉佩的事。”郭寶元呆了一呆,道:“這…這是為了什麼?”

“如果,你知道了他的身份,你要怎麼辦呢?”程小蝶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出身?但只有那麼一點聯想,已經神魂難安了。”郭寶元忖道:危言聳聽啊!這個小丫頭靈光得很!剛出道就學會了持泰保盈…

程小蝶嘆息一聲,道“總捕頭也許不太相信晚輩,我說一件事,你聽聽,再告訴我該如何處理。”郭寶元心道:我不信我近二十年的江湖閱歷的道行,會被你這個初出茅廬的丫頭難住,笑一笑,道:“好吧!姑娘最好想出一個非常困難的問題,一下子能把我難住,彼此就可以少費很多舌了。”程小蝶道:“我說的只是比方,不能當真,自己別往牛角尖裡鑽,那就天下太平了。”

“我這廂已在洗耳恭聽了。”這時,兩人已行入庭院之中。

四顧無人,程小蝶停下了腳步,道:“窩藏白蓮教的餘孽,是什麼罪名?”

“抄家滅門。”

“藏匿朱家子弟呢?”

“你是說…”

“臂如說,建文帝的子孫呢?”郭寶元呆住了,頭上汗水淌了下來,道:“聽說要夷誅九族。”

“所以,往要小心,他只是孤兒寡母的貧寒人家,為什麼會有絕世高人暗中幫助他們,一方玉佩能值幾何?白蓮教不惜假沙九之名爭取入手!”程小蝶道:“如是常奇奪取王佩時,殺了唐明,這就是成了江湖恩仇,也不會牽上官府了。”郭寶元兜頭一個長揖,道:“多承指教,我是不盡。”

“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生,相煎何太急?”程小蝶道:“我沒有說,你也沒有聽,但破除白蓮教餘部,非得絕頂高手幫忙不可,家父升官事小,拯救千萬蒼生事大。”

“郭某明白了,我只是去商請一個高手幫忙,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道。”轉身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