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二個願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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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一側躺著,靜靜地看著他,眼淚糊住她的眼睛,可她眼前卻清晰的浮現,十年前,一個姑娘著小虎牙,笑眯眯又有點害羞,鼓足勇氣說:“哥哥,我喜歡你,做你女朋友好不好?”而她心愛的少年,將內心所有的忐忑不安一一坦白。
她知道,那個十七歲的少女會用力點頭:“要的!”陸一主動傾身環抱緊謝向謙,下巴擱著他頸窩,掉著眼淚微笑:“不用時光倒,現在也不晚。我們只分開一個十年,但接下來還有很多個十年,我們會一起走下去。”柔軟的呼過謝向謙耳畔,他這一瞬間忽然說不出話,只把她攏得愈加緊,恨不得將她進身體內。
陸一:“哥哥,以後不管遇到什麼,我們都這樣處理好嗎?家人般互相坦誠,一起面對,而非隱瞞對方。即便是為對方好。”謝向謙親了親陸一耳垂,溫聲道:“好。”
…
“多想你在我身旁/看命運變化無常,體會這默默忍耐的力量/當風略過山崗,依然能覺寒冷/卻無法阻擋對溫暖的嚮往…[1]”手機鈴聲打斷了倆人擁抱的溫馨氣氛。
陸一這才意識到,自己穿著外套,半蓋著被子,還緊緊抱著謝向謙,也沒嫌熱不舒服。
她從衣兜口袋裡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唰的一聲坐起,朝謝向謙食指貼“噓”了一聲,接聽電話。
“媽媽,我睡了。這麼晚,不睡覺我能去哪兒?”
“啊,家裡電話沒人接?”陸一左手手指捏緊被子“我是不在家呀,去寧寧家了。”
“哦哦,明天上午回來嗎?幾點?我來接你和爸爸。”
…
好不容易掛了電話,陸一抬頭。
剛剛趁她通話,謝向謙下去洗手間擠了條巾。現下他正倚著頭櫃,手裡疊著塊溼巾,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陸一笑著指了指手機:“我媽。忘了和你說了,我爸媽是去看姨姥姥的,明天回來。”謝向謙眉峰輕挑,勾一勾嘴角,並不應聲。
陸一轉移話題失敗:“好吧。善意的謊言,也是生活的必需品。和剛剛說的不衝突。”說罷,她還點頭,以作強調。
“哦?”謝向謙低笑上前,左手託著她後腦手,右手拿巾給她擦臉“閉眼。”輕一把後,謝向謙:“舒服了嗎?小淚包。”陸一頷首,然後迅速脫掉羽絨服、躺倒、蓋被子,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她拍拍身側位置,望著謝向謙:“枕頭留給你哦。你也快睡吧,不早了。”謝向謙低頭望著被子拉至下巴的陸一:“一一,你現在這麼主動?”陸一眨眨眼:“主動不可以嗎?之前我是以為你不喜歡我啊,主動會造成你的困擾,所以一直苦苦壓抑我的本。”謝向謙望著滿臉寫著“快來表揚我”的陸一,俯身,雙手撐在陸一兩側,將她整個人籠罩在他身影下,低頭湊近陸一的,將親未親。陸一條件反地闔上眼睛,微微嘟起。謝向謙眼中笑意愈濃,頭輕偏,潤澤的瓣輕盈擦過陸一的嘴角和吹彈可破的臉蛋,附到她耳邊,輕聲“真是辛苦你了。”陸一面染緋,心跳如鼓,身子酥了半邊,但未退縮半步,伸出手,軟軟地搭著謝向謙的脖頸,睡衣衣袖寬大,順勢出她白的雙臂。她笑意妍妍,似撒嬌般說:“是吧!很辛苦的!況且我們之間的關係十年無進展,接下來要講效率,速度趕上!”她說著說著,雙手改輕搭為勾緊,借力試圖撐起上半身,伸著脖子抬頭親了親謝向謙下巴,眼眸亮如星辰,評價道:“今天就效率很高:確定關係、初吻、初次同共枕,一晚上搞定。要保持住!”謝向謙望著她那副一本正經的小模樣,不破功笑出聲,桃花眼含著笑意顧盼光,渾身力氣盡失,伏倒在她身上,又怕壓著她,便抱著她轉了一百八十度,讓躺在他身上,手臂僅是鬆鬆地環著她。
陸一看呆了,不由自主道:“哥哥,你可不許對別人這麼笑。”謝向謙緩了片刻,仍含著笑意的嘴親了親陸一的眼睛:“快睡吧,我的甜寶兒。”伸手關了頭燈。
沒安靜一會兒,謝向謙懷裡的蠶寶寶開始輕輕扭動。他閉著眼睛,低聲警告:“一一,你再扭,今晚效率可能會更高。”陸一未在意謝向謙的暗示,執著道:“不是,我要找手機定鬧鐘。我明天說要去接爸媽,怕睡遲了。”謝向謙:“到時候,我喊你。”陸一仰著頭看他,假設道:“要是你也睡懶覺呢?”謝向謙認命地鬆開她,並替她開了燈。
陸一用自己的手機定完鬧鐘,戳了戳身邊人,勾勾食指。
謝向謙:“要我手機?你自己的還不夠?我看你快定十個鬧鐘了。”每隔五分鐘一個,密密麻麻的一溜串。
陸一伸手,嚴肅認真地回答:“還不夠。手機鬧鈴對我來說用處不大,而且我怕突然失靈,你知道的高中遲到後遺症。”她想了想,怕謝向謙不方便,道:“我御用鬧鐘在我家臥室,我回去拿。”說著便要起身,謝向謙一手扣住她手腕,一手遞上手機,無奈道:“給你。跑來跑去不累麼?”陸一拿著手機搗鼓一會兒,隨口問了句:“哥哥,你平時凌晨1點和3點要起來幹嘛?半夜設鬧鐘好少見。”等了會兒,沒回應,陸一抬頭看謝向謙。謝向謙正抱臂,倚著頭,不說話盯著她看。
目光匯,陸一靈光一閃,愣了、驚了:“你,你不會是,專門定鬧鐘起來給我蓋被子吧?”謝向謙眼神點了點手機,問:“定好了嗎?”陸一:“好了。”謝向謙走她握在手上的機子,關了燈,拖著還愣乎乎的陸一躺下,左胳膊從她脖子下穿過,右胳膊圈著她,輕輕一施力,她就窩進懷內。
謝向謙說:“所以,還是這樣省事。”陸一聽到這個隱晦的答案,本應不意外,內心卻還是掀起了海。
此時夜闌人靜,陸一聽著兩個人逐漸步調一致的和諧呼聲,眼睛慢慢適應了黑暗,她緩緩地將嘴貼上謝向謙口心臟處:“哥哥,我剛剛把自己送進這兒,一個你絕不會傷害的地方。很安全,所以你要放心。”謝向謙抱緊她。
傻瓜,你一直在那兒。
不過…並非是因為你在那兒,所以我不會傷害你。
而是…因你在我心上,我才不會傷害我自己。
安靜了好一會兒,陸一猶豫著開口:“哥哥,那個,我們還是要給未來留點兒進步空間。”謝向謙用夾雜著濃濃睡意的嗓音反問:“所以呢?”陸一拉開謝向謙的手臂,爬起來,找到之前脫下的羽絨服,坐著折衣服,摺好豆腐塊放兩人中間,可偏偏羽絨服鬆軟易塌陷。
謝向謙看不過眼,將羽絨服扔到腳,拉過被子裹著她,壓著她躺下:“不怕著涼!”陸一被謝向謙盯得受不了,眼光落在那兒都不對,盯著他鎖骨咽口水,索閉眼認慫:“心跳太快,本睡不著!”謝向謙慕然失笑,鬆開她,躺回自己那兒,出腦袋底下的枕頭,將枕頭擱置於倆人腦袋中間,輕笑:“這樣好了嗎?”陸一放鬆:“嗯。”她被子底下的手,往中間一點點摸索著去前身邊人的手。
被謝向謙反扣住。
暖融融的被子底下,十指緊扣。
兩個人微笑著入夢。
月宮中的糖罐子被調皮的月兔摔碎,糖霜撒入人間,掉得滿地都是,空氣裡盡是甜的香氣。
翌清晨。
第一個鬧鈴響第一聲的時候,陸一就掐斷了它。然後輕手輕腳把兩個手機裡的鬧鐘一個個關閉。
做完這一切,陸一躺下,慢慢移開枕頭,謝向謙的如墨的髮絲、光潔飽滿的額頭、緊閉的雙眼、高的鼻樑、人的薄、優雅利落的下巴線條,一點點映入陸一眼簾。
她靜靜看著他的容顏,像是什麼也沒想,又像是什麼都想了,默默看了許久。
謝向謙臥室窗簾老舊單薄,濃郁但溫和的陽光輕而易舉地偷偷從布料縫隙溜進來,牽手空中盪漾的細小塵埃,共舞一曲華爾茲,纏綿靜謐。
陸一伸出手,抵擋住那些膽肥到渴望親吻謝向謙臉龐的光線。
哼!太陽光也不行,他是我一個人的!
謝向謙就是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
兩個人目光匯,都不捨得移開,時光放佛被按了暫停鍵,又放佛被拉得很長很長…
陸一先反應過來:“哥哥,你醒了嗎?”謝向謙:“嗯,早上好。”陸一正:“有件事,昨晚忘了問你。”謝向謙清了清嗓子:“你說。”陸一:“你年底來找我的時候,就是已經想清楚了吧?”謝向謙:“嗯。”陸一:“那你既然都想清楚了,幹嘛不直接說,拖到現在?”謝向謙利索地掀開被子,爬起來:“這,你就要去問問那位你很喜歡的小說家。”陸一連忙也起,小步跑追到洗手間:“誰?國內的,還是國外的?”
…
時間往後嘩嘩倒退幾個月。
某天,國內著名作家兼編劇穀雨老師,收到曾經的合作對象謝影帝一條微信。
謝影帝:【谷老師,若一個男人想追回一個姑娘,您覺得怎麼做合適?】穀雨:…
若不是自己已年過半百,已婚已育,谷老師大概會覺得自己是被甜告白了。
穀雨一直以來都銘記謝向謙當初的救場之恩,如今自當盡力解答。只是據她所知,謝影帝連愛情戲都極少拍,至今保留銀屏初吻。難不成,新接的李導的戲是愛情文藝片?
她搖搖頭,這個難度也有點兒大。
疑惑歸疑惑,穀雨還是一個字一個字打上,回覆他:【言語是最無力量的,表達愛意要用行動去展現。現在的年輕人都稱之: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