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二個願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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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裝睡想套路男主收留的陸一睜開眼,看著彎低頭的謝向謙,輕輕開口:“你是不是很想聽,我喊你哥哥。”她手撐著單,坐起,嘴角的笑容很溫柔:“表面上,是你請我照顧你,實際上呢,是你照顧我。我吃豬肝,是擔心我貧血;拖著我晚上散步,是怕我久坐不運動不健康;半夜拿字典替我壓,是擔心我踢被子著涼;剛剛想把讓給我,是擔心我睡在沙發著涼;還有,之前特地買束新花,是怕我看到花謝傷心…”原本很認真的謝向謙,聽到最後一句,一下子笑了,眼角眉梢都出笑意。
陸一:“你笑是因為被我說中了嗎?哥哥,我並沒有那麼遲鈍,你做的,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頓了下,她勉強牽起的嘴角落下,努力瞪圓的眼睛四周漸漸泛起紅暈:“送花的那位先生,確實追過我。我拒絕他的時候,和他說——喜歡,並不能成為造成別人困擾的理由。”她把抿成一條緊繃的直線,冷笑自嘲:“呵!多麼冠冕堂皇,多麼義正言辭啊!”
“可我接下來要說的,就會給你帶來困擾。我是不是很壞,很雙標,寬裕律己嚴以待人?”話到最後,她還是移開了視線,怕再看到以前那樣驚恐的眼神“你知道的,我喜歡你。不是妹妹對哥哥,是女人對男人。你對我越好,我越不想做你妹妹。”
“這些話,我多想忍住不說。如今這樣相處,好像越來越能回到從前,比現實中看不到你聽不到你,那樣的子,好很多很多。要知足,所以要忍住。”陸一的眼眶藏不住眼淚了,淚珠子順著臉頰滑落,她哽咽:“可是,你一靠近我,我的心跳就告訴我,做不到!我也害怕要是現在不說,以後對你做出更過分的事,怎麼辦?!”她了鼻子“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喜歡會持續這麼久。”
“很多人曾問我,為什麼不談戀愛?”她好像想到什麼可笑的事,忽然轉過頭,直視著謝向謙。
她的眼睛被淚雨洗得清澈晶瑩,眼眶含著、濃密的睫夾雜著細碎如鑽石般剔透的淚珠,美得驚心動魄:“因為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啊。我告白一次,他躲我十年。”哭得稀里嘩啦,掉下的眼淚怎麼擦也擦不乾淨,陸一索雙手掩住全臉,等著自己哭得能過氣,甕聲甕氣問:“你這次要躲多久?”鼻子,忽然笑:“還有,你知道嗎,粉玫瑰的花語是初戀。”陸一邊哭邊笑,她明白現在的自己活像個傻子,可還是想不停地往下說,總怕現在不說,不知道又要過多久才能當面說,或許,再也沒機會了。
男人清冷卻柔和的聲音打斷了她本就混亂的思路。
“我知道。”陸一放下手,無意識睜大眼睛,含著兩包亮晶晶的眼淚,傻了似的看著他:“啊?”
“我知道粉玫瑰花語是初戀。”謝向謙說著,翻身躍上,緊挨在陸一身側“我也沒想把讓給你。”謝向謙平躺著看天花板:“你說,現在不說這些話,會做出更過分的事。”他側頭,面向她那一側,抬眼看她,問“是什麼事?”陸一情緒大起大落,未反應過來,只能條件反般遵從本心道:“撲,撲到你。”謝向謙:“…”他張開手,道“撲吧。”陸一持續萌呆:…發生了什麼?我是誰?我在哪兒?
就知道,她有心沒膽。
謝向謙翻身,伸手握住陸一的,抱著她躺下,雙臂將她圈在懷裡。低下頭望著她,明明是那麼柔軟的一個人,剛剛卻像一把鋒利堅韌的劍,狠狠刺在他心窩上。
他空出手,輕輕抹去她臉上的眼淚,低頭親親她兩隻哭得紅通通的兔子眼,陸一下意識的閉上雙眼。於是,原本儲蓄在眼眶的眼淚又刷刷滴落下來,謝向謙沿著眼淚滑落的軌跡,輕柔到極致地一一掉。
而後,他貼著陸一的面頰,湊到陸一耳邊,啞著聲音問:“一一,你為什麼總把我想得那麼好,好像永遠沒有私心?”陸一傻乎乎,想也沒想:“因為你就是這麼好啊!”謝向謙被她萌得無法自抑,目光下挪,定在陸一的嘴上,粉中含豔豬肝是真有效果。
他一時喉嚨發緊,漸漸欺近,吻上陸一的粉,怕嚇著她只是簡簡單單貼著,柔軟得不可思議,甜美得令人心醉,忽然間想起年少時收到的第一份禮物棉花糖,也是那麼柔軟甜美,抿一口便甜化在心上。謝向謙終於發現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他已不住誘惑,溫柔地用舌尖描摹陸一形,輕輕撥挑逗她上微微凸起的可愛珠。
懷裡的人輕輕一抖,謝向謙停了動作,只是貼著她的,平緩息和心緒。過了一會兒,他雙微微下移,抿住她柔的下,帶著氣音低聲道:“真是個甜寶兒。”他再次啄了啄陸一嘴,拉開些距離,凝望著陸一。夜空的星星都掉落在她眸子裡,一顆顆,亮晶晶。
“有哥哥會這麼對妹妹嗎?”現在的陸一大腦是空白的,魂魄是飄散的,智商是下線的,整個人是暈乎乎的。
她腦子搭線:“情哥哥?”剛說完,她就被謝向謙緊緊箍在懷裡,臉蛋貼著他的膛,受他膛陣陣發顫,聽到他腔發出帶笑意的顫音,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多傻得話。
陸一:“哥哥,你也是喜歡我的?”謝向謙無奈:“我就表現得這麼不明顯?”陸一:“不是。是我怕像以前一樣,都是我自以為是的錯覺。”她抬起頭,不錯眼地看著他“很多人說,喜歡一個人,很可能會產生他也喜歡你的錯覺。我只是有點兒害怕…”謝向謙替她撥開擋到眼睛的碎髮,盯著她眼眸,柔聲卻一字一句肯定道:“一一,不是錯覺。”陸一笑著說:“我現在知道啦。”
“以前也不是。”
“那為什麼…”陸一不解。
謝向謙打斷,問:“一一,如果我將來變成我父親那樣,你會怎麼做?”陸一皺眉,反應意外的大:“你不會!你怎麼會提他,是因為住在這裡的緣故嗎?”她想從謝向謙懷裡掙扎著爬起:“我們去我家住一晚,明天還是找酒店。”她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低,掙扎的動作也停下,瞪大眼睛望著謝向謙。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下一秒,剛停了不久的淚雨一下子湧上眼眶,她嚥下哽意:“哥哥,如果你變成他那樣,我會把你送進醫院,然後徹底離開你。徹徹底底。”謝向謙聽到答案,笑了,好似很滿意:“你果然是最瞭解我的人。”可你忘了,我也瞭解你,你嘴上說得那麼決絕,眼睛訴說的卻全是不捨。
陸一剛要說話,謝向謙就將她重新攬回懷中:“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變成他。”陸一臉一側緊貼著謝向謙的口:“哥哥,你看偶像劇嗎?有一種劇情,已經老套到連國產偶像劇都不屑一用。”謝向謙受到口的溼意,順著淚娃娃的話說:“車禍?”陸一笑了下,說:“不是。是女主角身患絕症,但她太愛男主家,怕因此拖累他,更怕他傷心難過。所以選擇瞞著男主,孤身遠走他鄉。她是不是很偉大?”謝向謙輕輕一笑,沉著聲,沙啞地回答前的小機靈鬼:“不偉大。只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是自私;自作主張替對方做決定,是愚蠢;最後一個人。舐傷口,是可憐。所做這一切,都只成全了自己,哪裡考慮過對方的受。你說,對方是被拋棄後的痛苦,還是得知真相後的折磨?”陸一又湧上些許淚意,哽咽道:“沒有第三個選項嗎?或許,她只是心疼。”兩人都沒在說話,沉默半響。
陸一打破沉寂,問:“她還想知道,若時光能倒,他這次會怎麼選擇。”謝向謙鬆了手,拉開些距離。兩個人側躺著,靜靜地看著對方的眼睛。
眼睛裡出很多東西,但他們都讀懂了。
謝向謙:“一一,我也喜歡你。”他的眼神是那麼溫柔,話語卻是那麼苦澀:“可我恐懼,我的愛,會變成你的災難。”
“我的父親,一個偏執型神分裂患者,人前風度翩翩,人後以施暴來獲取滿足愉悅;我的母親,一個常年被家庭暴力的女人,從受害者,被‘傳染’成同父親一般的施暴者;我所謂的家,不是什麼作文裡避風的港灣,是神病院,是受刑場。”陸一顫著手,試圖捂住謝向謙的嘴:“不,哥哥,我聽到答案就夠了。”謝向謙的聲音比陸一平靜多了,他握住她的手,冷靜道:“一一,我想說完。”他睡衣領口寬鬆,剛剛一番動作下來,右肩。出一塊兒,上面有一長條狀與周圍迥異的皮膚,一直往衣下延伸。
一些陳年舊傷總要漸漸浮出水面。
——“在外我要做一個完美到極致、人人稱道的‘別人家孩子’,在內要學會做一個奴隸,任打任罵的奴隸,苟延殘地活著。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可有些人類比牲畜還狠毒無底線。而我,”謝向謙頓了下:“我是這部分人類的後代,身上著他們惡毒的血。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否骨子裡也刻了同樣殘暴的基因,是否有一天也變成這樣以傷害至親為樂的人。”——“我怕有一天,我會傷害你,甚至會彼此折磨、禍害下一代。如同我的父母,相愛過後,除了相互廝殺,就是撕咬他們愛情的結晶。”——“我很想和你在一起,但又怕和你在一起的我,最終會毀了你。”——“這樣像定。時。炸。彈的我,你還要嗎?你敢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