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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酸甜苦辣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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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天三次去找西門慶,催促他趕緊活動放人,西門慶笑著回答說:“惠蓮你別急,這幾天我正在找人活動,放人是遲早的事情。”說著要過來摟抱她,惠蓮身子一扭,說道:“這兒不方便的,晚上來我家吧。”這回西門慶沒開他的那輛車,而是先打的來到惠蓮家附近,然後步行幾分鐘,敲開惠蓮的門。二人直奔主題,摟抱著滾到上,狠勁兒親了一陣嘴。

惠蓮摟著西門慶的脖子說道:“慶哥,你好歹看在我的面子上,託人說情把來旺兒放出來,這一出來,我怎麼也不會再讓他喝酒胡言了。

往後我惠蓮就更是成了慶哥的人,隨你想怎麼樣玩兒都行,如果你嫌來旺兒礙事,我同他扯離婚書,一心一意同你好,隨便來旺兒自己去做點什麼生意,也就行了。”西門慶笑道:“我的親親,你的每句話對我都是聖旨,依你說的便是了,明我給宋檢打個電話,讓檢察院放他出來,你也不消發愁,愁壞了身子慶哥心痛哩!”邊說邊解開她的衣釦,要同惠蓮雲雨。

惠蓮聽了西門慶這幾句話,心情略微好受了些,將手伸到西門慶的兩腿之間,握住陽物,說道:“慶哥好大個物什。”西門慶道:“莫非你今天才發現?”惠蓮羞澀地說:“哪能呢,我頭一回同你一起就發現了,一直不好意思說出口。”西門慶聽了哈哈大笑,扳倒惠蓮,二人做成一處。

惠蓮同西門慶共度良宵之後,心裡比先前踏實多了,說話辦事多少恢復了往的潑辣風格,彷彿來旺兒不是被檢察院抓了,而是去某地出差。她沒料到,檢察院並非西門慶開的私家衙門,來旺兒一旦被抓進去,想放出來也不會那麼容易,發生在清河市的那次醫療事故被上報到省裡,省領導明確指示:此案事關重大,無論涉及到什麼人,無論有什麼樣的背景,都要一查到底。

可憐來旺兒,像只掉進陷阱裡的兔子,成了那次醫療事故的墊揹人,活生生被當了一回反面教材。案子不久就結了,鄭來旺販賣假藥致人傷殘,造成極其惡劣的社會影響,經清河市人民法院審理,判決鄭來旺有期徒刑12年。

應伯爵是新聞工作者,自然不會放掉這麼重大的新聞線索,迅速出擊採訪,寫了個長篇通訊,標題是《從模範到囚犯…

鄭來旺一案帶給我們的啟示》,文章陳述了鄭來旺一系列犯罪事實之後,以沉痛的筆觸寫道:“如果我們放鬆了思想改造,對資產階級那一套侵襲腐蝕聽之任之,即使他今天成了模範,明天也有可能會成為囚犯,鄭來旺一案帶給我們的教訓是多麼的深刻啊!”這篇文章刊登在《清河報》週末版的頭版位置,配了幾張來旺兒被剃了光頭的照片,在清河市大為轟動。

報紙送到西門慶醫藥公司,惠蓮見了,臉頓時煞白,身子搖晃幾下,彷彿四周有無數道目光正盯著她,恨不得地上有條縫鑽進去。

也沒向誰請個假,徑自逃也似的悄悄溜出來,回到家裡,倒了門,獨自哭泣不止。就在這天夜晚,宋惠蓮投河自盡了,亡年25歲。***宋惠蓮投水自盡後,其父宋仁嫌撫卹金給少了。

到西門慶醫藥公司大鬧了一場,口口聲聲說道:“我家女兒好端端一個人,進了你們公司就出這種禍事,好歹也要討個說法。”云云。秘書張松被宋仁纏得不耐煩了,說道:“家有家規,國有國法,一個單位也有單位的規章制度,人死了,我們深表同情,但是規章制度在那兒明擺著,誰也不能亂來。”宋仁不依,要找經理西門慶解決問題,張松說:“西經理到市裡開會去了。”宋仁賴在公司不走,說道:“我這條老命今天就給你們了,反正惠蓮不在了,我也跟隨她去。”說罷往地上一坐,準備打持久戰。

張松無計可施,只好將宋仁請到接待室椅子上坐下,端茶遞水,又備好午餐,像伺候祖宗似的,半點也不敢怠慢。

瞅個空子,給西門慶打了個電話,彙報公司這邊的情況,西門慶這會兒正在李瓶兒家玩耍,好興致受到干擾,心裡一百個不樂意,批評張松道:“你們這幫白吃食的,連點芝麻小事都處理不了。

樣樣事都得我親自出面,我養你們這些廢人幹什麼?”批評歸批評,工作還是得做,西門慶從李瓶兒家告辭,開車回到公司。一上樓見了宋仁,嗓子眼便沙啞了,又是打恭又是握手,說道:“前輩請節哀。

惠蓮出這樣的事,公司員工心情都很沉痛,這幾天我也同大家一樣,吃不好飯,睡不好覺。”宋仁道:“恐怕天天做惡夢吧?”西門慶並不生氣,說道:“惡夢倒沒做過,只是有一回,夢見惠蓮回到家裡,您老人家正拿槌追著她打哩。”宋仁臉上一陣發白,西門慶說的是做夢,他也不便反駁,換了個話題說道:“女兒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西經理,在你的眼裡,一條人命才值兩千塊錢?”西門慶道:“生命是無價的,哪能只值這區區兩千塊錢?您說的惠蓮的撫卹金問題,這方面國家有政策,我們公司也不能不依法辦事。

話說回來,惠蓮出這樣的事,雖說不幸,但她一不是革命烈士,二不是因公殉職,如果公司多發了撫卹金,也不好向其他職工作解釋,再說,如果今後再有這種事,錢給少了,別人會說我西門慶一碗水沒端平。”宋仁哼了一聲,說道:“我不管西經理那些,人死了,屍體停放在家裡,沒錢我辦不了喪事。”西門慶道:“既然是這樣,我說個辦法您看是否能行?這裡有兩千元。

原本準備惠蓮發喪時送到您家的,現在您來了,先拿這錢去用,算我西門慶一份心意。另外,如果不夠的話,您再拿三千元去花,算是向我私人借的。”宋仁心裡飛快算了筆帳,三千加兩千,一共五千元,預定的要款目標差不多了。

於是說道:“醜話說在前頭,我宋仁也沒什麼大本事,借西經理的那三千元,不一定還得了,即使要還也是個無期的。”西門慶笑道:“您這是說哪裡話,既有難處,儘管拿去用就是了,提什麼還不還的,羞煞我了。”說著從屜裡拿出個信封,將五千元裝上,遞給宋仁,宋仁這才恩戴德地走了,宋仁剛走一會,西門慶正在心裡琢磨,下一步去泡哪個妹妹,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的那人相貌憨厚,皮膚黝黑,一眼看上去是個農村青年模樣的,卻偏偏打扮成個新派,皮鞋鋥亮,西服革履,一條鮮紅的領帶系得有些歪,更像是一幕滑稽戲中的小丑。

西門慶不認識此人,想了想,也記不得在什麼地方見過面,於是問道:“你是…?”那年輕後生潤潤嗓子,用一口蹩腳的普通話答道:“爹,我叫陳經濟,專程看您老人家來了。”西門慶一愣,他摸摸腦袋,怎麼也想不起啥時候有了這麼個叫陳經濟的兒子。陳經濟嘴巴十分乖巧,說道:“我就知道會嚇爹一大跳的,我來之前,西門大姐要給您老人家打電話,被我攔了。

我的意思是忽然出現在爹面前,像從石頭縫裡蹦出來似的,給爹一個意外的驚喜。再說我也為爹體諒,怕爹不願意在公司裡聲張西門大姐的事兒。噢,說半天忘了待我是誰,我,陳經濟,西門大姐的的男朋友…您老人家未來的女婿。

“實際上,陳經濟不說,西門慶也早猜到了,女兒西門大姐,是西門慶的一筆風孽債,他一直諱忌此事,從不願意對旁人談起。現在這個自稱是他未來女婿的陳經濟,主動上門來尋找岳父大人,西門慶知道繞不開了。

於是關懷地問道:“西門大姐最近情況怎麼樣?”陳經濟說:“託爹的福,子過得還行,爹每月寄的100元生活費,她都收到了,讓我代表她謝謝爹的養育之恩。”西門慶道:“自家兒女謝個什麼,只要她能好好過子,我也就放心了。”陳經濟道:“這個不消說得,我和西門大姐雖說生在農村,但是艱苦的生活更難鍛鍊人,不少偉人都是從農村出來的,比如澤東、朱德、鄧小平、彭德懷…

我們不一定能成偉人,可我們還是有遠大志向的。爹,向你彙報一下,我和西門大姐商量好了。

她現在正在湖南老家那邊學裁縫手藝,準備將來搞服裝設計,我呢,聽說爹的生意做得紅火,想來投靠爹,爭取在爹的栽培下,成為對社會有貢獻的有用之材。”西門慶背過身去,皺了皺眉頭,他在考慮如何安排這個石頭縫裡蹦出的陳經濟。

忽然想出一個辦法:前不久,他和潘金蓮籌劃成立一家美容按摩中心,由潘金蓮出任經理,掛靠到西門慶醫藥公司名下,成為該母公司下轄的又一個窗口,用官場俗語說叫做“把麵包儘量做大”眼前這個陳經濟,志向遠大,腦袋瓜子反應靈巧,也許是個可造之才。於是,把心中的想法透了一二。陳經濟聽說有這麼個即將開張的美容按摩中心,而且要委派他去當經理助理,連連說道:“謝謝爹,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負爹的期望。”西門慶道:“什麼爹不爹的,公司人多嘴雜,往後不要這般叫了。”陳經濟問道:“不叫爹,叫個什麼?”西門慶想了想,說道:“你就叫西經理吧,公司職工全都這麼叫的。”陳經濟道:“是,西經理。”說著起身告辭,看著陳經濟的背影,西門慶心裡像碰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說不清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