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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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洋紫荊開得這麼旺盛呢,在北部,它是專屬於天的花。是不是因為它的花名叫“背叛”所以,連季節也要叛離?
紫紅的花落了滿地,遠遠的那頭有幾個清潔婦正用掃帚將花瓣掃成一堆一堆的,再裝進尼龍袋裡。
我不避諱的大步走過,所有踩在腳下的枯花都象是屍體,每跨一步,血便濺出一些。
看吧,這就是“背叛”的下場,本來它只要受一季苦痛的。
“秋涼,你走那麼快?”
“呃,什麼?”我停下腳步,看到身後氣吁吁走來的同窗。她叫李明玉,有個很奇怪的外號,人稱“麻雀。”有點抱歉,我差點忘了她的存在。
“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她似乎有點埋怨的說道。
我看一下表,兩點十五分,已經遲到五分鐘了,再加上走到教室的時間估計約莫還要五分鐘不止,也就是說我這堂課起碼得遲到十分鐘了。
“可是已經遲到了。”我晃晃手上的表,證明我的話。而且,我們是在路上不小心碰到的,本無同行的打算。
“哎呀,有什麼關係。”李明玉揮揮手道:“反正這教授又不點名。”
“是沒錯,但遲到總不太好意思。”我嘴說著,腳也沒忘記走路。
“遲到五分鐘和遲到十分鐘還不都是遲到,咱們走慢點啦。”李明玉拖住我的手說道。她比我矮一點,骨架也比我小,整個人看起來嬌小玲瓏。
她說的一點都沒錯,我也同意,但這就是我急著到教室的原因了,因為我在後悔,我後悔之前的念頭:我想蹺課!
蹺課對很多大學生來說,是家常便飯。對某部分人而言算是下午茶。可是它對我來講,像進高級飯店用餐一樣,至今還沒嘗過滋味到底如何。
我也知道這教憲法的教授混得不得了,說白點,不過是上行下效,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魚大家一塊摸罷了,但是我就狠不下心來打破我空白的紀錄。
自找麻煩吧,我想。我的染體裡或許帶有一點固執的基因在裡面。
執著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我百思莫解。
“喂,秋涼,你怎麼都不說話?”李明玉扯了扯我的手臂。
我有點不解的看向她:“我該說些什麼?”
“你這個人,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呀?平時看你靜靜的,對人也愛理不理的,你是不是嫌我煩啊?”我不懂她怎會這樣問我,我自忖應該還沒有表現得太離群索居。
可是我回答她:“是有那麼一點。”因為她真的是煩人的,像只麻雀,嘰嘰喳喳的!麻雀,現在我懂她綽號的來由了。
“拜託,做人要含蓄一點。”她拿起六法全書往我腦袋瓜子一敲,我喊了聲痛,痛的我要翻臉。
“你還曉得痛呀!我還以為你連腦袋都是鋼筋水泥打造的呢?”她用手指比了比心口又指了指肚腹。
“什麼意思?打手語呀?”我漫問。開啥玩笑,起碼半公斤重的裝書,有稜有角的,敲在頭上不痛才怪。
“意思是你鐵石心腸,沒心又沒肝。”
“好啊,你毀謗我,據民法,我可以告你,李明玉小姐。”
“喲,杜同學,請問你有沒有考慮過轉到法律系?”李明玉右手握拳,遞到我口前,充當麥克風。
我知道她是在戲我。但,我又何嘗不是遊戲人間?
“哪裡,都是憲法的教授教導有方。”
“名師出高徒的最佳例證嗎?”李明玉帶點軟幽默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