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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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我想，最受騙的難道不是我們嗎？可以說，有些科學上的發現，也是受大自然的欺騙。現在的科學論者太喜歡出風頭，擺出一副人生的一切問題自己都可以解決的架勢。”禮子覺得他為什麼如此遲鈍，為什麼一點都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情。

“那麼，你到我家裡來，說要同房子姐姐結婚，那是被什麼矇騙了呢？”

“是我迂腐的道德。”

“迂腐？可不是道德，而是迂腐的情。我更喜歡後者。”禮子說這句話時，對姐姐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嫉妒。

或許在姐姐身上存在著一種秘密，它可以輕而易舉地抓住像有田這種男人的弱點，使他盲目地燃起情。禮子突然想起房子那溫柔潤澤的魅力，彷彿有切身之。

就連初枝也會使愛她的人到溫暖與安寧。

或許只有自己，穿著滿身帶刺的鎧甲，在裡面拼命地掙扎，等待著有人會用槍刺穿它。想到這裡，禮子不生起氣來。

“上次我來時，這裡的猛獸吼得可真嚇人啊！”有田默默望著動物園的牆。

“今天倒是很安靜。”禮子好像為睡在牆內的那些動物的野的不滿而到悲哀。

禮子這種若有所失的心情也染了有田，但他卻漫不經心地說:“你哥哥同初枝的婚事將會怎樣呢？”

“我自有安排。”禮子斬釘截鐵地說。

有田驚訝地回過頭去。

五“上次你說過，要讓他們的戀情不以悲劇而告終。”

“是啊！我認為像初枝這樣的女孩，既很容易傷，但又很容易接受他人的安。”

“不過，你曾開玩笑說讓我娶初枝，這種玩笑我想不會使初枝得到安吧！”

“噢，是那一次！那是我突發奇想。今天看來，也許是出於我的嫉妒吧！”

“希望你不要那樣想。如果讓你這樣一位小姐產生自卑的心理，哪怕是一點點，那麼，我們相愛就是錯誤的。”

“哎喲！我是一個毫無價值的女人啊！”

“沒有的事！”

“為什麼？”

“這並不是你的真實想法，難道不是麼？即便你同我結婚，而你卻降低自己的價值來到我的身邊，那將是痛苦的啊！”

“你是指什麼說的呢？”

“你必須按照你自己的本來面目去生活，否則…”

“哎！如果你愛我，難道你不能說:‘我要讓你活得更像你自己’嗎？”

“當然，我是這樣想的。”

“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然而，有田的話在禮子聽來，彷彿有一種答非所問的覺。

昨晚，本來要去信州，卻來到有田的家門前，也曾在這裡徘徊，但那時卻比今晚更加令人到寒冷和孤寂。

然而，禮子卻未像昨晚那樣向有田傾訴自己的受。

穿過上野公園，來到廣小路，沒有遇到空車。

燈火映照在被雪淋溼的柏油路面上，雖冷但卻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