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初露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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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子云轉過身去,紅著臉道:“恭喜姑娘,已經脫險了。”紫玉伸手從臉上揭下一張面具,她美麗的臉上,一片嬌紅,雙膝一屈,朝範子云盈盈拜了下去,說道:“範公子果然是仁心君子,今晚救了小婢一命,小婢無以為報,給你叩頭。”範子云放下鐵石,手足無措的道:“姑娘快不可如此,快快請起,今晚之事,姑娘切不可放在心上,只當沒有發生過什麼事就好了。”只當沒有發生,是要她把發生的事兒忘了就好,但這是安她的話,女孩兒家清白之軀,怎能讓人寬衣解帶;在肌膚上如此摩撫?
紫玉站起身,臉上嬌紅未褪,星目如水,緩緩低下頭去,輕聲說道:“範公子救了小婢一命,小婢刻骨銘心,永遠也不會忘的。”一個要她忘記了今晚之事,一個卻說永遠也不會忘記的。
範子云道:“姑娘快不可如此說,在下只想請教姑娘一件事…”目光和她一對,發現她盈盈如水的雙目之中,望著自己,那是一種說不出的之外,有著脈脈含情,語還休的神態!
他從未和女孩子談情說愛,雖然在這方面,毫無經驗,但他是情竇已開的男子,她這樣的望著他,他自然會覺得出來,因此說到一半,不覺停了下來。
紫玉忽然俯首道:“公子要問什麼呢,小婢照說應該知無不言,但小婢另有苦衷,公子如要問小婢的出身來歷,小婢目前還不能告訴公子。”範子云忙道:“我不問你身世就是了。”紫玉眨眨眼睛,嫣然一笑道:“小婢不是故作神秘,實在…公子後自會明白。”她伸手從几上取過方才範子云由她懷中掏出來的東西,收入懷中,低低的道:“小婢知道公子心裡一定有許多疑問,但今晚時候已經不早了,公子折騰半夜,還是早些安歇吧,小婢針雖起出,還要回房去敷藥,這樣吧,明天晚上,小婢再行奉告吧!”說罷,伸手在沿上取過十幾支從她身上起下的梅花針,翩然往外行去。
人家還要回房去敷藥,範子云自然不好阻攔,等她走後,關上房門,就熄燈上。
這回他躺到上,只覺枕上香澤微聞,閉上眼皮,方才那一幕幕動人心魄的情景,歷歷如在眼前!
方才是強自抑制著心猿意馬,為她起針治傷,倒也不覺什麼。此時這一回想,頓覺面紅耳赤,血脈憤張,心神盪漾,哪想睡得著覺?他從小受母親撫養教育,家教素嚴,想到自己怎可興此念!這一想,急忙正心誠意,摒除雜念。
但此念方去,另一念頭又隨著而來,想起金吼姜子貞和九頭鳥索寒心兩人的對話,頓覺得今晚之事,似乎另有隱秘。尤其夏家堡總管,明明是翟開誠,怎麼索寒心也會是夏家堡的總管‘1從索寒心陰森的面目,和陰側側的口氣,分明不像是什麼好人,難道夏伯伯會看不出來?
金吼姜子貞好像是來救青雲道長的,峨嵋派青雲道長,好像是被囚在延月樓,夏伯伯為什麼要囚青雲道長呢?
他意想愈覺得夏家堡,好像隱藏了許多秘密!
他毫無江湖閱歷,心中雖覺這夏家堡有些不對,但卻想不出其中有什麼不對?
方才睡下來,本已三更多了,這一輾轉反側,不能入寐,很快就五更天了!但聽遠處傳來一、二聲雞鳴,眼看窗紙上也已經隱隱透上一點曙光!
一個晚上都沒睡著,這時刻天已亮,就更不想睡了,索披衣而起,開了出房門,再從小旁門走出花圃,但覺曉風吹來,微帶輕寒,使人神為之一,他緩步走到紫藤花架下面,舒展了下雙臂,伸著懶,又緩緩舒了口氣!
突聽身後傳來一個嬌柔的聲音說道:“公子這麼早就起來了,怎不多睡一會呢?”範子云吃了一驚,急忙轉過身去,只見紫玉花般的臉上,含著甜甜的笑容,俏生生站在面前,不覺微一怔神,忖道:“她一身輕功,可真不弱,到了自己身後,自己居然會一無所知!”他一早起來,心裡就盼望能夠早些看到紫玉,如今見到了她,卻又有些靦腆,沒有什麼話好說。這是不是昨晚替她解開上衣,撫摸過她的肌膚,從內心產生了情繫呢?他眼中有了喜,俊臉無端一紅,關切的道:“姑娘昨晚負了傷,該多休息一會才是!”紫玉姑娘剔透玲戲,冰雪聰明,自然可以想得到,他這麼早就起來,分明一晚未睡,看到自己,眼中掩不住的喜,和臉上無端發熱,這種種如何瞞得過她的眼睛?
她粉臉上同時也飛起兩朵紅雲,俯首笑道:“小婢習慣了黎明即起。”範子云低聲問道:“姑娘已經康復了麼?”紫玉道:“謝謝你,小婢已經好了,哦,小婢給公子去倒洗臉水!”她在心理上,也和範子云一樣,一早就起來,就想早些看到範子云,見了面又羞怯怯的,藉口替他打洗瞼水,一陣風般逃進屋去。
範子云望著她後形,心頭有些飄蕩,也隨著進屋範子云盥洗完畢,紫玉伺候著剛吃過早點,只見一名身穿青布長衫的漢子走進院子,垂手在階前停了下來。
紫玉眼尖、看到青衣漢子,就急步到門口,招呼道:金管事,有什麼事?”那青衣漢子垂手道:“紫玉姑娘,在下是奉堡王之命請範公子來的。”紫玉聽得臉微微一變!
範子云急忙道:“堡王有什麼事?”金管家:“小的也不知道,公子見了堡主不就知道了。”範子云道:“堡主現在哪裡?”青衣漢子道:“堡主正在練武廳上。”範子云道:“好,我這就去。”青衣漢子道:“小的帶路。”紫玉抬眼望望範子云,臉上隱有焦灼之。
從長廊穿行了一重院落,才進入第三進大廳西面的一座練武廳。這時場上正有二、三十名武土裝束的漢子,拳風呼呼,身手十分俐落。
邊上站著一個五十出頭,五短身材的老者,目光炯炯,注視著他們出拳發掌的姿勢,此人自然是教頭無疑。
範子云跟著金管事繞過場子,朝廳上走去,自然無暇多看。
練武廳,地方相當寬敞,此刻廳前走廊上,放著一把大椅,坐的正是堡主夏雲峰。兩邊雁翅般放著八把椅,空無人坐,但在階前,卻站著四五個人,只要看他們裝束,敢情都是教頭身份了。
範子云跟著金管事從迥廊前,繞到廳前,夏雲峰立即含笑道:“賢侄,快過來。”範子云趨到他面前,恭敬的道:“小侄見過夏伯伯。”夏雲峰伸手拉著範子云的手,要他在自己身邊坐下,藹然笑道:“賢怪你先坐下來,看他們練,這些是本堡的堡丁,有幾個師傅在教他們。”他伸手指指站在場邊的那個五短身材的老者,說道:“那位是任壽大師傅,白鶴門出身,他們練的是‘白鶴拳’,進退旋,都是摹仿白鶴姿態。”範子云注目看去,那二。三十名壯漢,果然雙手倏開倏闔,轉身迥旋,靈活無比。
等到一套“白鶴拳”演練完畢,那任師傅朝堡主拱手一禮,回到階上,他並未在椅子上坐下來,只是站在一旁,負手而立。
接著但見一個年約四旬以上的瘦高漢子,走近階前,朝堡主拱手道:“現在請堡主校閱刀法。”說完,轉過身,走落場去。
這時那二、三十個武士,已迅速的掣出了佩刀,抱靜立,看到瘦高漢子下場,立即動作劃一,舉刀為禮…j夏雲峰迴頭朝範子云道:“這位是禇一飛禇師傅,是北派地趟門的高手,他教的‘地趟刀’…”在他說話之時,禇師傅已經朝武士們打了一個手勢,那自然是演練開始的號令了。
武士們立即展開刀法“地趟刀”顧名思義,是專攻下路的刀法,因此他們演練之時,都是以騎馬步和僕步居多,矮著身形,作進退迥旋勢,刀法由緩慢,漸漸加快。
起先還看得清他們遞出的招式,到了後來,但見一團團雪亮的刀光,在地上滾來滾去,不見人影,只有二、三十團刀光,進退如一,動作練無比。
範子云看得暗暗讚許,覺得一個堡丁,就有如此身手,可見不是一朝一夕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