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探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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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刑下來了,許加添定為打架鬥毆致人傷殘,判刑十年——接到判刑通知,按了手印,許加添緊張了好多子的心,反而麻木放鬆了。他被押到原平縣一個勞改農場去服刑,到了那裡,給剃了個光頭,在那裡穿灰藍身有一道白格印跡的勞改服。
第二天,他便和其他服刑的犯人一樣,開始勞動。勞動就是收收農場自己地裡的莊稼,或是給勞改農場的場地裡平個溝,修修路,壘壘豬圈什麼的。勞動時,幾個看管人員騎著大馬,拿著步槍,帶著警犬,押著他們一隊隊犯人到勞動地點。分發完工具,讓他們幹活,幹到中午十一點半再吹哨,讓他們集合。點清人數後,再押他們回去。
許加添問其他犯人:“看守為什麼都騎高頭大馬和帶警犬?”其他犯人說“是防止犯人跑,在莊稼地,馬可以躍過溝溝坎坎,比摩托車跑的快,勞改農場也有摩托車,那是在路追犯人的,從解放初這勞改農場建立,跑過幾次犯人,但都沒跑遠,便都給逮回去了。”回監所大院,源力有高牆電網,牆的兩個角還有兩個崗樓哨所,在那裡高高在,無論白天還是夜裡的探照燈光下,都把監所大院看的清清楚楚。
犯人是十幾人住一大屋,都是通排的一尺高的半地鋪,犯人進屋後,監管人員點清數後,一鎖大鐵門,屋裡除了一盞掉在頂的燈外,便都昏昏暗暗的了。監所屋裡有個小窗,常年開著,但邊離地有三米高,面有比手指還的鐵條秘密排列,冷風一吹,從那窗口吹進的風把屋裡吹的涼颼颼的。
已是深秋季節,別人都有被褥,許加添卻沒有。光闆闆地只睡一張鋪著些稻草的木板。頭一天,睡的許加添瑟瑟發抖。早起來時,管教說:“你咋沒被褥?”
“我託人讓她送,她沒送來。”
“她是你甚人?”管教問。
“不是甚人。”
“不是甚人,讓人給你送被褥,瞎毬想呢?”管教說。
“你有愛人不?”
“算有。”
“怎麼叫算有?”
“關係不太好。”
“關係不太好,只要還是夫,就叫她送一套被褥來,她在哪?”
“忻縣。”
“好,你別管了,我們通知他。”徐風霞這段子沒見到許加添,反而過了一段平靜的子,除了班教外,她便是在家做做飯,聽聽收音機,領著夢瓊到縣城裡逛逛,生活過的閒散而瀟灑。但是她心裡也有個隱憂,那就是許加添,許加添已經半年多沒消息了,但是徐風霞想,不論如何,許加添不會總沒消息的。她預到就要發生什麼事,暫時的無消息,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果然,一天她還在課,兩個警察把她從教室叫出,通知她許加添被捕,犯有傷害罪,把人胳膊砍下一條,被判刑十年,現在原平縣一個勞改農場服刑,讓她送套被褥。
她聽後,只問了問勞改農場的地址和被褥時間,其餘都不問。聽到這消息後,徐風霞心裡產生一種痛快的覺,好像覺得一個欺悔了多年自己的惡得到報應。但心裡只暢快一會兒,又為自己的今後擔憂,為夢瓊擔憂,自己的丈夫變成勞改犯,別人知道後,一定會恥笑自己,夢瓊的父親成了勞改犯,夢瓊會不會在今後的學時受到其他小朋的譏笑,羞辱呢?
她不敢往下想,最後她才想起讓她給送被褥的事,她心裡有氣,真不想給許加添送被褥,她怕當她走進勞改農場給送被褥時,別人看她的眼光,她似乎聽到周圍的人都在說:這個是勞改犯許加添的婆姨,她丈夫是和別人亂搞時把人家丈夫砍殘廢的。
她心裡也恨,恨許加添無情,不念夫多年之情,把個婊+子回家,當著自己面和婊+子睡在自己,還當著婊+子的面,把熱麵條扣在自己頭。
想到此,暗罵道:報應,報應,讓那婊+子李山丹給你送被褥,為什麼找我。想著想著,委屈起來,淚便順著臉頰到嘴裡,有些鹹。
“不管他,凍死他!”她心裡暗想,,可是警察找門了,讓自己給他送被褥,自己不給他送,萬一凍他個好歹,別人會說什麼,會說自己心狠,寡情薄意。她腦中便出現許加添沒被褥在監房裡被凍的抱膝縮成一團的可憐相。
徐風霞便又有些心軟,念在幾年夫的份,念在自己孩子夢瓊的份,給他送一套被褥,但自己單人去,又有些怕羞,找個人陪自己去,找誰呢,找趙亮,趙亮人家有對象,怕事後趙亮對象瞎猜疑,找王大力,估計他會陪我去,徐風霞想…
“帶著夢瓊去?”王大力問。
“是,我想今天去看一下,以後不知何年何月再來看他,也讓夢瓊見見她爸,讓夢瓊牢牢記住她那不幹好事的爸爸德行!”徐風霞恨恨地說。
三人坐火車到了原平縣,又坐汽車到了勞改農場。在接待室,許加添被管教帶了進來。
“爸!”小夢瓊一見父親被剃了個禿頭,穿著勞改服,低垂著頭,進屋。
她一下好似覺到什麼,只低聲叫了一聲,便害怕似地靠在母親身。
“你們來了。”許加添低聲說。
“給你送被褥來了。”徐風霞平靜地答。
“謝謝你,,王大力,你也來了。”許加添看看王大力強擠出一絲笑。
“徐風霞又帶孩子,又拿被褥,我怕她拿不了,所以我就跟來了,幫她拿被褥。”王大力好似解釋一般說道。
“許夢瓊,讓爸爸抱抱!”許加添蹲了下來,張開雙手。小夢瓊看看母親,徐風霞點了點頭,才怯怯地走過去。
許加添抱住孩子,在孩子臉親了兩口,兩行淚水也順著他那張黑黑的臉到孩子頭。
“別多情了,早知這樣,何必當初。”穿著警服的管教在旁邊冷冷的說。
“爹,你犯錯誤了?”小夢瓊低聲顫顫地問。
“爸不學好,犯了個大錯誤。今後,爸不能回家了,你和媽要好好過子,要乖,聽媽媽話。”小夢瓊懂事似地點點頭。
“咱們走?”徐風霞看看王大力說。
“等等,你如果想離婚的話,我同意。另外,請你寫信告訴一下趙衛紅,把我的情況和她說一下。”徐風霞一句話沒說,只咬了咬嘴。領著夢瓊走出了接待室…
“他要和你離婚,你離嗎?”再回忻縣汽車,王大力問。
“不是他要和我離婚,是說我要和他離婚,他同意。”徐風霞望著車窗外的原野,若有所思地答。
“那你離婚嗎?”王大力又問。
“我想想再說…”
“他為什麼讓你通知趙衛紅呢?”王大力接著問。
“唉,和你明說了,她——”徐風霞指指也望著車窗外的夢瓊“是許加添和趙衛紅的孩子。他爸坐監了,他怕我和他離婚,把不是親生的孩子也不要了,怕孩子沒著落,所以讓我通知趙衛紅一聲,萬一出現這種情況,她親媽好來接手。”
“孩子真是趙衛紅的?”王大力以前聽人說過這事,但一直是半信半疑,今聽徐風霞親口說出,不仍出訝然之。徐風霞點點頭。
“媽,你別和爸離婚!”一直望著窗外的小夢瓊,不知聽清了什麼,突然回頭向徐風霞說了一句,王大力一看,孩子兩眼淚汪汪的…
趙衛紅已經畢業幾個月了,工農兵大學生,只三年便畢業了。要畢業時,大學號召畢業生去西藏,趙衛紅因為從山西隊大學的,心想,外地也該輪輪,不能只輪自己去外地啊,所以沒報名,老師動員了幾次,她也沒報名,畢業分配時,人家報名去西藏的但沒有分配去西藏的,都分在北京市城區好學校當老師,她屬於沒報名去西藏的,屬於落後分子一類,便把她分到北京市門頭溝一所山裡的中學。
大學畢業,工作了,能拿五十二元工資了,有隊知青一變身為大學生,人民教師,魚躍龍門成龍了,成鳳了,本以為自此騰雲駕霧,直九霄,當人人了。沒想到,除了每月拿五十二塊工資外,在舊教室,舊課桌前教幾十個也是北京農村的孩子,回市區裡的家要坐兩個多鐘頭的汽車。學校連食堂都沒有,吃飯都得自己生火做,好在門頭溝那地方煤多,燒火不愁煤,但整天的煙熏火燎,灰眉土眼,也不是好受的事。
而更令她不快的是,她已經二十五六了,要戀愛,要結婚了,可是由於她工作的地點在門頭溝山裡,和人家北京城裡的小夥子談了幾個,都因為地方遠而數次告吹。而沒嫌她地遠,她又滿意的兩次戀愛,又讓她飽受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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