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殺人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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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百十步,回頭一瞧,見他推進院中的掃把又放到牆頭。
“毬怪了!”他琢磨這裡肯定有鬼,於是遠遠的便趴在一個土坡後觀看。不久便見許加添徑直地進了院。這個慫人,趁老子去賭,他偷鮮來了。
他想回去抓他倆,可是又一琢磨,自己兜裡還有些賭資,先讓他們快活幾,自己裝作沒看見,待兜裡沒錢後再抓他,卻也不遲。於是便頭也沒回趕去賭了。
又一,許加添和李山丹正要在炕折餅,門被一腳踹開,二人一看,來人不是別人,是陳三。只見陳三手拿大,怒目圓睜,大吼:“你這兩個不要臉的姦夫,在這裡亂搞,不花錢!想吃白食麼,給老子戴綠帽子,老子豈能容下你們!”說著,掄起一米多長手腕的木,朝二人的方向打來。
李山丹只驚慌下,一看是自己丈夫,心便落下了。忙道:“你咋唬個甚,嚇得老孃差點了,你又不是第一天看到我和他這個景,還嫌綠帽子沉,呸,去你的!”邊說邊忙穿衣衫。
陳三那個大,掄的圓,可是幾下來,並未打到二人。許加添知道他是做樣,也忙穿衣說:“你先出去等會兒,等我倆把辦完,你再來。肯定不白使你婆姨!”
“去你的,你把我陳三看成甚人了?”
“你陳三甚麼人,你自己還不知道?”許加添諷刺說。
陳三見沒唬住二人,便訛了許加添十塊錢,打酒吃去了。吃到一回甜頭,便想吃二回,陳三便常常在恰當時候出來抓姦,這三訛兩炸的,卻也得許加添破費不少。許加添和李山丹商量,這麼下去,別說和他離婚了,就是等到和他離婚那天,許加添的錢也被他去大半。不行,得想個法子治治他,讓他最好收斂一些,不要見錢起異。
終於,陳三又抓他們時,許加添一反常態,說:“沒錢,今後你也別想靠這辦法錢了!”
“你睡我婆姨還不給錢,我抓你到大隊去!”說著就擰許加添胳膊,許加添忙反抗,二人便在炕下打了起來。
李山丹此時倒安靜了,像看演戲一樣,一言不發地坐在炕頭觀看。幾個來回後,陳三個小身瘦,終於被許加添一個絆摔倒在地。許加添壓住陳三說:“今後還敢不敢訛老子錢了?”
“我訛你?那是你該給的!”
“我該給你個毬!”許加添掄圓胳膊扇陳三嘴巴。
“你他媽睡我婆姨,你不該給錢?!”陳三掙扎道。
“我就睡你婆姨,她想和我睡,你管的了嗎?”許加添又扇陳三嘴巴。
陳三嘴裡冒出血沫子“好,你能,你睡!”陳三無言,側過了頭。
許加添以為陳三認輸了,便起身,放陳三站起。陳三起來白著臉,走出屋,摘下簷掛的鋤,揮起,一鋤頭向屋內許加添砸來。許加添見狀,忙躺過,順手拿起門後一張鍬,搶出屋,掄了過去。
二人在院中又打將起來,情仇敵恨,難填,這次二人真是大打出手了,陳三一鋤頭勾住許加添的肩,一使勁,許加添的肩便被勾破,血了出來。許加添用手擦拭,滿手鮮血,不怒氣一下湧心頭,瞅個空當掄圓了鍬,斜著向陳三肩削去。
沒料想這一鍬猶似關公大刀一般,竟把陳三的一支胳膊連同衣服全劈了下來。剎那,陳三木在那裡,許加添也愣在原地,李山丹從屋中竄出,驚呼:“胳膊劈下來了!”
…
許加添住進繁峙縣看守所,已經十天了。這十天,只審了他兩次,事實明白,證人都在,所以每次審,也只半個小時,連看他的警察都說:“想不到北京的知青,還能幹出這事!”許加添問:“陳三死了嗎?”
“沒死,他和你一樣,都是賴人,死不了!”
“那我定的甚罪?”許加添又問。
“殺人未遂。”
“我不是殺人啊,是他先拿鋤頭砍我的,我肩頭的傷就是他拿鋤頭砍的。”許加添脫下衣讓看他肩已結了痂的傷“我是防衛過當。”
“你還防衛過當,太過了,能訂你哥打架鬥毆就不錯!”那警察冷冷地說。
“打架鬥毆判多少年?”許加添問。
“你把人家一條胳膊砍下來了,怎麼也得判個十年八載的。”那警察仍然冷冷地說。
“十年八載,我就三十多了。”許加添好是懊惱。
“夠便宜的了,你那鍬在偏個半尺,把人家腦袋削了,那就是死緩以了。”
“死緩以是什麼罪?”許加添問。
“就是死刑啊!”那警察仍是冷冷地說。
許加添想,當時自己掄起的鍬,如果真歪過去半尺,那陳三腦袋肯定剩半個了,自己肯定也得挨槍子。想到此,身不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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