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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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升扶著卡門蕭下車，對她比個手勢，要她跟著他。

“詹嫂，夫人在嗎？”管家帶他們進入客廳，倪升隨口似的問道。他的語氣和態度，顯得和這家非常悉，超出了委託人與律師的關係。

“在。夫人在樓上休息。倪少爺，請在客廳稍坐一會，我馬上去請夫人下來。”避家詹嫂竟稱倪升“少爺”態度必恭必敬，謹守下人的禮數。

“那就麻煩你了，詹嫂。請你告訴夫人，我將蕭小姐帶來了，…這件事，你應該聽說了吧？”卡門蕭聽見倪升提到自己，不崩緊神經，朝詹嫂望去。對方也正將視線掃向她，面無表情地打量她，迥異於對倪升的恭敬。

她發現，這個叫詹嫂的管家，有一雙鷹一樣的細小、銳利而挑剔的眼神，而且帶著審視，喜怒不形於。

詹嫂收回視線，表情平板，說話的語調也沒有起伏。

“請坐，卡門小姐。我現在馬上去請夫人出來。”卡門蕭點個頭表示回禮。直覺告訴她，這個叫詹嫂的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人物。

尤其倪升對的態度，顯得有些過度的客氣；看樣子她雖然只是個管家，在唐家的地位卻似乎不低。

前景似乎不如想像的樂觀。卡門蕭悄悄吐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背後有股奇怪的覺，有人在窺視…她轉過身，四處察看，抬頭疑惑地瞪著樓梯口。

什麼都沒有。

“怎麼了？”倪升會意似的對她咧嘴一笑。

“輕鬆一些，別緊張？矗湊飫鎰！？br>卡門蕭也解嘲地對自己一笑。她大概神經崩得太緊了，才會產生過的錯覺。但…她正想走過去，背後像是有一股無形的暗朝向她動。

又來了，那種奇怪的覺。好像有人躲在樓上的某個角落，偷偷地，不讓人察覺地在窺視著她。

她驀然再轉身，抬頭搜尋，樓上有個人一閃而逝。

“怎麼了？卡門？”倪升從沙發上站起來，關心地詢問；很自然地喚著她的名字…親近地靠向她。

“沒什麼。大概是我太緊張了，神經過。”卡門蕭找個理由搪，不打算說出來。

那不是她神經過，的確有人躲在樓上偷窺。但此刻她對唐家的情形完全不瞭解，不宜輕舉妄動。

“所以我說輕鬆一些，不必給自己壓力。”倪升稍稍將她拉到身前，意味深長地望著她。

現在將她送到了唐家，完成了唐夫人的委託；過後，他就可以開始行動了。雖然他搶先唐門三兄弟一步，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唐門三兄弟，最小的唐藕西應該不是問題；老大唐荷西已經坑謳婚了，也不是問題；棘手的是那個唐蓮西…那個大眾情人、花花公子的唐蓮西…

“倪少爺，夫人來了。”詹嫂出來報信。

卡門蕭和倪升都站了起來。

樓梯上，緩緩走下來一位雍容華貴的女人，穿著大紅的套裝，襯托白皙的皮膚更具有透明；神情略帶點冷豔，眼尾處略為勾起的小山眉將皎美的雞蛋臉修妝得更有立體。

仔細看，在她的眉眼間，竟隱約有著和卡門蕭相似的神韻。

卡門蕭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這個唐夫人未免太年輕了，出乎她的想像。她原本以為，她會見到一個五十歲上下，皺紋都跑出來的富家中年太太。

“夫人！”倪升欠身打個招呼。

“請坐，別客氣。”唐夫人優雅地回個笑臉。

她看來不超過三十歲。但以她的成美豔，以及妖嬈的身段，卡門蕭暗暗裡算了算，保守的估計，唐夫人的年紀起碼應該也有三十五、六歲之間。只是，她實在保養得當，使她看起來有成女人的美豔，卻沒有那種程度的老氣。

“夫人。”倪升說:“這位就是蕭卡門小姐，您委託我尋找的女孩。我總算不負所托，將她帶回來。”唐夫人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卡門蕭的身上。

“您好，夫人。我是蕭卡門。”卡門蕭微微地鞠躬，拘謹有禮，像個有教養的好女孩。

“不必客氣，請坐。”唐夫人注視她一會。轉向倪升說:“謝謝你，升，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