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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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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九寅時,慕容興德離開了他守護了十幾年的慕容家,偷偷的,和自己的心腹們潛出了這座武林第一世家,留下了他的子和孩子,還有一座幾乎是空城的莊園。

不緊不慢的,就在他們離開的當天晚上,等待許久的客人們找上們來。這是紀悟言第一次看到文靜傾手裡拿著書和打手用的竹片以外的東西。

他手裡抓的,是一把琵琶,一把鐵鑄的琵琶。現在的文靜傾三十五歲,在過去紀悟言看過他的十年中,從沒有想過有什麼東西,能比詩書和他更相配。

不過就在眼前,紀悟言找到了。一般女子用的琵琶,在文靜傾的手中顯然十分趁手,因為它所過的地方,就是不盡的鮮血。

而文靜傾揮琵琶的手,也像拿著絕版的古籍一樣,嫻而興奮。甚至,當往常和他相的下人們一個個倒在他腳下的時候,他還著一首詩──憶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單衫杏子紅,雙鬢鴉雛。西洲在何處?西槳橋頭渡。暮伯勞飛,風吹烏臼樹。樹下即門前,門中翠鈿。開門郎不至,出門採紅蓮。採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蓮子,蓮子清如水。

置蓮懷袖中,蓮心徹底紅。憶郎郎不至,仰首望飛鴻。鴻飛滿西洲,望郎上青樓。樓高望不見,盡欄杆頭。欄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捲簾天自高,海水搖空綠。海水夢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細聽來竟是《西洲曲》,若不是此際過於血腥,到真有一些香纏綿的滋味。不過顯然的,紀悟言此時已覺不到這些了。文靜傾一路殺過來,轉眼到了偏院院口,而他手裡的鐵琵琶,也砸向了紀悟言。

幾乎是本能的,紀悟言直朝他手裡的鐵琵琶衝了過去,卻讓文靜傾心中一驚,要知道他這招的破解之道,正是直撞琵琶一力對力,再用內力輔助破解。

可文靜傾也沒有擔心,因為他知道紀悟言的內力不濟,這一下砸下去,真是非死即傷,紀悟言一張花容月貌也就要毀在他手上…

不過幸好的是我們還有另一個主角。這千鈞一髮的當口,慕容滌塵一劍把鐵琵琶擋了下來,力道之強,直令劍與琵琶擦得火花四濺。***文靜傾一擊不成,立即撤手,再展招時已把手裡的琵琶舞了個密不透風,罩住慕容滌塵全身大,大有要置他於死地的意思。可即使在他凌厲的攻勢下,慕容滌塵也還是沉著應對,簡單揮手幾劍,便把文靜傾的殺招擋了個嚴嚴實實。

紀悟言剛從鬼門關打了旋兒轉回來,自然知道自己應是要先離開,讓慕容滌塵心無旁騖才好,可卻怎麼也放不下他就這麼離去,只要在邊上急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這樣瞧著,場中的兩人卻是越戰越酣,兵器相接處透出紫氣,顯然是用上了內力,這下若是稍有差池,定是非死即傷。紀悟言正在著急,卻聽一人笑道“師兄,不必再用力氣了,表哥的娘在我手上,不怕他不乖乖跟我們走。”順著笑聲方向轉過頭去,紀悟言看到的,正是不久前被他親手救起的少年。他此時正一手挾著衛霜,另一隻手上纏著一細細的銀絲套在她脖子上。…全莊一百二十七人,一百二十七條人命,沒有一個留下活口。全部都被極細的絲線勒緊了脖子,割斷了喉管。前些天聽過的消息清晰的浮現在紀悟言腦子裡,這是他也才發覺,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叫“麗雪灼”的少年。這時的場中的兩人卻還沒有停手,細看來卻是慕容滌塵已經沒有了戀戰之意,可文靜傾卻不肯停手,這樣一來,慕容滌塵就自然落了下風。

高手對招本就分不得心,這下慕容滌塵可說是險象環生,眼看就要上在文靜傾手下。

“師兄!難道你連師父的話也不聽了嗎?”麗雪灼高聲叫道,語待威脅,卻也成功的讓文靜傾停了下來。

母親在麗雪灼手上,慕容滌塵當然也沒有攻過去,只是同時停住冷眼看著文麗二人,一邊走到紀悟言旁邊,把他護在身後。察覺到他的動作,麗雪灼微曬道“二表哥,你放心吧,你們兩人不會分開的,師父要的,不是單個可是一雙…”他此時還要叫慕容滌塵“二表哥”也不覺得羞恥,似乎極是順口。說話時眼睛卻盯著文靜傾,又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道“師兄,你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我可清楚,想趁此時殺了他們,讓他兩人不必受苦…這好是好,可師父那邊怎麼代,難道你想把錯處都推給我,到時候到了你的小美人知道了,你也好說話些。”文靜傾聽了他這話,卻不反駁,只緊緊握住雙拳,極盡隱忍。麗雪灼見他如此到似乎是滿意了,這才把衛到他手上,轉眼對慕容滌塵和紀悟言道“在下拾月宮宮主座下二弟子麗雪灼,恭請慕容少俠與紀少俠親往拾月宮一敘,還望二位能體諒宮主的一番苦心。”說著他輕輕擊掌數下,便有十二個黑衣人抬著三頂轎子走了過來。說著是走過來,可是這些黑衣人的輕功卻十分奇怪,不僅聽不見任何腳步聲,而且似乎走動時連膝蓋也不曾彎過,都是直直的飄到眼前,彷彿殭屍一般。

麗雪灼見他們到了眼前,先示意文靜傾把衛霜放進了最後的一個轎子,這才對另外的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慕容滌塵心知別無選擇,卻還是並不甘心,又看衛霜從頭到尾一絲動作也沒有,不由對麗雪灼道“你把我娘怎麼了?”麗雪灼悄悄紀悟言擔心的臉,又悄悄慕容滌塵“嘿嘿”一笑,對他道“二表哥放心,她只是被我點了道,半個時辰之內解開即可,但如果過了這時間又沒有我的獨門點手法解…恐怕一輩子也別想再站起來。”聞言慕容滌塵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紀悟言卻連忙緊緊捉住他的手,對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千言萬語,盡在與慕容滌塵對視的黑亮眸子中。慕容滌塵這才勉強壓住就要爆發的怒氣,面上重新凍上冷氣,默默坐進準備好的轎子中。

看他上去了,紀悟言也上了另一頂,卻在進去前看了麗雪灼一眼。這一眼卻叫麗雪灼呼一窒,只覺得他目光彷彿穿透了自己,看進了靈魂中從沒有被人碰觸的地方。

不過他還是很快的穩住情緒,叫人幫教中的三人蒙上眼罩,又拉過文靜傾,一起走上向拾月宮進發的路。***開始還沒怎麼覺得,可後來,紀悟言和慕容滌塵已經漸漸的覺出了這轎子的古怪。

也許是因為抬轎的武功奇異讓人覺察不出移動的方向,也許是因為蒙著眼睛,總之坐在轎中絲毫不覺得空間的改變和時間的失,換句話說,就是他們不可能知道自己被帶去了什麼地方。

等到麗雪灼為他們掀開轎簾,解下眼罩的時候,兩人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覺。而眼前看到的一切,也在證實著他們的想法。紀悟言和慕容滌塵到達的地方是一個天然的地下溶,可又不同於普通的類似,這巨大的中空山中不黑也不暗…周圍的鐘石壁從裡透出熒光,不斷閃爍,竟讓人神情有些亂。

急忙穩住心神,慕容滌塵立即覺察這些石頭的方位竟然是一種天然而生的陣勢,陣法雖然簡單,可也極易讓人惑,不自覺的就向的中心,最大的熒光石走過去。

這塊石頭到沒什麼稀奇,只是生作了平臺狀,而它的周圍卻有大約十丈左右寬的環形湖泊,完美的圍繞著中間圓盤形的巨石。

“可別小看了這個水潭,所謂鵝沈底的黑水就是說它。”麗雪灼看看他們,手裡仍是挾持著衛霜。同時定了定神,紀悟言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若是有人受了熒石的蠱惑,那就會失足跌如潭中,化作水鬼。

而且這水上也不可能泛舟,那要過去就只有憑著輕功了。可這十丈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要凌空飛過並不是不可能,但也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幾人互看幾眼,麗雪灼冷哼一聲,抱著還在昏睡的衛霜一提氣就到了對岸。他雖然抱著一個大活人,可整個動作行雲水,嫻得緊,顯然是反覆多次能生巧。

見他過去了,文靜傾也隨後跟上飛身去了對岸。這下只剩紀悟言和慕容滌塵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都不知道為什麼的臉上有些熱起來。

好半晌,看著對面的人已經有些不耐煩起來,紀悟言才移步到慕容滌塵面前,無奈道“二少爺,可以帶悟言過去麼?”慕容滌塵好不容易轉過頭來,卻怎麼也不敢看紀悟言的臉,又等了一會才慢慢伸出手臂圈緊紀悟言的身子,同時也到自己的呼有些急促。

兩具年輕的身體第一次緊緊的貼在了一起,雖說是隔著數層衣物,可那溫柔的曲線,那肢體的芳香,那彈的觸,卻清晰的穿過嚴實的布料貼在了彼此的皮膚上,讓兩人的心跳同時加快。

“喂,你們快點啊,磨蹭什麼呢?”麗雪灼在對面有些焦躁,不可否認的,現下他口中略有酸意。略略閉眼,慕容滌塵深一口氣,正要提氣,卻還是開口輕輕道“抱緊了。”於是再不敢想懷裡的人,慕容滌塵展開身法飛向對岸。風聲呼嘯而過,吹過耳邊也吹過鼻端,帶了一點點清香的味道。…這是悟言的味道…沒有扭頭,可慕容滌塵深切的知道此時自己身邊的人有多麼的誘人。

滑膩雪潤的肌膚,溫玉一般的貼著自己的頸項。清麗的眉眼,閃著動人的光華。還有柔軟的瓣,自己曾親身的體會過,那有多麼的美妙,多麼的引人沉溺…讓自己只想要更多更多…

心中驀地一蕩,慕容滌塵瞬間真氣散亂,兩人同時直往下墜去。一陣慌亂,慕容滌塵看向紀悟言,卻見那雙美麗非凡的眼眸中沒有絲毫的恐懼。

“二少爺…你啊…”似乎還帶著一絲縱容,紀悟言寵溺的笑著,反手一掌的姿勢已做了出來,就要把慕容滌塵推向岸邊。一粒石子卻及時的了過來,也讓慕容滌塵摟緊紀悟言的身,借這一石之力到了熒石之上。

可卻好半天沒鬆開抱著他的手。

“二少爺…”紀悟言提醒的喚著,卻發覺慕容二公子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

“二少爺…”這次是擔心的聲音,紀悟言正要再說,卻被牢牢的扣住了手腕,力量之大,讓他覺得手腕幾乎被捏得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