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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石頭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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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您好!請問,能不能告訴我這是在哪裡?地獄還是天堂?你們是誰,我死了嗎?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還是已經成鬼了?”我一股腦的把這些荒誕的問題都拋將出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作為一個死過一次的人來說思考顯然太累了,而且這詭異的情節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範圍之內,還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這突然發生的一切,我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處境。生與死,人或鬼,發生了什麼和要發生什麼?

“孩子,放心吧,你現在還活著,這裡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獄,而是在豐都西郊的崔家別墅,這整個西郊陵園都是崔家的產業,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親生父親,我叫崔慕白,這位是徐鈞,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們都是你的家人。”簡短的回答,卻包涵著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腦容量頓時溢到出來,思忖了一刻,我好像聽懂了他在說什麼,但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道。難道我這自殺式的一跳,從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這也太不靠譜了吧。難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懸崖之下?要早知道有這麼離譜的事情,我實在應該早幾年就跳的呀!唉,真是費光陰呀!

眼前究竟是個什麼情況?這一黑一白的高低組合說著一堆莫名奇妙的話,眼前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竟然口口聲聲說是我的父親,而我從逸山跳崖之後竟然也毫髮無損,還從澄慕的逸山到了豐都市的西郊?這眼前的形勢著實是我做夢都未曾想到過的。這不是離譜,簡直是沒譜啊,難不成這一跳還練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細回想一番,我連最後一錢都送給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澀的我實在是沒有任何值得利用之處,要錢身無分文,要勢,孑然一人,難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這貴家公子身上了嗎?可我的記憶,我的現狀,還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燙留下的油漬很明確的告訴我,眼前的只是事實,並無穿越跡象。

正在我絞盡腦汁思考的時候。我聽到坐在輪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來,接著說:“孩子,哪裡會有什麼穿越。那只是小說裡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歷史就不會成為歷史。年輕人還是應該多看點正史,別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個貴公子,這裡就是你的家,可以這麼說吧,你的一心求死,幫助你實現了求生,也正是因為你的求死,我們才能團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義上的家”崔慕白的語調給人一種權威的覺,像是一個父親對孩子的教誨一樣,但邏輯明顯不通,可這神態,這語氣,明顯也不像是神經病呀?是我瘋了還是他瘋了?而且,他怎麼知曉我在想什麼?還有,這貨為什麼此刻眼睛有一層藍的光暈,難道是戴著美瞳?

“您是在說佛偈嗎?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說話,普通話,我能聽懂的話!要殺要寡痛快點,別裝神鬼的嚇唬人,我都自殺過的人了,別拿死這麼小兒科的事兒來嚇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氣在口,兩顆虎膽掛兩邊。腎好膽大就是我的特點。”這麼押韻的一氣呵成,讓我自己都給自己點了個贊。可能是因為眼前這混亂的一切終於讓我有些惱怒了,雖然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我有種很強烈的親近,但對未知的恐懼讓我放棄了原本該有的矜持,我想要強調些什麼才能讓我的膽氣真的足那麼一點,來應對這詭異的局勢。俗話說,面對陌生的環境,我知道裝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對我的無禮,那個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並沒有生氣,反而對我微笑著再次強調說:“我叫崔慕白,的確是你的親生父親!”雖然我對他的這句話置若罔聞,不過他這麼一說,我下意識的仔細看了看眼前的這個人的相貌,我才發現,原來的那種竟然真的是樣貌,五官之處倒是確實跟我有點神似。這一發現著實讓我緊張起來,以前,我也曾想過和親生父母相認的相關場景,但明顯不是眼前的這個節奏!如此平靜,沒有失聲痛哭,沒有相擁而泣,,沒有苦筆的失散理由,沒有千里尋親的苦苦追尋,自然的就像是一個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語氣,我們就這樣對視了幾秒,從他的眼神中我讀不到任何信息,既沒有對我們二十多年未曾孤獨無依的任何愧疚,也沒有二十多年後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懷疑眼前的事實和他說的話。樣貌相似些的情況不勝枚舉,電視裡那個演偶像劇的小夥子就跟我的長的很像,雖然我明顯比他更帥一點,很多人都這麼說,我都聽到兩個了,一個是大學食堂打飯的李阿姨,另一個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顯這樣貌不能作為呈堂證供!

我使勁的用手臉頰努力的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喚醒還處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認錯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窮光蛋卓凡,一事無成的卓凡,跳崖自殺的卓凡!我是孤兒,我的家在豐都的安德社會福利院,哪裡來的父親,我要真要有你這麼個父親,住這麼豪華的房子,傻子才會想死,傻子才會當痞子,傻子才會進孤兒院,您要是有錢沒處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們謝謝您!”看著眼前這張如雕刻一般稜角分明的臉,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個父親應該有的樣子正面對著我微笑,家是我的區,是我心底最痛苦的傷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頭,我不許任何人褻瀆。憤怒戰勝了恐懼,我歇斯底里的咆哮著。看著輪椅上這個自稱是我父親的人背後那個一直微笑的“白癜風患者”我喊道:“你笑什麼笑,笑你小老妹兒啊!得了白癜風了不起嗎?有錢住豪宅就去子國看病呀,跑出來嚇唬誰啊!大白天在房間裡舉著一把黑傘腦子進水了吧!凹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對我的無禮,那個周身遍及白的怪人則一直沒有任何動作,始終微笑如一,像是一個人偶一般,白的眼睛,白的瞳仁和白的一切,讓我覺不到一絲的生氣像是個死人一般,可我剛剛明明看到是他推著輪椅上的崔慕白進門的呀?

第4章《神秘圖紋》崔慕白直到見我陷入了沉默,才繼續說道:“孩子,我知道你難以相信,你現在所經歷的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樣經歷過,而且這種經歷是我們每一代,每一個崔家人都要經歷的,我同樣獨自生活了近30年孤獨無依,罵天恨地,當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時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憤怒與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們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時候看到的僅僅是一座新墳和永遠見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學的大學生,肯定更相信科學,為了消除你心中的顧慮,在我告訴你事情的本末之前,這裡有一份我與你的dna鑑定書,你看完後我們再說吧”我還未來得及做出回應時,這個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對著門外喊了一聲“鐵衣”應聲只見一個黑雙排扣風衣裹身的男人輕輕的推門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碩,皮質的短靴踩在木質的地板上發出咔咔的聲響,這皮質聽起來就不同凡響,看樣子年紀應該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樣子,額前長髮遮眉,眼神冷峻,看起來倒是很有些明星範的覺,也有些名模的風采。如果說我是陽光美男的話,而這個被叫做鐵衣的人則全身散發著憂鬱人的氣息。我接過了那個叫做鐵衣的人手裡遞過來的一沓紙看都沒有看,便說道:“這年頭,啥玩意兒沒假貨,偽造一份這樣的紙多麼簡單,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連情都是假的,何況這麼一堆廢紙!”我撕碎了眼前的這份鑑定書,紙片像花瓣一樣散落在房間裡。其實,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發生的時候,我卻只想逃避,但具體逃避的是什麼,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團無明業火想要發洩出來。我知道我不恨周誠,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麼?也許是命運吧!長期的點太背總會給我留下一些心裡疾病無法治癒。

我看著眼前的三個人,而且其中的一個還口口聲聲的說是我的父親,一份破碎的鑑定書像是落葉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點點紙屑,我凌亂了,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亂,我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我細小的嗓子眼想要發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著鐵衣和那個被叫做徐伯的所謂使者就這樣站立在輪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個冰冷似鐵疙瘩始終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錢一樣。另一個則用僵直的左手舉著一把黑的紙傘,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後的輪椅扶手上很長時間保持這同樣的造型,這簡直就像是兩座雕塑一樣,一個冷著一個笑著。在停頓了片刻之後,崔慕白看著我漸漸平息的膛,接著說:“孩子,其實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銘。你今年27歲,在27年前,是我親自把你送進安德福利院的!我們生活在豐都,你在東,我在西,卻自你出生後再未相見過。當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幫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卓爾不凡。”崔慕白平靜的話語,似乎這個故事與其無關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飾,如此殘酷的劇情真實的上演!

“卓爾不凡!好個卓爾不凡,我真的謝謝你的好意,我現在的確是卓爾不凡,一個自殺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親,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認我?好玩嗎?真的好玩嗎?現在算什麼?可憐還是同情?收回你的憐憫!我的親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著,這個理由明顯不在我能接受的範疇: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親親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發冷,都在顫抖,噴湧而出的腎上腺素使得每個細胞都在憤怒,喪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話,讓我將自己幻想出親人放棄自己的各種苦理由一概否定,我苦的經歷和眼前的奢華形成了劇烈的反差,我苦苦尋找的家竟然就在這個我生長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沒有影視劇裡各種迫不得已的催淚情節,只有*的遺棄,看著眼前微笑著的崔慕白,一種無法遏制的氣憤,促使我抓起旁邊的青花瓷瓶扔了過去。在花瓶出手後,我便為自己的衝動有些後悔,這毆打殘疾人的節奏很明顯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時,那個叫做鐵衣的年輕人便一步護在崔慕白身前,卻只聽“轟”的一聲響起,花瓶並未如我所願的砸在崔慕白的臉上,鐵衣隔空打出一拳,也僅僅只是一拳,並且這拳在沒有觸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丟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間成為一陣煙霧,對,是煙霧,沒有任何碎片的煙霧,皆數化作一陣粉末,眼前的一切,讓我始終無法將思維拉回正軌,離奇而不真實,武俠劇裡都沒有的畫面活生生的出現在我眼前。

鐵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卻沒有生氣,而是很平靜的喝止了一聲“鐵衣”那個黑衣男人便後退一步,回到原來站的位置,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沒有言語,沒有表情,長髮遮擋了那雙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驚愕而張開的嘴和誇張的表情。

是憤怒和恥辱喚醒了我,我嘶吼著:“呵呵,父親,你說這個玩意證明你是我父親?就算你真的是我父親,如果你死了,我會認你;如果你說你窮困潦倒,債主追債無力養我,我會認你;如果你說你生患重病無力養我,我會認你;如果你說我被人販子偷走了,我會認你!可是這算什麼?我的親生父親親手把自己的孩子送進福利院,自己過著這樣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為什麼生我?好玩嗎?就連編個理由都要懶得編嗎?”我將壓抑在心裡27年的憤恨在這一刻都喊了出來,恐懼和驚駭雜在一起,讓我除去憤怒幾乎沒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強大的屈辱,促使我掙扎著站起來,想要撲過去,但面對這個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憤怒的泣著。

“我知道這一切你一定很難相信,但這一件事情真的說來話長!”說話間崔慕白扭頭向著身旁的那個叫做鐵衣的人點了點頭。這是要幹嘛?看著他奇怪的舉動,我開始忐忑起來。鐵衣向前一步然後俯下身子,依次解開了崔慕白那件黑中山裝外套的扣子,眼前詭異的畫面讓我的呼變得遲重起來。顯然,這並不是美人計的節奏,還好答案很快就揭曉了。隨著鐵衣脫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口赫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紋身,看起來烏黑烏黑的樣子,圖案看起來既像是一隻蛇又像是一隻龜,或者說是二者兼有的一個奇怪圖案。看見這個圖案我有種好像在哪裡見過的覺,對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當年為了討好周沫,抱著看掌紋的目的,我也曾研讀過易經超級簡讀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沒猜錯的話,崔慕白這奇怪的舉動應該就是要我看到他前的這一幅玄武紋身圖案,可這又代表著什麼?難不成是要告訴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紋身的人,如果我有什麼輕舉妄動會死的很慘?難道他是所謂的黑社會大哥?

*著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輪椅上,他的肌有著和這個年齡明顯不相符的健碩,再往下看甚至有著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魚線,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褲子了。但奇怪的是,與強壯的上肢極為反差的是,他的雙臂、‮腿雙‬此刻像是無骨一般的軟軟耷拉下垂在兩個臂膀之上和身之下,胳膊上出的皮膚上倒影著條條絡絡的經脈,就像是畫在皮膚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頭被去一樣,看起來詭異非常,讓我有種不忍直視想要轉移視線的覺。難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棄了強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體的殘缺,博取我的同情,讓我放下憤怒,認他做父?我這個人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擠出幾滴眼淚,嚎啕大哭,也許我真的會被攻破也說不準。這個玄武圖紋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銘兒,像我一樣脫下你的衣服,我口的墨玄武便是我們崔家人獨有的印記,天生便在體內”崔慕白的話,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態度,我詫異著自己的順從,因為我竟然沒有任何抗拒的念頭,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開始逐次解開自己前的衣釦。畢業後的幾年,艱辛的生活打拼將我這個原本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鍛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碩了,結實的膛,明晰的腹肌,兩條深壑的人魚線,見證了我的成長與生活強加於我的無奈,有那麼一秒鐘,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想要告訴輪椅上的那個男人,自己的身材與他相比較也毫不遜?難道在這麼詭異的時刻我想到的是和這個殘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崔慕白,等待著接下來的動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無一無的膛,得意的看著崔慕白說,“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前除去肌什麼都沒有?你所說的印記我沒有看到,很遺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個人。不過,雖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但我覺得你真的不配當一個父親,既然能夠親手將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慶幸我不是你兒子!”不知道為什麼,說完這句話,我心上竟然湧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難道我潛意識裡真的希望眼前這個人所說的那些離奇的話是事實?而我的憤怒更像是一個孩子對父母的抱怨和撒嬌?我更寧願相信自己是因為對家對親人的渴望而出現的飢不擇食。說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勢要穿。

看著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揚起的嘴角,我突然間想起很多有錢人都有許多變態的癖好,頓時覺‮花菊‬一緊,但嘴裡卻說著“你們不會是因為我不是你們想要的那個人而殺我滅口吧?我告訴你們,我原本就是要自殺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無所謂。”這時候我對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聲來。若是他們此刻是凶神惡煞的表情,我還可以接受,但這笑,還真是讓我摸不著頭腦。

“我靠你們不會也要我紋像你一樣的圖案吧?這個不是什麼犯罪團伙的標識吧?”我的聲音透著一股不自信,看著崔慕白身後的“白癜風患者”和鐵衣呆滯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剛懸起心此刻已經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厭惡身體沾染那些愚蠢的圖案,我更厭惡常人嫌棄的眼神,下意識的用雙手擋在了前,雖然我知道面對那個叫鐵衣的男人,我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如果這傢伙要來硬的,那我就讓他見識見識我這寧斷不屈的骨氣---先自宮再自殺。不過,似乎,好像是麻煩了一點…。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異的情節,估計電影小說都不會這樣寫的,別害怕,放輕鬆,像我一樣,跟著我念。豐都於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無窮,鼓動元氣開萬鈞,取福禍而無差,定之而有則,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現真身,立決!”透過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語氣,帶著好奇,我重複著他的話,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時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畫著奇怪的圖案,像是畫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個極為複雜的指訣,只是不知道這奇怪的舉動蘊含著怎樣的寓意。我也是醉了,雖然,我的潛意識裡覺得跟著這樣一個怪人做這樣怪異的動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還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樣子繼續著。

當最後一個“決”字出口時,奇怪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我口開始隱隱發燙,耳邊似乎有風雷之聲響起,直到噼裡啪啦的像是有一鍋煮開的沸水,口好像有什麼活物在裡面遊動,似乎要破體而出似乎的,從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見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樣。我看著自己的雙手、雙臂以及視線範圍內的前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紅之,大概有幾分鐘的樣子,我腦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無知,時間像是停止了一樣。在我不斷拉伸延展暈眩的目光中,而那個叫做鐵衣的年青人則依舊毫無表情,像是看著一場枯燥無味的肥皂劇一樣,讓我有種想他的衝動。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很長也許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沒有任何時間空間的概念了,我半跪在邊,周身的炙熱覺開始漸漸褪去,身體有一種很舒暢的覺,像是便秘許久突然揮灑自如的暢快。

隨著慢慢恢復的神志,我做了幾次深呼,正要厲聲質問的時候,我一低頭嚇了一跳。此刻,在我的前,竟然出現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顏的紋身,形狀和崔慕白口的竟然一模一樣,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紋身是黑的,而我則是炙紅,我的鮮豔如血,如同炙熱燃燒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前的紋身似乎轉淡了許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與手背之上竟也出現瞭如同火焰一般的紋路,盤錯節的織在我的雙臂之上,而且這火紋之上似乎還有密集的鱗片一樣的圖案,著實讓我目瞪口呆。我使勁的發現竟然沒有掉,盯著細細端詳發現也不是紋身,那覺就像是長在上的胎記一樣,似乎原本就應該出現在這裡。這隨著幾句話語間憑空出現的圖案,驚訝與驚嚇佔滿了我的腦容量,驚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電影裡那些因為某些化學藥劑時不時變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類的劇情,什麼超能力,什麼藏寶圖之類詭異的想法一個個湧出。我看著自己前的圖案,在對比著崔慕白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口的圖案便是我們豐都崔家的護身玄武紋,非人為,而是宿命的標記,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了吧?如果說dna簽訂書可以造假的話,這個圖案你應該相信了吧。”崔慕白說話的時候,淡藍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著口詭異的圖案,我有些驚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著我“你前、雙手、雙臂的玄武火焰則是因為你無意間自殺後點燃的墨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這炙血顏的玄武,我們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見,終生活在憤怒和思念中。而我現在的樣子就是你以後的樣子,承受著噬骨之殤,孤獨抑鬱而終,這便是在墨玄武庇護下的萬魂詛咒所給予我們崔家的懲罰。同時隨著你身體上的玄武圖案出現,崔家的後人便不會擁有這墨玄武了,因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經在你身體裡點燃,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一陣咳嗽聲打斷了崔慕白的話。

我雲裡霧裡的聽著崔慕白的話,覺如同掉進一個巨大的陰謀一般,像是實驗室裡一隻被注了某種神秘化學物質的猴子,突然發生了什麼巨大的變異一樣,讓我有種說不出的恐懼,而恐懼最直接的表現就是讓我努力維持的平靜情緒在瞬間崩潰了:“這是什麼東西?你們到底對我做了什麼?這裡是神病院嗎?還是倭寇的化學武器嗎?”此刻驚恐與憤怒佔據了我的心。曾看過的那些科幻大片,詭異變態的生物變異試驗,想一想都讓我不寒而慄。眼前的這些人不會拿我當什麼試驗品吧?生化變異?殭屍巨怪?我的額頭開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恐懼所致。如果真變成什麼怪異的玩意兒…,那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會,崔慕白在平靜下來繼續說:“孩子,你實在想多了,那些電影情節只是娛樂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沒有任何關係,別讓幻想矇蔽了你的眼睛,你口的這個標記是崔家人獨有的玄武之血印記,凡是崔家人在返祖歸宗時,念過剛剛的咒語都會出現這玄武圖,不用緊張,這也算是你的家族證明了,總不會認為我是提前紋好的吧?我可沒有那麼神,而且你也很清楚這不是紋身。”崔慕白說完這些話,看了看旁邊的鐵衣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鐵衣再次俯下身子,幫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鐵衣手掌上捧著的那如同落葉一般柔軟的手臂讓我心驚不已,鐵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後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終,那個白癜風患者都沒有任何表情與動作,呆滯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個裝飾物一般,這詭異的靜謐讓我總是不自覺的看向他的方向。因為我的意識告訴我這個“白癜風”似乎沒有一絲的生氣,可是我剛剛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著崔慕白進的房間,顯得十分詭異。

第6章《鬼嫉魂怨》聽著崔慕白的話,眼前的他雙目泛著淡淡的藍光讓我十分好奇,這個自稱是我父親的人好像能隨時察我的心思,準確無誤的知道我在想什麼。加之我剛才身體炙熱的受又不像是那麼簡單尋常,我的潛意識告訴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話。為了保持鎮定,至少是裝出鎮定的樣子,我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崔慕白,擺出一副老子也是混過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時受著身體有何異樣,想著“若是變異,寧死不屈”看著我,崔慕白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反而給我的覺,就像是一個父親在看著自己淘氣任的孩子在發著脾氣,不需言語,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氣之後便迴歸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氣息漸漸放緩,口不再劇烈起伏的時候,崔慕白接著說道:“孩子,不是不想見,只是不能見!不是不想認,而是不能認!若不是因為你自殺之舉,我若見你,便是殺你,這世界上,沒有一個父母願意親手將自己的孩子送到別處,更不願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麼理由,不管什麼藉口,都會生不如死,都會寢食難安,都會牽腸掛肚,都會痛不生,我們不能相認相聚的原因是因為我們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著一個叫做萬魂詛咒的惡怨念籠罩,而這詛咒便是所有這一切發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須這麼做,你生活在憤怒中,我過在痛苦裡,這便是最惡毒的萬魂詛咒!”這詭異的畫面,讓我進入了狀態,崔慕白的話讓我的憤怒一絲絲的溜走,我相信再牛的演員也演不出這樣真實的演技,每個字都敲打著我的心,每句話都讓我震撼不已。

“我若見你,便是殺你,萬魂詛咒”這幾個詞像是幽靈一般佔據了我全部的腦容量,震撼的讓我窒息,詭異的讓我好奇。雖然,我並不清楚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什麼原因所致,但我終於明白了,一個父親親手將自己的孩子送走是為了讓孩子活下來的時候,所有的怨恨與憤怒都化作雲煙,眼淚奪眶而出,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麼,所以我什麼都沒有做,空氣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誰都沒有說話,靜謐的像是一針掉落在地上都能聽到迴響一樣。當我意出的所有被遺棄的苦情節加在一起都沒有這個理由離奇與無可辯駁,當憤怒漸漸消失的時候,我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空一般,喃喃的說,“萬魂詛咒,什麼是萬魂詛咒,為什麼這東西會落在我的頭上?”然後,頹然的跌坐在邊。

崔慕白側過臉望著窗外,從陽光在他側臉的折中,我看到兩滴無聲的淚水滑落,劃下兩道晶瑩的軌跡,讓我有種莫名的心痛,風燭搖晃的身影,讓我有一種很想上前擁抱的意願。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親爹。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我知道這眼淚對一個男人,對一個父親來說意味著什麼。看來這個叫做萬魂詛咒的東西,帶給我甚至整個家族的影響力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時的心情也開始由憤怒向著緊張來了個180度漂移急轉,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個叫做萬魂詛咒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因而何來,如何消除,因為透過崔慕白的話我隱約覺到,我便是解開這個結的關鍵,這顯然讓我更加緊張了,以我常年失敗的經歷來說,失敗的概率要遠遠大於成功,而這很顯然是一次只能贏不能輸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這叼絲的逆襲?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訴你的話,也許在很多人看來這只是一個傳說甚至是胡說,但你必須要相信,我腦子沒有秀逗,沒有筋,沒有進水,更沒有被門擠過!因為我說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是導致我們豐都崔家成為現在這個樣子的原因,也是一個父親為什麼親手將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這,就是萬魂詛咒!”我聽到,終於要答案揭曉的時候,我緊緊的握緊了拳頭,雙手的指節因為陽光的反而呈現出過度用力而緊繃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