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馭罡一斬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直到,發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後,我從逸山崖邊伸開雙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沒想到的竟然是沒死。
醒了,沒錯,在經歷了自由落體之後我竟然會醒,這明顯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現象。當我醒來的時候,看見透過眼簾過的那一縷光,心裡有一種很踏實的覺,透著無法言語的親切。我慢慢的適應著光明,隱約的視線裡,我發現自己在一個很豪華的房間,房間裝飾的古古香,紅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軸、太師椅、榻、織錦屏風、窗戶、純木書桌,在旁邊的書桌上擺放著筆墨紙硯和一個古木筆架,上面懸掛著大小各異的四支筆,牆壁上掛著一幅幅飄逸的書法與山水畫卷,看著留白處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暗自砸舌不已。這裡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跡的話,可以說是件件都價值連城。我的目光繞著房間打量了一圈,此時才覺後腦有沉沉的痛覺,便使勁的了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張硃紅木榻之上,身上蓋著羽絨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覺,好像某年某月某曾經來過一樣。
我坐起身,慢慢受身體反饋回的體,因為我不相信自己在墜崖之後還會醒來,因為按照我屢屢失敗的運氣,縱然陰差陽錯掛在樹上,跳崖沒摔死也不可能周身無恙吧!所有器官活動了一遍之後,發現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只是全身有些酸脹,腦袋有些悶悶的覺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個懶,四下打量起來。這個房間很大,甚至比我租住過的所有房子加起來還要大。
“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不住的這樣想。在這個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時代裡,也許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尋找到自己想要的夢想,生活不如意,意才快樂!我翻身下,打開窗子極目遠望,面而來一陣清新的氣息,頓時令人心曠神怡。遠遠望去,看見遠處的城市,覺自己此刻應該是身在某處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後是一條蜿蜒的河,河上有船隻遊走,天空碧藍,白雲朵朵,萬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這是個養老的好去處。
順著目光的漸漸收回,眼前盡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條蜿蜒的柏油盤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覺像是個陵園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應該是這個陵園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樹和叫不上名字的樹木高低錯落,看起來雖然有些詭異,卻也別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樓宇四周是高高的院牆,奇怪的是這院牆的石材盡是如墨一般的石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都是上等的墨玉,價值不菲。在院牆之內,有泳池,車房,等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建築,整體覺如同好萊塢電影裡那些極為高檔的別墅,看這架勢,我身在的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別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著窗外的高度,我應該是在二層的樣子,房間裡充溢著檀木氣香,別墅的整體建造有很強烈的華夏復古風,很多盤龍鳳凰之類的圖案,如果說周沫的家是富麗堂皇的話,這裡,我想到的則是厚重大方。看著以前的一切,瞬時讓我心情大好起來。
眼前這種很不真實的覺,讓我使勁的回想著昏前發生的一切:應該是昏黃的光暈下,此處需要暗系渲染畫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邊,瀟灑的一瞥眼前繁華的城市與人,縱身一跳,然後…,悄無聲息的掛掉。按照預期的劇本,到此處應該就結束了吧,白的背景,黑的照片還有黃的花菊,算了還是不用花菊了。我應該死了吧?這不會是天堂吧?天堂怎麼說也應該是歐式風格的吧?而且每天死這麼多人,按照華夏的風格應該是大通鋪,怎麼可能是雅間?帶著翅膀的小天使在哪裡?怎麼這麼華麗的華夏風啊?腦子裡冒出了一系列荒誕的念頭。仔細回想了很久後,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麼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確定真的死了。可是看著眼前的一切,我又開始不確定起來,腦子裡頓時混沌一片。看見桌子上擺著一個銅鏡,我趕忙過去,對著照了起來,鏡面倒影出的鏡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沒有變化,同樣的衣著,同樣的寸頭,加之窗外的泳池、園林與車庫,很明顯的是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滯的頭腦,想不出眼前的狀況,“難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此刻我腦子裡滿滿的都是一個個碩大問號,看了一圈,摸摸這裡,看看那裡,像是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一般,這些只有出現在雜誌圖片和電視畫面裡的東西,此刻竟然就這樣自然而然的出現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讓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語的唸叨著:“這不錯,這裡也好,我喜歡華夏風的味道。華人的天堂就應該是這個模樣。”眼前的一切和我夢想的是一個樣子。坐在書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來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經死了?或者逸山絕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來我應該還沒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湯吧!仔細回憶了一番我的“崢嶸歲月”之外,我除了事業比較失敗之外,應該還不是壞人。打著痞子的旗號卻實打實的為人民服務,不是公僕勝似公僕,所以身在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這就叫先苦後甜吧!我也算是個苦命的人兒了,算了,既來之則安之!還是再睡一會吧,死都不怕,還怕什麼!睡醒了再看看有沒有人,說不定能遇到個什麼神仙之類的人物。我自顧自的想著,又返身爬回到榻之上,還別說在這如此柔軟的羽絨被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強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還真就如洪水猛獸一般洶湧而至,開始覺眼皮漸漸的發沉,打個哈欠,伸個懶,身覆羽絨之中,溫暖而柔軟,心裡不住的慨著有錢人真會享受,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剛閉上眼睛的我,就要進入睡眠狀態的時候,聽到房間裡傳來了咯吱一聲的推門聲,這舉動讓我有些惱火,如此敗興的行為讓我憤怒。長時間不規律的睡眠讓我有比較嚴重的起氣,雖然此時尚未睡著,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無名業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處境,我趕緊慌忙坐起,循聲望去,順著推開的檀木門,我看見一個年約50歲左右,身穿黑中山裝的中年人坐在輪椅上,被一個白膚、白髮、白眉、白鬚、白衣,一手舉著一把黑紙傘的人推著撥門而入,徑直向我而來。輪椅上的是一張如刀刻一般的稜角分明的臉,短髮,眼神深邃,五官嚴肅而堅毅,有種莫名的氣場,和似曾相似的悉覺。而身後的白衣人,我竟然覺不出他的年齡,外形貌似嚴重“白癜風”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甚至雙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純白顏,更詭異的是從進門開始左手便舉著一把純黑的紙傘。在陽光的反下,傘頂反出奇怪的花紋,我從未見過的花紋,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著眼前這略顯詭異的黑白組合,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我腦子裡的謎題即將解開了,心頭莫名一緊,花菊頓時綻放,伴著一種強烈的想要出恭的覺,立刻翻身下,立在邊,不知道說什麼,垂然而立,像是等待著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著即將揭曉的局:生與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著吧,不用緊張,不用緊張,好好休息休息,你總算醒了,這一覺睡了兩天兩夜了,氣看起來還不錯,應該無大礙了。經歷死過生死的覺怎麼樣?”輪椅之上的人就這樣沒有徵兆自然而然的開口了,不似初次相見,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間的對話寒暄一樣,語氣輕鬆而自然。雖然我沒有家人,但這種覺真的很好很溫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聲音很好聽,和藹而舒緩,透著一股和外形迥異的慈祥,對於習慣了冷言冷語的我,有種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間就軟了,頓時就醉了。我剛剛繃緊的神經頓時便放鬆的不成樣子提都提不起來。他的聲音,我好像在哪裡聽過一樣,但在記憶裡搜尋一番發現實在想不起有任何蛛絲馬跡,仔細回憶了腦海裡那些怪力亂神的小說之後,發現地獄裡確實不該有這樣的角吧。而他身後的那個看起來像是嚴重白癜風患者的人則始終微笑著而不曾言語,一直站在輪椅旁邊,舉著那把黑的紙傘,不知道是不是在看著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個盲人。
“老伯您好!請問,能不能告訴我這是在哪裡?地獄還是天堂?你們是誰,我死了嗎?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還是已經成鬼了?”我一股腦的把這些荒誕的問題都拋將出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作為一個死過一次的人來說思考顯然太累了,而且這詭異的情節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範圍之內,還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這突然發生的一切,我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處境。生與死,人或鬼,發生了什麼和要發生什麼?
“孩子,放心吧,你現在還活著,這裡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獄,而是在豐都西郊的崔家別墅,這整個西郊陵園都是崔家的產業,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親生父親,我叫崔慕白,這位是徐鈞,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們都是你的家人。”簡短的回答,卻包涵著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腦容量頓時溢到出來,思忖了一刻,我好像聽懂了他在說什麼,但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道。難道我這自殺式的一跳,從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這也太不靠譜了吧。難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懸崖之下?要早知道有這麼離譜的事情,我實在應該早幾年就跳的呀!唉,真是費光陰呀!
眼前究竟是個什麼情況?這一黑一白的高低組合說著一堆莫名奇妙的話,眼前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竟然口口聲聲說是我的父親,而我從逸山跳崖之後竟然也毫髮無損,還從澄慕的逸山到了豐都市的西郊?這眼前的形勢著實是我做夢都未曾想到過的。這不是離譜,簡直是沒譜啊,難不成這一跳還練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細回想一番,我連最後一錢都送給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澀的我實在是沒有任何值得利用之處,要錢身無分文,要勢,孑然一人,難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這貴家公子身上了嗎?可我的記憶,我的現狀,還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燙留下的油漬很明確的告訴我,眼前的只是事實,並無穿越跡象。
正在我絞盡腦汁思考的時候。我聽到坐在輪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來,接著說:“孩子,哪裡會有什麼穿越。那只是小說裡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歷史就不會成為歷史。年輕人還是應該多看點正史,別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個貴公子,這裡就是你的家,可以這麼說吧,你的一心求死,幫助你實現了求生,也正是因為你的求死,我們才能團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義上的家”崔慕白的語調給人一種權威的覺,像是一個父親對孩子的教誨一樣,但邏輯明顯不通,可這神態,這語氣,明顯也不像是神經病呀?是我瘋了還是他瘋了?而且,他怎麼知曉我在想什麼?還有,這貨為什麼此刻眼睛有一層藍的光暈,難道是戴著美瞳?
“您是在說佛偈嗎?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說話,普通話,我能聽懂的話!要殺要寡痛快點,別裝神鬼的嚇唬人,我都自殺過的人了,別拿死這麼小兒科的事兒來嚇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氣在口,兩顆虎膽掛兩邊。腎好膽大就是我的特點。”這麼押韻的一氣呵成,讓我自己都給自己點了個贊。可能是因為眼前這混亂的一切終於讓我有些惱怒了,雖然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我有種很強烈的親近,但對未知的恐懼讓我放棄了原本該有的矜持,我想要強調些什麼才能讓我的膽氣真的足那麼一點,來應對這詭異的局勢。俗話說,面對陌生的環境,我知道裝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對我的無禮,那個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並沒有生氣,反而對我微笑著再次強調說:“我叫崔慕白,的確是你的親生父親!”雖然我對他的這句話置若罔聞,不過他這麼一說,我下意識的仔細看了看眼前的這個人的相貌,我才發現,原來的那種悉竟然真的是樣貌,五官之處倒是確實跟我有點神似。這一發現著實讓我緊張起來,以前,我也曾想過和親生父母相認的相關場景,但明顯不是眼前的這個節奏!如此平靜,沒有失聲痛哭,沒有相擁而泣,,沒有苦筆的失散理由,沒有千里尋親的苦苦追尋,自然的就像是一個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語氣,我們就這樣對視了幾秒,從他的眼神中我讀不到任何信息,既沒有對我們二十多年未曾孤獨無依的任何愧疚,也沒有二十多年後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懷疑眼前的事實和他說的話。樣貌相似些的情況不勝枚舉,電視裡那個演偶像劇的小夥子就跟我的長的很像,雖然我明顯比他更帥一點,很多人都這麼說,我都聽到兩個了,一個是大學食堂打飯的李阿姨,另一個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顯這樣貌不能作為呈堂證供!
我使勁的用手了臉頰努力的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喚醒還處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認錯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窮光蛋卓凡,一事無成的卓凡,跳崖自殺的卓凡!我是孤兒,我的家在豐都的安德社會福利院,哪裡來的父親,我要真要有你這麼個父親,住這麼豪華的房子,傻子才會想死,傻子才會當痞子,傻子才會進孤兒院,您要是有錢沒處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們謝謝您!”看著眼前這張如雕刻一般稜角分明的臉,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個父親應該有的樣子正面對著我微笑,家是我的區,是我心底最痛苦的傷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頭,我不許任何人褻瀆。憤怒戰勝了恐懼,我歇斯底里的咆哮著。看著輪椅上這個自稱是我父親的人背後那個一直微笑的“白癜風患者”我喊道:“你笑什麼笑,笑你小老妹兒啊!得了白癜風了不起嗎?有錢住豪宅就去子國看病呀,跑出來嚇唬誰啊!大白天在房間裡舉著一把黑傘腦子進水了吧!凹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對我的無禮,那個周身遍及白的怪人則一直沒有任何動作,始終微笑如一,像是一個人偶一般,白的眼睛,白的瞳仁和白的一切,讓我覺不到一絲的生氣像是個死人一般,可我剛剛明明看到是他推著輪椅上的崔慕白進門的呀?
第4章《神秘圖紋》崔慕白直到見我陷入了沉默,才繼續說道:“孩子,我知道你難以相信,你現在所經歷的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樣經歷過,而且這種經歷是我們每一代,每一個崔家人都要經歷的,我同樣獨自生活了近30年孤獨無依,罵天恨地,當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時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憤怒與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們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時候看到的僅僅是一座新墳和永遠見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學的大學生,肯定更相信科學,為了消除你心中的顧慮,在我告訴你事情的本末之前,這裡有一份我與你的dna鑑定書,你看完後我們再說吧”我還未來得及做出回應時,這個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對著門外喊了一聲“鐵衣”應聲只見一個黑雙排扣風衣裹身的男人輕輕的推門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碩,皮質的短靴踩在木質的地板上發出咔咔的聲響,這皮質聽起來就不同凡響,看樣子年紀應該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樣子,額前長髮遮眉,眼神冷峻,看起來倒是很有些明星範的覺,也有些名模的風采。如果說我是陽光美男的話,而這個被叫做鐵衣的人則全身散發著憂鬱人的氣息。我接過了那個叫做鐵衣的人手裡遞過來的一沓紙看都沒有看,便說道:“這年頭,啥玩意兒沒假貨,偽造一份這樣的紙多麼簡單,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連情都是假的,何況這麼一堆廢紙!”我撕碎了眼前的這份鑑定書,紙片像花瓣一樣散落在房間裡。其實,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發生的時候,我卻只想逃避,但具體逃避的是什麼,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團無明業火想要發洩出來。我知道我不恨周誠,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麼?也許是命運吧!長期的點太背總會給我留下一些心裡疾病無法治癒。
我看著眼前的三個人,而且其中的一個還口口聲聲的說是我的父親,一份破碎的鑑定書像是落葉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點點紙屑,我凌亂了,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亂,我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我細小的嗓子眼想要發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著鐵衣和那個被叫做徐伯的所謂使者就這樣站立在輪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個冰冷似鐵疙瘩始終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錢一樣。另一個則用僵直的左手舉著一把黑的紙傘,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後的輪椅扶手上很長時間保持這同樣的造型,這簡直就像是兩座雕塑一樣,一個冷著一個笑著。在停頓了片刻之後,崔慕白看著我漸漸平息的膛,接著說:“孩子,其實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銘。你今年27歲,在27年前,是我親自把你送進安德福利院的!我們生活在豐都,你在東,我在西,卻自你出生後再未相見過。當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幫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卓爾不凡。”崔慕白平靜的話語,似乎這個故事與其無關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飾,如此殘酷的劇情真實的上演!
“卓爾不凡!好個卓爾不凡,我真的謝謝你的好意,我現在的確是卓爾不凡,一個自殺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親,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認我?好玩嗎?真的好玩嗎?現在算什麼?可憐還是同情?收回你的憐憫!我的親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著,這個理由明顯不在我能接受的範疇: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親親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發冷,都在顫抖,噴湧而出的腎上腺素使得每個細胞都在憤怒,喪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話,讓我將自己幻想出親人放棄自己的各種苦理由一概否定,我苦的經歷和眼前的奢華形成了劇烈的反差,我苦苦尋找的家竟然就在這個我生長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沒有影視劇裡各種迫不得已的催淚情節,只有*的遺棄,看著眼前微笑著的崔慕白,一種無法遏制的氣憤,促使我抓起旁邊的青花瓷瓶扔了過去。在花瓶出手後,我便為自己的衝動有些後悔,這毆打殘疾人的節奏很明顯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時,那個叫做鐵衣的年輕人便一步護在崔慕白身前,卻只聽“轟”的一聲響起,花瓶並未如我所願的砸在崔慕白的臉上,鐵衣隔空打出一拳,也僅僅只是一拳,並且這拳在沒有觸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丟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間成為一陣煙霧,對,是煙霧,沒有任何碎片的煙霧,皆數化作一陣粉末,眼前的一切,讓我始終無法將思維拉回正軌,離奇而不真實,武俠劇裡都沒有的畫面活生生的出現在我眼前。
鐵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卻沒有生氣,而是很平靜的喝止了一聲“鐵衣”那個黑衣男人便後退一步,回到原來站的位置,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沒有言語,沒有表情,長髮遮擋了那雙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驚愕而張開的嘴和誇張的表情。
是憤怒和恥辱喚醒了我,我嘶吼著:“呵呵,父親,你說這個玩意證明你是我父親?就算你真的是我父親,如果你死了,我會認你;如果你說你窮困潦倒,債主追債無力養我,我會認你;如果你說你生患重病無力養我,我會認你;如果你說我被人販子偷走了,我會認你!可是這算什麼?我的親生父親親手把自己的孩子送進福利院,自己過著這樣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為什麼生我?好玩嗎?就連編個理由都要懶得編嗎?”我將壓抑在心裡27年的憤恨在這一刻都喊了出來,恐懼和驚駭雜在一起,讓我除去憤怒幾乎沒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強大的屈辱,促使我掙扎著站起來,想要撲過去,但面對這個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憤怒的泣著。
“我知道這一切你一定很難相信,但這一件事情真的說來話長!”說話間崔慕白扭頭向著身旁的那個叫做鐵衣的人點了點頭。這是要幹嘛?看著他奇怪的舉動,我開始忐忑起來。鐵衣向前一步然後俯下身子,依次解開了崔慕白那件黑中山裝外套的扣子,眼前詭異的畫面讓我的呼變得遲重起來。顯然,這並不是美人計的節奏,還好答案很快就揭曉了。隨著鐵衣脫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口赫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紋身,看起來烏黑烏黑的樣子,圖案看起來既像是一隻蛇又像是一隻龜,或者說是二者兼有的一個奇怪圖案。看見這個圖案我有種好像在哪裡見過的覺,對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當年為了討好周沫,抱著看掌紋的目的,我也曾研讀過易經超級簡讀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沒猜錯的話,崔慕白這奇怪的舉動應該就是要我看到他前的這一幅玄武紋身圖案,可這又代表著什麼?難不成是要告訴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紋身的人,如果我有什麼輕舉妄動會死的很慘?難道他是所謂的黑社會大哥?
*著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輪椅上,他的肌有著和這個年齡明顯不相符的健碩,再往下看甚至有著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魚線,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褲子了。但奇怪的是,與強壯的上肢極為反差的是,他的雙臂、腿雙此刻像是無骨一般的軟軟耷拉下垂在兩個臂膀之上和身之下,胳膊上出的皮膚上倒影著條條絡絡的經脈,就像是畫在皮膚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頭被去一樣,看起來詭異非常,讓我有種不忍直視想要轉移視線的覺。難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棄了強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體的殘缺,博取我的同情,讓我放下憤怒,認他做父?我這個人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擠出幾滴眼淚,嚎啕大哭,也許我真的會被攻破也說不準。這個玄武圖紋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銘兒,像我一樣脫下你的衣服,我口的墨玄武便是我們崔家人獨有的印記,天生便在體內”崔慕白的話,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態度,我詫異著自己的順從,因為我竟然沒有任何抗拒的念頭,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開始逐次解開自己前的衣釦。畢業後的幾年,艱辛的生活打拼將我這個原本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鍛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碩了,結實的膛,明晰的腹肌,兩條深壑的人魚線,見證了我的成長與生活強加於我的無奈,有那麼一秒鐘,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想要告訴輪椅上的那個男人,自己的身材與他相比較也毫不遜?難道在這麼詭異的時刻我想到的是和這個殘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崔慕白,等待著接下來的動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無一無的膛,得意的看著崔慕白說,“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前除去肌什麼都沒有?你所說的印記我沒有看到,很遺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個人。不過,雖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但我覺得你真的不配當一個父親,既然能夠親手將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慶幸我不是你兒子!”不知道為什麼,說完這句話,我心上竟然湧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難道我潛意識裡真的希望眼前這個人所說的那些離奇的話是事實?而我的憤怒更像是一個孩子對父母的抱怨和撒嬌?我更寧願相信自己是因為對家對親人的渴望而出現的飢不擇食。說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勢要穿。
看著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揚起的嘴角,我突然間想起很多有錢人都有許多變態的癖好,頓時覺花菊一緊,但嘴裡卻說著“你們不會是因為我不是你們想要的那個人而殺我滅口吧?我告訴你們,我原本就是要自殺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無所謂。”這時候我對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聲來。若是他們此刻是凶神惡煞的表情,我還可以接受,但這笑,還真是讓我摸不著頭腦。
“我靠你們不會也要我紋像你一樣的圖案吧?這個不是什麼犯罪團伙的標識吧?”我的聲音透著一股不自信,看著崔慕白身後的“白癜風患者”和鐵衣呆滯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剛懸起心此刻已經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厭惡身體沾染那些愚蠢的圖案,我更厭惡常人嫌棄的眼神,下意識的用雙手擋在了前,雖然我知道面對那個叫鐵衣的男人,我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如果這傢伙要來硬的,那我就讓他見識見識我這寧斷不屈的骨氣---先自宮再自殺。不過,似乎,好像是麻煩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