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少林僧傳異術為歡娛胖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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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童自大舍貴糧救苦賑民少林僧傳異術為歡娛胖婦(2)水氏也乏倦了,睡到
出起來,摸摸陰門,腫雖消了些,內中反
著小肚子疼。少刻,郝氏過來,道了許多勞動簡慢,稱謝不已。水氏剛梳洗完,就看上飯來,郝氏陪著勸了幾杯酒,吃畢了飯,水氏要回去。郝氏要盤子捧出二兩一封謝資,兩頂縐紗包頭,兩條大花布手巾,一塊草紙,水氏只收了草紙。【這是江南收生婆的規矩。】餘者再三不收,郝氏只管儘讓,水氏只得又收了二條手巾,郝氏甚不過意。
水氏回家,養息了一,下身才好些。次早飯後,竹思寬押著一架食盒,送了十二
水禮,一罈酒,親自送來道謝。水氏笑道:“一個至親家,【至親二字,此時用得當了。】又多個這個心做甚麼?”竹思寬見左右沒人,笑道:“前
勞動,我家沒甚管待你,倒反擾你的美物,今
送這幾
不堪的禮,將就遮遮羞罷。”水氏瞅了他一眼,笑著收了,拿了幾十文錢打發抬盒人去了,說道:“你請坐,我去燒茶來你吃。”竹思寬一把摟住,道:“不敢勞動?”捧過臉來親了個嘴,道:“吃點甜唾沫當了茶罷。”水氏笑著伸過舌頭,咂了一會,水氏道:“我借花獻佛,燙壺酒來請你。”竹思寬摟他在懷,就伸手到褲中摸著牝戶,道:“上嘴當茶,下嘴當了酒罷。”水氏道:“還當酒呢,昨
疼了一
,今
才得好些,這個主人做不得。”竹思寬道:“前夜是初
,今
既好了,便沒事,不要辜負了我的來意?”水氏也覺好些,便有些高興,說道:“等我關了門來,你到屋裡
上去。”他家是兩間小房,外邊一半做客位,一半做廚房,給卜之仕睡,裡間做臥房,房後堆破爛東西。
水氏關了門進來。竹思寬已上脫光,水氏一眼看見他陽物豎在那裡,上前一把攥住,吐舌道:“好像個小人國的和尚一般,前
夜裡
著還罷了,怎這樣怕人子難看,虧我這裡頭怎竟容下了?”竹思寬拉他上
,也脫光睡倒,用手將他兩腿推得開開的,低頭一看,好個肥物件,牝戶大張,也笑著說著,前
夜裡
著還不覺,怎這樣大張著個鬍子嘴難看。”水氏笑著說著打了他一下,道:“都是你撐的,還說呢。”竹思寬對上了,往裡送了兩送。水氏連聲道:“疼呢,使不得,使不得,還著些唾沫潤潤。”竹思寬道:“就是
女孩子,也只頭一回用些,那裡有隻管用的。”又往裡頭送。水氏道:“你不用,讓我用。你千萬不要狠深了,留些在外頭,裡頭疼得受不得。”把唾沫用上許多,摜在陰門內。竹思寬笑著把兩腿揸開坐下,將水氏兩足放在兩傍,把他
股抱起來挨著肚子,然後才頂了入去,送進了一個頭,往外一拔,瓜答一聲響,又一進,又一出,又響一聲,不住的如此。水氏見他
股一進,忙將
股往上一
,他又拔出,總不深入。水氏急得說道:“你這叫做甚麼頑法?”竹思寬道:“又說
進去疼。”水氏道:“不過叫你留些在外頭,難道只叫你
進這一點子去麼?”竹思寬也不理他,
著,且聽那響聲,看那一出一進之勢,龜頭大了,將他陰門
緊,並無一隙,往裡一頂,連那兩一長心子都帶了進去,向外一拔,那長心子吐了出來,如兩個蝙蝠翅一般翻覆有趣。水氏
興大動,忍耐不得了,哀求:“好親親,不要
急我了,快些
罷。”竹思寬道:“我也巴不得要
,怕你疼呢。”水氏罵道:“刻薄鬼,我知道你是要全
進去,說不得我忍著些,憑你
罷。”竹思寬道:“你既知道,就好講了。”幾送至
,竹思寬也興濃了,這一上手就
了有千數,把個水氏
得張嘴瞪目,只呼得鼻孔哼哼的響,
了多時,水氏將他的
一把摟緊。道:“罷了我了,我的哥哥,讓我
氣。”竹思寬也就慢了些,過了一會,重新哼起來道:“哎喲,我被你
死了,
得氣不出來還罷了,裡頭像槍戳一般難受,你拔出些來,我歇歇著。”竹思寬也依他拔出了些,淺淺慢送,
了一會,興又復起,一下盡
,大
起來。水氏道:“哎喲,受不得了,你淺著些。”竹思寬一陣亂搗,搗得那水氏口裡祖宗親爹亂叫。竹思寬見那樣子,心中樂極,也就洩了,又往內頂了幾下。水氏哎了幾聲,然後他
出來,水氏
著肚子,哼哼道:“腸子斷了,腸子斷了。”竹思寬一面穿著衣裳,笑道:“你當真還疼麼,我當是你哄我的。”水氏笑道:“活強盜,哄你呢,再要一會,實在要斷了。”竹思寬道:“好時候,怕有人來,我去罷,你不必起來,多謝你,改
再來望你。”水氏道:“你空去了,回去多謝
。”竹思寬笑道:“我倒沒有空,此時你那裡頭倒空了。”說著笑出去,開了門,反帶上去了。水氏疼得起不來,拉過被來蓋著,哼聲不絕。
這晚,楊大恰好回來走走,見了這些食物,問水氏是那裡的。水氏沉著臉,也不答他,他自覺沒趣,到廚下同卜之仕煮煎魚蒸饅頭熱酒,收拾停當,拿進來讓水氏吃。水氏也不答應,讓之再三。水氏道:“我不吃,你們吃去。”楊大同卜之仕拿到外邊來享用,楊大悄悄問卜之仕是甚麼人送的?卜之仕道:“我沒在家,不知道。前
有個人來請媽收生,昨
才回來,想是那家送來的謝禮。”楊大聽得水氏又出門做生意,又有好
子過了,心中暗喜,那知他是出去尋野食吃。
楊大吃了半酣,思量道:“他既肯出去,這子不愁過了,趁今
同他溫溫,後來好回來受用。”晚間捱著不去,要同水氏睡。水氏要是每常,也就笑納了,此時被竹思寬
得疼得要死,同他睡,可阻得他不
,說道:“我不要你,你到大房裡去睡。”楊大陪著笑臉,要捱上
,水氏推推搡搡,決意不依,楊大以為嫌恨他,故不肯同臥,也氣狠狠的去了。水氏過了三四
才好些。
一,暗想道:“老竹的那東西真算是一件奇物,可惜我不濟,不是對手,要像這樣
一會痛一會,不是取樂,竟是尋苦吃了,已嘗過這個辣味,再也不敢招惹他了。我家這忘八心已死透,他不戀我,我還戀他怎麼?還是去尋那張三李四來,一來他們是同類,就時常往來,街上人看著不叉眼,他都是窮漢,我給他
了,再破著我的私恩養著他,他再沒有不盡力報答我的。豈不強似填壞了這沒良心的忘八。但不知他兩個可有老婆沒有。”又想道:“他就有老婆,也未必強似我,豈有不愛我的。”主意拿定。
一,楊大抬應考的秀才往句容去了。水氏叫卜之仕去碼頭上約他二人來,支了卜之仕出去。水氏已預備了酒餚,搬出來相待他兩個。他二人見水氏約來共飲,知他是要續前情,說道:“向
承
美情,我兩個睡夢中都是
的,又蒙
賞戒指,我們時刻帶在身邊,見了就
念不荊楊大哥是有福的人,
就嫁了他,我們雖然知道
嫁到這裡,不敢走來親近,今
蒙
叫了來,這是我兄弟兩個的造化到了。”李四道:“楊大哥有福不會享,怎麼
在家,他倒躲了出去睡,要是我得了
,拿
攆我,一夜也捨不得離的,可憐我弟兄兩個,巴一個醜老婆做伴兒也不能夠,何況像
這樣的容貌,【謬獎。】忍心離開?”水氏聽他說尚沒
子,心中暗喜。張三接口道:“你我那裡有這樣的福,想得
這等標緻老婆,若是
不忘舊情,容我們時常來親近服事,就是造化了。”水氏三杯落肚,
興方濃,笑說道:“我當
原愛你兩個,只因同他相與久了,遂嫁了他。誰知這忘八沒良心,早知,嫁了你兩個,何等不好?如今悔也遲了。”他兩人道:“也不妨事,此後但是楊大哥不在家,得空就來服事
,也不遲。”張三向著李四道:“我們不要貪嘴,耽誤了
的正經事。”水氏笑道:“你兩個在這裡怎麼樣的?”李四道:“三哥,我們還是論年紀,你大似我,你先服事
。我去關門。”李四關了門進來,見他二人脫得
光,就在椅子上幹呢。李四也忙脫了,就看他們
了一會。張三道:“老四,讓你罷。”李四等得冒火,陽物脹得如鐵杵一般,忙上前
了進去,盡平生之力一陣亂搗,水氏不住叫道:“好心肝,好
,不要輕了,就是這樣的。”李四一口氣搗了有數百。水氏口中先還聲喚,張三看上興來,說道:“該讓讓我了。”李四也力乏,拔了出來,張三連忙著就
,因見水氏先誇李四,他便
中趲勁,往內直攘,那管撞腫了陰門,搗通了底子。這水氏快活非常,說道:“好哥哥,不枉人自叫做鐵
槌。”二人輪
了多時,水氏興也足了,二人也洩了,方才穿衣別去。
他二人時常來看水氏。會無不吃,吃無不,也來往了多半年,這兩個
壯漢子
得水氏雖南面為王樂也不過如此。他年雖半百,騷
比少年更甚,
媾一次,他那
真合了他的姓。
一,水氏正同張三
著,李四在傍候缺。看了一會,陽物脹硬得受不得,向水氏道:“
,蒙你這樣大恩,我們是
不盡的了,但是一個
一個等,實在有些忍不得,你請看看我脹得這樣青筋暴湛,眼子裡涎長淌,急得要死,若
再抬舉,我們一個在前面服事,賞我在後面服事,嚐嚐
的寶貝,真要我死也肯,要我的心肝煮湯吃,我要打個瞪兒,忘八也不如。”水氏正
得快活,閉著眼哼,聽他說得苦惱,眼睜一看,果然陽物脹得多
,又憐又愛,向張三道:“你下來側楞著
,讓他從頭來。”張三就下來側臥
上了,李四欣喜非常,就往裡頂,水氏忙道:“你慢慢的來。”一句話還沒說完,被他冒冒失失狠命的一下,已將送到了
。水氏哎喲了幾聲,道:“這也比得前頭麼?叫你慢些,還這樣冒失,不怕搗斷我腸子麼?”李四笑道:“我一時急了,
鹵了些,
不要見怪。才慢慢
了一會,見水氏不嘖聲,知己相安,又奮力衝突。水氏被他前後夾攻,
得哼成一塊。
了一會,又二人轉換,
了多時,方才興止。
水氏自有了這二男妾,竟把楊大似有如無,相待甚是情淡。【寵妾棄,原太薄情。】楊大間或回來走走,水氏面上像颳得下霜來一般,惡言惡語相侵,並無一句好活,楊大賭氣也不歸家,心中也疑他有了外遇,又常見張三李四不在碼頭上,心裡就猜了幾分,暗喑留心打聽,世上事可有瞞得人的,這些原委他都知道了。他一個滷夫,不想當
自己如何
人
子,今見水氏偷漢,他便怒道:“這
婦當
瞞著漢子偷我,今
又瞞我偷人,若撞到我手中,叫他白刀進去,紅刀子出來,定然雙雙殺了,方洩我恨。”他便留心伺察。
一,冷眼見張三李四往他家裡去,他便隨後尾了來。他三人正在房中取樂,不防楊大回來,見門關著,輕輕掇下,走了進去。向窗
內張時,【此窗初次卜之仕張他,二次李四張他,這一次是他自己張,便張出禍來了。】三個都
光,張三坐在椅子上,將水氏抱在懷中,陽物自後
入後庭之內坐住,李四將水氏兩腿夾在肋下,對面
,前一推後一攮的樂。聽那水氏顫聲道:“好哥哥,我要快活死了,我恨當初瞎了眼,嫁了這懶忘八,要早知他是這樣,我嫁了你兩個,豈不是下半世快樂。”那楊大不由得怒氣騰騰,惡向膽生,推門進來,跑到廚下去尋切菜刀。
那李四正著,猛聽得腳步聲,忙拔出,往外一看,見楊大一臉凶氣,顧不得穿衣,往外飛跑。楊大見他跑了,奔進來殺這兩個。張三見他來得勢兇,自己
命要緊,那裡還顧得水氏,將水氏掙著光
股往楊大身上一掀,楊大劈面一刀斫著,張三就這空裡,將楊大夾臉一掌,一個眼花,他也趁空跑了。楊大拿刀趕出時,二人已不知去向,進來看那水氏,頭顱臉鼻劈做兩半,【這真是快活死了。】已死了。
楊大正收拾水氏的細軟私囊,要想逃走,不想卜之仕回來,見娘光的殺在血泊裡,嚇得之仕跑到街上大叫道:“不好了,我爹把我媽殺了。”眾鄰居聽見殺人的事,都攢將攏來到他屋內。楊大知走不成,只得將三人衣褲並行兇刀拿著,同到縣中自首,將詳細稟了官。
知縣差典史帶仵作相驗,雖然衣褲有據,不曾殺得姦夫,難以開釋,責十板收了監,擬了一個監候絞,把張三李四拿來,和姦只杖,以二男朋一婦,行同獸類,且因
而斃二命,凡
加一等,杖八十,徒三年。申詳上司,聽候發落。水氏屍骸發前夫之子領埋,定了案。那楊大在監中,但閤眼就見水氏赤條條赤淋淋的向他索命。如狂如痴,混喊亂叫,不多幾
,申文未下來,早已嗚呼。仵作拖出牢
。
一個背夫偷漢,一個人兇殺,皆不得其死,足見這
之一字,可不深戒哉。卜之仕將他娘買棺埋葬了,水氏當
私蓄原不多,後來又不出門做生意,每
用度只有去無來,半年多買酒買
供給兩個姦夫,也就沒了。楊大一個轎伕,有何積蓄,房子是租的,所剩不過幾件衣服傢伙而已。卜之仕百無一能,賣一件吃一件,坐食山崩,不久而
為乞丐。
再說鍾生、宦萼、鄔合在童自大家閒談了一會,備酒飯款待了,抵暮方散,別了各自歸家。鍾生到了上房坐下,恰值兩個兒子鍾文、鍾武放了學,上來作揖。鍾生偶有所觸,向錢貴道:“人家兒子不可不叫他各習一技,讀書不成,急尋別路,庶可將來餬口,若因因循循,豈不誤了後輩,我今見一壯年乞丐,說起來,他父親名叫卜通,做了半世先生,不能訓子,一旦至此,豈不可嘆。”錢貴聽了,顏
愀然,鍾生道:“賢
此是何故?”錢貴嘆道:“此人乃我先生之子也,我當
蒙先生訓詁,今彼子
離至此,於心何安,故不覺慼慼然耳。”鍾生見他不忘舊師,著人尋了卜之仕來,不友不僕,養活了他數年-
,病絞腸沙而死。此是卜通夫婦子女的結果,不復再敘。
再說童自大那無事,在大門口站著閒望,只見一個和尚走到跟前。打一了個問訊,道:“借問一聲,這裡有一位大善人童財主,可是此處。”童自大仔細打一看時,好一個和尚,只見他:雙眉劍掃,兩眼波橫,
跨戒刀,足穿芒履,身披七幅布偏衫。手拄九環錫禪杖,雖非圓寂光中客,定是空門異樣僧。
他龍眉大目,隆準豐頤,就像個泥塑的羅漢,挑著一個衣包,袖衣僧帽麻履腿繃,像是個遠路來的行腳僧。童自大道:“我就是童財主,卻不是甚大善人。”【人行大善,而自不以為善,方是真善。未有些須之善,而洋洋以善人自居者,則小人哉,何善之有?】那僧人笑道:“救了成萬人之命,不是大善人是甚麼?”童自大道:“那也算不得甚麼善人,師傅,你尋我有甚麼話說?”那僧人道:“貧僧是河南少林寺來的,敝處連年饑荒,又遭
寇之難。今歲五月間,有千餘
賊想來擄掠敝寺,被我合寺僧行一陣連枷
,盡行打死,只剩得數十人逃去。餘賊知道了,雖不敢到敝寺來,把左近一帶人口屠戮,糧食作踐一空。我敝寺中僧人甚多,
食皆無,因前聽見有鄉親們回去說道這裡有一位姓童的大善人。拾幾萬擔米,現救這萬餘人
命。貧僧是一位大知識大施主,故不遠千里,特來募化,結一個善緣。”童自大道:“既然如此,且請進去。”此時正是臘月初間,天氣甚寒,讓他到書房內圍爐坐下,問他道:“師傅,你要化我些甚麼?”那僧人道:“敝有五百餘眾僧行,齋糧不斷,
只一食,要求老施主施一二百擔糧與眾僧度命,過此殘冬。”童自大道:“糧倒有,齋僧佈施也是好事,只是你怎麼拿了去?”那僧人道:“施主若肯大發慈輩,貧僧再往別處募化水腳銀兩,僱船運去,到了敝省,那就好處了。”童自大道:“眾人餓著肚子等飯吃,還要等你東化西化,知道等到那一
才化到手?”那僧人道:“貧僧巴不得此刻就回,如何得能夠。”童自大道:“一客不煩兩主,我既要做好事,一個人情就做到底,是人說的,頭都磕了,又捨不得一個揖,我如今送你五百擔米,一百兩銀,全美了你罷。省得又到別處去化,你如今拿這銀子僱船裝了去,可好麼?”那僧人快立起問訊謝道:“怎敢望施主佈施這許多,貧僧來意指望化百十擔就是大緣了。”童自大道:“人的俗話說,齋僧不飽,不如活埋,你寺里人多,那一點子夠做這甚麼,你可有來的夥伴麼?你一個人怎麼照料去,你這個水路打那裡去?”那僧人道:“僱船從長江入下河直到下樑。”那到寺便不遠了,再僱車運了去。”童自大道:“這好。”因問道:“師傅,你吃了飯沒有?要沒吃,吃了飯去。”僧人道:“若蒙施主見賜,貧僧就拜領。但蒙厚賜多了,何敢叨擾。”童自大道:“一餐便飯,何必作謙。”因笑道:“我素常聽見傳說,你少林寺的師傅都吃葷酒,你可用麼?”那僧人也笑道:“貧僧葷蔬不拘,也不戒酒,但隨施主之便。”童自大吩咐家人拿飯來,他如今不像當
待鄔合的一塊冷豆腐幾片臭鹼魚的那個局面,雖不十分豐盛,也就拿了四碗菜來,牽葷搭蔬,魚
,瓢兒菜,豆腐之類。【先待鄔合時寫臭醃魚冷豆腐者,笑其吝鄙也。今寫此四品者,謂彼雖不吝,不肯過於奢侈者,正所謂惜福之故,非笑其仍臭也。】又叫取了一大壺酒來,他陪著和尚吃。那僧人也不作謙,拿起一口一鍾。
不一時,壺酒一罄,四碗菜也都吃了個八分。童自大見他不足興,又叫取了一壺酒來,吩咐家人道:“我看這師傅的食量好,這幾碗菜不濟事。你快去街上買兩隻板鴨,一隻金漆鵝,他河南人愛吃麵食,把大饅頭買幾十個來。”家人如飛而去,頃刻即來,童自大叫快拿了切去,那僧人笑道:“既蒙施主盛心,就是這樣放著貧僧領罷。”童自大道:“好,這樣倒也託契。”叫拿盤子裝了,放在和尚跟前。他道了一聲多擾,間拔出戒刀,一面割做大
,酒
點心一齊大嚼,不多時,如風捲殘雲,吃了個乾乾淨淨。童自大都看痴呆了,暗道:“這和尚不知餓了多少
子,就吃上這些東西。”只見那和尚吃罷,把刀擦了
上,揩了手。笑著道:“多謝施主,貧僧今
卻得了一飽。”童自大道:“師傅,你不要怪我說,你就吃上這些,不怕穿壞了肚子麼?”他笑道:“貧僧食量頗這才算得一個半飽,如何得穿著。”童自大吃驚道:“這才算半飽,若要大飽,得多少吃?”家人收拾器皿。
童自大命他叫了童可用來,道:“你到當鋪裡要一百兩銀子來,替掌櫃的朝奉說,有當死了的綿直裰,查一件來送這師傅穿,我看他有些冷。”那僧人道:“敢蒙施主如此錯愛,小僧無可答報,唯有在諸佛菩薩座前,保佑施主發財發福,多子多孫罷。”童自大道:“我也不求財了,【他人雖呆,但開口便是知足語,宜有大福。】我只得一個兒子,再求生得一個,也就罷了,我不但要圖多活幾年,就是造化了。”【人皆有些奢望,不獨他為然。】那僧人道:“施主這樣積德,況且又是便家,多娶幾個姬妾,自然子嗣就多了。”童自大道:“不瞞師傅說,我的力量也有限,就有婦女,也沒本事去打發他。”【亦是知足語。】是人說的笑話,不要為了一個子,先送掉了八父子呢。”【多少明人未悟,而此呆翁悟之。】那僧人道:“貧僧當到處雲遊,曾在陝西遇見一個異人,是個羽士,傳了我一種異術。他再三囑咐,不可輕傳匪人,罪過不校貧僧出家人用不著,我見過多少人,沒一個至誠君子,不敢妄傳。今遇施主這樣盛德,我奉傳了,不但多子,且可延壽。”童自大聽了,喜笑道:“好師傅,是甚麼方法,你可告訴我?”那僧人道:“施主可知道從來有采戰種子的兩個法子麼?”童自大搖著頭道:“我活了三十多歲,從沒有聽見這裡新聞。採戰兩個字,不知是甚麼話。至於兒子,是兩口子誤打誤撞遇巧
出來的,拿個甚麼種去種,這話荒唐。”因大笑道:“我倒聽見人說膫子是人種,難道切碎了
在婦人那裡頭去種麼?”【好悟
。】和尚道:“施主不知,等貧僧一件件分解與你聽。古人這兩個方法是分做兩途的,採戰就不能種子,種子就不能採戰,我的這個法則是可相併行的,所以說是異術,方為至寶。”童自大道:“你一樣樣說與我聽聽,怎麼叫做採戰?”僧人道:“男女
媾,男人的陽
就是身上的腦髓,人的頭顱謂之髓海,臨洩時,
由髓海而下走,夾脊至尾閭至腎而出。所以通身快暢。若作喪得多了,腦枯髓竭,所以人就身弱至病,久而久之,如油幹燈滅,命便喪了。若會了採戰,不但自己的陽
不洩出去,反把婦人的陰
采了,
在自己的身中來補養髓血,坎離既濟,那身子自然一
一
的強壯起來。身強髓滿,自然就延壽了,所以叫做採戰。”童自大道:“這個法兒果然好,我倒聽見人說,和尚偷老婆,不說不歇不洩,想就是會採戰了?”那和尚笑道:“這是人貶罵僧家的話,那裡個個都會採戰。”童自大道:“我不知道,得罪得罪,你再說怎麼叫做種子。”僧人道:“婦人不懷孕,或是子宮冷,或是男子的
冷,我有一種藥方,男女皆服,經行之次一
合,便可得子,男人的
脈壯而暖,就是種子。”童自大聽得津津有味,笑
的道:“你先說採戰不能種子,種子不能採戰,是怎麼說?我到底不明白這話。”僧人道:“種子是要自己的陽
洩了出去,採戰是要把陰
了過來。當
人有采戰的法,過來只能採過來,不能吐出去。若是把持不住,忽然一走,不但前功盡棄,還要喪命。所以說採戰不能種子,生子不能採戰,我這個法是要採就採,要種就種,既可保養身子,卻病延年,又可多得子嗣。所以不肯輕授匪人。”童自大道:“這樣說起來,這個法兒果然奇妙。但你先說這事有大罪過,這是人說你們的,做和尚的人偷老婆,自然有大罪過。像我們在家人是家家幹,個個幹,有甚麼罪,要入
有罪,連人種都要絕了。”那僧人笑道:“罪過不是說男女
媾的話,種子不妨,施主不知這採戰利害多著哩。男人的陽物十分大了,死夯也沒用,十分小了,又不濟事,要酌乎中,方才伶範。這一採起來,那婦人快活到心窩裡去,
出來的陰
也是他的腦髓。男人的快活,周身通泰,比洩出時更樂。採戰的婦人,二十歲以外,三十四五歲以內的方可,那老的小的都用不得。小的
血未足,老的
血已衰,多致成疾,大捐陰功。就是中年婦人,瘦怯的還行不得,要胖胖壯壯無病的方可。若採過-次,要好好的將養七
,才得復原。過了七
,又才採得,若次數多了,要身子虛弱,成癆病死的,就不死,也再不能生子,因他的
血枯了。我說不敢妄傳匪人者,恐他混逞
毒,縱意亂
起來,傷了婦人
命,這豈不是我傳法的大罪過麼?說罪過,就是這個緣故,但這個法,除非像府上這樣富足,才行得來,若是窮漢守著一個
子,可幹得這事麼?須得有十數個婢妾,才可供得過來,這裡頭還有一個不損陰德的妙法。婦女們二十來歲尋了來,十年之內若生了子,就不用說了,那無子的,到三十歲上,就與他一夫一
嫁了去,再換少年的,這個更沒罪過。”童自大道:“師傅說了這半
,我只好聽聽罷了,是做不來的。”僧人道:“這是為何?”童自大道:“一來我的
未必肯容我娶小,【懼內者世不乏人,然而無不自悔。童自大逢人便自陳,人則謂之愚呆,我卻取其誠實。】二來我的這件匪物不堪之甚,你方才說要酌乎中,我的這東西雖算不得六等考下下,是要算五等考下中的,如何做得?”和尚笑道:“若恐夫人不容,這就沒法,若說陽具太小,只算得五等,我自然會叫他大起來,超拔到二等上。不然何以叫做術?”童自大聽了,歡喜非常,道:“既然有這妙法,師傅傳了我,我重謝你,我若學會了,再慢慢的去求
,師傅,這也要學多少
子?”那和尚道:“也得三七工夫,才可完成。”童自大道:“二十一
也不為多,只是你怎麼等得。”和尚道:“若施主果要傳此,貧僧同來了五眾,著師兄們先去,我在此傳授了,以報施主盛情,然後再回。”童自大喜極,此時銀子衣服都拿來好一會了,童自大
付與他,便道:“我也不留師傅了,你同我這家人去到房內,兌五百擔米的票子與你,你隨早隨晚打發他們起了身,到我家來住著罷。”那僧人打問訊謝,童自大送他出門,和尚又謝,童自大也叮囑他快來,僧人同著童可用去了。
過了兩,童自大正眼巴巴盼那和尚,忽家人來說,前
那和尚來了。童自大歡喜的忙出來接著,吩咐家人快備酒飯,知道他食量好,都是膀蹄肥
,大鵝壯雞,點心米飯,又是幾大壺玉蘭陳酒,盡他受用了一飽。然後問他道:“師傅要用甚麼東西,你只管說。”那和尚要筆硯。童自大忙叫人在門口當鋪裡取了來,【文人拿著一支筆胡寫亂畫,不知作了多少孽。他這樣地主家連筆硯都沒有,宜乎應享大福。】開了一個藥單,童自大道:“這件事我家人不在行,索
煩師傅買罷。”叫人取了五十兩銀子來,和尚笑道:“何須用許多,十分之一足矣。”拿了兩錠有五六兩,起身出去了一會,買了許多藥來。
晚間,童自大也出來同他在書房中睡,到臨臥的時候,和尚取出一丸藥來,叫童自大用無灰陳酒服下,然後睡覺,過了一會,童自大覺得渾身骨縫中都滾熱得受用,下邊的陽物也熱脹得快活。睡了一夜,次早,和尚叫煎了藥草水,叫他薰洗陽物,扯個不歇,有一個時辰才止,又叫他用鹽滾湯服了一丸藥,每
早晚如此者七
,看那陽物具時,渾身青筋暴綻,
若羊肝,一個頭些紫威威亮錚錚,形如染的雞子,約有七寸來長,一虎零一指
細。童自大拿手捏著,左看右看,越看越得意,笑個不祝和尚又到街上將前次打的一把小銀刀取了來,到第八
早起,就不吃藥了,替他用麻藥把頭搽上,過了一會,掐著都不知疼,用手心
著,
了多時,散了血脈。然後用銀刀將馬口大大的割開,趕忙用靈藥敷上,用絹帕包好。
先童自大還有些膽怯,到後來,見割得不但不痛,連血都沒有,他才放了心。僧人見他陽具已成,然後將採戰的法傳他。如何採,如何運功,如何吐洩,童自大生平極蠢,此時竟聰明起來,就能領略。
和尚無事之時,修合種子丸藥。又過了七,叫童自大將陽物打開看時,那刀瘡蓋兒也掉了,那馬口就像一張小嘴一般。【這才是櫻桃小口。】叫他運氣試試,竟會一張一閉,把個童自大喜得倒在一張涼
上打著滾大笑,和尚道:“施主的大功已成八九了,還要學
方妥,第一是
來的陰
要會運動行到周身才妙,不然有一阻滯,恐生病毒,為害非校”又盡心教了七
,童自大也虛心領教,全然盡得其妙。又把修合的種子丸藥付與他,道:“可依方服之,自有效驗,倘若婦人種了子,懷了孕,萬不可再採,不但墜了胎,還恐傷了孕婦,定要等生產百
之後,然後才可採得的,緊記緊記。”又叫取了半斤燒酒來,和尚叫他
了看,倒在一個碗內,童自大取出陽物,一
一
,頃刻而荊和尚道:“施主法已學成,你雖是盛德人,不用我多囑,切記著萬不可傷損婦人,你尋小的,若要女兒,定是二十歲上下的,方若是少年寡婦,十七八歲也還不妨,七
之限萬不可少。倘若有十分肥壯婦人,年少身強,那樣好鼎器,五
也還可,你原是要圖益壽生子。若縱慾傷人起來,反要損壽了,萬萬留心。”【和尚可謂叮嚀告誡。】他滿口應允。
那和尚要作辭回去,童自大忙道:“好師傅,【師傅加上一個好字,之至也。】離年不幾
,你也趕不到家,何苦在路上過年,你過了元旦去罷?”和尚道:“貧僧足力頗健,一
可行三百餘里,此處到敝寺不過千餘里,不用到除夕便到了家了。前
眾師兄去,我也要趕了去看看,多擾施主了。”童自大見留不住,叫人捧出替他做的一身新棉衣服,一百兩盤纏。和尚道:“蒙施主厚賜多了,棉衣貧僧拜領,銀子決不敢受。”【而今世上那裡去尋這不愛銀子的和尚。】童自大再三強著他,道:“師傅,承你這樣好情,應該謝你的,況且是我的恩人,越發該謝,定要求求你收。”那和尚見他話雖說得可知,卻倒是一片實心。便道:“施主既然這般諄諄下愛,貧僧夠盤纏回去就罷了。”遂伸手取過一封打開,拿了數兩,別的定不肯要。【前賈文物送道士百金而不受。今童自大送和尚百金,先不受而後稍受,雖是遙遙一對,卻是兩樣,仍系對而不對。妙。】童自大甚不過意,忙叫備酒飯,家人掇了上來,和尚吃罷,起身作別,將送他的衣服裝入囊中,收拾完了,挑上肩頭,道了數聲多謝而去。
童自大滿臉笑容,走進臥房,鐵氏正在那裡向火吃酒,見了,問道:“你這些子,每晚在外邊過夜,做些甚事?我聽見有一個會吃酒
的和尚,【此奇話,那一個和尚不吃酒
?】在這裡住著,你要與他做徒弟麼,你如今為何這樣歡喜?”童自大也不答應,只有嘻嘻的笑,鐵氏也好笑起來,道:“你不像瘋了,問著話不說,只管笑甚麼,你想是吃了笑菌子了?”童自大笑著道:“我一些也不瘋,
,晚上怕你要瘋呢。”鐵氏道:“我看你有些古怪,不要是當真瘋了罷?”那葵心、蓮瓣看見主人公的光景有些可疑,釘釘的望著他。只見童自大笑著把衣服摟起,褲子扯開,把陽具取出來,像八蠻獻寶似的一手託著,向鐵氏道:“
,你看看這個寶貝,你可要喜歡瘋了麼?”鐵氏定睛一看,失驚道:“怎麼腫成這麼個樣子了?”他道:“你道是腫麼,到晚上試試看。”鐵氏又見那馬口不同往
,用手捩開一見大張著,笑道:“這是怎的了,好黃研子。”童自大道:“說不盡這好處,等晚上試驗了,再慢慢的告訴你。”鐵氏也歡喜得了不得,不忍釋手,捏著細賞玩了一會。若不因天氣冷,大約也等不到晚上了。也就不再問,同著他吃酒。那葵心、蓮瓣看了這個稀奇物件,要近前細細的賞鑑一番,又礙著主母在跟前,料道今夜輪不到他嘗這新物,恨不得一口咬了下來,拿去取樂,心中又喜又急。
看看天晚,吃了晚飯,鐵氏等不得了,就上脫衣去睡。童自大也要試新,忙也上來,將鐵氏兩腿分開,
將進去,鐵氏也還不覺其妙,童自大運用起來,那馬口張開,在內中東咬一下,西啃一下,咬得他陰中癢癢酥酥,快活難當,只是格格的笑。咬了多時,那鐵氏摟得他緊緊的。笑道:“我的裡頭要癢死了。”鼻子內哼聲不絕,牙齒咬得格支支的響,童自大見了他這個樣子,更覺高興,然後一下咬住內中花心,如小孩咂
一般,一陣咂,把那鐵氏樂得要死,渾身肥
亂抖,就像發
疾寒戰的樣勢,連喉中聲氣也顫篤酥的,牙齒鬥得亂響,不多時,只見他打了兩個寒
,喉嚨格格響了兩聲,就身子動也不動,聲也不嘖,竟像癱化了。童自大覺得一股熱氣自尾閭
直冒天庭,樂不可言,方知這個妙法果然奇妙。
這鐵氏嫁了丈夫多年,何嘗經過這一番樂境,雖有他而且長的角先生,那是個死物,不過只
滿了,挨皮擦
,出進多番,也覺快活。今
同著這大而且活的東西,怎不叫他受用得要死。鐵氏酥軟了好一會,醒過來,道:“我從來沒有這樣受用過,裡頭的那個樂處,說不出來的那種妙法,渾身竟像打骨縫裡頭去了些東西一樣,遍身都鬆散了,這是誰教你的這個好方兒?”童自大把和尚傳的方法,並婦人要七
一輪,多則生病,這法還可以種子。若多買些婢妾,可以延壽,都對他說了。【只有胖壯婦人五
也可以行得這一句,瞞了不曾說。】鐵氏笑道:“既如此說,你買小老婆就討一百個我也不管,只要你有本事去做,只做定了例子,但是七
你就來同我
一回,你若再有本事,在我肚裡種出個兒子來,就是十
我也等得。”【世間婦人未有不巴兒子者。看此憶起一事,也可謂之笑談。餘友胡致還娶
曾氏,將二十年,總不生育。曾氏常向人道:“我也不望長命百歲的兒子,只求養下一個會叫一聲媽媽,死了我也甘心,不枉我做婦人一生。】童自大聽了他這話,喜不可言。次夜,又同他二位如夫人去試了一試。把一朵葵花心幾乎咬碎,把兩片蓮花瓣險些咂開。樂得他兩人次
還咧著大嘴,笑個不祝童自大雖學會了這件妙術,幾乎
出一場大禍,若不虧樂府尹是個正人君子,縱不至於破產亡身,也要損一股大財。
這是甚麼緣故?童自大賑濟民的時候,內中有一個難民姓劉名弘,為人
狡百出,負義忘恩。【這八個字是病症,世人犯者甚多。】卻生得漢仗魁梧,口舌便利。因他到處無情,以怨報德,受了人的恩惠眨眼便忘,還是小事。有下石處,就想害那恩人。因此人人切齒,為鄉黨所不容,人見他害人不曾害得,到處害了自己,眾人起了他一個混名,叫做劉大傻。他在席篷中吃了幾
飽飯,穿上了宦公子舍的棉衣,飽暖了又想高飛,他心中自商道:“我的壞名,鄉人皆知,將來就是回去,也無安身之地,這童百萬是南京第一個富翁了,我何不投在他家看風使舵,或者還有個出產。”定了主意,到來求見了童自大,再四哀求道:“小人已是將凍餓死的人了,蒙老爺活命之恩,無以為報,如今不願還鄉,情願投在老爺府上,做個家奴,稍效犬馬之勞,雖赴湯蹈火,亦不敢辭,報天恩萬一。”童自大是個誠實的人,見他說得如此懇切,也就留下,替他徹底做了一身衣服帽履之類。他終
小心殷勤,真是一個滾盤珠,活動至極。童自大家中的人,全是些算盤珠,撥撥動動的,從不曾見過這等活說人,心中著實相愛。
一,向他說道:“我看你身材也好,又小心又勤謹,你在我家有甚麼出路?我改
看巧有好地方,舉薦了你去想一個出身。”劉弘忙叩頭道:“這是老爺天恩,若蒙老爺提拔,小人得有寸進,粉骨碎身也不能報大恩了。”童自大記在心裡。
一,樂府君子請鍾生同宦賈童四人小敘,劉弘也跟了去,說話之間,童自大見樂公相待殷殷,甚是情篤,見劉弘在旁邊,忽然想起他的事來,童自大向樂公道:“晚生有一事奉稟?”樂公和顏悅
的道:“有甚麼話,但請見教了。”童自大因叫過劉弘來與樂公叩頭,說道:“此人名叫劉弘,也是山東難民,他情願到晚生舍下來服役,晚生見他小心殷勤,做事又能幹,晚生一個庶民人家,恐誤了他。意思要送到老爺府中,求大老爺收留使用,若果然殷勤妥當,求大老爺提拔他,就是老爺的天恩了,不但他
恩,就是晚生也
恩不荊”樂公道:“兄既如此說,我豈不領命,明
叫他來,我留用就是了。”童自大作揖道謝,抵暮回家,童自大取了五兩銀子與劉弘,道:“你在我家這些時,也沒有甚麼給你的,你一到樂老爺府中,那裡就有錢使,這個你帶去盤纏,你到衙門裡,凡事要小心,不要說他府裡的幕賓事事要周到,就是到府中的管家也要圓活,
不得眾人一歡喜,向主人一說你,就是造化了。”劉弘叩首道:“老爺恩典,教導小人,小人敢不遵依?小人若稍有好處,必圖後報。”童自大道:“我也不圖你的報,但你投奔我一場,舉薦你的個好處,我就完了一番心事。”次
,又親送到樂公署中,樂公收下,劉弘果然活泛至極,無處不周到。
樂公有一個幕賓,是江西人,姓李名舞,樂公與他賓主甚是相投,真是言聽計從,這李相公也善伺樂公之意,他見樂公常誇童自大的好處,說他一個貨殖中人,竟有此大英雄手段,救濟若許民,況宦賈二位,還是他鼓舞起來的豪舉。李相公也極力稱揚,讚不絕口,這劉弘見李相公是樂公心腹,要圖得他的歡心,強拿強做小獻勤是不消說得,他身邊有童自大給他的幾兩銀子,時常買些新鮮果品,上樣細點來孝敬,誰知這李相公腹雖甚通,
極愛小,受他些小惠,喜愛他了不得。
他府中還有一個大管家,姓鄭,幼眇一目,人順口都叫他鄭瞎子,他做事伶透,也是樂公得用的人。劉弘見他在樂公跟前說得話,諸事要仰仗他,遂買了一口豬,一缸酒,拜認他做孃舅。劉弘謅說他母親也是姓鄭,那鄭管家也是甚喜,時常叫他到家中吃酒吃飯。李鄭二人屢次在樂公面前說他的好處,樂公雖是個他兩個的話,多因童自大面上,也格外抬舉他,他站在高枝上了。
過了些時,就拿出那中山狼的心腸來了,想道:“童百萬算南京有名的財主了,放著這樣的肥主兒,何不在他身上想他一個道路。我如今下一個毒計,同李相公鄭舅舅商議,慫恿老爺拿他一個輪頭,他一主大大的錢出來,奉承他眾位,不但他們歡喜我,我至少也得一個小富,可以快樂下半世,不然替人家蹋門檻到那一
。”他想定了主意,欣欣自得,向鄭瞎子說道:“我蒙老爺抬舉,舅舅照看,無恩可報,如今有一個主財是樂得吃的,手到就可擒來。若
到了手,老爺何止得一二十萬,就是舅舅,三五萬也是容易的。”鄭瞎子大驚大喜,道:“是那裡有這樣的好事,若果然老爺得了這大財,難道是好白了你麼?你且說是甚麼事,是誰家?”劉弘道:“就是童百萬家,他近
養著個妖僧在家裡,說是河南來的,藏在書房中傳法,每
不知做些甚麼?近來
賊四處搶劫,他的黨羽散在各處。做
細的甚多,舅發稟了老爺,只用把這妖僧拿來,做他是
賊差來的,約童百萬裡應外合,要想攻陷南京,就是他養活些
民,也是要圖謀不軌,這一個罪名他的
命還保不住,何況家財。他要想保得無事,三頭幾十萬銀子,怕他不拿出來麼?這事須開通了李相公同做方可,如今只算得三十萬,老爺得二十萬,那十萬舅舅同李相公分用。諒李相公再沒有不在老爺面前盡力幫襯的,他不強似做幾百年的主文相公麼?至於我,聽憑老爺舅舅尊意,多寡給我些就罷,便不給我也罷,我原不報銀子,【真謙,是滿心想坑人害人
錢,卻違心滿口說清廉話。何世上此輩之多也?】不過是我報老爺,【真義。】同舅舅【真賢甥。】李相公的恩,叫做個借花獻佛。”鄭瞎子被他說得心熱如火,忙同他去向李相公計較,李舞聽得可分數萬金,心中那喜裡那還說得出來,暗想道:“《牡丹亭》傳奇中陳最良道:要
纏十萬,除非是教學千年,方才貫滿。我辛苦做幕,背井離鄉,拋
撇子,在此不但終
忙忙碌碌,還要伺東君顏
,只得二百四十金一年,此一舉得五萬,做二十多年的幕才掙得來,何樂不為。得此回家,也就算榮歸了,做一個大富翁,何等受用。
他的這計策雖毒,就明知是假,何妨假成真,況他百萬財翁,便拿出三十萬來,只損了三分之一,在他不至於重傷,在我們便獲了大濟。”遂滿口應承,道:“這在我說,等老爺下來,你們大家在這裡幫襯說說,自然可成。”他甥舅二人也心中暗喜。
次午間,公事畢了,樂公到書房中來,同李舞談了些公務,李舞就將童自大藏妖僧的話上達,樂公驚道:“他果有此事,必定緊密的了,先生何以知之?”鄭管家在旁稟道:“是劉弘向小的說的,小的因是地方上的大事,關係非小,不得不向李相公說,稟知老爺。”樂公又問劉弘,道:“要是個好和尚,何妨明公正氣的,他兩個成
關著書房門,在內中商議,不與人知道,不是想謀反是做甚麼?小的雖在他家一場,受過些須恩惠,今
蒙老爺天恩抬舉,事情重大,關係著老爺,老爺有地方的責任,小的穿青衣抱黑柱,故不敢不說,恐負了老爺大恩。”樂公大怒。不便呵叱李舞,罵鄭瞎子道:“童財主做了賑救難民這番好事,我幾次要題請求個旌表,恐倒反玷了他的德行,【樂公此心,誠可謂君子愛人以德。】我敬愛他了不得。他那種盛德人,可肯做這樣壞事,你這奴才,敢來無故陷害好人,到我跟前獻讒。”喝叫家人打了一二十嘴巴,又道:“我只說人用得,故此抬舉你,誰知也是見利忘義的壞人。”【見利忘義的人何止恆河沙數,焉得人人而痛撻之。】吩咐:“攆下去馬房中養馬,再不許到我跟前。”又罵劉弘道:“你這沒良心,人面獸心的惡奴,【罵得當,但恐世上不止劉弘一個。】你也是個
民,他好意留養你,救了你飢寒
命,就是他的大恩了。還恐怕誤了你,特送到我衙門裡來,託我抬舉你,也可謂恩情畢至了,你當子子孫孫
他的恩德才是。你今
無中生有,倒反想害他的身家
命。你這惡奴心腸,不過想於中取利,【真青天,
鑑小人肺腑。】你良心喪盡,禽獸不若了。我且問你,他有百萬之產,何求而尚
為逆。人家養外來的僧道也甚多,難道都是想通
寇的不成,你道他養
民是想謀反,你難道不是
民麼?但恐他不養
民,你也早矣凍餓而死,未必活到今
了。【說得痛快,令他死而無怨。】人說利令智昏,就是你了。一處無恩,百處無恩,今
幸虧你自犯,不然焉知後來你不算計害我?【劉弘何辭以辯?】你誣陷良善,罪當反坐,本當立刻處死,姑念小人無知,從寬發放。”傳了一個書辦進來,命行文上元縣,將劉弘重責三十板,即刻解回原籍,不許時刻停留,登時去了。
劉弘到縣中受了重刑,即時起解,寒冬冷月,又無盤費,走了幾,便病故了。解差同地方報官驗過,拋於荒郊,餵了豬狗,可為負心之報。
押了劉弘後,樂公怒猶未息,正言厲將李相公說了幾句,道:“先生是讀書君子,如何聽小人無稽之言,便
害人謀利。我請先生來做西賓,原
匡我之不逮,恐我諸事有差謬處,還要先生救正。今反
陷我於不義,大非我延請先生之意了。”李舞面紅耳赤,無言可答,此時恨無地
可入。樂公氣忿忿的上去了,李舞自覺無顏。次
,
辭樂公,試探其意,樂公也不留,將脩金送出,只得回去了。五萬銀子不見一分,掃了一鼻子灰,反討一場大沒趣,真是。
羊不吃得,空惹一身羶。
那鄭瞎子貪了些豬酒小惠,認了這一個好外甥,被他一陣說話得利慾薰心,賣了一篇讒,一文不得。做了一名馬頭,悔之無及,把那一隻眼也氣成了青盲,越沒用了。樂公此事並不曾向童自大題起,後來童自大屢次到樂公署中,總不見劉弘,暗暗詢問他家人,那人將前事詳細說與,童自大心下大駭,
樂公不盡,樂公病終之後,童自大因此厚贈贐儀,就是報他這件恩德。後來便見。
再說童自大同妾都試過了些時,已是歲底,忙過了年,到上元節後,他著人把七老八少的媒婆叫了十數個來到書房中,拿果碟與他們吃酒,他陪著吃,眾媒婆道:“老爺叫了我們來,有何吩咐?”童自大道:“我們請你們來替我尋校”眾媒人道:“這是容易的事,憑老爺要多少都有。”他道:“我有個難題目呢,我有個三不要。”眾媒婆道:“怎麼叫做三不要。”童自大道:“我尋小,十四五歲的女孩子我不要,只要好小寡婦,這叫做一不要。就是小寡婦,或是瘦弱,或是暗疾的,我也不要,要那生得厚厚實實,胖胖壯壯,乾乾淨淨的,這叫做二不要。我只要二十二三以裡,十八九歲以外,十分老少我又不要,這叫做三不要。”眾媒婆不解其意,都笑起來,道:“別的也罷了,人巴不得要真女兒,老爺為何倒說不要。”童自大笑嘻嘻的道:“不瞞你眾位說,我的這東西雖不叫做十分大,卻是個活的,那小女孩子
不得,所以要小寡婦,那是破了的倒好。”眾人聽了,都不好做聲,內中一個老媒婆,他倚老賣老,笑著道:“誰人的膫子不是活的,難道這東西也會死麼?況且活人身上的物件,怎麼得死,我就不懂得這話。”童自大道:“你們不知道,我這東西比不得別人的,連酒都會吃,要酒量小些的人,還吃他不過呢,所以說是活的。”眾人聽說,只道是打趣他們吃酒,都笑起來,道:“蒙老爺賞酒,我們領了幾鍾,就把我們比做老爺的那東西了,我們當是好話要的,還側著耳朵聽呢?”童自大道:“我說的是正經話,你們當說謊麼?”叫了個家人來,道:“你拿個碗去取半斤燒酒來,我試與你們看。”不多時,取了一碗酒來,童自大叫他出去,眾媒婆不知其意,看他做甚麼事,他笑著道:“你們不要見笑,我獻醜了。”摟起衣服,扯開褲子,把陽物取出來,放在酒碗中。有幾個少年的媒婆羞得臉緋紅,背過身子去。幾個年老些的正要看這稀奇故事,看他怎個吃法,見見世面,都眼睛睜得多大,看著那金漆桌子腿一般的物件大張著馬口,果然一
一
,頃刻吃了半碗。都拍手打掌,哈哈大笑,道:“這個作怪的東西,都實實不曾見過,怪不得老爺說是活的,會吃酒,真乃好大量大
,小菜也不用,一氣就吃了半碗。”那幾個少年的聽見這話,也顧不得了,都擠到跟前來,目不轉睛的看,見他張著嘴,一開一閉,不一時,把那碗酒全吃完了,有一調《駐雲飛》贊他的厥物,道:此物蹺蹊,蓋民寰中少見之。口大非為異,妙在能張閉。還有更稀奇,酒
滿斛,被底綢繆,自有別滋味。怎不教婦少魂消魄也飛。
童自大笑道:“你們看見了,有這個緣故,所以我不要你小女孩子。”他把褲子拽上,這些婦人眼睛裡的火都看得爆了出來,那兩個老媒婆道:“實不相瞞,我們少年時走走路,那長的短的
的細的也見過些,像老爺這個活的,會吃酒,不要說沒見過,連聽也沒有聽過,我倒聽見人說慈悲庵有個大姑子,原是個鄉紳的小
出家的,他會
男人的
髓,憑你甚麼
壯小夥子到他身上,幾
便完帳,便請下馬。我想那還罷了,婦人下身的那張口原是會吃男人的,大約不過他的利害些。老爺這東西這樣個小嘴也會這樣吃酒,明
不知便宜那些有造化的小媳婦享用呢?”幾個年紀小的媒婆見了這大又活的罕物,好生動得火,嘴中說不出,心裡騷極了。這個把那個擰一下,道:“你去試試看是個甚麼味道。”那個把這個往童自大跟前一推,道:“你急了就去試試罷了,又擰我怎的。”嘻嘻哈哈笑做一團,滾做一堆。眾人心中都巴不得同他試驗試驗,嚐嚐這個異味,因彼此人多相礙,不好意思,臉上火噴噴一般,心中好不發急,他們一個個:上面口中嚥了好些唾沫入去,下邊嘴內
出許多清水出來。
眾媒婆大家起身,道:“多謝老爺賞酒,我們打聽著了,再來回老爺的信。”辭謝而去。眾媒婆替他傳揚,人人皆知童百萬是個絕大的活物,會吃酒。這些小寡婦,就是他公婆父母不肯把他與人做妾,他聽見了這話,一心情願去做他的小,嚐嚐這活物件是甚味道?俗話道初嫁憑爺孃,再嫁由自己,他自己願意,父母也沒奈他何。童自大跟著這些媒婆各處相看了許多,只揀了十個,他暗算道:“我聽見人說金釵十二,我家中有一雙。”帶這十個,豈不是十二了,獨當一夜,他們兩人當二夜,恰恰是七
一輪。遂將六間廂房收拾得甚是華麗,制了十分首飾衣裳,並房中
帳,箱櫃桌椅,擺設的香爐花瓶,鏡臺粉盒之類,件件簇新。【雖是財主氣象,總離不得一個俗字。故妙。】娶了這十個婦人來家,每人又買了一個丫頭與他。【葵心、蓮瓣有了丫頭,真是樓上樓了。】一邊六人住著,派定兩個一班,也將西屋做了一個官鋪,這些妾接著
子輪
上來伴宿,該鐵氏的這一
,他自己過去當值。
鐵氏此後把那先生砸得稀爛,撂在淨桶中,棄之於糞坑之內,雖是鐵氏得新忘故,實在那先生空自長大壯觀,腹內空物。拋入糞中,在臭氣內潛身,也不為過。童自大他採戰則戰,種子則種,四五年間,生得十多個兒女,他那個樂那裡還說得出來。鐵氏雖不曾生育,這些娃娃誰敢不叫他做娘。他看見大大小小一群在面前,好不熱鬧,也喜歡得不得。鐵氏今雖改變,毫無兇暴之氣,但童自大素常畏威懾服慣了,每常敬他到十分的地位。今見他這樣寬恩,先畏威而後德,竟尊他到二十分上。這些妾見主人公猶然如此,可敢有一毫膽大怠忽之習,都恨不得把他頂在頭上奉承。鐵氏見他眾人小心侍奉,也著實疼愛,
妾過得甚是和美。
話分兩頭,後再歸一。先那媒婆說慈悲庵的姑子,會男人
髓,他姓甚麼,是何來歷,聽我慢慢說來。
且說那萬曆未年,城中有個顯官,姓吳名友,別號歸翁,生平貪鄙不堪,家資富厚無比。古人說,貪乃無後之相,一絲不。他家金銀繡緞,房產地土,無一不有,真可富賽王侯。但只缺了一件,不要說沒有兒子,連想個女兒看看也不能夠。他夫人姓杜,那生
也就奇妒不過,【姓不好,怪不得他。】自己既無所出,又不容丈夫娶校【不姓杜的夫人不容丈夫娶小者甚多,何況他姓杜,如何容得?】吳友想兒心切,暗地同丫頭們做那偷摸勾當。起先那些丫頭見主人要來同他做這樣風
樂事,可有不歡喜樂從,也還巴不得生出個兒子來,將來就是副主母,豈不榮耀。知道有一個身孕,杜氏若知道了,鬢髮燻目,截指剜耳,百般的慘刑無不做出,定至於死而後已。或有竟生下子女來的,杜氏明知是丈夫的骨血,冤說丫頭不長進,何處偷來的私孩,不但將孩子
死了,連生孩子的娘也不想活。那歸翁在傍看著,連那護庇也不敢說一句,聽他施為。【辱翁曰:此等人豈真無有,漢成帝就是前輩先生。】後來這些丫頭們看見這個光景,大約這兒子難生,副主母也做不成,且留著命多活幾年。吳友要去高興,像強姦一般,死也不依,若使威凌
反喊得主母知道,不但有賞,且護庇著他。那歸翁惟有暗氣暗恨而已,亦無可奈何。
這杜氏少年的時候還想生育,捐資建了一座慈悲庵。內中供著送子張仙神像,著了家中七八個寡婦在內侍奉香火。世間但是貴人家,你叫他賙濟貧窮親戚,照看困苦朋友,他半個破錢也決乎捨不得。到了們拿去佈施和尚道士,或是修蓋庵觀廟宇,成千成百,毫不吝惜,他都肯出手。
這個慈悲庵是杜氏為求子而建,越發不惜工價,費了數千金,果然蓋造好。內中迴廊曲檻。樓閣亭臺,異卉奇花,蒼松怪石,雖地方不甚大,卻也無一不備。他老夫婦也時常來瞻仰禮拜,遊玩盤恆。不想供了二十多年,毫無靈,仍舊是他夫
兩個,並不曾添得一叮正經杜氏建庵求子的,不曾生育,倒是看守香火的寡婦,有三四個年少些的,倒生了好幾個兒子,也不知從何而來,【張仙送來的,又何用說。】卻又棄之。吳友五十多歲,有人勸他侄兒中選一個立嗣,他一來捨不得家資付與猶子,二來還痴想自己生兒。到了六十多歲,他夫人杜氏才嗚呼哀哉。大吉利市。他吃了正夫人一生的虧苦,不敢續絃,忙忙娶了一個美妾,你道這個美妾姓甚名誰,後來曾生子曾生女否?下回便知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