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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鐵氏水陸二路齊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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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鐵氏水陸二路齊行童自大醜兩鬢並納(1)鈍翁曰:世上呆人固有,再無呆至於不知好者。如童自大可謂呆矣,向見仙桃一笑而痴,今見錢貴之美而移情於美郎,彼豈呆於平而忽乖於一時?平之呆為鐵氏威之所鎮,非真呆也。今一旦興之所至,忘其威而呆亦減,故有此舉。豈多年之美郎,至今方知其美耶?試看鐵氏威嚴稍霽,他便知說鬼話仿宮,以解鐵氏之怒。後試肥後庭,買角先生諸事,豈純乎其呆者耶?如馬臺之呆,可謂出類拔萃之呆矣,猶教而能,何況於他?然而童自大說話行事,終帶三分呆氣者,此所以為童自大也。

餘前雲葵心、蓮瓣即鐵氏下體之形,或有以我為強解者。試看他今被童自大水旱齊行,而葵心、蓮瓣皆屬於彼矣,豈謬言哉?

嬌嬌、阮最以死,郟氏、阮優以殺死,愛奴、花氏以國法死,馬氏、苟雄相攜而逃,阮家門風興旺至此。大鋮諛逆璫,屠忠義,縱逃得命,又不若崔呈秀、五虎、五彪,雖受一刀,還死得乾淨。在彼時伊得漏網,正人君子曷嘗不以為恨,彼自己又曷嘗以為祖宗之護庇?孰不知留得他在,正是神鬼之報施,上蒼之厭惡人也。

阮大鋮之所為,餘深有所不解焉。大鋮之於逆璫,可謂諛之至矣。而所獲之爵位,不能及魏廣微之堂堂宰相,崔呈秀之吏兵尚書也;所獲之金多,不能及崔呈秀、玉田之家藏,京邸之暗寄之廣也;所之權柄,不能及田爾耕、許顯純之能生殺也。而視彼所為,毒惡殆過於諸人,徒貽罵名於後世,是何心哉?

末後龐周利遇馬氏一段,而報應有四焉。阮大鋮之如夫人落為萬人之,其報應者一;苟雄主母,又拐小主母而逃,為亂箭攢死,其報應者二;馬氏背夫主拐逃,落而為娼,較一死尤甚,其報應者三;強盜殺人即罹法網,其報應者四。或曰:龐周利既識馬氏乃主人之妾而之,何以無報?餘曰:馬氏既已為娼,龐周利之罪似可稍減。然終有後報,特緩其期耳。

第十三回鐵氏女水陸二路齊行童自大醜兩鬢並納話說這童自大雖然是個財主,在家中終守著一個其軀如牛,其如虎佳人,左右所使只剩兩名醜之婢。當雖見過仙桃標緻,只呆臉看了一看,幾乎闖了潑天大禍。後來見了家中略是人形之婦人,怕惹是非,就遠遠趨避,從來未曾親近過一個俊婦。他在家中慣了,就是在街上遇見人家婦女,也忙忙低頭走過。前次在錢家同錢貴共桌吃酒,看了他那一段風的嬌態,美貌的花容,十分動火。這次滿意要來綽趣,不意敗興而返。雖同宦萼眾人跑了出來半路各散回家,他還濛濛戇戇,不知是甚緣故,問著人又不答應。到了家中,且不歸房,走向書房中睡了一會。

已晚,掌上燈來,心中胡思亂想,慾火按納不祝他向前買的那蘇州小廝,名喚美郎。生得聰俊識字,放在書房中收拜帖管賬雜事,真是一個上好的龍陽。因自來懼內,不敢妄想及此,二者從不曾嘗過這重滋味,【大約其味臭而苦,然而又有以為香美者,則脾胃不同耳。】故此不曾作興。值他今一團高興,無處發洩,意領略領略他這妙股。雖然怕知道,想道:他今知道我不在家中,未必就來探聽。遂放了膽,剛才要叫,恰好這小廝斟了一杯茶送來。【趣,真湊趣。】童自大此時離,燈下看他那臉紅紅白白,越覺可愛,情興然。也顧不得內政嚴肅了,忙就拉過來,摟著脖子,親了個嘴,那小廝真是行家,更會湊趣,就吐過舌頭,童自大從未經此趣,只覺酥麻。叫小廝關上了門。童自大將他橫按在榻上。兩足立地,美郎忙自已裉下褲子,高蹶白股,更得愛人,他自已也無暇脫衣,只將一條鸞帶束了,把衣襟拽起來,忙忙取出具,向糞門上直頂入去,原來這小廝竟是輕車路,全無艱難之態。童自大初嘗此味,緊箍箍,熱烘烘,美不可言。下下皆有著路,此每常享用他令正那肥而且大,寬而且深之妙牝,大不相同。

扯扯,正在入神之際,不想這一,那鐵氏飯後無事,偶然到他書房中來走走散悶,各處翻看,忽然在書架屜內翻著了一本宮,就是宦萼前次看見,記了幾樣勢子,回家同侯氏試驗的那本冊頁了,【前後照應,一絲不漏】鐵氏見了上面花花綠綠,畫得好看有趣,想道:“這天殺的,有這樣好東西,他藏在外邊自已看,不與我見,我且拿了,叫他照樣做來,方才饒他。”就身回房。又細看了一遍,皆他平生不曾做過的樣式,想道:“他既然看過這款式,怎從不學做一個?真正有幾分呆氣。”看畫的男人那陽物個個而且大,又想道:“這畫的怎樣這大,人身上的卻又那樣小,或是男人中竟有這樣大的。”心中猜疑不定,數了一數,二十四幅。看他慾火升騰,口乾面赤,牝中如千百條蛆蟲亂拱,麻癢難當,水直淋,將一條紅褲一個襠都溼透。本要等童自大來家,且依樣做一出,散散火氣。看看等到暮,還不見來,只得叫丫頭拿酒來吃,本借懷中物,一解心內火,誰知這件黃湯只能助火,不能散火。

飲了半晌,將及起更,還不見他的影兒,把牙咬得格支支的響,恨道:“這天殺的,遭瘟的,不知又往那裡攮黃陽去了!他只圖自已貪口腹,就不顧我的死活,怎麼這時還不見回來?”因叫葵心丫頭扶著,【扶著妙,不但是胖子難走,且又是黑影中也。】走將出來。看見書房窗子上燈光明亮,遂走到窗下,將舌頭輕輕開一個小向內一張,只見童自大兩手扳著美郎的扯扯,正幹得好。垂首看那出入之勢,那小廝又善於逢,做出許多嬌態,口中哼個不住,將股朝上亂聳。

鐵氏見了,那還忍得住?真是須彌山紅了半邊,一腔忿怒直從腳板衝將上來,高聲大罵道:“沒廉恥的奴才,幹得好事。”這一聲,如半空中一個霹靂,把一個童自大驚得一跌在地,動彈不得。那小廝聽是的聲音,也嚇得魂飛魄散,不及穿褲,光著股走將出來,慌忙開門要跑。不想鐵氏也正來打門,撞個滿懷,將鐵氏跌了個仰八叉,那小廝也一撲在鐵氏身上,【這小廝竟是跌在綿花包上了。】爬起來好跑。那鐵氏幸得厚身肥,不曾跌重,又虧兩個丫頭扶住,所以不致跌傷。只把股敦了一下,陰門震得有些微痛。那小廝見撞跌了主母,也顧不得命,如飛的不知躲到何處去了。

那鐵氏口中只是喊罵,兩個丫頭將他扶了回去。這童自大起初是嚇得發昏,又聽見小廝撞倒了,越發著急,渾身亂抖。想道:“這場禍事不小,萬萬不能饒恕了。”把間鸞帶解下來,待要自縊,又捨不得這萬貫家資。想了一會,道:“罷罷罷,拼著身子與他打罵,大約也還未必就得傷命。醜媳婦免不得要見公婆,料道也躲不脫,上去憑他處治罷。”戰戰兢兢,一步一怕,走到了房中。

見鐵氏睡在上叫,疼喊痛,忙跪在面前,用手替他‮摩撫‬,道:“,我該死了,一時錯吃了這口。【這句話用在此處,恰當至極。】打罵由你,不要氣壞了身子。”原來這鐵氏半來慾火如焚,吃了幾杯酒,興愈熾,滿心等童自大回來瀉瀉火氣。聽見他在書房中,疑他是醉了躲懶,故此出來,有個就教之意。不想又看見了這一幅活宮,這一腔火如何咽得下去?雖然趺了一,他渾身是,如何得痛?故意裝做著重的模樣,好等他來賠罪,自然盡力,可洩這點慾火,有話明再談。主意打算定。有一隻《黃鶯兒》描寫鐵氏的心事,道:忽念子孫椿,【此三字新鮮,不意此物又得一雅號。】動心往就嘗。誰知他反偷奴髒,情慌意忙,魂途興狂。變緊送騷模樣,惱人傷,襄王別戀,枉自下高唐。

鐵氏見童自大跪在面前,他也不動聲,只假做怒容,道:“你以為瞞了我,同小廝幹得這樣事。你自已就說,該個甚麼罪?”童自大忙分辯道:“,你看錯了,我何嘗敢做甚麼壞事。我今在宦哥家吃了塊冷西瓜,以呷了幾杯冷酒,回來小肚子疼得。疼得我沒奈何了,叫小廝拿熱股替我熨熨肚子的。放著這樣香噴噴的好東西我不用,反肯去鑽那臭股門子,當真就到這個田地不成?”【呆人說巧話,愈覺其呆。妙甚,趣甚。】鐵氏明知道他們是幹那事,也不認他的犯頭,故意冷笑道:“你還說不呆,既然肚子疼,難道小廝的熱股熨得,我的熱小肚子倒熨不得的麼?”那童自大以為這一番進來,不知如何打罵,誰知反是一片好話,真是夢想不到。得不的一聲便跳起,脫個光,忙爬上來。一面說道:“我只道睡著了,不敢驚動。要知道還沒睡,我早來求替我熨了”說著鑽入被中,摸見鐵氏脫得上下一絲皆無,仰臥著,真像濃濃一大厚褥子鋪著一般,軟得好不動火。童自大便伏上身,一送起來。鐵氏假意道:“我不見你的罪就夠了,你還想來做這事?”童自大道:“我的娘,我這樣分辯,你還疑我麼?我要哄你,把膫子就爛掉了。”說著,將他兩條桶的肥腿,盡生平之力扛將起來架在肩上,要圖得他的歡心免禍。咬著牙,瞪著眼,掙命似的竭力幹訖一度。童自大渾身汗如水,力盡筋疲,下身來睡在枕上,張著嘴只是氣。【夫間幹此事曰為歡,若皆似童自大如此,則苦之至矣。】那鐵氏遍身火熱了這半,得此一番狂,雖不能大暢其,覺得比先也洩去許多,便酥酥睡去。一覺醒來,已是半夜,餘興未了,看那童自大時,呼呼鼾睡。忙搖醒了他,問道:“你此時的肚子疼好了一些沒有?可還要熨熨?我這會的小肚子倒滾熱的呢。”童自大每常在他跟前,稍有失意,非打即罵,今這場大難,輕輕恕過,反討了溫存言語,真是恩無地,死亦弗辭。明知他還要的意思,詭答道:“隱隱的有些呢。你若不嫌絮煩,再替我熨熨更好。”又掙起來,沒力扛起他的腿,只將肥墊得高高的,把吃的力氣都使將出來,又做了一番,方才睡到天明。

二人起來,鐵氏本來滿腔醋氣,一則見他夜來殷勤,將功贖罪;二來還要他竭力報效做那宮中解數,【這一本宮,竟是童自大護身符。】恐一時發將出來,不好收轉,只得捺祝但將美郎說他懶惰無用,與媒人轉賣。童自大雖然心疼不捨,但自已免了大禍,已是僥天之倖了,可還敢護庇小廝?只得由他賣去。

,宦萼來請他去說話,也沒有吃酒,老早回來。路上遇見抬著兩口棺材出殯,街上人指指溯溯,紛紛的笑罵。又聽不明白,不知是甚緣故,叫個家人童清去打聽明白了來回話。童自大先到了家,不多一會,童清也來了。說方才那棺材是阮大鋮老爺家的。小人去訪問,一個人說死的一個他的愛妾,就是當年白佔去白家的那女旦,一個是他的大兒子。都說是為姦情死的,卻問不出詳細。

你道這死的是誰?原來是阮最。因患時疫,病倒在。延醫吃藥,服了幾劑,毫無效驗,他便不肯再吃。終昏臥,有時醒來,郟氏同丫頭沒一個在面前照看。天氣既熱,又是那心裡發燒,一時口渴起來,要杯茶吃,也沒人遞。害得一絲兩氣,叫得聲又不高,叫上幾十聲,沒一個人答應。等得郟氏同丫頭過來,他怒道:“我害著病,你們就不著一個守著我,連要杯茶也沒有。都躲在那屋裡作甚麼?難道怕瘟病就過了你們麼?”郟氏也不答不睬,次仍復如是。阮最心中動疑,卻也猜料不出。過了幾,覺得身上略好些,隱隱聽得西屋有人聲嘻笑,又聽不明白。他掙了起來,走不得,拿過一窗戶栓拄著,慢慢的挪出房來。見西屋門關著,悄悄到窗外,往裡一張。只見郟氏仰臥在一張醉翁椅上,愛奴赤著身子大,丫頭在後面推掇。阮最氣得昏了過去,一跌倒在地。他三人正做到一處,忽聽得窗外一聲,愛奴忙拔出,走到窗前,向外一張,原來是主人公睡在地下。嚇得心驚膽戰,向郟氏說了。郟氏也心中著忙,連忙穿了衣服出來。將阮最扶起,抬到屋裡上,撅救了一會,才醒轉來。怒說道:“你們做得好事,等我好了起來替你們算賬!”郟氏也放下臉來,道:“算甚麼賬?我不過是個死,還要拉兩個伴兒呢。我偷小子該死,那庶母的,同偷兒子婦,難道又饒得過麼?大家將就啞打些罷,不要自搬磚自磕腳,那時才悔遲了呢。”阮最聽了這話,聲也不噴,只嘆了兩口氣,【郟氏私愛奴,若阮最不知,還報應得不快。使他親視而不敢言,才是真報應。】從此病又反重。郟氏索竟不過來,夜都在西屋裡,只叫丫頭在這邊照看他。阮最也無法奈何他,惟有暗恨而已。又睡了月餘,才下得來。他秉氣原弱,又病兩場,害得懨懨一息。此時八月中旬,餘暑末消。他睡得昏頭昏腦,只得掙將起來,扶拐而行。過了兩,覺得頭目略清了些,身子還飄飄的,偶然心中想念嬌嬌,一來久疏闊了,二來郟氏的事,這一口暗氣在心,無人可說,要想去告訴他,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到那裡看看。這一去,正是:並非去看舊相知,卻是來尋催命鬼。

那嬌嬌每常阮大鋮父子三人供他一人之樂,猶未愜意。這一次阮大鋮往京裡去了,許久未回,阮優又隨去了,阮最又病倒。他這一個奇騷極的陰戶,空閒了許多子。十數年來從沒有的缺典,真捱一夜似三秋,度五更如兩憂。這一心有所思,其實難忍,竟有些要死的樣子。走到房門口來,痴痴的望。望了一會兒,不見人影,心中猶如火熾一般,十分難耐。正將一雙手縮在衣內,將前門後戶不住摳挖,口中諮嗟嘆息。忽然見阮最走了來,如從天上降下一位救命王來了。【不是救命王,卻是送命王。】忙伸出手來,兩手捧祝【捧字奇,不知如何捧法?】,同到房內,叫賽紅在外邊看著,忙拴上房門,把阮最摟在懷中。【男女鍾情,兩相恩愛,皆男抱女於懷。此反是嬌嬌摟住阮最,乃之極,非情之深也。此等處皆要留心看出,方見作者之妙。】坐在沿上,說了無限相思的話。一會兒含含他的腮,咬咬他的頸,又吐到舌他口中,相互咂。一會臉兒廝偎,口兒相接。忍不住了,便伸手到他褲檔中去捏捏陽物。真是但不知那些兒才好。【把一個無恥的騷婦,寫入到骨髓。】做盡嬌模嬌樣,【不負名叫嬌嬌。】騷態百出。意思要替他起起病,自已也要醫醫玻【四百四病中醫藥,倒不知道一種騷病如何醫?】阮最鑑貌辨,見他騷得可憐,那一種之態,又令人可愛,自已也因病久,虛火甚熾,陽物也就鐵硬,二人脫光上,幹了一次。

阮最在他肚皮上息了一會,將郟氏愛奴的事告訴了他。嬌嬌道:“事已至此,你也不消氣惱,你又身子不好,只做不知不見就罷了。你想,我同你這樣厚,你爹不知道也就罷了,我同你爹不過是個名,一心一意倒同你是夫一般。你再要不然,竟把你娘子撇開,任他去罷,有我和你守著,可不好麼?”【雖是勸阮最,卻全是利己的心腸,妙甚。】阮最道:“你說的是,我此後把這婦當死了的罷了。”【孰不知你竟先婦死了,足見世間事焉能預料。】兩人雖說著話,陽物未曾拔出。嬌嬌興致正濃,那顧他的死活,又見他陽物還硬著,用兩足勾住他兩條腿,兩手扳住他股不放,自己陰戶不住疊著往上就。阮最病弱了的人,先那一下,業已頭腦轟轟的響,眼睛內金蒼蠅亂飛。但陽物虛火把住了,還十分脹硬。又見他這個騷極了的樣子,心裡過不去,只得又掙著命同他。阮最噓噓,雖費盡了力氣,嬌嬌只覺他的勁小,將他兩股用力往下撳,自己的股不住往上,口裡連聲叫道:“好親親,好心肝,你不狠些。”又了好一大會,嬌嬌方滿心快暢。正在得意之時,覺得阮最的陽物在陰中跳個不住,知他是又洩了。只見他身子平伏了下來,垂著頭,閉著眼,動也不動。嬌嬌急看他時,已脫了陽死了。【病人雖然醫好,把個醫生倒死了,真可笑。昔曾有四句道:“隱婆生子收生處,醫士醫人死病家。更有一般堪笑處,捕官被盜叫爺爺。”不意應在他兩人。】吃這-驚非小,忙把他推下身來,摸摸口中,一絲氣也沒有。此時他的陽物雖軟,渾身倒都硬了起來。【趣語。要知渾身硬不如此物硬。】自知陰中他洩的陽淌了大灘,嚇得沒法了。左思右想,無計可施。只得穿上衣服,滴了幾點淚,拿了條汗巾在欄杆上,將頭套入。【可是先說的,我和你相守著,可不好麼?此時卻遂了心了。】有四句打油詩說道:亂還須有肺肝,緣何苦苦只偷

今看懸索悲啼際,應悔多貪一晌歡。

過了許久,賽紅在外觀風,【今後此差免矣。】待了半總不見動靜。疑是他二人乏了睡著,恐有人來撞見,走來推門,要叫他們。門是著的,推不開。叫了幾聲,也不見答應。走向窗中一張,見嬌嬌吊在欄杆上,慌得跑了出來,喊聲救人。那阮大鋮的正氏聽見,問他叫甚麼?丫頭道:“我姨娘上吊呢。”氏暗暗歡喜。你道何故?這氏少時生有幾分俏麗,在家做女兒時就腳的。不待父母之命,煤妁之言,竟自己暗嫁了他的表兄韓繼壽。他父母也有些知覺,恐醜聲敗,意思也就要將他二人配合。不想韓繼壽得個怔仲病死了,沒有把破女兒留在家一世的。後來恰遇阮家來求親,就嫁了與阮大鋮。成親之夕,阮大鋮知他這件鮮品是被人嘗過新了,要他退回去。氏再三跪著哀求,乞存臉面,只求佔這一個正室的虛名。要娶妾置婢,悉聽尊意,不敢稍忤。

阮大鋮因岳家也是科甲世族,【此等人家偏多生此等子女,不知何故?請他父母將中一摸便知。】送回去彼此無光。又圖他賠的妝奩豐富,也便留下。先也是把他虛設著的,總不沾身。後來尋了幾個妾婢顏皆不如他,想起他做女兒便會自己嫁人,定有一種風騷可取,又從新同他親熱起來。不意他騷得十分有趣,枕蓆之間,那一種極女,也沒有他這一段騷致。阮大鋮素有騷,今遇騷之人,棄其貞而取其騷,頗自相得。十數年來,只他生了阮最、阮優兩個,別的婢妾皆無所出。後因得了嬌嬌,不但美過於他,且年又少艾,騷更勝。此時氏也四十多歲,騷難勝當,無奈面孔減了許多丰韻,就把他打在贅字號聽提去了。氏雖不敢明明吃醋,這隱恨在心十有餘年。今聽得他自己上吊,巴不得死了,真是:拔去眼前釘,挑卻中刺。

猶恐去快了又救活轉來,【誅心之言。】故意慢條斯理,遲了一會,才叫手下去叫僕婦們上來,【氏這是決西江之水救涸轍之鮒,一個派頭。】進房去解救【寫盡妒婦心腸。許多工夫,只算得去解放,卻非是解救。】眾婦女到了那裡,見門栓著,打開窗戶進去,見條條還有一個,仔細看時,原來是大相公,忙去報知氏正在那裡私心竊喜,想嬌嬌這一死了,阮大鋮必定還是同他尋舊好。用手摸著陰戶,笑道:“你熬淡了多年,將來又要開葷,有吃了呢。”忽聽見兒子也死了,一面哭著,【可謂先笑後號啕。】如飛的走來一看,見兒子光著死在上,褥子上許多遺,就知他是把兒子死了,然後急上吊,撫屍痛哭。郟氏知道了,也乾嚎著跑來。【有聲無淚曰嚎。寫婦心腸,是個婦妙筆。】此時一家婦女都到了,【此一句入,妙甚。後賽紅說他二人妙事,故知之者眾也。】大家動手替阮最穿了衣服。嬌嬌已解下來,久矣斷氣身亡。郟氏假哭著丈夫,還伸手到嬌嬌褲襠中,把陰門擰幾下,以抒向來之恨。【趣甚,向來二句妙極。郟氏非恨其引起時死丈夫,恨其向來佔去丈夫此物耳,】氏把賽紅細細拷問,賽紅把嬌嬌同他弟兄兩個怎樣通姦,起先是母女吃醋,後是兄弟爭鋒,怎樣和好了,一個前,一個後,又怎樣揹著,把歷來他三人所作的妙技,都詳細說了出來。眾婦女聽得無不掩耳唾笑。氏才知他二人是久,今做了同生同死的厚友。又聽見連小兒子也有姦情,恐阮大鋮回來,倒難為阮優,再三囑咐眾人隱瞞,連這兩個都說是瘟病死的。這丫頭留著到底恐有洩,忙忙叫人領去賣了。

放了數,阮大鋮在京,值魏璫事壞,父子抱頭鼠竄,星夜逃回。又見愛妾長子雙亡,嚇了一跳。因在有事之秋,自已身家命還不知如何,也顧不得查問他二人如何死的。只大哭了一場,也不開喪出吊,就叫人拾出去埋葬了。倒是阮優哭得傷心,也不敢明哭嬌嬌,借哥哥的屍靈,哭心上的人。聽見花氏告訴他說嬌嬌是吊死的,越發傷心。一兩三場哭,飲食不思,眼也哭腫了,喉也哭啞了。別人看他,好個愛長兄的悌弟,那知他是個想庶母的孝兒?氏雖叫人瞞,家中僕婦人嘴眾多,三人口闊一尺,如何瞞得住?早已哄傳里巷,剛剛只瞞得阮大鋮一人不知。所以出棺這一,街上人指搠笑罵,就是這個緣故。童自大叫家人去問,人如何好詳細相告,只說姦情而已。童自大聽了,也不在意。

恐鐵氏昨晚之事未能盡釋,忙忙走到上房,鐵氏道:“你今往那裡去的,來得這樣甚早?”童自大討好道:“宦哥打發人來請說話,我往他家去的。因心裡掛著的,酒飯都沒有吃,就趕忙回來了。”鐵氏因想起昨宮圖,取出來向他道:“這東西是那裡的呢?”童自大一見,嚇得面容失,答應不出。掙了一會,道:“這是大舅姆孃家火大哥的家譜,我借來看的。”【天地間有此等家譜?令人可笑。】鐵氏笑著道:“不要胡說了,他家二十四代都是做這事的麼?【鐵氏呆矣。因為做這事,才得二十四代。若沒有這事,一傳而絕矣。】況他家也是教門,你看這男女的那上頭都畫著有,如何瞞得我?【真是老見家。】我不怪你,只問你那裡得來的這樣好東西,不拿來我看,放在外邊做甚麼?”童自大見他毫無怒,放了膽,順他口氣答道:“是我在一個鋪子裡看見畫的有些趣,借了來,要送與你看。恐怕你惱,故不敢拿進來。”鐵氏將一張三四寸闊的蟠桃口咧到耳傍,笑道:“你真是個呆子,這樣稀奇的好東西,我看了為甚麼發惱?但恐那鋪子裡來要,怎麼處?他不知可肯賣,買了他的也罷了,童自大道:“我是扯謊哄你,怕你嗔說拿銀子買這東西。我是買了來的,你若愛,只管長遠留著。”鐵氏喜道:“這卻好。我想你怎麼越發呆了,拿銀子買這樣好的寶貝,我怎肯嗔你?不強似當買的監生麼?你想想,這東西有多少用,你買了那一張監生的紙來放了這幾年,可有一點用處麼?”他坐在涼上,叫童自大坐在他懷中,【叫童自大坐在他懷中,妙。他身子胖大,若坐在童自大懷中,不但童自大不得,且如一堵照壁遮住,看不見矣。此等細處,非細如髮,如何看出?】將宮放在桌上,二人細細同看。指指點點,說其中妙處。那鐵氏看得然興動,放細了喉嚨,做嬌聲問道:【東施後身。】“你得了這書,【此而謂之曰書,是個蠢婆娘說話。】也會同人做這個樣子麼?”童自大道:“我除你之外,婦女們連看還不敢看他一眼。就滿心要試,叫我同誰去做?”鐵氏將他脖子咬了一下,【騷極。】笑道:“難道定要同別人試?我不是婦人,就做不得的不成?”【鐵氏是讀過遂傳。】童自大此時坐在他腿上,如靠了一大厚椅,背墊了一個綿軟坐褥,已經興發。又見他乜斜著雙眼,溫溫柔柔。每常見那兇暴之氣,一點俱無。【不意一本宮,不但能使鐵氏變化氣質,而且能陶養他情。】從不曾經此光景,遂道:“怕你不肯,我巴不得呢。趁此時就試試罷。”就替他寬衣解帶。

鐵氏並不推阻,且由他脫下。童自大也自脫了,拉下虎丘席,鋪在地板上。兩人坐下,童自大把那宮本頭一張翻開,問鐵氏道:“就照這一張做罷。”他點頭依允。再一看時,是一個順水推舟之勢,婦人仰臥,兩足大蹺,男子竭力前聳。童自大扶著鐵氏睡倒,他竟一見便悟,就蹺起腿來,牝戶大張,紅鉤赤。他回子家女人,陰是常常要撥淨了的,他牝戶上並無一,光滑滑,鼓蓬蓬,如發酵催妝的大饅頭一般。有幾句俗語贊他這個物件,道:一雙豎眼,竟與世人相似,又有眼而無珠;一張直嘴,卻與眾人不同,但有嘴而無舌。紫威威一個心子,像沒牙口含著一顆葡萄;紅通通兩片肥皮,似痘風眼生了兩塊努。揸開時,如饞人張口等佳饌;合攏後,像餓漢閉嘴冷氣。人人知道是件利害東西,個個都當稀奇寶貝。

鐵氏他面貌雖醜,這件肥牝戶卻令人十分可愛。童自大見了,麈柄突然而興,心中愛極了,拿手攥那個肥物,一手還攥不過來,然後對了陰門,一無餘。是因才看宮時已溼透了,且童具小而鐵孔大,故此順溜。童自大起來,不多一會,那鐵氏腿重,不能常蹺,要放在他的肩上。童自大肩膀昨晚被他兩足壓了半夜,幾乎骨折,此時如何還得起?又不敢違拗,只得假說道:“既要學樣子,須要依他,才做得有趣。畫上兩條腿是蹺著的,你若放在肩上,就不像了,做來也沒興頭。”鐵氏道:“我的腿蹺得痠疼,怎麼處?”童自大想了想,道:“你既然蹺不得,叫丫頭來替你扶著罷。”鐵氏不肯,道:“青眉白眼,叫兩個丫頭看著,是個甚麼樣子?”童自大著急道:“不然不做這個樣子,再換一個別的罷。”鐵氏正在興頭上,又懶得起來,急得沒法了,只得道:“也罷,你叫了丫頭來罷。”童自大便叫葵心、蓮瓣。誰知那丫頭相貌雖醜,心一般,見主人主母白鋒,正躲在窗外偷看。聽見叫他,走到跟前。童自大叫他二人坐在兩旁,每人將鐵氏一隻腿扛在脖子上,然後大張旗鼓,直攮紅心。兩個丫頭見主人公同主母的兩件東西合而為一,但每常的水手篙子是向水中穿,像是把舟穿漏了,推得那舟中之水,順著舵眼不住長,連篙攢都不住,幾乎滑了出來。盡力推了一會,水手力也乏了,篙子頭也使軟了,方才歇手。【就以順手推舟四字寫此一段事,趣甚。】兩個丫頭看得他那牝中出的水,比穿出來的還多,每人股底下,不但衣褲,連席子也溼了一大塊,見船穿到了岸了,放下了腿,忙忙走出。每人喝了一大碗涼水,那臉上的紅,心內的熱,還不曾澆了下去。

童自大與鐵氏也不穿褲,只披了上衣,吃了晚飯,飲了幾杯助興的酒,到上又演第二齣去了。他二人上,脫了衣,鐵氏怕他躲懶,向他道:“我們不必挨次去,做隨手揭出一張就照著樣兒,定要做得入神。我做得不像,罰我一兩銀子做東道請你;你做得不用力,罰銀一兩請我。”童自大道:“我可敢不依你?只是你做得不像又不肯罰,我敢把你怎麼的?”鐵氏道:“說過的話,我若如此失信,你後來還肯聽服我麼?”童自大道:“既這樣說,你就自已去揭,省得我揭了出來,又說是我懶的,叫你疑惑。”鐵氏笑道:“你這話說得也有理。”就伸手揭開一張,看時是個倒燒臘燭的勢子,男子仰臥,婦人騎在上邊動作。童自大道:“,這張來不得,我那裡馱得動你?”鐵氏道:“你頭一張就躲滑,後來還想我依你麼?”童自大聽了這話,怕他動怒,只得仰睡著,鐵氏也跨了上去,就套上坐下,兩手拄定蹲了幾蹲,他身子沉重,不由得氣噓噓,便伏了下來,壓在身上。童自大忙叫,道“,來不得,看壓斷我的腸子。你再壓壓,我就一塊豆腐乾兒了。”鐵氏笑道:“原說要做得像,就壓扁了,也顧你不得。”童自大忙忙將兩手用力托住了他的脯,鐵氏又蹲了幾蹲,自已也甚覺費力,方才下來。童自大了好一會,才說得出話來,道:“夠了我的了,吃了這一個大苦,我看你揭出別的來,依我不?”鐵氏也歇了有一盞茶時,息已定,又揭了一張,二人齊看,是一個婦人伏在枕上,股蹶著,男子在背上,厥物頂入門,婦人在下,一手著花心,是一幅後庭花的故事。鐵氏看見,方要另揭,童自大按住,道:“你方才自已說得牙清口白,不許撒賴,如何換得?”鐵氏道:“這一張原不算的。”童自大道:“既是不算的,起先何不早說?你又是看過的,這會兒揭了出來,如何換得?”童自大生平來昨晚才嘗美郎的這種妙趣,忽被驚散,未得快暢,今巧巧的揭著這一張,正要盡一盡昨晚未盡之興,那裡肯依他換?又見鐵氏和顏悅,咧著一張大嘴只是笑,他便撒嬌撒痴,倒在他懷中滾,道:【一個滾字,寫得呆人活跳。】“你自已的令,如何賴得?不拘怎樣,給我嚐嚐才罷。你方才幾乎壓死了我,你怎不換?纏了許多時候。”鐵氏也因自已說的話悔不得,沒奈何,問他道:“這件事從沒有做過,不知疼不疼?你昨晚與美郎事,必定知道。”童自大道:“我熨肚子的,何嘗股來?你只是冤賴我。”鐵氏道:“你少要說鬼話,我看得很明白。你同他的,如今人也賣了,我又不惱,你說與我好做商量。”童自大聽得此話,量出真情,遂答道:“我起先原是熨肚子來,後來那東西不知不覺就自已鑽了進去,連我也不知道。”鐵氏道:“不要胡說,我見他蹶著股,往上一一送的,嘴裡哼唧唧,難道這裡頭也快活不成?”童自大道:“必定是快活有趣。若是疼,他怎麼裝出那個模樣來?”鐵氏道:“你一起手時,他可曾說疼呢?”童自大道:“我唾沫也不曾用一些,只輕輕一聳,就進去了。他也沒有說疼,並不見他做聲。”鐵氏道:“要是這樣說,這事也還做得。你多多的用些唾搽搽膫子,再放些在股眼內,須要慢慢的,不許冒失。”童自大聽說,喜歡得一骨碌爬起,忙道:“我知道,不勞你吩咐。包管你一些不疼,我難道就呆到這樣地位,連股都不會麼?”鐵氏也想試試這件妙事,就學畫圖,伏在枕頭上,高聳著肥,童自大把龜頭搽了許多的唾沫,又將他糞門上也抹了些,然後捏住陽物,對準門,往裡一頂,突的一聲,就將進去了一個頭子,又兩三抵,已全身皆入。童自大滿心歡喜,說道:“你怕我不在行呢,你摸摸,這不全進去了?”你道鐵氏是個未經過的後庭,如何這等容易?因他股大溝深,肥油厚,不知不覺便了進去。也只算得一半,那一半被隔住,所以不覺得艱難。童自大雖然了進去,尚恐他疼,還不敢十分動作。鐵氏先也覺膽怯,只當不知如何痛苦,以為這個去處原是天生與人出糞的孔竅,井非納腎的東西。那知如今的小夥子們拿他做了納賢的正門,反做了出糞的餘

鐵氏見了入去,並不覺其痛楚,只微微有些脹意,用手一摸,已進了大半,想著美郎那種光景,必然還有妙處。向童自大道:“你動動看。”童自大便扯扯了一會,扯出許多丫油,甚是滑溜。鐵氏覺得裡面酸酸的,有些佳境,回顧童自大道:“你再快些重些。”童自大知他已安,遂兩手扳住骨,用力扯,口中哼哼的道:“好肥東西,我吃了一輩子肥肝板腸,也沒有這樣的好滋味。”一陣亂搗。搗得那鐵氏酸癢難當,哼個不住,把肥股一拱一拱的往上送。童自大見他已得樂趣,自首至尾,加力扯拽了數百。那丫油滴了一褥子,鐵氏哼成一塊,後庭中利不消說,牝戶中也一陣麻癢起來,陰溢出,覺比每常媾還更有趣。不由的伸了手去著花心,不期然而然,做得與畫中十分相似。童自大情興如火,怡然之,一洩如注。扳開肥股,盡抵至,樂不可言。鐵氏亦舉股承受其,盤桓了半半夜,【好神,】皆身體睏倦,拭抹乾淨,共枕而臥。

一覺醒來,童自大初嘗珍味,覺得異常肥美,意思還想要領教領教,摸著他的後庭,說道:“,我這一回越發在行了,你給我。”鐵氏道:“這不過是偶然做做,若只管走起旱路來,把我這條河道壅了不成?”童自大道:“,我有句話,你不要惱。”鐵氏道:“我不惱,你有話只管說。”童自大道:“不瞞你說,你身子胖大,底下的那件寶貝雖是肥得出奇,只是又深又厚,又寬又大,我的這件東西有限,進去,摸不著一個邊岸,就像小孩子走到一個大城門裡站著,那裡見個影兒?【蠢得譬得過大太小,幸而鐵氏不怒,若謂如和尚站在關中則可矣。】就是你容易也不得利。倒是這後門裡緊揪揪,得你也好,我也好,兩好並一好,可不好麼?”鐵氏聽了,想他這話倒也真,故意道:“你說雖然有理,若只後邊,前頭就棄了,叫他長遠把齋不成?”童自大想了一會,笑道:“我有個妙法兒,包你都不脫空。”鐵氏道:“是甚麼妙法?”童自大道:“你此時且同我了著,我到晚上來同你試法。”鐵氏道:“你哄我要罷了。那裡有甚麼妙法兒?難道你又生出個臆子來不成?”童自大道:“我可敢哄你,若不如意,也罰我一兩東道。”說著,就扳過鐵氏的股來,鐵氏此時也正有些餘興未息,就將股拱在他懷中,那後門內還有餘瀝,童自大也不用唾,就勢一頂而入,兩人又翻騰了一場方罷。

,童自大起來,想道:我看那件東西實在有些怕人子。靠著我這個匪物,想圖他歡喜,是再沒用的。我常看見那角先生,得一個大大的來送他取樂,才可以換得他的後庭,但不知在那裡賣。吃罷早飯,走了出來,問那家人童祿道:“你可知道賣角先生的鋪子在那裡?”童祿道:“郭先生的鋪子倒知道。他教著二三十個學生,就在這大街口上,我家的當鋪隔壁,【應前童自大說先生教學生詩處,細。】倒沒有聽見他賣不賣。家裡又沒有小相公,老爺要買他教學麼?就是教學,僱他也罷了,又買他做甚麼?”童自大笑道:“蠢才,我問你的是那牛角做的角先生。好好的,問那郭先生做甚麼?”童祿道:“哦,那個麼,在承恩寺斜對過魆黑的那一條廊底下有幾十家賣他,老爺到那裡要幾擔也有。老爺要買得多,小的跟了去挑,也饒他幾個來頑頑。”童自大聽了,又好氣又好笑,罵道:“蠢才,養的,【主人亦未見其乖。】那東西要幾擔做麼?想留著傳代麼?”他袖了個銀包,也不帶人,自已步到廊下。走入時,香氣竄腦。到一家鋪內,見擺列著無數。童自大揀了一個比他陰物長些的,那開鋪的道:“尊駕買他作何用?”童自大不好說買了送他夫人,扯謊道:“要同人玩戲做酒杯。”要知這件東西是件冷貨,做他的多,買他的少,不過是發賣與過路客人。見他說買了吃酒,巴不得總成他多買幾個。說道:“要嫖‮子婊‬頑耍,一個就罷了。既是要做罰酒杯了,大大小小多買幾個才有趣。”將一個頂大的拿過來,道:“這個原做了是吃酒頑耍的,婦人中那裡用得這樣大物?”又取過一個至小的,道:“這留給量窄的人吃。”童自大想道:據我看起來,這個大的或者竟用得呢。若買了這個二號的去,要不中用,豈不白走一回?索都買了去罷。問道:“你這三件要幾個錢?”【真是財主口角,錢這樣貴重?】那人聽他問這話,心中忖道:原來是個大利巴,【江南土話,謂人不在行曰利巴。】我且烹他一烹。便道:“買這樣東西是論不得價的,只在尊意。若遇了出手的大老官,甚麼十五兩,萬不然照本錢二兩銀子是一分少不得的了。”童自大從不曾買過,不知價值,又不好爭講。他平素極吝,此時竟慷慨起來,說道:“銀子便依你二兩。有甚麼好方,送我些做搭頭。”那人這三個角先生值不過三五錢銀子,因見他是外行,故拿大價哄他。誰知他一口就依了,滿心暗喜,說道:“既承照顧,只是難為了小鋪些。”就取過一白綾帶子,有五六寸長,中一段裝著藥,說道:“行房時將這帶子束在下,比每常分外堅久硬,一可用五七次。尊駕若試驗果好,下次還求照顧。”拿一張綿紙,同那角先生包在一處。童自大打開銀包,稱了二兩足紋給他。【竟不是送魏如豹那一種銀子了。】拿了回來收著,晚間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