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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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道:“五兩銀子?”曹老闆眉頭又是一皺,道:“小葉,我看你是越混越回頭了,這種生意的價錢,怎麼可以用銀子來計算?”葉天驚道:“你又想買金子?”曹老闆理直氣壯道:“當然要金子。你莫忘了,咱們談的可是殺頭的生意啊!”葉天不得不又嘆了口氣,道:“好,五兩就五兩。金子我是給了,但你總得把處理這件事的方法告訴我才行!”曹老闆敲著腦門,道:“那當然,不過我現在還在想,一時還沒有決定是把他放在龍四爺門外的大樹下面好,還是擺在江大少門口的石階上好?”葉天急忙搖手道:“都不好,這幾天城裡已經夠亂了,你何必再火上加油?”曹老闆又想了想,道:“扔在李家大院附近如何?好在那裡的死人很多,增加一個也不容易被人發覺。”葉天變道;“你千萬不能這麼做,否則你就把我害慘了。”曹老闆道:“為什麼?”葉天道:“這傢伙跑到我這裡來,粉面閻羅曹剛一定知道,你一旦把他住李家大院附近一扔,那十幾條人命的兇嫌,豈不全都落在我的頭上?”曹老闆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傢伙是奉了曹剛之命,跑來行刺的?”葉天道:“不是行刺,是送東西。”曹老闆道:“送什麼東西?”葉天沉默片刻,才有氣無力道:“另外一隻殘月環!”曹老闆一怔道:“你有沒有搞錯?那種珍貴的東西,他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送給你?”葉天道:“是啊,我也正在奇怪,昨天夜裡撿到那隻,我已經覺得不對勁,今天一早,這傢伙又帶著另外一隻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粉面閻羅曹剛明明知道這種東西一經我手必定會被複製出來,他為什麼故意給我製造機會?”曹老闆敲著腦門想了半晌,道:“我看這件事只有一種解釋。”葉天道:“什麼解釋?你說!”曹老闆道:“我想一定是我們姓曹的天生欠你們姓葉的,每個人都在想盡辦法幫你的忙。”說完,自己已忍不往哈哈大笑起來。
葉天也不得不陪他苦笑一陣,道:“我的看法,卻跟你完全不同。”曹老闆臉一整,道;“哦?依你看,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葉天嘆道:“我看是你們姓營的一個個都吃定了我。你在拼命賺我的金子,粉面閻羅曹剛則拼命拿他手裡的殘月環勾引我,想叫我替他賣命。”曹老闆不解道;“這話怎麼說?”葉天道:“你知道殘月環一共有幾隻嗎?”曹老闆搖頭。
葉天道。
“我剛剛才從小玉嘴裡得知,正調的數字是六隻。”曹老闆道;“換句話說,也就是要打開寶藏之門,非先把六隻殘月環湊在一起不可!”葉天道;“不錯。但任何人想把六隻入人視為奇珍異寶的殘月環到手裡,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粉面閻羅曹剛再厲害,也未必能辦得到。只有我也許還比較容易一點,因為我不找那些人,那些人也會來找我,就像楊百歲他們一樣。”曹老闆若有所悟地連連點頭道:“所以曹剛索
把他那幾只先
給你,好勾起你的貪念,讓你拼命去把其他幾隻
到手,然後他來個螳螂捕排,黃雀在後,只要牢牢地盯住你就好了,對不對?”葉天道:“曹兄聰明過人,果然一點就透。”曹老闆道:“看來投面閻羅這傢伙實在不簡單,這樣做(確省事多了。”葉天道:“可不是嘛!”曹老闆突然冷笑‘一聲,道:“只可惜他的算盤打得未免太如意了,憑他神衛營那些人手,就真能把你魔手葉天盯牢嗎片葉天道:“那可難說得很。”曹老闆微微怔了一下,道:“怎麼,連你自己都沒有把握?”葉天嘆了口氣,道:“對付曹剛那種人,誰敢說一定有把握?”曹老闆立刻拍著他的肩膀,道:“你也不必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想當年武林人人畏之如虎的錢玉伯如何?結果還不是被你要得團團轉!”葉天無
打采道:“此一時,彼一時,而且錢玉伯和曹剛完全是兩種不同
格的人,怎麼可以相提並論?”曹老闆又是一怔,道:“聽你的口氣,好像認定曹剛比錢玉伯還要厲害了?”葉天道:“那兩個人究竟哪個厲害,我不敢說,我只知道最後殘玉伯是死在粉面閻羅曹剛的手裡!”曹老闆大吃一儷道:“有這種事?”葉天道:“這也是我剛剛才聽小玉說的,我想一定錯不了。”曹老闆道:“難怪錢玉伯死得那麼快,原來是被人幹掉的!”葉天
嘆道:“被一個他平
最信賴、最倚重的人幹掉的,你說是不是很悲哀?”曹老闆緩緩地點著頭,道:“看來曹剛的確是個厲害角
,而且心腸之狠毒,比錢玉伯有過之而無不及。對付那種人,還是小心一點的好。”葉天道:“不瞞曹兄說,我已經小心得連飯都吃不下去了。”曹老闆驚疑地望了他一會,道:“小葉,你不會真的怕了他吧?”葉天沉
著道:“怕是不怕,只是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心裡覺得很不安穩。”曹老闆道:“什麼事?說出來大家琢磨琢磨!”葉天道:“我對付他固然沒有把握,可是他又憑哪一點吃定了我?他怎麼能夠斷定放出來的殘月環到時候一定收得回去?”曹老闆道:“對啊!你魔手葉天是什麼人,他多少也該瞭解幾分,想吃定你,哪有那麼容易?”葉天道:“所以我想這裡邊一定有花樣,我只是猜不透花樣究竟出在哪裡?”_曹老闆眼神一轉,道:“依我看,他那幾只殘月環極可能是僅貨,八成是他臨時打造出來,專門用來釣你上鉤的!”葉天搖頭道:“不可能。那幾只殘月環的真假,我雖然無法確定,但我敢斷言絕對不是他打造的,因為那些東西都是幾年之前的成品,這一點我還分辨得出來。那個時候,恐怕殘月環
本還沒有落在他的手裡。”曹老闆一面點著頭,一面翻著眼胎想了想,道:“會不會你有什麼弱點抓在他手上?”葉天道:“你所謂的弱點,指的是什麼?”曹老闆扳著手指頭道;“譬如說金子啊,女人啊,還有…”葉天截口道:“曹兄,你有沒有槁錯?這些都是你的弱點,怎麼統統
到我頭上來?”曹老闆咳了咳,道:“人嘛,誰都難免有些弱點,你敢說你沒有?”葉天笑而不答。
曹老闆笑笑道:“好吧,就算你這個人一點弱點都沒有,但你總有什麼痛腳吧?”葉天道:“你所謂的痛腳,指的又是什麼?”曹老闆眼睛翻了翻,道:“你過去有沒有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葉天立刻道:“我跟你不一樣,從來不做見不得入的事。”曹老闆又咳了幾聲,道:“至少你總幹過幾宗大案吧?像搶、劫、、殺等等!”葉天忙道:“前面那三樣都沒我的份,人倒是殺了不少,就像前幾年那件事,我不殺他們,早就被他們宰掉了,哪裡還能活到今天!”曹老闆道:“跟神衛營那場混仗不算,最怕的就是殺了人當場被官家發現,那就算你跑掉也變成了黑人,也就等於有了痛腳。這種痛腳一旦被曹剛那種人院住,你想不聽他的都不行!”葉天指著裡邊那具屍體道:“這件事算不算?”曹老闆道:“當然算。”葉天道:“所以我才寧願花五兩金子,趕緊把他搬走。”曹老闆哈哈一笑,道:“看來你這個人還真的蠻小心的。”葉天道:勾附曹剛那種人,不小心一點成嗎?”曹老闆猛一點頭,道:“好,我現在就把他抬走,再遲了恐怕真的會惹出麻煩來1”說完,走進房裡,抖手將那
架滿鮮血的被單揭開,小心地把屍體整個扶起來。
這具屍身上的血雖已凝固,但模樣看起來卻更加駭人,隨後趕進來的葉天瞧得不
倒
了一口冷氣,急忙從櫥中取出一罈酒,咕嘟咕嘟地喝了幾口。
曹老闆也抓起酒罈,不但自己喝了個夠,而且還在產體上不少,然後不慌不忙地替那屍體穿上黑袍,左手拎著酒罈,右手將那屍體攔
一抱,竟然搖搖擺擺地並肩擠出房門,直向外邊走去,一面走著還一面哼著荒腔走板的小調,裝得真像兩個醉漢一般。
葉天整個人都看傻了,直到曹老闆已快出大門,他才追上去道:“曹兄,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究竟打算把他搬到哪裡去?”曹老闆停步回首道:“為了安全起見,我想還是把他偷偷送到王頭家裡去的好。”王頭是城裡的老捕頭,年輕的時候明幹練,老了就更老謀深算,是個一聽就使人頭痛的人物。
葉天不嚇了一跳,道:“你送到他家裡去,豈不等於跑去自投羅網?”曹老闆喝了口酒,道:“誰說的?這個時候他在李家大院收屍恐怕還都沒有收完。”葉天道:“但他家裡總還有人吧?”曹老闆道:“他那個老伴這時候剛好是買菜時間,那條老黃狗一向都關在前院,我把這傢伙往後院一丟,保證萬無一失!”葉天呆了呆,道:“你對他家裡的環境,好像
悉得不得了?”曹老闆皮笑
不笑道;“那當然,每年三節我跑他家裡送禮,已經跑了好幾年,怎麼還會不
悉?”葉天一副手心不忍的樣子道:“可是你把這傢伙往他家裡一丟,你叫他怎麼辦?”曹老闆眉頭一皺,道:“你這個人真奇怪,隔壁的母雞生不生蛋,幹你什麼事?要你來
哪門子的心?”葉天忙道:“話不是這麼說,王頭平
為人還算不錯,我們怎麼可以害他?”曹老闆搖著頭,嘆了口氣道:“你放心,這點小事在他手裡轉眼工夫便可解決,絕對害不了他的。”他一面說著,一面已吃力地將那具屍體拖出大門,像搬貨似的把屍體往車廂裡一
,躍上車轅,抖緒便走,邊走還邊在仰著脖子喝酒。
葉天總算鬆了一口氣,但遠遠望著曹老闆那副悠閒的神態,忍不住地在連連搖頭。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大聲密道:“前面那輛馬車,等一等!”曹老闆就好像本沒有聽到,車子走得更快,轉眼便已去遠。但站在門口的葉天卻已神值大變。
原來在後面叫喊的,竟是比王頭更令人頭痛的“鬼捕”羅方。
羅方似乎無意追趕,只追到葉天門前便停下來,他身上依然是那副裝扮,神也依然令人望而生寒。
葉天神比羅方也好不了多少,但他不得不擠出個笑臉,故作輕鬆道:“能夠在太陽下面見到羅頭,倒是件很難得的事!”羅方淡淡答道:“同
,同
。”他嘴裡在答話,眼睛卻依然緊盯著遠去的車影,直到馬車轉了彎,他才從地上拾起一隻鞋子,道:“你這位朋友八成是喝醉了,連鞋子丟掉都沒有發覺。”葉天一瞧那隻原本穿在屍體足上的黑布鞋,差點當場暈倒,慌不迭地接過來,打著哈哈道:“可不是嘛?他已經醉得顛三倒四,只怕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羅方道:“可是,看起來他的車子還趕得蠻穩的嘛!”葉天匆匆換了摸鼻子,道:“那是那匹騾子好,就算沒有人趕,它也會走得穩穩當當的。”羅方笑笑,笑得十分曖昧。
葉天急忙咳了咳,道:“羅頭是路經此地,還是專程來找我的?”羅方沉默了一會,道:“我正在追一個人。”葉天搭訕著道:“追得怎麼樣?”羅方道:“好像又被我追丟了。”葉天笑了笑,道:“羅頭居然也會把人追丟,這倒是很少有的事。”羅方居然也笑了笑,道:“沒法子,對手太厲害,看樣子又被他給滅口了。”葉天微微怔了一下,道;“羅頭所說的對手,不知道是哪路高人?”羅方輕嘆一聲,道:“這個人的確高得很,說出來恐怕會嚇你一跳。”葉天沒出聲,卻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羅方道:“神衛營的統領曹剛,這個人你應該聽說過吧?”葉大果然嚇了一跳,匆匆朝四下掃了一眼,道:“粉面閻屍曹剛也在附近?”羅方搖首道:“你不必緊張,這種時候,曹剛不會跑到這裡來的。”葉天又是一怔道:“他不在這裡,又怎麼能夠殺人滅口?”羅方目光忽然又落在葉無手上的那隻黑布鞋上,唉聲嘆氣道:“曹剛殺人,一向手不沾血,每次都有一些笨蛋替他刀,看來這次也不例外。”葉天臉
變了,變得很難看。
羅方臉也不太好看,語調也顯得有點冷,道:“現在好像到了我們應該談談的時候了,你說是不是?葉大俠?”他把葉大俠三個字叫得特別有力,聽起來也讓人格外地刺耳。
葉天臉皮雖然一向不薄,此刻也不免有些發燒。他愣了好一會,才將身子讓到一旁,只勉強地講了一個字:“請!”房裡的隔間又開始在移動,所有的陳設又都隱沒在牆壁中,地上唯一存留下來的,就是那張染滿了鮮血的被單。
羅方看看那張被單,又看看默不作聲的葉天,忍不住嘆了口氣,道。
“今天來的幸虧是我,若是換成別人,那就麻煩了。”葉天也跟著一嘆道:“今天來的可惜是你‘鬼捕’羅方,若是換了另外一個,那就一點麻煩都沒有了!”話剛說完,原本敞開的房門,突然“轟”的一聲自動地關了起來,房裡的光線頓時昏暗了不少。
羅方臉也顯得一暗,道:“怎麼所大俠莫非也想殺了我滅口?”葉天緩緩地搖著頭,道:“羅頭放心,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笨蛋。如果我現在把你幹掉,豈不又幫了粉面閻羅曹剛一個大忙?”羅方聽得哈哈一笑,道:“好,好,魔手葉天果是聰明的人,難怪你能活到今天!”葉天淡淡道:“我能活到今天,絕對不是靠著賣
聰明。其實我的腦筋並不太靈光,跟你羅頭比起來,差得還遠。”羅方嘴裡連道:“客氣,客氣。”眼角卻飛快地朝那縱列在壁上的棗木
膘去。
葉天立刻道:“至於我的‘相思魔’,究竟能不能破得了你那套名滿武林的‘鬼爪擒拿法’,那就更是沒有把握的事了。”羅方不免有點好奇道:“那麼你這些年來,又靠什麼護身保命的呢?”葉天道:“我只是一舉一動都比一般人小心而且。”羅方怔了怔,道:“你的意思是說,你能夠活到今天,只是靠著‘小心’兩個字?”葉天道:“不錯,所以我每天出門,身上總是儘量少帶東西。”羅方莫名其妙道:“為什麼?”葉天道:“因為怕萬一有人要害我,逃起命來也比較輕鬆。”羅方笑笑,而且還不斷地在搖頭。
葉天繼續遭:“我走路從來不敢邁大步,也不敢胡亂抬頭看天…”羅方又已截口道:“那又為什麼?”葉天道:“我怕路面不平,萬一揮一跤,或是投了腳,豈不是給了敵人可乘之機?”羅方只有又笑笑,連嘴巴好像都笑歪了。
葉天緊接著又遭:“我騎馬的時候要先檢查馬蹄,唯恐馬失前蹄栽下去;坐車的時候要先察看車底,生怕車底下有什麼花樣;還有,我連到井邊自水都不敢,你猜為什麼?”羅方吭都沒吭一聲,只是眼眯眯地望著他。
葉天嘆了口氣,道;“因為我怕掉下去。井裡和江裡可不一樣,一旦掉下去,再想爬上來可就難了。”羅方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葉大俠,你真會跟我開玩笑。如果一個人小心到那種程度,豈不變成了神經病?”葉天神凝重道:“你看我像在跟你開玩笑嗎?”羅方瞧他那副神態,不得不收起笑臉,道:“好,請你繼續說下去。”葉天道:“還有,無論什麼人到我家裡來,我都是站在這個地方,你猜為什麼?”羅方沒等地說完,便已斜飄出一文有餘,呆呆地望著原來站在上面的那塊地板。
“咧”的一聲,地板陡然分開,當中現出一個六七尺見方的大。
羅方神大變,目光如利刀般地盯在葉天臉上,同時十隻剛勁的手指,也相互
動得“咯咯’作響,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葉天道:“其實這個裡邊只不過
著幾
竹刀而已,以羅頭的輕功造詣來說,當然難不倒你,你只要足尖輕輕在竹刀立一點,借力道脫險應該毫無問題…”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如果我手上沒有暗器的話。”羅方嘴巴閉得很緊,眼睛卻睜得蠻大,連眨都不眨動一下。
葉天道:“你猜我為什麼不厭其煩地跟你說了這麼多廢話?”羅方想了想,才道:“正想請教。”葉天道:“我只是讓你知道,我這個人神經雖然沒有病,疑心病卻重得不得了。
你想跟我談談,我很歡,不過我先奉勸你一句,你跟我談話,最好是實話實說,千萬不能耍花樣,否則一旦意起我的疑心病來,吃虧的是哪一個,我想你心裡一定清楚得很。”羅方愣了一會,突然冷笑道:“葉大俠,有件事只怕你整個搞錯了。”葉天道;“哪件事?”羅方道:“我送來的目的,只是想跟你隨便聊聊,毫無惡意,你怎麼可以待我如臨大敵?這樣豈不太叫好朋友失望了?”葉天道:“你的目的,真的是僅止於隨便聊聊嗎?”羅方遲疑了一下,道:“當然,彼此聊得投機,順便
換一些對雙方都有利的消息,也未嘗不可。”葉天道:“除此之外呢?”羅方想了想,道:“如果你認為有必要,那就不妨繼續談下去。”葉天緊盯著他,道:“繼續談什麼呢?你能不能先提示我~下?”羅方道:“可以談的事情太多了,譬如說合作吧,只要在雙方有利的條件下,就是一個很好的話題。”葉天連連點頭道:“你的想法好極了,但在談話之前,我們至少應該彼此坦誠一番,否則以你我目前的立場,彼此怎麼可能聊得投機?誰又敢把重要的消息說出來?至於各懷鬼胎的那種合作,我看更沒有商談的必要了,你說是不是?”羅方沉默片刻道:“好,你說,有關我的事,你想知道什麼?”葉天道:“起碼你也得先告訴我,你這次到襄陽,究竟是幹什麼來的?”羅方不假思索道:“這還用問,當然是來辦案的。”葉天道;“有勞你‘鬼捕’羅方親自出馬的,想必是一件極其重大的刑案了?”羅方沉
了一下,道:“嗯,也可以這麼說吧!”葉天道:“既然是重案,那就應該有海浦公文書,對不對?”羅方搖頭道:“那可不一定,有許多重大的案件,反而發不出公文書來,你相不相信?”葉天沒有應聲,臉上卻
出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表情。
羅方笑了笑,道:“其實理由非常簡單,要不要我說給你聽聽?”葉天道:“葉某正在洗耳恭聽。”羅方緩緩道:“譬如說我這次追緝的是一個權勢又高、武功又強的大人物,就像粉面閻羅曹剛大入一樣。你想這種海捕公文書,我敢去請嗎?就算我敢去請,刑部敢發出來嗎?”葉天聽得神情大動,嘴裡卻仍然忍不住問道:“為什麼發不出來?”羅方嘆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像曹大人那種有辦法的人,在每個衙門中都不免有些朋黨,消息一向靈通得很,刑部當然也不例外,而刑部那群大老爺們的為人,一個比一個刁猾,一個比一個怕事,試想哪個敢承辦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更何況就算有人有膽子承辦,只怕在公文書發出之前,那個人的腦袋早就搬了家,如此一來,那隻公文自然也就永遠發不出來了。我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吧?”葉天聽得眉頭大皺道:“按說神衛營統領的品位並不算高,東里的大人物多如過江之鯽,怎麼會容許他如此明作非為?”羅方道:“那是因為不但沒有人阻止他,反而有一批人在支持他,叫他那麼做!”葉天道:“照你這麼說,這次派你出來的,一定是一個更有權勢的大人物了?”羅方道:“不是一個,也是一批。”葉天徵了一下,道:“看來錢玉伯的殘餘勢力,好像還不小!
羅方大搖其頭道:“你錯了。這次的事,與錢玉伯和曹剛之間的私人恩怨完全無關。”葉天又是一怔,道:“你這次出來,難道不是為了追緝謀害錢王伯的兇手?”羅方道:“那不過只是個幌子,其實這是一切政治鬥爭,我只不過是夾縫裡的一個小峻羅。粉面閻羅曹剛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充其量也不過是被人利用的一群殺手的頭頭而已。”葉天道:“既然如此,那批人就應該把他留在京中坐鎮,以防意外,為什麼在這種緊要關頭,反而把他派到襄陽來呢?”羅方道:“那是由於這批寶藏對他們太重要了,因為任何長期鬥爭,都需要有雄厚的財力作後盾。如果他們真的能夠得到這批寶藏,這次的鬥爭,他們獲勝的機會就比目前大多了。”葉天恍然遭:“我只當曹剛急於得到這批寶藏,完全是為了花錢擺平他自己惹出的組漏,原來後面還有偌大的隱情,這倒是件出人意料之外的事!”羅方道:“還有一件事,恐怕更會出乎你的意料之外。”葉天道:“什麼事?”羅方道:“據說當年謀害錢玉伯,也並非曹剛個人的主意,因為他當時羽尚未豐滿,還沒有謀奪神衛營寶座的膽量。”葉天道:“莫非也是受了他背後那批人的支使?”羅方道:“不錯。那個時候.這場鬥爭已經開始,顯然第一個受益的人,就是粉面閻羅曹剛。”葉天嘆了口氣,道:“這麼說,第一批受害的人,就應該是錢玉伯和聶雲龍了?”羅方點頭道:“這正是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如非他們擁有那兩隻殘月環,也就不至於招來這場災禍。”葉天沉默了一會,道:“看來第二個受害人,就該輪到我魔手葉天了。”羅方道:“你錯了。第二個受害人,應該是前幾年過世的丐幫老幫主司徒神。”葉天神
一震道:“司徒幫主不是病死的嗎?”羅方道:“那是因為丐幫不願意把事情的真相張揚出去,所以對外才稱病故,其實也是粉面閻羅曹剛暗中下的毒手。”葉天長嘆一聲,道:“一雙破鞋走天下,五尺青竹震武林。
我怎麼把這個人給忘了?”羅方道:“葉大俠莫非跟司徒幫主有什麼淵源?”葉天道:“我與司徒者幫主素不相識,但跟老人家的女公子,倒還有幾分情。”羅方吃驚地瞪著他,道:“你說的可是丐幫現任幫主司徒男姑娘?”葉天遲疑者說:“我想八成就是她。”羅方道:“你最近可曾見過她?”葉天道:“前幾天才見過。”羅方道:“在襄陽城裡?”葉天道:“不錯。”羅方喜形於
道;“如果真是她就好了!自從她失蹤以後,丐幫變得群龍無首,四分五裂,當年天下第一大幫的雄風,早已蕩然無存,唯有她肯出面,還有挽回的希望,否則…對你葉大俠來說,真是一個莫大的損失!”葉天一怔,道:“丐幫是分是合,那是他們的事,跟我有啥關係?”羅方道:“咦?你不是說踉現任幫主司徒男姑娘很有
情嗎?”葉天皺著眉頭道:一我說過這種話嗎?”羅方道:“你剛剛才說過,怎麼就忘了?”葉天咳了咳,道:“就算我跟她有一點
情,又怎麼樣?”羅方道:“你要知道,丐幫一旦結合起來,就是一股絕對不容忽視的力量。只要有這股力量作你的後盾,你不但受害人無份,只怕第二個獲益人,就非你魔手葉天莫屬了!”葉天苦笑道:“羅頭想得未免太天真了。據我猜想,司徒姑娘所以突然失蹤,極可能是不願為了私仇而拖累幫中弟兄。我和她不過是泛泛之
,她怎麼可能為我改變初衷,甘冒覆幫之險,讓全幫的弟兄為我賣命?”羅方愣了愣,道:“有這麼嚴重?”葉天道:“如果真如你所說,司徒者幫主是死於曹剛之手,那麼她復仇的對手,就等於是整個的神衛營,你能說不嚴重嗎?”羅方道:“可是丐幫至少有五萬之眾,神衛營也不過區區七十多人而已,更何況這七十人裡邊,曹剛能夠掌握半數已經不錯了,司徒姑娘又何必如此畏懼於他?”葉天神
一動,道;“莫非神衛營中也有派系之爭?”羅方道:“當然有。我不是告訴過你嗎?這是一場整體的政治鬥爭,神衛營可以說是這場鬥爭的最前哨,否則當年粉面閻羅曹剛膽子再大,也不敢貿然向他的頂頭上司下手。他敢那麼做,就是因為背後有一批強有力的人物在支持他。”葉天深以為然地點著頭,道:“有道理。若非背後有人替他撐
,就算錢玉伯壽終正寢,神衛營統領的寶座,也未必落在他曹剛頭上。”羅方道:“所以你只管告訴司徒姑娘,叫她不要害怕,必要時我馬上跟京裡聯絡,我想至少也可以影響他一部分實力。”葉天沉思片刻,道:“你的想法固然不錯,但是你卻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羅方眨著眼睛,道:“什麼問題?”葉天道:“你忘了他目前的身分。到緊要關頭,他可以借重官方的力量。萬一大批官兵開進襄陽,到時候不但丐幫幫毀人亡,我魔手葉天好不容易撈到一個發財的機會,也全部泡湯了…”羅方不待他說完,便已詭笑道:“葉大俠,你太多慮了、粉面閻羅曹剛在別處或許會這麼幹,在襄陽,他不敢!”葉天詫異道:“為什麼?”羅方道:“因為他顧忌一個人。”葉天道:“什麼人?”羅方神秘兮兮道:“就是牆裡邊的那個人。”葉天愣了愣,道:“你指的可是住在林外那道紅牆裡邊的人?”羅方道:“不錯”葉天道:“你能否告訴我,那裡邊住的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什麼連曹剛都對他也有所顧忌?”羅方突然抹著嘴巴道:“可惜少了點喝的,否則談起來就更過癮了。”葉天翻著眼睛,道:“你想喝酒?”羅方笑眯眯道:“有嗎?”葉天沒有回答,向前走了幾步,毫不遲疑地跳進地板分開的那個大
裡。
羅方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差點跳起來,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葉天又已經從中躍了出來。
只見他左手捧著一隻斗大的酒罈,右手拿著兩個海碗,用海碗敲著酒罈子,道:“十斤,夠不夠?”羅方嚥了口唾沫,道:“你不是說裡
的都是竹刀嗎?怎麼裡邊還藏著酒?”葉天道:“我又不是瘋子,在酒窖裡
竹刀幹什麼?萬一不小心掉下去,怎麼辦?”羅方苦笑道:“我還真被你唬住了,早知那是你的酒窖,我方才動也不會動,寧願掉下去。”說著,打從懷裡取出一隻小布袋,將布袋口上的繩索鬆開了,道:“你出酒,我出菜,咱們兩不吃虧。”葉天瞟著那隻布袋,道:“那是什麼菜?”羅方道:“就是鼎鼎大名的‘蹦豆張’的脆皮蠶豆,你難道沒有吃過?”葉天搖著頭,道:“蹦豆張?”羅方道:“不錯,在京裡跟‘泥人張’一樣,名氣大得很,你嚐嚐看?”葉天拍開壇口的泥封,席地一坐,將兩個海碗斟滿了酒,讓也沒讓羅方一聲,便已喝了大半碗,然後長長嘆了口氣,道:“我有個朋友叫‘膏藥張’,他的膏藥靈得不得了,可借昨天夜裡被曹剛手下給幹掉了!”羅方也在地板上一坐,一面嚼著蹦豆,一面道:“你說的膏藥張是不是那個使關刀的老傢伙?”葉天道:“不錯!”羅方道:“就是和曹剛的三名手下同時死在林子外邊的那個緊抓著刀杆、死也不肯鬆手的人?”葉天道:“不錯!”羅方道:“那個人跟你的
情怎麼樣?”葉天道:“很不錯!”羅方喝了一口酒,緩緩道:“既然他跟你的
情很不錯,我一不妨老實告訴你,他不是曹剛的手下殺的,兇手鐵定另有其人。”葉天呆了呆,道:“你仔細察看過?”羅方道:“我何必仔細察看,只要隨便瞄一眼就夠了。我辦案多年,這種事還能瞞得過我嗎?”葉天忙道:“依你看,兇手可能是哪路人馬?”羅方道:“這我可不敢胡亂猜測,不過我可以確定,那四個人是死在同一口刀下,而且…”說到這裡,忽然把話收住,端起海碗,一口氣將碗裡的酒喝得
光。
葉天急忙替他把酒斟滿,迫不及待追問道:“而且怎麼一樣?”羅方一邊嚼著蹦豆,一面含含糊糊接道:“而且我也可以以定,那個兇手的刀法很高!”葉天道:“高到什麼程度?”羅方道:“快、狠、準樣樣具備,放眼武林,能夠使出那種刀法的人已不多見,在襄陽嘛,那就更難找了。”葉天猛一拍大腿,叫道;“他媽的,一定又是那個死王八蛋!”羅方翻著眼睛道:“哪個死王八蛋?”葉天恨恨道:“就是在李家大院,曾經和你動過手的何一刀!”羅方道:“哦,原來是那個自稱江南第一快刀的傢伙!”葉天道:“對,一定錯不了,我知道昨天夜裡他和丁長喜兩人曾經到過那片林子附近。”羅方道:“可是他平白無故為什麼會殺了那四個人?難道他不知道曹剛那批人不好籌?更何況其中還有一個是你的朋友!”葉天又是一聲長嘆,道:“我想極可能是那隻殘月環意約禍,如果我把它帶回來就好了。”羅方神微微一變,道:“這又是怎麼回事?”葉天道:“昨夜曹剛放意留下一隻殘月環給我,今天~清早又派那個死傢伙送過來一隻,你說這種東西我敢收嗎?”羅方道:“為什麼不敢收?”葉無道:“我不是告訴過你,我這個人膽子很小嘛,在我
清楚他在搞什麼花樣之前,我怎麼敢碰他的東西?”羅方突然冷笑著道:“曹剛那傢伙果然詭計多端,自己不敢去惹人家,居然把腦筋動到你頭上來。”葉天伍了一下,道:“你說他不敢去惹的,究竟是哪一個?”羅方道:“就是牆裡的那個人,也就是神衛營的元老之一,人稱‘鐵翅神鷹’的李光鬥,這個人你總該聽說過吧?”葉天駭然道:“那老鬼還沒有死?”羅方道:“正因為他還沒有死,所以曹剛才不敢在襄陽地面太過囂張,你們這群人也才能在此地安安穩穩地過太平
子。”葉天忍不住猛準了自己幾口酒,道:“照如此說來,其餘那幾只殘月環,莫非是在那老鬼手上?”羅方似笑非笑地望著葉天,道:“你看我提供給你的消息,是不是每一件都很重要?”葉天道:“嗯,的確都很重要。”羅方道:“現在,我好像應該聽聽你的了。”葉天笑了笑,模仿著羅方剛剛的口氣,道:“好,你說,有關我的事,你想知道些什麼?”羅方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葉天道:“什麼事?”羅方道:“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們合作?”葉天道:“你們?”羅方道;“不錯,‘我們’的意思,就是我和我背後的那些人。”葉天忍不住抓了把蠶豆,在嘴裡猛嚼一陣,道:“你只管說下去,我在聽。”羅方道:“我們負責叫官面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儘量不管這件事,只要你們鬧得不太過分,不要叫當地的父老說出話來。”葉天道;“還有呢?”羅方道;“至於神衛營那方面,我們大概還可運用一部分人來削減曹剛的聲勢,這樣也可以減或你們不少體力.不過其中有一個厲害角
,我們恐怕攔不住他,你們最好心裡先有個準備。”葉天道:“你指的是什麼人?”羅方道:“‘生死判’申公泰。”葉天道:“出鞘一刀,生死立決?”羅方道;“不錯,正是他。”葉天一面喝著酒,一面淡淡道:“他那四刀,真的有那麼厲名嗎?”羅方鄭重道:“此人刀法霸道無比,葉大俠千萬不可忽視。”葉天依然輕輕鬆鬆地笑了笑,道:“就算他的刀法真如你所說的那麼霸道,我想有個雪刀
子韓光。也足夠應付他了。”羅方立刻道:“不夠。雪刀
子韓光前兩年還重創在他刀下,如果你想用韓光來對付他,那你算找借人了。”葉天神
微微一變,道;“有這種事?”羅方道;“這是我親耳聽神衛營裡的人傳出來的,保證沒錯。”葉天臉上仍有狐疑之
,道:“奇怪,像這類消息,江湖上一向傳得很快,唯有這件事,我為什麼從來都沒有聽人說起過?”羅方道:“那也不足為奇。神衛營那批人辦的,幾乎都是見不得人的事,每次出事,無論成敗,總不外洩,這已經成了他們的習慣,而這件事對雪刀
子本身也並不光彩,所以只要他自己閉口不提,自然也就不會傳揚出去,你說是不是?”葉天點頭,神
不免有點黯然遭:“難怪他在襄陽一住經年,原來是在療傷?”羅方也在一旁
嘆道:“不論他傷勢療養得如何,他都完了。”葉天愕然遭:“為什麼?”羅方道:“刀法到了他們那種境界,臨敵時的信心比什麼都重要。雪刀
子傷勢復原或許有望,仍想重新抬回信心。只怕比登天還難。”葉天沉默了好一會,才點點頭。
羅方道:“所以你不但不能指望他,而且還要儘量想辦法勸他離開襄陽,在他的信心重新培養起來之前,絕對不可再讓他與申公泰碰面,否則今後江湖上就少了一把名刀,而且鐵定是其中最可愛的一把刀。”葉天深以為然道:“雪刀子韓光,的確是個可愛的人物。”羅方道:“至少比申公泰、何一刀之
好多了。”葉天苦苦一笑,道:“方才我還在想靠他去對付何一刀,現在看來,只有我自己動手了。”羅方一驚,道:“你想替膏藥張報仇?”葉天道:“就算沒有膏藥張這碼事,何一刀那種人也留他不得。”羅方急忙道:“且慢,且慢。”葉天道:“羅頭可有什麼高見?”羅方道:“依我看,你想殺他,也得等這件事過了再說。目前你能湊起來的人手已經不多,何必再節外生枝,來減弱自己的實力?”葉天道:“我倒認為少一個何一刀,等於少一個害群之馬,更何況以他那把刀的火候,想讓他對付申公泰那種高手,只怕還差得遠,有沒有他都是一樣。”羅方立刻搖頭道:“不一樣,而且那兩把刀的差距,也絕不像你想象的那麼遠。”葉天道:“真的嗎?”羅方道:“你難道沒有注意到何一刀那把刀也同樣霸氣十足,走的幾乎跟申公泰是同樣的路數?我們何不來個以霸制霸,哪怕讓他們
個兩敗俱傷也好!”葉天不答,只顧喝酒。
羅方又值:“而且還有一個人,你一定得好好利用他。”葉天笑笑,道:“你說的莫非是丁長喜?”羅方道:“是此人。若想對付詭計多端的曹剛,此人絕對是個不可缺少的人物。”葉天道:“不錯。如以武功而論,丁長喜雖非曹剛之敵,但論心計,卻絕不在他之下,倒也真是一個大好的人選。”羅方道:“所以為了拉攏此人,你暫時也絕對不可向何一刀下手,以免有傷彼此之間的和氣。”葉天忽然連連搖著頭,道:“你說你負責擺平官府和影響神衛營的後援,而我卻要負責策動丐幫、趕走韓光、拉攏丁長喜。還不得不殺何一刀…我做的事好像比你多了好幾樣!”羅方笑了笑,什麼話都沒說。
葉天卻立刻說道:“不過既然你羅頭開了口,我總不能不給你面子。這一次,咱們就此說定,我會全力配合你,也希望你能再多盡一點力量!
…
”羅方不待他說完,便已截口道:“等一等,等一等,現在還不是下結論的時候,其中尚有許多細節,咱們還都沒有談到。”葉天皺起眉頭,說;“還有什麼細節?”羅方道:“首先,你得向我保證,一定得把神衛營那批人留下來,尤其是粉面閻羅曹剛,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溜掉。”葉天聽得臉一沉,道:“我明白了,原來你想利用我們跟曹剛那批人拼命,你們卻在京裡坐享其成,這個點子想得真不錯。”羅方說道:“葉大俠誤會了,我是誠心誠意想跟你合作,絕無利用你的意思,否則我又何必主動配合你?反正到時候你自然會跟那批人拼命,我只要不出面,等在旁邊檢便宜就夠了,你說對不對?”葉天道:“那也不見得。就算非跟他翻臉不可,我也用不著拼命,打不過他,我可以跑。”羅方說道:“葉大俠真會開玩笑,像曹剛那種人,一量被他盯上,你還能跑得掉嗎?
而且他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除非他不出手,出手就絕對不會給人留一絲活路,到時候你想不拼命都不行。”葉天道;“照你這麼說,我是非跟你們合作不可了?”羅方道;“除非你還能替自己想出一條活路。”葉天牙齒一咬,道;“好,說下去,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花樣。”羅方道:“除此之外,我已別無所求,只還有一個小問題。
我也希望先談清楚,免得以後傷情。”葉天不安地瞄著他,道:“什麼問題.你說?”羅方咳了咳,道;“就是這件事情成功之後,如何處理那批寶藏的問題。”葉天登時跳了起來,道:“什麼?你們已經佔盡了便宜,居然還想要那批寶藏?”羅方道:“你放心,我們和粉面閻羅曹剛那批人可不一樣。
我們處理任何事情,都比那批人公平合理得多,所以我相信事成之後,上面一定會留一部分給你,絕對不會叫你白忙一場。”他神氣活現地道來,不帶一點商量的味道,似乎已經吃定了葉天。
葉天原本十分氣忿的神情,忽然間緩和下來,居然捧起酒碗,還賠著笑臉道;“好,很好,好得很。來,我先敬你你!”羅方反倒怔了徵,道;“你答應了?”葉天道:“這件事以後再說,喝酒要緊。”說完,脖子一仰“咕嘟咕嘟”地灌下去大半碗。
羅方卻只沾了沾、便迫不及待道:“你不問問我想建議上面留給你多少?”葉天道:“那是以後的事,現在談也沒用,喝酒,喝酒!”羅方端起酒碗,又匆匆放下來,道:“等談妥之後再喝,豈不更好?”葉天道:“這不是一件小事,怎麼可以草率決定?而且我這邊也不只一個人,至少你也得給我們一點商議的時間。”羅方笑笑道:“你連我們要留給你的數目都不知道,又拿什麼去跟他們商議?”葉天道:“這倒不勞羅頭費心。我們這邊有位
於計算的人,只要他經手一算,誰該拿多少,自然一清二楚,何需羅頭再向上面建議,那多麻煩!”羅方呆了呆,道:“葉大俠的意思是說,要拿多少,得由你們這邊作主?”葉天笑笑道:“其實由哪邊決定都一樣,只要你們做事真的公乎合理,我相信雙方計算出來的數目,應該差不了多少才對。”羅方忙道:“可是你莫忘了,站在我背後的那些都是什麼人物!”葉天道:“你只管安心,我說的那位
於計算的人,算法
確無比,所有的因素都會計算在裡面,包括跟你羅頭的
情在內。”羅方又是一怔,道:“哦?這倒神得很,但不知你說的那個人是哪一位?”葉天輕咳兩聲,道:“其實羅頭也認識那個人,你只是不知道他有那種專長罷了。”羅方想了想,道:“是要錢不要命曹小五,還是十丈軟紅蕭江羽?”葉天搖首道:“都不是。”羅方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鼎廬的小玉姑娘。”葉天依然搖頭。
羅方皺起眉頭道:“那會是哪一個呢?”葉天摸摸鼻子道:“此人就是我們剛剛才談起過的丁長喜。”說完,已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羅方的臉卻變得非常難看,就像剛剛捱過一記耳光一般。
葉天笑口大開地舉起酒碗,道:“來,幹了,預祝我們合作愉快!”羅方興味索然道:“有丁長喜那種人攪局,還怎麼可能愉快得起來?”葉天道:“咦?你不是很欣賞丁長喜,才叫我拉攏他嗎?”羅方苦著瞼道:“我叫你拉攏他,是為了對付曹剛,不是對付我。”葉天笑道:“羅頭言重了。我只想拜託他替我算帳,絕對沒有對付你的意思,而且…
丁長喜那個人也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可怕,說不定以後你們可以變成很好的朋友。”羅方急忙道:“葉大俠,你饒了我吧!我寧願曹剛,也不敢跟丁長喜那種人打
道。”——赤雷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