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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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遠遠地欣賞著她那纖秀而不骨的大好身段,嘻嘻笑道:“那是你自己喜歡光著股亂跑,如果你穿得整整齊齊,現在早就出去了。”小玉橫眉豎眼道:“這可是你說的,你給我好好記住!”葉天依然笑著道:“記住又怎麼樣?難道你以後不想理我了?”小玉又斜著眼睛想了想,道:“就算理你,你也休想再叫我隨便脫衣裳。”葉天毫不在乎道:“脫不脫在你,對我倒無所謂,不過對你自己,可是個莫大的損失。”小玉將忙著係扣子的雙手停了停,道:“我自己有什麼損失?”葉天輕描淡寫道:“你想想看,像你這麼美妙的身子,不經常亮亮相,整天裹在衣袋裡,豈不是太可惜了?”小玉狠狠地啐了他一口,裙帶尚未繫好,跳下來就想往外跑。
葉天急忙攔在門口,道:“你要到哪兒去?”小玉道:“回家。”葉天道:“你不是還想摸清我房裡的機關嗎?怎麼說走就走?”小玉嘴巴一撇,道:“這種爛機關有什麼好模的!只不過是靠地板下的幾個鐵錘和滑桿滾動的力量來控制罷了,你當我真的不懂嗎?”葉天大拇指一挑,道:“有學問,了不起!”小玉洋洋得意道:“這也說不上什麼學問,這點常識我還有。”葉天道:“只可惜這次你看走眼了。”小玉一怔,道:“你用的不是鐵錘和滑桿?”葉天搖頭道:“安裝那種東西工程太大,而且花費也多。那時候我窮得要命,買這棟房子已得債臺高築,哪裡還裝得起那麼貴的東西?”小玉聽得眼睛一眨~眨道:“那你這機關是靠什麼力量轉動的?”葉天沉著道:“這也是個秘密,我現在也還不想告訴你,等你高興的時候再說吧!”小玉訝聲道:“等我高興的時候?”葉天道:“對,最好是很高興的時候。”小玉登時眉開眼笑道:“我現在就很高興,而且還高興得不得了。”葉天道:“真的?”小玉舞手劃腳道:“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葉天道;“我又不是瞎子,當然看得出來。”小玉道:“那你就趕快說吧!”葉天道:“你先說。”小玉道:“你叫我說什麼?”葉天道:“那位司徒姑娘的事,你不是說等高興的時候才告訴我嗎?”小玉美麗的臉孔馬上拉了下來,冷“哼”一聲,酸味十足道:“原來你想拿這件小事,來跟我換那女人的來歷?”葉天淡然造:“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我絕不勉強你。”說完,大大方方地將身子往旁邊一讓,伸手做出肅客的模樣。
小玉一邊慢慢地朝外走,一邊回顧著道:“你真的不肯告訴我?”葉天道:“我可不像你那麼小氣,下次我一定告訴你。”小玉道:“下次是什麼時候?”葉天摸著鼻子想了想,道:“等你再在我面前脫光的時候,你不聽我也非說不可。”小玉停步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真在你面前脫光,你就說?”葉天道:“不錯。”小玉飛快地轉回來,人還沒到葉天面前,裙子已開始向下滑落。
葉天慌不迭地抓住她的裙,道:“等一等,現在可不行。”小玉翻著眼睛,道:“怎麼?你想要耍賴?”葉天道:“你放心,我答應你的絕對算數,不過現在又有人來了,你總不想得再像方才一樣狼狽吧?”小玉傾耳細聽,院中果然有了腳步聲,而且來的似乎不止一個,不皺起眉尖,道:“你的客人倒不少。”葉天道:“也不算多,不過今天好像有點反常。”小玉道:“但不知這次又是誰?”葉天擔心道:“我想該不會又是粉面閻羅曹剛那批人吧!”說話間,只聽外面已在輕輕地呼喚著道:“請問葉大俠在家嗎?”葉天立刻鬆了口氣,道:“是陳七和他那兩名弟兄。你是留下來,還是先回去?”小玉竟不開心道:“他們又跑來幹什麼?”葉天雙手一攤,道;“誰知道?”小玉道:“我看把他們趕回去算了。”葉天道:“不好,我想一定有重要的事,否則他們不會一大早來吵我。”小玉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道:“既然這樣,我就只好先回去了。”說著,小心地繞過地上的屍體,又上了那張鋪。
葉天忙道:“陳七兄弟也不是外人,你何必要走私道?從大門出去不是省事得多!”小玉扭著身子道:“我不要!”葉天失笑道:“你的臉皮好像還變薄的?”小玉忸怩了一下,道;“那兄弟三個的嘴皮子也未必比我的臉皮厚多少,萬一我在這裡的事被他們張揚出去,你叫我以後怎麼做人?”葉夭聽得蠻不是滋味,道:“你好像很不願意讓人知道你跟我在一起的事?”小玉急忙道:“如果我不願意,我又何必跑來?你又沒有勉強我?”葉天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乎他們怎麼說?”小玉委委屈屈道:“跟你在一起和陪你睡覺完全是兩回事,傳出去總是不太好聽,而且我也不是小寡婦,也不是小桃紅,再怎麼說我也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你總得讓我面子上過得去才行!”葉天緩緩點著頭,道:“你既然這麼說,我也只好放你走了,不過你要走這條路,可千萬不能忘記我方才囑咐你的話。”小玉連連點頭道:“我知道,出去之前敲三下,不能多,也不能少,對不對?”葉天道:“不錯。還有,石掌櫃雖然上了年紀…”小玉沒等他說完,便已笑著道:“你放心,我衣裳已經穿好,不會害他中風的。”葉天忙道:“我指的不是這個,是另外一件事,而且也很重要。”小玉道:“什麼事?你說。”葉天道:“石掌櫃雖然上了年紀,火氣可是依然大得很,你務必要對他客客氣氣,絕對不能惹他發火,否則你的麻煩就大了。”小玉盯著葉天,小聲試探著道:“那位石掌櫃,莫非也是武林中人?”葉天嘆道:“豈只是武林中人?簡直就是武林中的煞星!當年他在武林中砍瓜切菜、威風八面的時候,你我都還沒有出世呢!”小玉斜著眸子想了想,突然叫道:“他該不會是傳說中的‘魔劍’石和順吧?”葉天訝然道:“咦?你知道的果然比我想象中要多得多。”小玉變道:“真的是他?”葉天道:“一點都不錯,所以我事先不得不提醒你,他的人既不和也不順,跟名字的意思剛好相反,等一會你見到他,連講話都得特別當心!”小玉思量了一陣,道:“我看我還是不要見他的好,我寧願在裡邊等。”葉天道:“如果我跟他們出去,很晚才回來,你怎麼辦?”小玉道:“那我就只好在裡邊餓著肚子罵你。”葉天道:“萬一我死在外面呢?”小玉道:“我正好活活餓死在裡面,替你殉情。”葉天怔了徵,道;“替我殉情?”小玉一本正經道:“是啊!我這個人說得到做得到,別人行嗎?”葉天急忙昂首一笑道:“小玉,你上了我的當了。”小玉皺著眉道:“我又上了你什麼當?”葉天道:“我方才是故意嚇唬你的,其實石掌櫃的為人好得不得了,一點火氣都沒有。”小玉半信半疑地瞄著他,道:“你不是說他是‘魔劍’石和順嗎?”葉天道:“不錯,不過無論他當年是誰,如今也已經是個年近七十的古稀老人,火氣怎麼還大得起來?”小玉道:“那可難說,有的人活到八十,火氣照樣大得冒煙。”葉天道:“我保證石掌拒絕對不是那種人。”小玉道:“靠不住。老實告訴你,我聽到他的名號,心裡就害怕”她一面說著,一面還撫著口,兩腳定定地站在中間,連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門外不斷地傳來陳七的呼叫聲,叫聲越來越急,好像真有什麼重大的事情一般。
葉天好像一點也不著急,依然面帶微笑道:“其實你本就不必怕他。你不妨想想看,他肯讓我把秘道出口通到他的房裡,足證明他和我的情非比尋常。他明知你是我的好朋友,怎麼可能再為難你?”小玉又斜著眸子想了半晌,道:“嗯,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葉天忙從地上抬起那柄軟劍,在她手裡,道:“還有,石二櫃愛劍成癖,滿屋子掛的都是名劍。你帶著這柄稀有的軟劍當買路錢,一定會把他樂瘋!”小玉道:“真的?”葉天道:“當然是真的。到時候他不但會對你客客氣氣,說來定還會親手泡杯茶請你品嚐。石名園的茶葉雖然不怎麼樣,石掌櫃泡茶的功夫卻絕對是一高手,能夠嚐到他親手泡的茶,可不容易啊!”小玉連連搖頭道:“我不想喝茶,我只想早點回去,晚上我還得做生意呢!”葉天道:“那你還等什麼?還不趕快走?”小玉這才挪動雙腳,緩緩地向牆邊移去。
葉天彎身將鋪掀起,剛剛翻到一半,忽然又停住,原來小玉那張吹彈破的粉險又打邊伸了出來。
只見她眼睛一眨一眨地望著葉天,嘴巴一動一動的,卻沒有一點聲音,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葉天耐著子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小玉猶豫了好一會,才道:“小葉,你可不能死啊!你一死就是兩條命,所以你非得多多保重不可。”葉天笑著道:“你放心,沒有人要殺我的。像我這麼可愛的人,難忍心下得了手?”小玉聽得又開始“吃吃”地嬌笑起來。
葉天趁機將她的頭往裡一按,轟然一聲,鋪已整個鑲進了牆壁。
門外呼叫之聲更急,三個人的嗓子都喊啞了。
葉天仍舊不慌不忙地把那使用過的子放回原處,然後走到外面,又將黑袍怪人帶來的那隻殘月環收好,才把房門打開來。
陳七兄弟三人如同出押猛虎地衝進來,還沒有開口,便先伸出了三隻手指頭。
葉天打著哈欠,伸著懶,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道:“說吧,三件什麼事?”陳七緊緊張張道:“第一件事很重要。”站在陳七左首那名弟兄立刻接道:“第二件事更加重要,”另一個也已迫不及待道:“第三件事可能比前兩件加起來還重要!”葉天苦笑道:“看來我只好先聽第三件了。”陳七弟兄三人頓時沉靜下來,臉上不約而同地出哀傷的神。
葉天的神也不一緊,道:“說啊!第三件事是什麼事?”陳七黯然道:“江老爺子歸天了。”葉天呆了呆,道:“這麼快?前幾天我還聽說至少也可以拖上半年的…”陳七道:“是啊!所以我覺得箇中定有暖蹺。”站在陳七左首的那名弟兄忽然道:“葉大俠,依你看,會不會是龍四爺搞的鬼?”葉天搖頭道:“不太可能,我想一年半載他還應該等得及,用不著暗下毒手。”右首那名弟兄遲遲疑疑道:“說不定是江大少自己玩的花樣!”葉天又搖頭道:“江大少雖然不肖,但這種人神共憤的事,硬想他還做不出來。”左首那名弟兄猛一跺腳道:“那麼只有孫濤了,一定是他乾的!”沒等葉天開口,陳七便已搶著道:“絕對不是他!前兩天小…老闆娘還說子拖得愈久,對孫濤愈有利。那傢伙長相雖笨,腦筋卻靈光得很,像這麼簡單的事,我不相信他會算不出來。”葉天道:“不錯,我也認為不可能是他。”左首那名弟兄皺著眉頭,託著下巴道:“那麼會是誰幹的呢?”右首那個也擠眉眼道:“只有這三個人跟江老爺子的生死有利害關係,除了他們之外,還有誰會幹這種傻事?”葉天想了想,道:“這件事咱們且不去管它,第二件事是什麼?”陳七往前湊了湊,道:“昨天夜裡李家大院又出了事。”左首那名弟兄急忙接道:“至少死了有十幾個人。”葉天好像已經預知下面應該輪到哪個說話,目光自然而然地轉到陳七右首那名弟兄臉上。
右首那個果然緊接著道:“而且那十幾個人據說都是武林中小有名氣的人物,由此可見那個兇手一定厲害得不得了。”葉天道:“有沒有發現兇手是什麼人?”三個人同時搖頭,看上去不但動作整齊劃一,甚至連神態都完全一樣。
葉天苦笑了笑,忽然嘆道;“李家大院過去只是一片無人光顧的廢宅,自從楊老頭那批人來了之後,好像突然熱鬧起來。”陳七也跟著嘆了口氣,道:“而且好像還熱鬧得充滿了血腥氣昧。”左首那名弟兄冷哼一聲,道:“我看那十幾個人之死,楊老頭那批人絕對脫不了關係!”右首那個也冷笑著道:“也許兇手就是他們那批人!”葉天淡淡道:“捉拿兇手是衙門的事,用不著咱們替他們心。”陳七馬上接道:“對,連衙門的捕快都不著急,咱們又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左首那名弟兄笑了笑,道:“我看那些捕快老爺們不但不為,好像連管都做得管了,最多也不過派幾個人收收屍。反正死的都是武林人物,又沒有人在後面告狀,他們追也是白追。”右首那個也笑笑道:“可不是!再這樣下去,恐怕連屍首都沒入收了。收戶也要花錢,像前幾天死在李家大院附近的那些人,如非龍四爺拿出大把的銀子,也許直到今天屍首還擺在那裡,你們信不信?”葉天一面點著頭,一面沉著道:“奇怪,為什麼近來每個人都對李家大院特別興趣?那裡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陳七道:“對啊!聽說最近有不少人想收買那片廢宅,結果連屋主都找不到。”左首那名弟兄接道:“那些人裡也包括楊老頭在內,他好像還花錢買通地保為他調查,可是直到現在,不但沒有查出屋主的下落,連李家的子子孫孫也全都一個不見,你說奇怪不奇怪?”右首那名弟兄立刻道:“那有什麼奇怪?如果還能夠找出李家大院的後代子孫,那個地方也就不會變成一片廢宅了。”葉天聽得連連點頭道:“有道理!”語聲微微一頓,又遭:“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死在那裡的都是些什麼人,其中有沒有面孔?”陳七搖頭道:“我們本就沒有看到,只是聽說而已,不過另外一個地方也死了幾個人,其中有一個人你一定認識,這也正是我今天想告訴你的另一件事。”葉天道:“哦?但不知是哪一個”’陳七道:“就是在你攤位隔壁第四家那個賣膏藥的,外面的人好像都叫他膏藥張。”葉天大吃一驚道;“什麼?膏藥張死了?”陳七道:“不錯,這次是我們親眼看到的,絕對錯不了。”葉天急忙追問道:“是怎麼死的?”陳七道:“好像是被黑袍怪人手下殺死的,不過他也沒虧本,對方也死了三個。”左首那名弟兄挑起大拇指,道:“那傢伙雖然只是個賣膏藥的,但身手卻極了得,居然能夠以一搏三,實在了不起!”右首那個也面敬佩之,道:“他不但死得轟轟烈烈,而且樣子也極莊嚴,死後手上依然握著那把關刀,讓人扳都板不開,連替他收屍的那幾個官差看得都直搖頭,搬動他的時候也特別小心,好像每個人都對他敬重得不得了!”葉天聽得整個人呆住了。這些年他飽嘗憂患,情緒很不容易波動,但此刻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傷。
陳七弟兄三人也不再言語,只默默地望著他。
沉默了很久,葉天才又開口道:“你們方才說膏藥張的屍體,已經被官差收走了?”陳七道:“不錯,天還沒亮就收走了。這次他們倒收得蠻快,不知又是哪位善心人士出的銀子。”左首那名弟兄道:“我看極可能又是龍四爺!”右首那個立刻道;“不可能,這次的事情不是出在他的地面上,要花錢收屍,也應該是江大少的事。”陳七冷笑一聲,道:“你有沒有搞錯,江大少是肯花這種錢的人嗎?”他那兩個弟兄同時搖頭,顯然對江大少的印象都很惡劣。
陳七繼續道:“更何況他們自己家裡也死了人,現在有沒有收屍還難說得很。”左首那名弟兄也笑著道:“就其他肯出錢恐怕也很難,孫濤那批人一定不會饒過他,無論是不是他乾的,弒父這頂帽子鐵定會安在他頭上。”右首那個也幸災樂禍地道:“總之咱們以後可有熱鬧瞧了。”陳七忽然嘆了口氣,道:“我就怕兩邊得兩敗俱傷,如果地盤全部落在龍四爺手上,到時候咱們弟兄就更不好混了。”左首那名弟兄道:“對,龍四爺手下個個如糧似虎,可比江家那批人難伺候多了!”右首那個也嘆了口氣,道:“最要命的就是那個丁長喜,那傢伙最陰險不過,一旦讓他得勢,我們弟兄只怕連江水都沒得喝。”陳七突然望著葉天,道:“如果葉大俠對這塊地盤有興趣,這倒是個大好機會。”左首那名弟兄趕快接道:“大哥說得對極了,只要葉大俠振臂一呼,我相信一定有很多人願意替你賣命!”右首那個也等不及似的道:“我們三個三條人命第一個就先給你,只要你葉大俠吩咐一聲,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說完,又轉頭看看陳七,道:“大哥,你說是不是?”陳七道:“其實我們這三條命早就給葉大快了,就算他要我們的腦袋我們也馬上摘給他。”葉天連忙苦笑道:“你們弟兄這番心意我心領了,不瞞你們說,我對這種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三個人聽得登時傻住了,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失望的神.葉天想了又想道:“不過你們三個大可放心,將來無論哪個得勢,你們在襄陽都有得混了。”陳七神情一振,道:“為什麼?”葉天道:“因為你們是魔手葉天的朋友,我相信他們多少總會賣我幾分情。”陳七大喜過望道:“那當然,只要葉大俠肯替我們弟兄出面,那還有什麼話說!”他那兩名弟兄也在一旁開心得嘴巴都合不攏,同時還在不住地點頭,顯然十分贊同他們大哥的看法,而且也對葉天的承諾充滿了信心。
葉天沉默片刻,忽然道:“但有件事情,我不得不先警告你們。”陳七忙道:“什麼事?”葉天道:“做我魔手葉天的朋友,固然有點好處,但也有很多壞處,而且據我估計,只怕壞處遠比好處多得多。”陳七弟兄三個誰都沒有開口,但都不約而同地表現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葉天苦笑著道:“你們知道那個黑袍怪人是哪一個嗎?”三個人同時頭。
葉天道:“他就是人人畏之如虎的神衛營統領、江湖上都稱他粉面閻羅的曹剛,這個人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三人又同時點頭,臉上卻連一絲畏懼的神都沒有。
葉天嘆道:“這次我最要命的對手就是他,我在襄陽一住多年,為的就是躲避那批人。”陳七淡淡道:“哦,原來是這樣的。”葉天道:“你們怕不怕?”陳七道:“怕什麼?”葉天反而有點吃驚道:“是我的朋友,就等於是神衛營的敵人,也就等於是粉面閻羅的眼中釘,難道你們一點都不在乎?”陳七道:“有什麼好在乎的?大不了跟他拼了!”左首那名弟兄道:“對,三個人三條命,有什麼了不起!”右首那個也滿不在乎道:“反正我們這三條命已經給葉大俠了,活著,我們替你跑腿,死了…聽說鬼沒有腿,但我們也一樣可以替你辦事。”說完,三人相顧而笑,表現得豪情萬丈,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市井中的小混混。
葉天愣了半晌,才嘆了口氣,道:“好吧!你們既然這麼說,我也不再嚕嗦。我現在正好有件事想拜託你們三個去辦,不知你們肯不肯幫我這個忙?”陳七道;“不要客氣,無論什麼事,你只管吩咐一聲,我們弟兄腦筋雖不怎麼樣,六條腿倒也還管用!”葉天道:“好,你們立刻到縣衙去一趟,幫我把膏藥張的屍有領回來。”陳七聽得眉頭一皺,道:“這個嘛…恐怕不太容易,我想葉大俠也應該知道,跟衙門裡的那群大老爺們打道,困難得很!”葉天笑笑道:“也不見得,如果他們跟你嘈噱,你就拿銀子砸他們,直砸到他們點頭為止。”陳七立刻鬆了口氣,道:“有銀子,那就好辦多了。”葉天從裡邊取出兩隻金元寶,道:“這些夠不夠?”陳七嚥了一口唾沫,道:“用不了這麼多,我想有一隻就足夠了。”葉天道:“剩下的連同膏藥張的屍首,一塊給‘明安專,的廣智和尚,叫他好好地替膏藥張做場法事,就說是小葉特別拜託他的。”陳七二話不說,金子往懷裡一揣,回頭就走,邊走邊向緊隨在身後的那兩名弟兄問道:“明安寺在哪裡?你們知道吧?”其中一名弟兄沉著道:“我想葉大俠指的一定是他做生意的那座‘清安寺’!”另外那名弟兄立刻道:“沒錯!清安寺的住持,正是廣智和尚。”陳七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罵道:“他媽的!朝代變了,連廟宇的名字也要跟著變,這年頭出家人也都怕事得很…”謾罵聲中,三人很快地走出大門。沒過多久,曹老闆的馬車便已停在門前。
大門依然開著,葉天也依然站在與大門相隔不遠的房門內。看上去連站立的姿勢都沒有變,也不知道直著眼在想什麼,好像整個人都倡在那裡。
直等到曹老闆穿過小院,進了房門,他才陡然驚醒,急咳兩聲,道:“你終於來了,我已經候駕多時了。”曹老闆打著哈哈道:“你這人倒也變守信用,居然真的開著門在等我!”葉天伸手道:“金子呢,有沒有帶來?”曹老闆皺眉道:“金子又跑不掉,你急什麼?我是特地趕來告訴你幾件大事。不瞞你說,我忙了整整一夜,直到現在還沒有回家睡覺呢!”葉天道;“你想告訴我的,是不是三件事?”曹老闆望著他,沒有吭聲。
葉天道:“第一件是江老爺子去世的事,第二件是李家大鬧又死了十幾個人,第三件嘛…”說到這裡,深深地嘆了口氣,道:“我實在沒想到,膏藥張全糊里糊塗地死在他們手上。”曹老闆也嘆了口氣,道:“看來我這一趟是白跑了。”葉天道:“你沒有白跑,我正有一件麻煩的事,非你幫忙不可!”曹老闆道:“什麼事?你說。”葉天轉身將裡面那扇門推開來,朝那黑袍怪人的屍體指了指。
曹老闆探首往裡一瞧,登時嚇了一跳,失聲尖叫道:“啊喲!你怎麼把小玉給殺了?”葉天聽得既好氣、又好笑道:“你在鬼吼什麼?我要殺小玉,還會在地上殺嗎?”曹老闆鬆了口氣,道:“說得也是,而且隨便殺殺,也不至於這麼多血!”葉天苦笑著,道:“老實說,像小玉那種女人,如果叫我殺了她,我還真的有點捨不得下手。”曹老闆似乎很有同地點了點頭,道:“那你殺的又是什麼人?”葉天道:“你何不進去自己看看!”曹老闆走進房裡,掀開被單一看那人的長相,就急忙退出來,目光還朝外面瞄了一眼,壓低嗓門道:“你把粉面閻羅曹剛給宰了?”葉天故意了道:“怎麼樣?”曹老闆大拇指一挑,道:“小葉,還是你行,曹某算服了你。”葉天哈哈一笑道:“笨蛋!我要能殺得了曹剛,昨夜就已動手,何必等到今天?”曹老闆回指著那具屍體,怔怔道:“那麼…他又是誰?”葉天道:“這還用問?當然是曹剛的替身了。”曹老闆道:“能夠殺得了他的替身也好,那群兔息子少一個好一個,不殺白不殺。”葉天立刻道;“曹兄說得對極了,這一點跟我的看法大全一樣,所以我毫不考慮就把這傢伙幹掉了,至於以後的事,那就全靠曹兄了。”曹老闆眯著眼睛看著葉天半晌,道:“以後還有什麼事?”葉天道:“當然是處理善後的一些小問題。”曹老闆作個恍然大悟狀,道:“我明白了,難怪你一口一個曹兄,原來是想讓我幫你毀屍滅跡!”葉天忍不住摸摸鼻子,道:“怎麼做隨你。如果你嫌毀屍滅跡太麻煩,送到衙門裡去也可以,說不定還能領到一筆數目可觀的花紅。”曹老闆頓時叫了起來,道:“小葉,你瘋了?你害朋友也不是這種害法!試想我把這具屍體送到衙門,我的人還出得來嗎?”葉天渾然不解道:“為什麼出不來?”曹老闆道:“你也不想想死的這個人是誰的手下?萬一那批官差被得狗急跳牆,把兇手的大帽子往我頭上一扣,到時候花紅領不到不說,我的頸子倒先紅了一圈,而且保證紅得一絲缺口都沒有,你信不信?”葉天呆了呆,道:“不會這麼嚴重吧?”曹老闆道:“誰說不會?只要他們咬定兇手是我,不但我頸上人頭難保,而且我辛苦多年才賺來的金子、銀子、子、兒子、車子、房子,還有那幾匹拉車的騾子,轉眼之間就統統變成別人的了。我只為了聽你一句話,結果得家破人亡,划得來嗎?”葉天咳了咳,道:“我只是隨口說說,並沒有叫你一定聽我勸,你可以另想別的方法。”曹老闆緩緩地摸著頭,道:“難!難!難!”葉天沉嘆一聲,道:“曹兄,你真的老了。換在十年之前,你處理這種事情,至少也可以想出一百種方法,而現在…”曹老闆截口道:“現在至少也還有個幾十種,不過每一種做起來都不容易,而且多少要擔點風險。”葉天忽然笑了一笑,道:“曹兄,恭喜你,你的機會來了。”’曹老闆也摸了摸鼻子,道:“什麼機會?”葉天道:“當然是敲我竹槓的機會。要多少?只管開口吧廣曹老闆臉馬上一沉,道:“什麼話?你當我曹某是亂敲朋友竹槓的那種人嗎?”葉天笑眯眯道:“莫非你天良發現,這次想免費幫我一次忙?”曹老闆臉更加難看道:“那可不行!人要吃飯,馬要吃料,車輪子跑久了軸上還難免要加點油。免費怎麼可以?不過…我可以少收”葉天一副認命的樣子,道:“好吧!你說,少收要多少?”曹老闆不假思索地伸出了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