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撕風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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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又是誰?”泥造菩薩饒有深意的道:“第一個得看天哭的人,便是於唐朝時代,不借千里迢迢遠赴‘天竺’求取佛經的三藏法師──‘玄樊’!”
“而第二個得看天哭的亦非別人,正是…”
“我!”勢難料到,第二個得看天哭的人竟是自己身後的泥造菩薩,聶風亦不由吃了一驚:“什麼?原來,唐朝的玄樊大師與…前輩,亦同樣看過天哭?難怪前輩能…窮究玄機,料事如神!”泥造菩薩嘆:“唉…,即使我能窮究玄機又如何?最後還不是對蒼生之劫,同樣愛莫能助…”聶鳳道:“前輩究竟你何以能夠得看天哭?”泥造菩薩徐徐道:“此事,其實該由倉頡寫下天哭之後說起…”
“當年倉頡寫了天哭之後,經歷千百寒暑,竟仍未有人發現天哭,輟轉傳,據說‘天哭經’更曾一度沮雜於萬千佛經之中…”
“也不知是否因世道人心無心向佛,更無心迫讀萬卷佛經,天哭經就像一個石沉大海的驚世秘密,一直未有被人發覺…”
“這樣又過了千百年,直至唐朝時代,終於出了一個極愛鑽研佛經的。佛痴,亦即是玄樊大師!”
“玄樊大師自小已愛讀佛經,可經念得愈多,心中疑問愈多,最後,為了解開心中疑惑,便在年僅二十七之年,由神州經線路,遠赴天竺求血更為深奧的佛經。”玄樊的事蹟,聶風也略有所聞,他亦點頭道:“嘆,據聞玄絲大師這一去,侵在天竺留了十六年,習得無數經典中的奧義,最後更成為‘法相宗’的開山祖師。”泥造菩薩頷首道:“由此可知,玄樊一生所讀佛經何止千萬?據說,他當年在天竺追閱萬家經典,便曾於無意中發現了…”
“無哭經!”聶風道:“哦?原來,天哭經最後竟傳到無竺?”
“那,既然玄樊終於發現了天哭經,豈非表示,他同樣因經內那天地第一個字,而獲得那股未卜先知的神通力量。”泥造菩薩道:“是的!且其時本已擁有高深修為的他,一時間亦不克自持,竟然也像倉頡一樣,為知道世間所有大劫而悲從中來,落下血淚…”
“只是,玄樊在得悉天哭之秘後,心中顧慮顯然比倉頡更多,他唯恐繼自己之後,下一個閱天哭經的,未必一定會是一個好人,若天哭經落在之徒手上,後果便不堪設想…”
“但,若為防天哭落在惡人手上,而將經書毀掉,他又不忍心親手毀經,最後,他想出了一個解決辦法!”
“什麼辦法?”聶風問。
“一個無可奈何的辦法!他在自己圓寂之前,將天哭經帶至‘破峰’,並將之藏於峰下的‘萬載淚泉’內。只因他信為,極少人會找到這個破峰下的秘地、若真的有人找到這裡,也許便是真正配得到天哭的有緣人!”聶風“啊”的低呼一聲,恍然大悟地道:“難怪無道狂天用盡千方百計,亦要雲師兄到破峰的萬載淚泉,原來,一切都為助其得到天哭…”
“嗯…。而經玄樊將天哭往破的萬載淚池一擱,這卷經書又再被放置千千百百年,直至…”這一次,未待泥造菩薩把話說完,聶風已先自道:“直至你的出現?”泥造菩薩點頭道:“是的。約在二十年前,老夫已通神州各大玄學名門的所有奧義,上至命運堪輿,下至掌相,甚至奇門遁甲亦無一不,可惜…”
“老夫為人算命愈多,便愈覺人間充滿不平苦難,愈看不透天地玄機,畢竟天意茫茫…”
“後來,老夫認識了某座古寺中的一位得道高僧,即偶然在其口中得悉‘天哭’這個傳,雖然那高僧只是信口提及,便老夫卻信為未必只是一個傳,於是便開始蒐羅有關玄樊大師生前事蹟。”
“最後,終給我探得玄樊大師在圓寂之前,曾到破峰的萬載淚泉一遊,我認為事有蹊蹺,終決定往破峰一行…”聶風驀然問:“前輩,當年你為何非要找出天哭不可?”泥造菩薩唏噓地道:“唉,這就是人最可怕之處,永遠無法在適當的時候滿足收手,正如當年的我,雖已通各門玄學,卻仍認為自己還可再上一層,還可為解救世人之苦而徹底參透天機,但我造夢也沒想過,那次破峰之行,竟徹底改變了我的一生!”說至這裡,泥造菩薩不緩緩垂首,彷彿在記起一些不記起的事,沉道:“如果,可以給我重新挑揀一次,我…但願當年一切都從沒發生…”聶風奇道:“前輩,到底當年你在破峰遇上什麼事,會令你但願一切都沒發生?”泥造菩薩的目光融化回到久遠的從前,呢喃道:“當午我為著找出天哭,不惜在破峰找了三年,找遍破峰每個角落,終在萬載淚泉發現了天哭,我欣喜若狂,沒料到天哭竟然真有其經,終於便第一時間閱天哭,接著,一件奇事便隨即發生…”終於說到骨節眼上了!聶風聽至這裡亦不由屏息靜氣,靜待泥造菩薩說下去。
“我第一眼便發現,天哭經內原來載有不少我看不明白的字,然而對我來說,這些字到底有何含意跟本毫不重要,因為當我再瞧真一點,我便赫然發現,這堆古怪文字中有一個‘字’,最為曙目!”
“而當我的目光剛接觸這個字時,遂地到腦際一陣強烈暈眩,彷彿天旋地轉,而我的身心,亦恍似要融進這個漩渦之中,與九天十地同轉,渾為一體…”聶風一愣,道:“與天地…渾為一體,前輩,難道你所看見的字,正是倉頡所造的…第一個字?”
“正是!而我在見字時所生的那陣天旋地轉,全是因為那字賦予我未卜先知的神力所致…”不錯!當年泥造菩薩瞥見倉頡所造的第一個字後,不但自身天旋地轉,破峰一帶亦突然昏天暗地,僅得峰頂暴綻一道豪光,儼如將天破開。
其時居於附近的村民驟見此異象,盡皆噴噴稱奇,“破峰”亦因而得名。
“前輩,既然你能順撇得天哭賦予神通之力,本該值得高興,何解卻但願一切從沒發生?”泥造菩薩苦苦一笑,答:“那隻因為,當我獲得可知世上萬事萬物的神通之力後,我心裡亦頓時對天哭之秘一清二楚,我開始憑我的神之力隱隱到,原來,倉頡為防天哭落在惡徒手上,在寫下這卷經書之時,曾為天哭下了一個詛咒…”
“若非得道之人獲得天哭,只要誰第一個翻開它,使會遭受一個一一”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惡咒!”聶鳳微微動容,問:“什…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詛咒?那,當年的玄樊翻開天哭,為何又會安然無恙?”泥造菩薩道:“因為,玄類也是得道高僧,當然可跳過這個詛咒,便我卻只是通各門玄學,並非得道之人,所以我雖然得到天哭賦予的神通之力,椎亦同時被天哭詛咒!”
“只是,這個沮咒亦非一定應驗,若被詛咒之人此後並無多行不義,沮咒便不會發生,仍可安度餘生…”
“可惜…,我卻在十多年前向一個梟雄洩了…一個不該洩的天機,這件不義之事,立令沮咒應驗在我身上,我隨即遭受天譴,全身長滿血膿毒瘡,從此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泥造菩薩洩的那個天機,極可能但是當年告訴雄霸有關風雲的那句預言…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就因為這句預言,導至雄霸更是野心博發,江湖從此血成河!
聶風當然不會知道這個中來龍去脈,全只是頓然明白了一件事。
“我明白了!無道狂天千方百計雲師兄上破峰,原來是想…雲師兄替他翻開天哭,讓師兄先受天哭詛咒,自己才再看經內的那個字,以求取神通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