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撕風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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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益世神功,有時候亦反不及一筆桿那樣強而有力,那樣…殺人不見血!”泥造菩薩但聽聶鳳這番說話,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異樣光芒,似異常欣賞聶風對世情的一番慧黠,他又續說下去:“不過,當年倉頷造字後鬼哭神嚎,除了因天地間多添了一件最令世人致命的武器外,亦因為世上一旦有了文字,天地不少玄妙及秘密,亦將因有文字而被記錄下來,更可能被世人廣作傳…”
“九天十地的無窮玄秘,便再難以守秘下去!”聶風驀然問:“這當中的玄秘,包括──無哭”泥造菩薩點頭。
“但,晚輩始終不明白,天哭既是無地間的最後秘密,為何它一旦被知悉,便會普天同哭?更惹來那個無道狂天垂涎,妄想要得到它?”
“天哭對於無道狂天,到底有何用處?”泥造菩薩答道:“若給無道狂天得到天哭,用處可真非同小可,只因為天哭這個天地間的最後秘密,其實並不單只是一個秘密如此簡單,而是包含──所有秘密!”聶風道:“所有秘密?前輩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天哭,實情是一卷包羅無地間所有秘密的“預?言?經?書!”什…麼?天哭竟是一卷包羅天地所有秘密的…“預言經書”?
聶風聞言深深一徵,更隨即追問下去:“前輩!夭哭原來是一卷預言經書?那,這卷經書到底由誰所著?”泥造菩薩輕輕嘆道:“著下這卷預言經書的不是別人,正是造出天地第一個字的始創者…”
“倉!”
“頜!”此言一出,聶風更是無限震驚,他勢難料到,創出無地第一個字的是倉頡,著下天地最後秘密的也是他!
“前輩,即使當年的倉頜能為人之所不能為,更為世人創下第一個字,但…,他亦絕非神佛,怎能預知天地玄機?更著下一卷包含天地所有秘密的預言經書?”泥造菩薩解釋:“那隻因為,倉頡當年曾窮思苦研,亦無法造成一字,後來卻在陰差陽錯下,造出了天地間第一個字。”
“而這天地間的第一字;卻遠遠超出倉頡意實之外!這個字竟像蘊含一種奇異魔力,能令見字的人,腦海驟然充滿無窮玄機,恍如與天地互通…”聶風微微動容:“與…天地互通?那豈非是…”泥造菩薩未等他把話說完,已嘆息道:“那即是說,任何人看見這個天地間的第一個字後,腦海從此便能知道天地間的所有秘密,包括過去、現在與未來。”
“這個人,將會──”
“無?所?不?知!”無所不知?
這是一個多麼強烈的誘惑!
聶風聽至這裡,不倒一口涼氣,他終籲明白,何以無道狂天用盡千方百計,亦非要得到無哭不可!
只因為,無哭這卷預言經書,內裡一定向有這個奇炒的“字”對一個野心的人來說,除了希望能稱雄於世,天下無敵,若能對天下間所有事情“無所不知”甚至能“未卜先知”便能“無往不利”!
然而,聶風縱然已逐漸摸清“天哭”的來龍去脈,他還是有一點不明。
“前輩!世事奇字千萬,何以倉頡所造的第一個字,卻偏偏蘊含如此不可思議的奇妙力量,能令人的腦海與天地互通,無所不知?”泥造菩薩苦苦一笑,答:“誰知道!也許全由於倉頜天資過人,當年在陰差陽錯下與天地互通,才會偶然創出無他第一個字,或因如此,此字才會包含可令人與天地互通的神效…”
“又或許,此字本來但是無地間的第一個字,所有字將因此字誕生而衍生下去,故這個這字可說是‘萬字之源’,能包藏天地間的奧秘亦不足為奇…”
“但無論如何,當年倉頡在造出這個字後,亦隨即因這個字而變得無所不知,終於因仍天地間所有秘密而源源下兩行血淚…”
“啊?倉頡為何會下血淚?”
“只因為,倉頡實在太哀傷了,須知道有時候,一個人知得太多並非一件好事,直何況未卜先知,連不該知道的未來的事亦一一預知?”
“倉頡的血淚,正是因為知道蒼生是世世代代將要蒙受的大劫而下…”聶風眉頭一皺,道:“但,既然他已能未卜先知,難道不可助世人逃過種種大劫?”泥造菩薩嘆道:“唉…,須知天意如刀,人的力量卻有限,蒼天若要降劫給世人,即使能預知天意又如何?一切還不是人力難撓?”聶風卻不以為然:“前輩,這一點,晚輩看法倒與前輩不盡相同。”
“對晚輩而言,人能否逃過劫數,全在於其願否自救,與及救人的人,有否一顆非救人不可的心!”泥造菩薩乍聞此語,不會心一笑,無限欣賞地道:“聶風啊聶風!你果然不脫天生的那份本!還是如此在意救人!”
“你可知道,當年老夫在樂山那座古廟內為你所用的預言,說你終有會為世間作出自己最大的犧牲,便是因為你這股不惜一切亦要救人的格。”
“憑你這股格,到最後雖能救蒼生逃過一劫,到頭來自身卻陷於萬劫不復之地,被千人追萬人殺,甚至你畢生至愛、至親及知己也非殺你不可,試問人生至此…,雖生何用”泥造菩薩口中所說的,確是一個異常可悲可怕的下場,但聶風聽罷仍毫不動容,目光更閃過一絲堅定不移之,斬釘截鐵地答:“若能以我聶風‘一己之劫’,教千萬世人逃過一個大劫,即使要我被千刀萬刮,甚至死在自己最疼惜的人手上,我聶風亦…”
“至死不悔!”好一句至死不悔!泥造菩薩聽罷聶鳳此語,亦陡地深深動容,不知為何,一時間竟說不話來,一雙老目亦隱含淚光,似在為聶風那顆義無反顧的救人之心,而動得下淚來…”可惜,聶風一直揹他而坐,不但未能看清這泥造菩薩的真正面目,更不知他為自己所留的兩行老淚…
良久,泥造菩薩方才哽咽地道:“其實,若說當年已心知天地間所有劫難的倉頡,對蒼生蒙劫坐視不理並不公平,終於他也曾竭力挽救人間數個大劫。”
“可惜憑其一己之力,最後仍難救蒼生,但他自己縱然回天乏術,並不表示,後世的人沒有拯救蒼生的本事…”
“故而,他最後亦為天下蒼生留一後著,便是將那個由他所造的天地第一個字,寫於‘天哭’這卷預言經書之中,只要有緣人能翻開這卷天哭經,便能看見天地間的第一個字,獲得與天地互通、未卜先知的神力!”
“倉頜希望,這個人在擁有未卜先知的神力後,能豁力救世人於千劫萬難之中,故這卷無哭經內,除了那天地第一個字外,還寫下了他的期望…”至此,聶風終完全明白,天哭原來該喚作“天哭經”他驀然嘆道:“可借,利慾當前的人心,亦未必會真的加倉頡所願,以這股神力救人,相反,若這卷天哭經被心術不正之人獲得,不但未能救人,反而會以那股未卜先知之力,助自己無往不利,甚至害人…”泥造菩薩也點頭認同道:“嗯,值得慶幸的是,這卷天哭經,至今仍未落在心術不正之徒手上。由倉頡寫下天哭至今,這卷經書也只被兩個人看過…”聶風頓好奇,問:“哦?原來天哭經曾被哪兩個人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