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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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青更是早就閉緊了雙眼。
大約有一盞熱茶工夫,耳際間響起了寒月橋若銀鈴的聲音,道:“好啦,你們睜開眼睛。”韓士公凝神望去,只見寒月雙手捧著一個三寸長短,如大指之物,不一皺眉頭,道:“我瞧這五彩神簡,還是你自己留著玩吧!”寒月冷冷說道:“夜幽暗,你自然是瞧不清楚了。”韓士公怒道:“老夫雙目,能在夜午分辨貓珠灘說我瞧不清楚了?”林某青運足自力,只看到一個長筒,實在無法分辨出它的妙用何在?但他一向不願多話,轉過頭去,不再瞧著。
寒月心頭大急,怒聲喝道:“怎麼?你們都不信我的話?”韓士公道:“動手相搏,是玩命之事,扶弱濟貧,援救婦女,乃大丈夫的本分,姑娘不用耍花槍,我們也要設法先助你脫險的。”寒月心頭大急,高聲喝道:“好啊!你們都不相信,我就放給你們瞧瞧。”站起身來,直向大門衝去。
韓士公深手一把,抓住了寒月右腕,道:“你要找死麼?”寒月怒道:“快放開我,哼!不給你們瞧瞧這五彩神筒的厲害,你們也不知我家姑娘是何等聰明的人物了。”她不脫少女稚氣,心頭一急,說話也有些嬌憨口氣了。
韓士公五指加力,扣緊了寒月脈,寒月立時失去了掙扎之能,韓士公搖頭嘆道:“女娃兒,那南獄瘋人,武功高強,掌力雄渾,老夫尚且不是他的對手,你如何能擋他一擊,就算你家姑娘才華絕世,容貌無雙,但她身在遙遠之處,也是無法救援於你。”他為人雖是有些冷傲孤僻,但心地倒是慈善得很。
寒月向後退了一步,道:“你們不要我試用五彩神筒,那是相信我說的話了?”韓士公道:“信就信吧!”寒月道:“那你們快些推倒牆壁,咱們一起逃吧!”韓士公先是一怔,繼而哈哈大笑,道:“反正老夫也不願束手待斃,倒不如痛痛快快乾上一場,死亦無憾。”暴喝一聲,一掌向壁上推去。
他的掌力威猛,雖是搖遠推出一掌,也震的壁動屋搖,落塵彌目。
林寒青暗暗想道:“如不甘心受他束縛之命,那是免不了一場惡戰,倒不如先脫此室之困。”心念一轉,站了起來,說道:“老前輩,在下助你一臂之力。”舉步行近牆壁,潛運內力,雙手按在壁上,猛力向前一推。
那知這堵牆壁,建的甚是堅牢,林寒青全力推出一掌,震的屋瓦滾滾而落,牆壁仍然屹立。
韓士公大步衝上,雙掌合力推出。
這兩人的力道合在一起,不下兩千斤,那磚壁雖牢,也是受不起,只聽一聲轟然大震,上飛塵揚,牆壁倒塌了三尺寬窄的缺口。
就在這磚壁倒塌的同時,兩扇木門呀然而開,耳際間響了南獄瘋人豹吼般的一聲怪叫,一股強勁的潛力,直奔過來,如一股的瀑布,劃裂了彌目的塵土。
韓士公大聲喝道:“女娃兒快走,老夫擋他的掌勢。”雙掌“推山填海”平推出。
兩股破空的勁力一撞,旋成風,滿室飄蕩。
寒月嬌軀一晃,首先躍出室外。
林寒青目睹韓士公接下了南獄瘋人一掌,人也被震的向後退了一步,立時橫跨一步,說道:“老前輩請先退出,晚輩試他一掌。”韓士公已知他武功高強,也不謙讓,低聲說道:“不可戀戰。”疾躍而去。
林寒青先發制人,不容那南獄瘋人再度揮掌攻來,揮掌先發一招。
塵上彌目,林寒青掌勢略偏,強厲的掌風撞擊在打門上,砰然大震中木門應手碎裂。
裂木聲中,傳過來一個細微,但卻十分清晰的聲音,道:“韓老弟,多多珍重,六星塘中人,個個身手不弱,為兄的不能助手護送了…”微小的語聲中仍不失那怪厲的音聲,入耳即可分辨出是南獄瘋人之口。
林寒青暗暗一嘆忖道:此人並未忘去故舊,必有難言苦衷,心念轉動之間,人已躍出室外。
抬頭看星河隱現,這是個浮雲掩星的深夜。
一排排繁茂的花樹,淙淙盈耳的水聲,風拂花影,送過來陣陣清香,停身處竟是個佔地甚廣的花園。
韓士公和寒月並立在四五尺外相候,林寒青加快腳步,奔了過去,低聲說道:“南獄瘋人未忘故,他出手攻襲老前輩實有不得已的苦衷。”寒月目睹林寒青走出危室,眉頭一展,道:“奇怪呀,為什麼沒有人來攔阻咱們的去路呢?”韓士公冷肅的接道:“女娃兒不用高興,就老夫數十年的江湖閱歷來說,這種情形,更是可怕,不是這些花樹中暗藏埋伏,就是別有所謀…”寒月道:“哼!你若害怕,我走在前面開路。”右手執著五彩神簡,大步向前行去。
韓士公搖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不是瞧你是個女娃兒,老夫非得出手教訓你一頓不可!”他口中雖在呵責寒月,人卻舉步防在她身後而行。
林寒青走在最後,暗運功力戒備。
穿過三四排花樹,仍是毫無聲息,既不見有人現身攔阻,也不見有什麼事物發動,廣大的花園中一片死寂。
這出奇沉寂,反而使久走江湖的韓士公有些暗生凜駭之,陡然停下腳步,說道:“事情有些不對,咱們推倒那磚屋的聲音,何等強大,怎的竟然未驚動六星塘中之人?而且囚人地,何以竟是沒有防守?”林寒青也覺著這出奇沉寂,給人一種緊張的恐怖,輕輕嘆息一聲,道:“晚輩亦有同。”寒月冷笑一聲,道:“你們不用疑神疑鬼啦!據我看來,那人不過是嚇唬咱們罷了。”話還未完,突聽身外五六尺處,一排花樹後面,傳過來一聲冷笑,道:“如若是認時務的,最好是自動的退回去吧!”韓士公自覺年紀甚大,見聞廣博,在這三人之中,自應是領袖人物,當下接口說道:“那一位朋友,請出來答話。”花樹後又傳出一聲冷笑,道:“六星塘中從沒有走過一個活人,各位的停身之處,已然陷入了重重的包圍之中,只要我一聲令下,見血封喉的絕毒暗器,立時將密如驟雨,由四面八方襲向各位的停身之處…”韓士公目四顧,果然發覺自己三人已然停身重重花樹環繞之中。
他久經大戰,臨危不亂,當下冷笑一聲,道:“區區幾件暗器,豈能奈何老夫。”花樹後又傳過那人冷峻的聲音,道:“在環繞三位四周的花樹之後,隱藏有一十二張連珠匣弩,和八具梅花針簡,如若三位自信能在這幽暗的夜之中,躲過強弩、毒針,那就不妨試試…”那聲音微微一頓,又道:“六星塘雖然是銅牆鐵壁,但卻從不妄傷過一位武林朋友,三位如肯自動退回,在下等決不出手,如若妄圖衝出,那就不要怪我等出手毒辣了!”韓土公回顧了林寒青一眼,低聲說道:“據老夫數十年江湖閱歷,此人之言,句句真實,一十二張匣灣,也許不會使咱們手足無措,但八具梅花針簡,卻是極難對付,看來咱們今極難生離此地了。”林寒青劍眉一聳,道:“好馬不吃回頭草,豈能被一十二張匣弩和八具梅花針簡,嚇唬回去不成,老前輩斷後,晚輩當先開路…”目光一掠那青衣少女,接道:“寒月姑娘請走在中間。”暗中提聚功力,大步向前走去。
面花樹陣中,又傳出那冷峻的聲音,道:“諸位當真是要硬闖六星塘麼?”林寒青冷笑一聲,道:“諸位今宵縱然能把我們傷在連珠匣弩和梅花針簡之下,只怕六星塘也將付出巨大的代價。”說話之間,舉步向前行去。
只聽噹的一聲鑼響,一排弩箭嘯風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