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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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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室中突然沉寂下來,一陣夜風吹來,飄起了幾人衣袂。

林寒青一向不願說話,心中雖是疑竇重重,但見那少年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更是懶得開口。

倒是那青衣少女忍耐不下,接口問道:“究竟是什麼事?把我們也牽扯進去,可否說個明白?”那少年冷峻的目光,一掃那青衣少女,冷冷說道:“諸位本已經為人所擒,我們出手相救,接至此,諸位縱然被我們多留兩,那也是應該之事。”韓士公道:“橋歸橋,路歸路,咱們在江湖上走動之人,講求的是恩怨分明,你們相救之情,老夫等自是謝,但這留難之恨,亦使人心氣難平。”那少年似是大為不耐,眉頭一聳,冷漠的說道:“諸位不用承情,至於心氣難平,任憑報復。”霍然轉身向外行去。

韓士公怒火又動,大聲喝道:“站住!”那少年左腳已跨出室門,聽得喝叫之言,重又停了下來,回過頭冷冷問道:“什麼事?”韓士公一抱拳,道:“先謝相救之情。”那少年冷笑一聲,道:“不用了。”韓士公道:“明人不做暗事,頓訪少莊主轉告令尊,韓某人等如若能闖得出六星塘,異口再當面謝。”那少年道:“諸位如若自信能夠闖得出去,悉聽尊便。”韓士公縱聲大笑,道:“老夫說走就走。”那少年道:“只怕未必能如你之願。”韓士公道:“少莊主口氣咄咄人,想是這六星塘中,早已為我等設下了重重埋伏,如若在下等緊隨少莊主身後闖出,縱有埋伏,也未必就敢發動。”弦外之音,無疑提醒林寒青等,此時此情,乃大好的逃走之機。

那少年神情一變,道:“不妨一試。”韓士公哈哈大笑,道:“韓某人走南闖北,經歷的兇險數,少莊主如能攔住在下,韓某人才肯心悅誠服。”雙肩一晃,直向室外衝去。

他雖在桃花居中,被囚了兩年之久,但這兩年的歲月之中,時時存脫身之想,武功並未擱下,反而因禍得福,擺脫了繞身事務,勤修內功,武功進境甚多,這舉步一衝之勢,疾逾電閃。

林寒青曾在那石牢之中,接了他一記學力,知他內力雄渾,非同小可!閃身一側,袖手旁觀。

那少年眼看韓士公疾衝而來,冷笑一聲,反臂拍出一掌。

這雖是乎平常常的一掌,但因那掌勢劈出的時機,和指襲的部位,無一不是恰到好處,韓士公又帶有鐵銬,無法分掌招架,竟然被一掌迫了回來。

韓士公徵了一怔,暗暗忖道:“他這一掌並無任何奇奧之處,何以竟把我退了回來,這娃兒倒是不可輕敵!”重又舉步向前行去,不過,這一次,他已不是猛衝,暗提功力,緩步而行。

那少年揮手一擺,隨行的執燈童子,應手退出室外,高高舉起燈籠。

韓士公雖然看不出那少年掌勢的奇奧之處,但已不敢大意,相距少年兩三步處,停了下來,雙掌一合,推了過去。

他內力深厚,合掌一推開,掌勢未到,掌風潛力,已然到。

那少年又是一聲冷笑,左掌“孔雀開屏”斜裡一撥,身子隨著掌勢倒轉,避開了韓士公正面掌力,右手疾翻而出,五指直向韓土公腕脈上面扣來。

他出手的招術,看上去毫無奇幻之處,但平淡中卻深得穩實二訣,攻襲的方向和部位,竟都是人不易封架,而卻又是必救之處,韓士公推出的掌力被他一撥引開,重心偏向一側,而那少年乘隙側襲,一掌抓來,雖是普普通通的擒拿手法,竟然又被的退後二步,才避過一擊。

韓士公駭然而退,望著那少年出神。

他見多識廣,連連被人迫退,已知遇上了高手勁敵,那少年並非僥倖取勝,自己無法封架開對方的掌力,亦非因為是身有鎖銬。

林寒青突然欺身而上,帶銬雙手一合,道:“在下領教幾招。”那少年冷冷答道:“儘管出手。”林寒青看他退韓士公的手法,都是極為平常的招術,掌下也用一招“童子拜佛”的平常招術,推了過去。

那少年肅然而立,直待林寒青推出的掌勢將要近身之際,右手忽然一式“腕底翻雲”斜斜翻了上來,五指半合半張,拂向林寒青腕上脈門。

這一招亦是極為平常之學,凡是習過武功之人,幾乎是無人不會,但他那半合半張的五指,卻是與眾不同,而且他出手的時機和出掌方向,無一不是恰到好處,剛好是林寒青招術用老之時。

林寒青心頭一震.疾快的退了兩步。

那少年卻冷笑一聲,霍然轉過身子,緩步而去,在那執燈小童的導引之下,繞過兩個巨大的鐵籠,消失在夜之中不見。

林寒青望著那少年消失的方向呆呆出神,陷入了沉思之中。

韓士公突然一跺腳,嘆道:“唉!剛才你那一招‘童子拜佛’,如若去勢再緩一些,招術不老,變一招‘揮塵清談’,剛好破了他一招‘腕底翻雲’”林寒青緩緩說道:“雖那一式招術用老,但我要是變化成‘剪花手’,震他腕脈…”韓士公低聲道:“剪花手,剪花手好,老弟,這一招變的絕佳無比,他如不及時而退,非被老弟鎮住脈不可,可是老弟,你當時怎麼不變啊?”林寒青道:“他那半張半合的五指,如若一齊彈開,縱然不算他彈出的內力指風,亦要陡然長出寸餘,拂傷我的腕脈。”韓士公呆了一呆,道:“咱們不該先出手攻他了。”林寒青搖搖頭,道:“老前輩和他動手之時,晚輩見他連用平常的招術,退了老前輩,旁觀所見,還認為他不過深得穩實二決。以靜變招快攻,及至親自出手之後,才知料敵有誤,對方不但深得穩、實二訣,而且手法乎實中蘊藏奇詭,已然化腐朽為神奇,表面上看去,他出手的招術平淡無奇,實則暗藏殺招。”韓土公默思適才動手情景,不輕輕一嘆,道:“老弟說的不錯,想不到在此地遇上了這等高手。”林寒青緩緩回過身去,低聲對那青衣少女說道:“姑娘不用多費心機了,咱們走不了啦!”那青衣少女接道:“走不了,難道咱們坐以待斃麼?”這三人同臨於危難的境遇之中,極自然的生出了一種相憐相借之情。

患難,使他們連結在一起。

韓士公輕輕的咳了一聲,道:“老夫走南闖北,會過無數高手,想不到今竟然栽倒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娃娃手中…”那少女突然長長嘆息一聲,接道:“如若我家老主人在此,那人再強十倍,也無法攔住我們。”韓士公道:“你家老主人是什麼人?你竟敢發這大口氣?”那青衣少女道:“哼!提起我家老主人的名號,舉世無人不生敬佩。”韓土公道:“你說了半天,究竟是那一個,哼!女孩子家,說話總是吐吐,說不清楚的。”那少女道:“我家老主人麼…”忽似想起了什麼重大事情,驟然住口不言。

林寒青一皺眉頭,道:“老前輩,看來咱們想闖出此室,已是極難之事,但晚輩…”那青衣少女接道:“我有法子…”韓士公冷冷說道:“你別打岔好不好?”林寒青道:“讓她說吧!”青衣少女道:“咱們合力推倒一扇牆壁,避開正門…”韓士公接道:“不用說了,這法子老夫不用去想就知道了。”青衣少女冷冷說道:“你急什麼?讓我先把話說完了,你再接口不遲。”韓士公聽她說的莊嚴,果然不再譏笑,四道目光,凝住在她的臉上。

只見那青衣少女整整衣衫,瑞容而坐,合掌當,自言自語的說道:“姑娘請賜諒寒月,動用五彩神筒之罪…”韓士公輕輕咳了一聲,道:“喂!女娃兒,你在跟誰說話?”寒月道:“對我家姑娘說話。”她說的嚴肅莊重,如有其事,韓士公雖然明知這室中再無別人,也不四顧了一眼,說道:“唉!你家姑娘,是何等人物,竟然得你如此敬重?”寒月肅密接道:“絕世才女,一代紅妝,唉!可惜她身罹了不治絕症,終裡纏綿病榻,受盡了病魔纏身之苦…”目光一掠林寒青,接道:“如非想打救我家姑娘之命,我也不會偷你那千年參丸了。”林寒青淡然一笑,默不作聲。

韓士公道:“咱們逃走之事,不知和你家小姐有何關連?”寒月道:“我家姑娘才氣縱橫,前無古人,能制甚多稀奇古怪之物,足以驚世駭俗。”韓士公冷冷說道:“前無古人,這口氣不覺著太大了麼?”寒月道:“我還覺不足以形容出我家姑娘的絕代才華。”韓士公道:“好吧!就算她前無古人,你接著說吧!”寒月道:“我家姑娘,心思靈巧,擅制各種奇怪之物,寒月得蒙寵愛,侍候姑娘…”林寒青聽得心中一動,暗暗忖道:不知她口中的姑娘,是何等模樣的人物,竟得她如此餘分敬仰。

只聽寒月接道:“我在離開之時,得我家姑娘思賂一物.名叫五彩神簡,告訴我遇上什麼危難時,只要施放此物,就沒有人再敢追我了,我懷在身上,一直捨不得用,看來今是不用不行了,承你們兩位替我除去了枷鎖手銬,我施用五彩神筒,幫助你們逃走,那也算報答你們之恩。”韓士公冷笑一聲,道:“老夫不相信世間有此等奇怪之事。”寒月怒道:“你不信算了,你不敢逃走,就一個人留在這裡等死吧!”林寒青心中也不相信,但見寒月滿臉怒容,不好再直接相詢,轉著圈子問道:“姑娘的五彩神筒,不知可否拿出來讓在下等見識一下?”寒月略一沉,道:“好吧,你們閉上眼睛,我取出來給你們瞧瞧。”韓士公冷哼一聲,道:“女孩子家,花樣當真是多。”他口中雖然反駁,雙目卻依言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