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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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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揚淡淡一笑,道:“多謝姑娘指教!”玉燕緩緩放下手中茶杯,道:“你如不怕這茶中有毒,那就請盡此杯。”皇甫嵐擔心李文揚著她將之法,接口說道:“玉燕姑娘,當真是非同小可,挑撥、將無所不能。”李文揚緩緩端起茶杯,雙目凝注在玉燕的臉上,道:“在下只問姑娘一句話,這茶中是否有毒?”玉燕只覺他目光如電,有似要著入了自己內心深處,不心中一跳,緩緩別過頭去,道:“你如害怕有毒,那就不用吃了。”李文揚突然舉起茶杯,一飲而盡。

他的動作迅速至極,皇甫嵐要待阻止時,已自無及,不輕輕一嘆,道:“李兄,縱然這茶中確然無毒,那也用不著這等冒險。”李文揚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道:“如若是茶中有毒,我雖中毒而死,但當使天下與會之人,提高了戒備之心。”他忽然轉過頭去,望著玉燕笑道:“姑娘以為在下之言如何?”玉燕淡淡一笑,道:“捨己為人,自然是英雄行徑了。”李文揚笑道:“這麼說將起來,姑娘對在下所為,也是大為贊成的了?”玉燕臉微微一變,不再接言,垂首退到一惻。

李文揚施展傳音之術,對皇甫嵐,道:“皇甫兄,這位玉燕姑娘,似是這群巧裝侍女人物的首腦,她雖然聰明絕倫,但終是江湖經驗缺乏,只要和她搶訕幾句,她就不難洩出一些隱密。”皇甫嵐道:“多承指教…”語聲微頓,又道:“李兄可覺出茶中有毒麼?”李文揚笑道:“毒不烈!”他這一句話,故意提高一些聲響,使左右桌上的人聽到。

羅大彪高聲嚷道:“怎麼?李公子吃了毒茶麼?”李文揚回顧玉燕一眼,道:“不要緊,這位姑娘告訴我茶中無毒!”玉燕本待出言辯駁,但見數十道目光一齊向她身上投注過來,一言不慎,恐立將引起騷動,眼下時刻未到,與會英雄人物,尚在絡繹不絕的趕來,如若此刻引起了衝突,勢必將受到主人的責備,強自忍了下去,默不作聲。

忽見場中群豪目光一轉,投注到人口之處,皇甫嵐也不自的轉頭瞧去。

只見四個身披月白袈裟的和尚,緩步走了進來。

四僧都已有五十左右的年歲,光禿的頭上,烙著六個戒疤。

李文揚低聲說道:“皇甫兄可識得這四位高僧麼?”皇甫嵐道:“不敢,不敢,這四位大師,卻是少林沙山本院達摩院中的高僧,走在最前面的一個,是達摩院的主持,戒貪大師,後面三個,是達摩院中三大護法,這四人都是少林寺中第一武功的高僧,竟然連袂而來,顯見那少林方丈,對此事十分重視了!”四僧尚未落座,緊隨著又有三個道人走了進來。

當先一個年約四旬,前黑髯垂,一派仙風道骨,後面兩個道人,都二十三四的年紀,白面無鬚,道裝佩劍。

皇甫嵐低聲問道:“這三位道長看上去一團正氣,而且目光如炬,定然是正大門派中人。”李文揚道:“皇甫兄猜的不錯,那裡髯道長,乃武當門下三鵝之一的青鶴黃葉子,後面兩位年輕的道長,是當今武當掌門玄鶴天正子的兩位得意門徒,浮雲、明月。”皇甫嵐嘆道:“李兄博聞多見,實叫兄弟佩服。”只聽一聲驢叫,一個全身雪白的小驢,蹄聲得得的跑了進來,驢背上豎著躺了一人,驢已然夠小,那躺在駝背上的人,更是小的可憐,‮腿雙‬伸直,還沒有驢身子長,一頂破的大草帽,掩在臉上,雙手抱肘,前,鼾聲大作,睡的十分香甜。

李文揚呆了一呆,低聲說道:“皇甫兄,今有得熱鬧瞧了,連這位老人家,竟然也趕來參與這場盛會。”皇甫嵐回目望了一陣,低聲說道:“就是那位躺在驢背上的人麼?”李文揚用手按在上,低聲說道:“這位老人家脾氣古怪,最愛罵人,千萬惹他不得,皇甫兄講話小聲一些,別要意上麻煩。”皇甫嵐道:“兄弟見識不多,這等大名不的人物,竟也是認他不出。”李文揚笑道:“這位老人家名氣雖大,但當代武林道上,認得他的人,可算不多,兄弟還是在七年前,家母五十大壽的宴會上,見過他老人家一面,對這頭翻山越嶺,如奔平地的白小驢,記憶甚深,連帶對這位老人家也留下了深刻難忘印象。”只聽一聲震天動地的大喝,道:“好小子,竟把老人家給小驢連在一起說了!”座上群豪,都被那大喝聲,震的耳際間嗡嗡作響,齊齊轉目而視,找尋發聲之人。

但聞鼾聲大作,白驢得得而來,繞著李文揚的坐位打個轉,在眾目通視之下,從群豪排座隙中穿越而過。

皇甫嵐低聲說道:“這位老人家,好靈的耳目,李兄既是相識,怎不招呼他一聲?”李文揚道:“他脾氣古怪,尤其在睡覺時,最忌別人打擾,你要招呼,難得招來一頓好罵…”忽聽一個厲的聲音:“白畜牲,放著路不走,在人群中闖什麼?”李文揚道:“要糟,不知那一個惹上他了,難得吃些苦頭。”但聞一聲大喝道:“好富牲,還敢跟人…”接著的砰然一聲大震,連著一陣乒乒乓乓的亂響,兩丈外密集坐位中,起了一陣騷動。

皇甫嵐起身望去,只見一個大漢剛由地上爬起,一個木桌已然被他擅翻,但那全身雪白的小驢,卻在人群中穿梭而去。

那大漢大聲喝道:“瞧你這畜牲能跑拿裡去,唰的一聲,拔出佩刀,正要追去,忽見一人擋住了他的去住,附耳低言數語,那大漢立時還刀人鞘,不再言語,悄然入坐。

李文揚低聲說道:“想不到當今武林之中,還有識得他老人家的人物。”皇甫嵐道:“李兄說了半天,那位老前輩究系何人?”李文揚道:“矮仙朱逸的大名,皇甫兄可曾聽人說過麼?”皇甫嵐低低沉聲一陣,道:“兄弟聽說過當今武林名氣最大的好像是鐵面崑崙活報應神判周簧,擁地自居,不問江湖是非,但盛名卻一直震盪江湖的參仙龐天化,再就是黃山世家李兄你了,卻從未聞過矮仙朱逸之名。”李文揚道:“矮仙老前輩,已然歸隱三十年,未在江湖上面,那是難怪皇甫兄不知道了。”皇甫嵐道:“這位老前輩比起那位神判周大俠如何?”李文揚道:“這就很難說了,周大俠一生行仁,路見不平,常是身而出,受過他施惠之人,屈指難數,矮仙朱逸卻是有些冷做古怪,不願多管人間瑣事,偶而救人,也是暗中相助,不肯面,周大俠的一舉一動,所作所為,武林中人人皆知,但矮仙朱逸作了些什麼事,知道的卻是絕無僅有了。”皇甫嵐道:“這就是了,無怪兄弟未曾聽人說過矮仙朱逸之名。”李文揚道:“朱老前輩一向行事,是在暗中出手,不肯讓人知道,但此次卻是有些反常,竟然明目張膽而來,只怕那梅花主人,實非好與人物。”皇甫嵐道:“李兄的淵博,實叫兄弟敬服,想必對那梅花主人來歷,也能知之詳盡了?”李文揚搖頭說道:“這個兄弟就不知道了,當今江湖上,從未聽說過梅花主人之名…”他輕輕嘆息一聲,又道:“也許是有人故用這樣一個古古怪怪的名字,來混亂武林同道耳目,亦未可知。”皇甫嵐道:“家父似是知道一些端倪,但他老人家卻不肯和兄弟談說。”李文揚道:“令尊是…”皇甫嵐接道:“皇甫長風,首年被武林同道們,稱作‘南疆一劍’!”李文揚目中神光一閃,道:“分尊原是‘南疆一劍’,兄弟失敬了。”皇甫嵐道:“好說,好說,李兄當真是博聞多學,家父已歸隱了數十年,李兄竟然還能記得?”李文揚道:“兄弟也不過是聽人談說,卻無緣拜見。”只聽一個幽沉的聲音說道:“參仙龐天化,也趕來了?”這參仙龐天化,在武林中的身份雖然很高,但卻帶有一份神秘的氣息,他的聲譽在江湖上傳播了數十年,武林之中可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真正見過他的人,卻是沒有幾個。龐天化是個什麼樣子?很少有人能說得出來。

這消息很快的傳遍了全場,所有的吵雜聲音,都平靜了下來。數百道目光,一齊投注到入口處。

皇甫嵐低聲問道:“李兄,識得那龐天化麼?”李文揚道:“龐天化孤芳自賞,四像林中避塵山莊,自成了一番天地,從不和武林人物來往,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但如進入他自立的區內,不死亦必身受重傷,數十年來,傷亡在那四橡林中的高手,屈指難計,龐天化的大名也就如此這般的傳播於江湖之上。他毫無惡跡,很少在江湖上走動,但卻和很多的武林人結下仇恨,龐天化就是這樣一個奇怪孤僻的人。”他輕輕嘆息一聲,道:“矮仙朱逸,種判周簧和這參仙龐天化,都是古稀之年的人了。但這三個人三種格,都是合標新異…”但聞一陣步履聲傳入耳際,場中群豪,引起了一陣輕微的騷動,低微雜亂的語聲,混入桌椅的移動聲中。

輕微的騷動,迅快的靜止下,鴉雀無聲。

只見四個佩劍少年,一式天藍的勁裝,當先而入。

四人身後,是一個白髯的老翁,手持一支柺杖,臉紅潤,有如童子,雙目中神光如電,顧盼間成嚴自生。

在那老翁身後,緊隨著四個四旬在右的中年大漢,一身黑的疾服勁裝,間佩刀,背上揹著一具革囊,緩步走了進來。

皇甫嵐低聲說道:“這人定然是龐天化了,他有參仙之稱,目是善調補藥,才養的這般白髮童顏,老當益壯。”李文揚笑道:“不錯,傳言中說他通醫理,當世無出其右,只可惜他隱技自珍,不肯把回妙手用來救人救世。”皇甫嵐道:“你瞧他這把年紀了,仍是一付我行我素藐視書生的神態。”李文揚轉眼望去,只見那白髮老翁,仰臉望天,大步而行,群豪濟濟,他卻似進入無人之境。

場中不少慕他威名之人,想和他打個招呼,但見他那般不可一世,旁若無人的神態,個個噴若寒蟬,誰也不願自找沒趣。

又見那老翁在場中尋出一桌空位坐了下去,但那隨他而來的八個人,都是不敢隨他落座,排列他身後而立。

李文揚笑道:“這龐天化不但對人狂傲,難以相處,對待屬下,也是嚴苛的很。”忽見玉燕走了過來,低聲說道:“已然快近午時,席宴即開,場中坐位不多,兩位想獨霸一桌,只怕是難以…”李文揚接道:“姑娘不用急。”忽見白旗招展,一個大漢高舉一面繡著紅字的白旗,當先走了進來。

群豪看那旗上字跡,竟然寫的玄皇教主,四個大字。

那玄皇教在江猢之上,聲勢雖大,但行蹤詭來,一向使人莫測高深,至於那玄皇教主,更是霧中神龍,人人都知有這樣一個教,有那麼一個教主,但是誰也沒有見過,此刻竟是高舉著旗幟而來,怎不使人驚異?

場中群豪,目光齊注,都想瞧瞧那神秘莫測的玄皇教主,是一位何等人物?

皇甫嵐隨口說道:“李兄,可識得那‘玄皇教主’麼?”李文揚微微一笑,道:“識得…”皇甫嵐吃了一驚道:“什麼?”在他想來,李文揚見識雖廣,但決不會認識那充滿著神秘的玄皇教主,隨口相間一聲,卻不料他竟大言不慚的說聲“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