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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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終於可以說說我喜歡的細節。亞西福特先生並沒有表明他自己的喜好,但還是像六個星期之前,我剛到達時那樣熱情地鼓勵了我。儘管一開始我告訴他實驗所需的東西都是一些特例,他並不是很清楚,但如今他連一些細節都已經完全掌握了。說老實話,剛來的時候覺真是有些不好。但亞西福特先生(他強烈要求我像這樣稱呼他)——也就是阿爾弗雷德——向我證明了他是一個熱心的、客觀的人。不論是他還是她妹妹都強烈贊同探索極限的研究,還讓我把他們當成神上的家人。這樣一來我就自由了。
開口說出自己從未向人吐過的情,覺、思想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我告訴了他一切的開始——也就是我的孩提時代所發生的事。還有最開始,以及後來對動物做的實驗還有跟其他小孩子有關的事。那個時候我雖然還不瞭解自己擁有殺戮的才能,但卻在看到血之後就會變得興奮,並且瞭解在給予別人痛苦之後的空虛,在別人身體上出一個大會讓我渾身充滿“力量”和“支配”等相當深奧的情。
我認為自己漸漸理解了他的慘叫和那慘叫對我的重要。還有…下面還有很多。裡面沒有任何克萊爾想要知道的內容,而且越往下讀就越到噁心。再往前翻了幾頁之後發現他寫了一些有關阿爾弗雷德兄妹的事。略一看,裡面好像提到了“私宅”這個詞。於是克萊爾又回過頭去重新開始讀,不過眉頭卻越皺越深。
“阿爾弗雷德今天在參觀了一次我主刀的生理解剖之後對我說,阿萊西亞想知道一切必須物品是否全都準備好了。阿爾弗雷德十分崇拜阿萊西亞,不願意讓任何人接近她。之前我從沒說過想要見她,今後也沒這個打算。阿爾弗雷德把整座私宅當成僅屬於他們倆的東西,有關她的所有事情全都親力親為。雖然私宅的位置就在豪宅背後,但他說幾乎沒有人知道這件事。阿爾弗雷德告訴了我一些沒有其他人知道的事。我想這是他為找到一個有著共同興趣的朋友而高興的緣故吧。
據他所說,改變洛克福特島的關鍵——就像他給我的那些像眼珠一樣的東西,有新的也有舊的——存在於很多地方,每一個都很必要。阿爾弗雷德的祖父,愛德華?亞西福特始終堅持著秘密主義。按照阿爾弗雷德的說法,這種強迫觀念與安布雷拉的其他創業者是共通的。至今還活著的人之中,只有他和阿萊西亞知道洛克福特島的所有秘密。從阿爾弗雷德繼承他父親的地位那一刻起,他就為自己和妹妹準備好了兩套完整的鑰匙。當我開玩笑說要是被關起來的話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預備措施時,他大聲地笑了起來,然後告訴我阿萊西亞一直在他心裡。”我相信雙胞胎之間的牽絆比普通兄妹要強得多——打個比方,要是其中一個受傷,另一個就會血。這個理論或許可以用更實際的方法,以痛苦的程度為對象來進行實驗。我發現如果將玻璃碎片進新傷口之中,再把它縫合起來的話…”到噁心不已的克萊爾把書丟到一邊,將兩隻手在牛仔褲上擦了擦之後,認為已經得到了充分的情報。此刻,克萊爾衷心希望樓上辦公室裡的屍體就是斯托克,希望他那顆黑得驚人的心已經離開他的身體,希望他帶著那張凝結了恐懼的假面具掉入最深的地獄之中——突然,她注意到已經得到了足夠的情報,而且如果在這個診療所多待一分鐘,自己一定會把胃裡的東西全都吐出來。她轉過身快步朝出入口走去,在來到階梯後一下子跑了起來。每跨出一步就是兩級臺階,她在全速向上衝刺時盡力不去看屍體,腦袋裡就只有儘快離開診療所這一個想法。
回到前往斷頭臺的外部通道後,克萊爾疲力盡地靠在牆壁上,深深入一大口空氣,專心將中的堵壓下去。幾分鐘之後,她終於度過了最難受的時刻。
在覺到身體已經恢復之後,克萊爾將新的彈夾入半自動手槍之中,準備回訓練所去。雖然她發現史蒂夫給自己的第二把武器不小心落在了拷問室和正門之間的某個地方,但不管以怎樣的理由,她一想到要再次踏進那個地方就厭惡得渾身發抖。所以克萊爾最後決定離開這裡,回到史蒂夫那裡去,然後兩個人一起去找那些可惡的鑰匙,用它們離開洛克福特島。
史蒂夫哭了一會兒。一邊前後搖晃著身體,他一邊模糊地意識到自己經過了一個很重要的階段。人生中有很多該死的小事,也有很多該死的大事,還有一些需要用大號字寫在腦海裡的重要事件。有些事能夠永遠地改變一個人,剛才自己便經歷了其中一個。他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父母都是從不給其他人添麻煩的老好人,如今兩人都已經死了。這種想法不斷在腦海裡徘徊,史蒂夫則哭著讓身體前後搖晃。直到他想到那兩把魯格手槍時,才最終從自己情的漩渦中掙脫出來,並想起自己身處何地、周圍發生了什麼事。雖然情緒還在不斷惡化,身體和心靈都痛苦不堪,但現實已經漸漸回到他的身體之中。他想要待在克萊爾身邊,還想喝一杯水。
史蒂夫擦了擦腫脹的眼睛,從帶上將兩把槍取下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它們。這看上去有些傻,而且似乎本沒有必要帶著它們——但在大腦的角落裡,他卻將取下這兩把槍的牆壁和被關進陷阱後周圍不斷上升的溫度聯繫在了一起。那是個陷阱,設置那個的目的就是防止有人取走這兩把武器。
也就是說,除了用來擊以外,它們還有其他作用…一定是這樣。雖然鍍金這一點看上去很酷,但亞西福特的那些混蛋不會為了這點兒金子而傷人。再仔細一想,這也許是某個機關的一部分?
史蒂夫得出的結論是回到放置這兩把槍的地方好好調查一下,看看把槍放回去會發生什麼事。要回到那問屋子最多隻需要兩分鐘,一來一回也就五分鐘左右。如果克萊爾先回來了的話,她一定會等自己的。
另外,如果待在這兒的話除了哭什麼也做不了。自己想要做一些事,而且必須做些什麼。
史蒂夫站了起來。將褲子上的灰塵拍落後,他忽然覺到類似不安和空虛的情緒,眼睛無可奈何地朝父親倒下的地方望去。看到克萊爾用一塊木板蓋住了父親的屍體後,頓時到一陣強烈的動和安心。她實在是太好了…不知為什麼,他忽然對克萊爾產生了一種不可思議的覺,而且想盡快把這種覺告訴她。不過實際上,連史蒂夫也不清楚自己覺到的究竟是什麼。
住前踏出一步之後,發現自己不在訓練所前庭這件事讓他稍稍吃了一驚。另一件讓人吃驚的事情是,他現在身處一個被高牆包圍起來的小廣場之中,而自己躲藏的地方居然是一輛安裝有大型迴旋炮塔的裝甲車,從外形上看它很像第二次世界大戰時非常活躍的謝爾曼坦克。
要是在以前,他一定對此很興趣,至少會比現在驚奇不少,因為洛克福特島的防禦設施本不需要坦克。但現在他腦袋裡只想去調查跟魯格手槍相關聯的機關,清楚它到底能不能為自己和克萊爾逃出這個島做出什麼貢獻。對於讓克萊爾一個人到安布雷拉的傷者那裡去,他多少到有些抱歉。因為他原本就是這麼想的。
在坦克另一邊有一扇正對訓練庭院方向的門。看來自己的方向還在正常運轉。這時,史蒂夫發現周圍比剛才要暗一些。抬頭一看,厚厚的雲層不知從哪兒又鑽了出來,遮住了星星和月亮。在前進到庭院中心位置時,一聲強烈的雷鳴似乎讓他覺腳下的地面都有些搖晃。再往前走了一會兒之後,大雨又下了起來。
史蒂夫加快腳步,穿過出口後向右拐,朝著大屋一路小跑。其實他很謝這場冰冷的大雨,張開嘴把頭仰起,讓雨水來為自己洗臉。僅僅幾分鐘之後便渾身都溼透了。
“史蒂夫!”是克萊爾。
回頭看到她不斷接近自己的樣子後,史蒂夫到中的鬱結稍稍舒緩了一些。她沿著連接大屋庭院的門外朝自己追來,一臉擔憂的表情。
“沒事吧?”克萊爾眨了眨眼睛,抖掉落在眼瞼上的雨水,同時不安地問道。
史蒂夫雖然想說“太好了,最糟糕的時刻已經過去,我已經準備好繼續回去對付那些可惡的喪屍”之類的話,但開口之後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我想…應該沒事吧。”這才是他真正的覺。隨後他好不容易擠出一個笨拙的笑容。儘管不想讓對方擔心,但說出來的話卻總是顯得有氣無力。
克萊爾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趕緊轉換了話題:“那對亞西福特家族的雙胞胎除了豪宅之外還在後面有一座私宅。雖然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但我覺得那些鑰匙就在那裡。可能很大。”
“這些全是從羅德里格那裡打聽到的?”史蒂夫面帶懷疑地問道。他很難想像安布雷拉的職員會把這種隱秘的事告訴自己的敵人。克菜爾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只有一部分是,後來我又繞了一個大圈子。”史蒂夫從這句話裡聽出她似乎隱瞞了什麼,不過他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等她接著往下說。
“問題是進入那裡的方法。”克萊爾繼續說道“可以確定的是那裡一定被牢牢地鎖了起來。所以我們得稍稍調查一下屋子周圍,看能不能找到地圖或是通道之類的東西…”克萊爾一邊撥不斷讓雨水滴落到眼睛上的劉海一邊微笑:“另外,我們在被泡漲前還是先躲躲雨吧。”史蒂夫也有同。兩人從入口走進房內,在前進途中跨過兩、三具屍體,然後來到一個修剪得十分齊整的庭院。他在提出跟魯格手槍有關的想法之後,克萊爾十分贊成,表示一定要去試試——但她同時也指出,亞西福特家族經營這個島的方式和安布雷拉那些可愛的小謎題絕對不是符合常理的東西。
站在正門外的兩個人正想著應該怎麼處理自己的衣服,但他們很快便發現這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兩人都已經溼透了,最多也只能擰一擰衣服,讓水分稍稍減少一些。運氣好的話,雙腳或許不像身上那麼溼。溼冷的衣物固然讓人到厭煩,可更討厭的是穿著每走一步就會發出“嘩嘩”聲的皮靴來回走動。
史蒂夫舉起武器,慢慢把門打開。兩人顫抖著走了進去。與此同時,在樓上的右側忽然響起了房門被關上的聲音。
“是阿爾弗雷德。”史蒂夫壓低嗓子說道“一定是他。要是用槍在那個蠢股上打幾個,你猜他會說些什麼?”隨後他便朝樓梯走了過去。剛才那個問題只不過是一時口快。史蒂夫有數都數不過來的理由必須徹底幹掉那條瘋狗。
克萊爾追上去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聽我說。我在回監獄時就明白了,他不僅僅是個瘋子,而且還有相當程度的神錯亂。好像是個連環殺人犯。”
“嗯,我知道。”史蒂夫回到道“得儘快解決掉那傢伙的理由又增加了一個。”
“一定…一定要提高警惕,明白嗎?”看來克萊爾非常擔心,這讓史蒂夫想要保護她的情空前加強。雖然他冷酷地想到現在到了該幹掉那傢伙的時候了,但為了照顧克萊爾的心情,他只是點了點頭:“我明白。”兩人捷地朝樓上走去,很快便來到那扇剛剛關上的門前。史蒂夫站在克萊爾前面,她雖然沒有說話,但微微皺了皺眉。
“我數到三。”他在慢慢轉動把手,發現沒有上鎖而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小聲說道“一…二…三!”史蒂夫用肩膀猛地撞開房門衝入屋內,同時不斷晃動手中的武器,隨時準備對一切運動物體開槍。這個燈光柔和的房間是一個擺放著書架的辦公室,裡面一個人也沒有。
克萊爾進去之後先是朝左轉,從北側牆壁旁的椅子和咖啡桌旁經過。
失望的史蒂夫跟在她身後,一邊想著剛才關上的會不會是另一扇門,一邊對無處不在的宮到無比厭倦…
他忽然站住了,克萊爾也隨即停了下來。在離兩人約三米遠的地方是一面牆壁,沒有其他路了,那裡是一個齊高的畫框,上面有兩個和魯格手槍形狀差不多的凹陷。
史蒂夫到腎上腺素因為勝利的喜悅而不斷向外噴湧。雖然他沒有足夠的理由相信自己找到了通往亞西福特私宅的入口,但沒有人懷疑這一點。克萊爾的覺也差不多。
“看來總算找到了。”她小聲說道“我敢打賭。”